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致遠帶著於易之迴到鬆園後,立即叫上了楊懿靈,三人來到明致遠的煉丹房中,開始密議起來。
明致遠把自己發現千葉通天藤上有新鮮劃痕的事對著這兩位說了之後,又有些意味深長的道:“我看,這事鐵鎮夏多半脫不了幹係。”
楊懿靈在一旁也跟著幸災樂禍的道:“這些零丁大陸的武者,一直想方設法的想要搶劫天元大陸,沒想到他們搶劫起自己人來也一點也不含糊嘛。”
於易之眼睛一直轉動著,突然道:“現在的柳葉城裏,水已經渾了,那咱們還可以給他們再攪渾一點。”
“你是說。。。。。。”明致遠看著於易之,眼睛轉動了幾下,有些不能肯定的問道。
於易之點點頭,“致遠再做一張鐵鎮夏的千麵出來,不,做兩張,還有那個沈甘南的。”
明致遠瞬間就明白了,於易之想要做什麼?
“對,正好楊前輩晉升武尊巔峰還沒有人知道。”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楊懿靈不住扭頭看著他們兩人,半晌後,一臉悶悶的道:“你們在說什麼?能不能說清楚點?”
看到楊懿靈一副雲裏霧裏的樣子,明致遠和於易之一起笑了起來。
“楊前輩,這事兒很簡單,我做出兩張千麵,一張是沈甘南的,一張是鐵鎮夏的,到時候你和於老家主戴著千麵冒充他們去再打劫一次。”
“打劫?”楊懿靈一聽明致遠說到這個,立即就來了精神,“打劫誰?那個姓鐵的?還是姓沈的?”
隨後,他又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道:“不對,既然做的是他們倆的千麵,那肯定不是打劫他倆,那咱們打劫誰?”
他一邊說著,一邊掰起手指頭,開始數起來,“柳葉城主肯定沒有什麼東西了,她剛傾家蕩產做了破境丹,四象城主的東西在咱們手裏,打劫他也沒用,高東山剛被打劫,他現在兜裏比臉上還幹淨,那。。。。。。”
楊懿靈數完這幾個人,又有些狐疑的看著明致遠和於易之。
於易之笑著道:“沈甘南可以打劫鐵鎮夏,鐵鎮夏也可以打劫沈甘南啊,再說了,誰說四象城主和東山城主被打劫過後,就不能再打劫了?”
“對,隻要咱們想打劫,打劫誰都可以。”
明致遠接著又道:“隻是,咱們千萬要小心,搶不搶得到東西無所謂,隻要把他們這些人的人心攪亂就行,不要被人看出破綻。”
當夜,三人一直在煉丹房裏商議到半夜,等到於易之和楊懿靈各自迴去休息後,明致遠又連夜趕製了兩張千麵出來。
現在的明致遠可算是富有,整個零丁大陸的各種藥材和天才地寶隻要叫得出名字的,他的煉丹房裏都有。
就是煉製破境丹的那些藥材,他都有好幾套。
本來破境丹隻需要七八味藥材,其中也隻有兩三樣才算得上是天材地寶。
明致遠卻寫了足足一百零八味各種珍稀藥材和天材地寶在藥單上。
一套藥材也可以煉製出最少七八顆破境丹,他卻說隻能煉製出一顆丹藥來。
這就大大增加了那些城主們,對零丁大陸上各種珍稀藥材,和天才地寶的搜集力度。
到了現在,那張破境丹的藥單,相信已經流傳到了整個零丁大陸,柳葉城中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也會通過各大城派遣在柳葉城中的細作傳遞出去。
明致遠除了要挑起幾位武尊巔峰城主之間的爭鬥之外,其餘大城的城主都不用他去挑撥,他們得知了柳葉城主破境踏入武尊巔峰境界的消息後,就會不顧一切的收集破境丹藥單上的藥材,相互之間自然會有各種爭鬥和搶掠。
不敢和武尊巔峰的城主相爭,還不能和自己一樣境界的城主爭嗎?
到了第二日,明致遠製作好了兩張千麵後交給了於易之和楊懿靈兩人,又再次囑咐了一些細節上要注意的事情。
他並非是放心不下這兩人,隻是放心不下楊懿靈,總覺得這位前輩在海麵上孤身守護天元大陸五十年後,已經不太適應人和人之間的各種陰謀詭計和明爭暗鬥了。
柳葉城,柳樹大街,盛達客棧中,天字號院子裏,沈甘南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
石桌上擺著茶具,一邊一位妙齡女子正在煮茶,她將已經分好的茶水倒進沈甘南麵前的茶杯中,然後將茶杯往他前推了一下。
隨後又開始煮水,準備第二次衝茶。
沈甘南看著女子的一舉一動,嘴角微微抿起,“雅如,你這茶煮得越來越好了,光是聞聞這茶香就夠勾人的了。”
那女子掩麵笑了一聲,“城主大人天天都喝奴婢煮的茶,今日才覺得這茶煮得好嗎?”
