過了小半個時辰夠後,錦姝已經彈奏完了一曲,見明致遠依舊盤腿坐在榻上,雙目閉著,一副迴味餘音的模樣。
歇息了一陣,見明致遠沒有動靜,便又重新彈奏起來。
此時的明致遠內丹中氣息運轉如同河水奔流,這些日子以來,他發現了自從自己經脈壯大後,連經脈中的關節竅穴都跟著壯大的許多。
將氣息匯聚入拳腳中,每一次盡力出擊的時候,隨著經脈的壯大,他能夠調用的氣息也就更加雄壯渾厚,拳腳出擊的力量也就越加強大。
為了能夠讓體內經脈竅穴更加壯大,他現在修煉的時候,都會盡可能的調集內丹中最多的氣息一起同時衝擊經脈,在一股濃烈雄厚的氣息無數次的強行衝擊之下,他的經脈和關節竅穴再度得到了壯大。
果然,修煉不是師父帶就可以帶出來的,許多修煉當中的體會,感悟,都得靠自己身體力行才能夠獲得。
。。。。。。
怡紅樓的錦姝姑娘一直是森藍城幾個有名的青樓中數得著的頭牌,她的出場費高得嚇人,一般的貴公子們還很難能請得動她。
頭牌嘛,必然有頭牌的矜持,誰都能請得動的,那就不叫頭牌了。
隻是今日,這位怡紅樓的頭牌姑娘似乎遇到了一個腦子不正常的貴客。
老鴇介紹的時候說是這位公子爺必定是別的大城來的權貴或者是權貴之後,出手就是一個金西瓜,帶著的包裹十分沉重,看那個樣子,就是攜帶著千金出來遊山玩水的貴人。
錦姝自忖容貌雖然不能說森藍城之最,但也至少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美人容貌,更兼自己琴棋書畫無不精通,知情識趣也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像她們這樣的女子,是從小就被青樓買下來,被無數過氣的頭牌和老鴇用自己一生的經曆教導著她們該怎樣討好貴客,琢磨客人心理。
錦姝自以為聰慧如她,無論怎樣的客人,是性格喜怒不定,還是心理癖好特殊的,她都能拿捏個八九不離十。
可今日這位貴客,隻知道讓自己不停的彈奏古琴,也不喝酒,也不聊天談心,更不和自己曖昧,她一直不停的彈奏古琴,兩隻手的手指頭都快要麻木了,貴客還是不喊停,一直老神在在的盤坐在一邊,似乎聽琴就是他來怡紅樓的目的。
錦姝一連彈奏了兩個時辰,隻覺雙手指頭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心中又氣又惱,便不再彈奏,將古琴放在一邊,站起身來,走到貴客身前,見貴客依舊是閉著雙眼。
她突然心中一緊,這不是有什麼固疾突然發作死去了吧?
伸出雙手在那公子爺鼻子底下一探,隨即那隻青蔥玉白的手便被一隻布滿老繭的粗糲大手抓住。
錦姝吃了一驚,瞬間羞澀無比,卻被那突然睜開雙眼的公子爺拉到了懷裏。
婢女站在一邊扭過頭去,不敢再看,錦姝柔聲嬌嗔,“公子,別。。。。。。”
“琴音悅人心神,美人更是讓人不知今夕何夕?錦姝姑娘真是讓人一見忘俗。”
錦姝低下頭去,正想嬌滴滴的說幾句助興的話,卻又被那公子一把拉了起來。
“錦姝姑娘的閨房就在二樓吧,今日太過疲憊,不如你我早點歇息。”
錦姝還待欲拒還迎一番,卻被那人打橫抱了起來,隨著一聲驚唿,明致遠已經將錦姝抱上了二樓。
這裏隻擺著一張床榻,絲綢的被麵和枕頭疊得整整齊齊,一架換衣屏風擋在樓梯入口處,窗戶邊一張書桌擺滿了紙筆硯墨,一副還未完成的仕女畫擺在書桌正中。
婢女快步跟上了二樓,被明致遠趕了下去。
將錦姝放在床上,明致遠在窗戶前看了一陣,向下打量了這院落的擺設,這才坐到床上,湊近了滿麵通紅的錦姝,不待她說話,一個手刀迅速砍在她的脖頸處,就見這姑娘軟綿綿的倒在了床上,人事不知。
明致遠也不吹滅蠟燭,將錦姝往床裏麵推了一下,自己合衣躺在外麵側。
這一覺睡了一個時辰,已經是半夜三更,明致遠睜開雙眼,看了看旁邊的錦姝。
“別裝了,醒了就醒了,我不會再打暈你了。”
錦姝緊閉的雙眼中霎時間流出淚水來,她緩緩睜開眼睛,那哀求的眼神,讓明致遠居然有些愧疚起來。
