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園中,明致遠還在煉製丹藥,眼看著丹爐中的丹藥已經成型,他隻需要收攏藥性,將丹爐放在冷水缸裏沉浸降溫後,就可以開爐取丹了。
這時候,他的小院外麵,傳來老周有些驚恐又焦急的喊聲,“公子,公子你睡了嗎?柳葉城主帶人來,請公子救命。”
明致遠聽到老周的喊聲,皺起眉頭,看了還在修煉的楊懿靈一眼,衝著藍語珺點點頭,小丫頭笑了一下,一邊將灶臺的火把歇滅,一邊懶洋洋的大聲迴答道:“老周,你大半夜的鬼喊什麼?打擾公子煉丹,我要扣你月薪。”
說完後,她衝著明致遠做了個鬼臉,這才打開煉丹房的門,走出去後,又將房門關上,走到小院門口,一邊開門,一邊繼續道:“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大半夜的來這裏吵鬧?”
院門打開以後,隻見老周臉上神色慌張的站在臺階下,看到藍語珺走出院子,忙又道:“柳葉城主帶著鎮夏城主和甘南城主前來,那兩位城主都受了重傷,看著怕是快要不行了。”
藍語珺聞言吃了一驚,“怎麼迴事?”說罷又道:“你等一下,我去叫公子。”
她說完後趕忙迴到煉丹房,看著明致遠正在收取丹藥,道:“老周說鎮夏城主和甘南城主要死了,讓你去救命呢。”
明致遠在煉丹房中已經聽到了院外老周的話語,他點點頭後,將收取好的丹藥放在楊懿靈麵前,又對藍語珺道:“走吧,咱們去看看,兩位城主這是怎麼了?”
藍語珺看著明致遠臉上的神色,突然噗呲一笑,“你不知道怎麼迴事嗎?”
“我當然不知道。”明致遠皺著眉毛看了她一眼,隨後又走出煉丹房,向著院子外麵走去,藍語珺跟在他身後,悄悄吐了吐舌頭。
等到明致遠和藍語語趕到前院正廳的時候,隻見鐵鎮夏和沈甘南都躺在正廳的地上,他們各自的護衛和供奉們也都互相怒視著對方,柳葉城主坐在一旁焦急的看著鐵鎮夏胸口的短劍。
看到明致遠走進來後,柳葉城主趕緊站起來,對他道:“遊公子,還請救救鎮夏城主,還有甘南城主。”
明致遠看著兩位渾身鮮血眨了眨眼睛,的城主也是震驚無比,他走到鎮夏城主身旁,蹲下身去,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這才問道:“這是怎麼了?兩位城主遇襲了?”
柳葉城主咽了一口氣,幹巴巴的道:“遊公子先救他們,這事我會跟遊公子一一說清楚。”
明致遠看著柳葉城主點點頭,又走到甘南城主身邊,見他麵如金紙,幾乎已經沒有了唿吸,把脈也是久久才跳動一下。
他讓藍語珺去自己的院中拿來藥箱,隨後取出各種丹藥給甘南城主敷在傷口處,又用水化開兩枚丹藥給沈甘南灌了下去。
柳葉城主見他一直忙乎著甘南城主那邊,忍不住催促道:“遊公子,你看看鎮夏城主,他似乎傷到了內髒。”
等到將一碗丹藥水都給沈甘南灌下去後,明致遠又囑咐他身旁的護衛和供奉不停的給他用靈力引導藥水在腹中生發。
這時,明致遠才過來將鐵鎮夏身上的衣服撕開,鐵鎮夏胸口的那柄短劍沒人敢拔出來,還留在胸口處,明致遠讓兩人扶住了他的兩邊肩膀,隨即一把將短劍拔了出來,馬上又用他的衣服將傷口堵住,又將早已經捏碎的丹藥敷在傷口處,包紮了起來。
等到看到鐵鎮夏肋骨下的傷口後,明致遠皺眉道:“這是將脾刺穿了。”
說罷,他對柳葉城主道:“鎮夏城主的右邊脾已經被刺穿,現在隻能將那隻被刺穿的脾取出來,把傷口縫合,要不然血就會一直流,止不住的。”
柳葉城主急忙點頭,“好好好,遊公子你是神醫,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隻是,我先告訴你們,鎮夏城主的右脾取出來後,境界會大跌,而且從今後,他五髒不全,以後也不能再重迴現在的武道境界了。”
柳葉城主聽到明致遠的話一時楞在當場,久久說不出話來。
鐵鎮夏身旁的護衛和供奉們也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明致遠見眾人都不說話,有些著急的催促道:“若是不取脾,就算縫合了外麵的傷口,那鮮血止不住的流,鎮夏城主也撐不了多久了。”