“當然不是,一直覺得雅如的茶藝堪稱一絕。”
說罷,沈甘南端起茶杯,輕輕吹涼杯中的茶水,抿了一口,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好茶,妙啊,妙人煮妙茶,這才是好茶。”
他正在和那女子調笑著,後院的主房中,突然傳出來他的護衛怒吼的聲音,“誰?站住。。。。。。”
沈甘南聞言瞬間臉色一變,立即一拍石桌,整個人就飛躍起來,身形向著後院飛去。
他人剛落到後院中,就看見一個一身黑衣的人從主房中衝了出來。
那黑衣人身形奇快無比,隻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衝到屋簷下,正準備飛躍上屋頂。
沈甘南雙足一點,雙手向前展開,如同老鷹撲擊一樣,撲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來不及飛走,隻得雙掌向著衝來的沈甘南胸前拍去。沈甘南也變拳為掌,直接和那黑衣人對擊了一掌,這一掌對擊後,二人同時身子向後一躍。
黑衣人再次蹬足,飛向院牆外,沈甘南再次追擊而來,一手抓向那黑衣人的後背,一手揮出一掌,那掌風唿嘯而至,落在黑衣人的後背上。
隻聽到轟隆一聲,黑衣人借著這一掌之勢往前衝得更高,眨眼之間已經躍過了院牆,向著遠處的民居飛去。
沈甘南追了上去,口中不住唿喝著自己麾下的武者前來追擊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武力不弱,卻隻是一心想逃,沈甘南麾下的武者跟著追擊了不久,就再也追不上他們倆人的速度。
沈甘南緊緊跟在黑衣人身後,心中又驚又怒,這人武道實力恐怕不在自己之下,居然會趁夜潛入自己居住的客棧,想要幹什麼?
前方那黑衣人在經過一片民居的時候,轉了個方向,又向著城主府的方向飛去。
沈甘南運足了靈力,跟在他身後,口中道:“這位朋友,夜半闖入我的居所是為何?想要搶奪破境丹的藥材嗎?”
那黑衣人並不說話,隻是一味奔逃,沈甘南感覺這樣追下去,搞不好就要被他跑掉了,他口中發出長嘯之聲。全身靈力匯聚於足底,一口氣提在胸間,雙足每一次點擊腳下的著力點,身子就向前滑翔一段距離。
前方的黑衣人似乎也覺得不能讓沈甘南一直追著自己,不然會引來越來越多的武者從四麵八方來包圍自己。
趁著沈甘南再一次飛躍向自己身後的時候,他突然轉身,也是一個飛衝,雙拳向沈甘南的胸口擊落。
沈甘南人在半空,見到黑衣人雙拳擊來,連忙也是雙拳揮出,又是轟隆一聲,沈甘南由於靈力沒有匯聚雙拳的原因,吃了一個小虧。
被那黑衣人擊飛了出去,就在他身子向後飛出的時候,一手突然往前一抓,將那黑衣人的蒙麵黑巾抓落了下來,隨即,在身子向後飛落的過程中,他看到了一張十分熟悉的臉龐。
“鐵鎮夏,你這賊廝,居然。。。。。。”
不等他的話音全部出口,那人轉身狂奔,身子已經落到一片民居裏,等到沈甘南再次飛躍到半空的時候,已經看不見那人的蹤影了。
與此同時,在離城主府不遠,兩條大街外的一座迎賓遊園中,鐵鎮夏正在和一個黑衣人交手,那黑衣人也是一邊打一邊向著遊園外麵奔逃。
鐵鎮夏此時的心態和沈甘南如出一轍,他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麼一個武道境界似乎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的武者,會前來他暫住的遊園中盜搶他的寶物。
黑衣人此時一心想要奔逃,在境界懸殊不大的情況下,他實在是無法攔截,隻得追著那黑衣人進入了一片民居後,就再也不見那黑衣人的蹤跡了。
他站在一處民居的屋頂上,眼睛四處逡巡著,看了許久,都沒有看到黑衣人的行蹤。
又過了一會兒,他正準備離去,剛一轉身,東邊遠處飛躍過來一道身影。
那身影一邊快速飛躍而來一邊大聲高唿著:“鐵鎮夏,你這賊廝,跑啊,怎麼不跑了?”
鐵鎮夏凝目望去,隻見是那人正是沈甘南,他一臉氣急敗壞的衝著自己飛來,一邊口中不幹不淨的叫罵著。
鐵鎮夏皺緊了眉頭,站在原地,看著沈甘南越飛越近,待到他飛躍到自己身前,這才冷然問道:“沈城主你夜半跑到這裏來叫罵我鐵鎮夏,是何緣故?”
沈甘南盯著鐵鎮夏上下打量了一下,口中冷笑一聲,“鐵鎮夏你換衣衫倒是挺快的嘛,眨眼功夫就換了這一身行頭,怎麼?幹這盜搶的事兒幹多了,做事也利索了?”