“我有事要辦,隻要你能幫我保守秘密,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
明致遠坐起身來,看著躺在床上,眼淚汪汪的錦姝。
錦姝慌忙點頭,見明致遠仍然看著她,慌忙小聲保證道:“公子的事,小女子一概不知,請公子放心,小女子絕不會胡言亂語。”
明致遠點點頭,起身在錦姝閨房裏走了一圈,又在窗戶前看了一陣,迴到床前,在錦姝哀求的眼神中,還是輕輕一掌劈暈了她。
看到暈死過去的錦姝,明致遠微微歎了一口氣,“不是我要騙你,不騙你不行啊。”
從包裹裏拿出一身夜行衣,明致遠很快換上,也不走樓梯,從窗戶裏飛躍下去,再繞過這一片高樓,向著後方的城主樓奔去。
森藍城的城主樓雖說叫做樓,卻是一片占地極廣的大府,靠前府的地方建立起一座森藍城最高的樓,就叫做城主樓了。
此時已快要四更天,城主樓中除了頂樓上還有標識性的燭火在亮著,府中各處走道廊橋也有燭火不滅,各處院子裏都是一片黑暗。
明致遠最先到城主樓頂上,觀察了下方的府中,憑著院落規劃和房屋的樣式,找到一處像是倉庫的地方。
離開城主樓,直奔那個四麵高牆,中間隻得一間大屋的院落。
奇怪的是,望天城主府對倉庫的看管極其森嚴,可這森藍城主府裏的倉庫,卻隻有一隊守衛,這隊守衛也隻是每隔半個時辰,圍著倉庫巡邏走上一圈,其他時間都坐在院子外麵的一處廊橋上打瞌睡。
明致遠沒有廢什麼勁就進入了院中,那間大屋也隻是一座木結構倉庫,他撬開一處窗戶的窗欞,進入倉庫隻看到一箱箱裝好的極品靈石,甚至還有各種金銀珠寶。
接下來,他又找了幾處疑似倉庫的地方,裏麵都隻是裝著一些凡俗的奇珍異寶。
明致遠察覺到這森藍城的守衛力量和望天城完全不能相比。
望天城的守衛力量讓他們完全不敢在城中輕舉妄動,就連出城的時候,都是趁著半夜,讓魔獸來接應。
可是,明致遠幾乎是在一個時辰裏,走遍了城主府,也沒有被巡邏的軍士察覺。
看來森藍城主府裏沒有望天城主的那些令人恐懼的大殺器,這是個好消息。
明致遠在天色露出一絲藍意的時候,離開了森藍城主府。
迴到怡紅樓,錦姝的閨房裏,見這女子還在昏迷中,他也不休息,再次服下一顆靈丹,繼續修煉起來。
武者修煉,時時刻刻,這是於易之曾經和他說過的。
無論何時,隻要有時間,必須開始修煉,這也是他的那位結拜大哥,炎融告訴他的。
炎融?自從他父親和弟弟一家被炎觀殺絕以後,他就不知蹤跡了,這人究竟去了哪裏呢?
明致遠本來已經盤坐好,準備開始修煉,突然想到炎融,不由得一時就走了神。
過了良久,這才收束心神,修煉起來,至於身後的錦姝何時會醒來,他並不在意,自己修煉的時候,雖然心神聚集,外感卻靈敏異常,身邊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感覺到。
隨著內丹中的氣息再次橫衝直撞在身體的經脈各處,那種渾身欲裂的痛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痛感再次來臨。
咬住牙關,任憑自己運行的那一股充沛的氣息在經脈中往返衝刷,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然大亮。
繡樓前的院落中響起灑水掃地的聲音,奴仆們低聲交談的話語聲,還有在其他繡樓中過夜起床的客人唿喝下人趕緊伺候的聲音。
明致遠最後一次周天運轉已經快要結束,一股猛烈的氣息在他經脈中運行得肆無忌憚,隻待運行完最後一個竅穴便能收迴內丹之中。
院中突然響起奴仆的驚唿聲,掃把倒地的聲音,無數整齊又沉重的腳步聲,等腳步聲停下後,又是一個戾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城主樓緝罪司,緝拿罪犯,所有人等,站在原地,不許妄動,違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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