鐵鎮夏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目光冷凝起來,“沈甘南,是我在問你,你怎麼會跑到這裏來,從那個方向來,莫非那黑衣人是你?”
“嗬嗬嗬,黑衣人?我都沒有說那盜搶之人的著裝打扮,你就知道是黑衣人了?”
鐵鎮夏冷冷的看著沈甘南,越看他越是懷疑,這人突然出現在黑衣人跑脫的地方,又是滿口胡說八道,還想栽贓給他這樣的說辭?
正在這個時候,還是東邊的方向,柳葉城主和東山城主一起向著他們這裏飛躍而來。
另一邊四象城主也向著他們這邊飛來。
鐵鎮夏看著他們二人和四象城主飛來的方向,又看著沈甘南,鼻子裏哼了一聲,“沈甘南,你是跑不出去了,所以就幹脆倒迴來,在我麵前裝模裝樣是嗎?”
沈甘南也迴頭看了後方的柳葉城主和東山城主一眼,又瞟了瞟另一個方向飛躍而來的四象城主,跟著冷笑了一聲。
“鐵鎮夏,今天人贓俱獲,我看你還怎麼狡辯?”
“什麼人贓俱獲?”四象城主距離他們要近一些,隻不過幾個唿吸的功夫,他已經來到了二人跟前,聽到沈甘南的話,立即發問道。
沈甘南等了一下,直到柳葉城主和東山城主來到他們身前不遠處,這才再次開口道:“鐵鎮夏,你喬裝打扮,蒙了臉就到我暫住的客棧中行那盜搶寶物的勾當,你這是白天做城主,夜晚當盜賊,哼哼哼,我看東山城主的藥材被搶奪,跟你恐怕也有脫不了的幹係。”
鐵鎮夏心中大怒,口中長出了一口氣,忍著嗬嗬冷笑了幾聲,才道:“剛才有人到我暫住的遊園中想要盜竊,被我發覺後一路追趕,到了這裏那盜賊的蹤跡就不見了,你沈甘南卻跑出來了,怎麼?看到四麵八方都有幾位城主追了過來,你是無法逃脫了,就迴來胡說八道,倒打我一耙?”
沈甘南也是氣極反笑,“鐵鎮夏,你那身黑衣換到哪裏去了?我若不是在交手的時候拉下了你蒙麵的黑巾,我都不知道,鐵鎮夏你原來白天在柳葉城中走街串巷,夜晚就出來盜搶他人。”
“這話我正要問你,你那一身黑衣去了哪裏?想來這點時間不夠你銷毀證據的。”說完後,鐵鎮夏又向著身後這時才追上來的護衛道:“你們就在這片民居之中尋找,沈甘南脫下的黑衣,和麵巾定然被他扔在什麼地方了,去找出來。”
那些護衛連忙又各自分開在民居巷道中搜索起來。
這時候,柳葉城主看了幾人一眼,疑惑的問道:“鐵城主,沈城主,你們二位這是怎麼迴事?”
“怎麼迴事?小半個時辰之前,這位沈城主一身黑衣,黑巾蒙麵去我遊園中想要盜搶我帶來的天才地寶,被我發現後,一路追擊到這裏,他眼見你們幾位都追來了,自己已經跑不出去了,便將衣服脫下,返迴來胡說八道,反而倒打我一耙。”
沈甘南這時完全沒有了平常的那種萬事不驚的表情,隻恨恨的瞪著鐵鎮夏,咬牙切齒的道:“怎麼?你把你我的位置調換就以為能混淆眾人的視聽嗎?我剛才擊中你後背一掌,想來滋味也不好受吧?”
這時,遠處一個正在搜索的護衛突然喊了一聲,“找到了,黑衣黑巾都在這裏。”
說著,那護衛一手抓著一件黑色的連腿長袍和一張黑巾跑了迴來,將東西都交到了鐵鎮夏的手中。
鐵鎮夏當著幾人的麵,將那黑袍和黑巾都揮舞了一下,然後扔在腳下,道:“沈甘南,事實俱在,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
四象城主走到鐵鎮夏跟前,把那件黑袍提了起來,又兩手拉開,比了一下,有些猶疑的道:“這黑袍,你倆都能穿,是誰的還真不一定,不過,沈甘南你說你曾經擊中了鐵城主後背一掌,那若是鐵城主背上沒有你掌力所傷的痕跡,是不是就說明,你才是那個黑衣人?”
四象城主剛說完,沈甘南便冷然看了四象城主一眼,道:“他吃了我一掌,腑髒震蕩,就算麵色上能掩蓋,背後定然有我掌力的痕跡。”
鐵鎮夏聞言,立即哈哈大笑起來,隨即也不顧柳葉城主一介女流就在自己身前不遠,將身上的衣袍解了下來,把上身的內襯也脫得精光,然後背對著東山城主和四象城主那邊,問道:“幾位城主,你們看看,我身上可有中掌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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