柳葉城主這才醒悟過來,看著鎮夏城主胸口的傷口已經止血,肋下的傷口還在泊泊淌血,她看了看鐵鎮夏身旁的護衛和供奉們,咬著牙道:“如今隻能讓鎮夏城主先保住性命了,各位,就依照遊公子說的做吧,保命要緊。”
那些護衛和供奉互相對視了一陣,最後一個供奉站了出來雙一拱,對著明致遠深深一鞠,道:“那就請遊公子施為吧,我家城主的性命就交給您了。”
明致遠默默點頭,隨即讓護衛將鐵鎮夏抬到了大桌上,又取出一瓶藥水將鐵鎮夏的傷口清洗了一遍,一邊命令老周將奴仆們叫起來,燒煮熱水。
隨後他從藥箱中取出幾把形狀各異的小刀來,當著眾人的麵,就將鐵鎮夏肋下的傷口又劃拉開得更大了些,然後隻見他伸手進鐵鎮夏的肚腹中,像是在裏麵翻找什麼一樣,不多時拖出一個半月形肉紅色的物事出來,隻見那肉紅色的東西上麵有一個深深的傷口,此時還在不住流出鮮血。
明致遠道:“這就是鐵城主受傷的那隻脾了,必須要切除這個,將傷口縫合起來,不然脾連各處血脈經絡,他就會一直流血。”
說罷,他又拿起一把剪刀,將那隻脾剪了下來,馬上又用已經穿好羊腸線的針將他剪下脾的位置縫合起來,又在傷口上抹了藥粉,最後才將外傷的傷口又縫合起來。
正廳中,一大群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明致遠切除鐵鎮夏的脾又縫合傷口,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還有這樣的治療方式。
一直等到明致遠做完這一切後,眾人這才臉色驚惶的看著他,柳葉城主口幹舌燥的咽了咽喉嚨,這才結結巴巴的道:“遊公子神技,這。。。。。。這也能。。。。。。鐵城主性命無恙了吧?”
明致遠在水盆裏一邊洗手,一邊對她道:“鐵城主性命無礙了,沈城主傷愈後,境界也會跌落,至於能不能再修煉迴來,就要看他自己了。”
柳葉城主看了沈甘南一眼,眼中露出一絲狠毒之意,隨即又收斂了起來,對明致遠道:“今日多謝遊公子為兩位城主療傷,救了他們的性命,等到兩位城主醒來後,必會重重感謝遊公子。”
這時,一直守在正廳門口的於易之走了進來,對著明致遠道:“公子,東山城主和四象城主來訪。”
“這麼晚了,兩位城主這個時候來訪?今日還真是。。。。。。”
明致遠看了看柳葉城主又對於易之道:“請兩位城主進來吧。”
不多時,正廳中,東山城主和四象城主一起走了進來,看著還躺在桌上和地上的鐵鎮夏和沈甘南。
“遊公子,這兩位城主都救迴來了?”
四象城主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兩位城主,臉上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柳葉城主怒視著他,道:“怎麼?四象城主很不希望遊公子救迴兩位城主嗎?”
四象城主衝著柳葉城主嗬嗬冷笑了幾聲,正要說話,東山城主打斷道:“柳葉城主,今日這事和昨晚我的藥材被人搶奪的事是不是有些關係?”
柳葉城主冷冰冰的看著東山城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東山城主有什麼懷疑,大可以等兩位城主醒來後,你自己去問他們。”
“我想問一下,今日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幾位城主都來這裏了?”
明致遠看著幾位城主臉上的神色,又繼續道:“當然了,如果事關隱秘,不能說,那就當我沒有問過幾位。”
“這也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我沒想過要瞞著遊公子。”柳葉城主勉強笑了一下。
明致遠點點頭,讓下人帶著鐵鎮夏和沈甘南的人將兩位城主帶到前院的廂房中休息。
隨後,老周已經帶領下人們把正廳打掃幹淨,又奉了茶水上來。
幾人坐迴桌前,柳葉城主便將今晚兩位城主都說遇到黑衣人,又都指認對方,最後又到了錦江河灘決戰的事,一一向明致遠說了。
明致遠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終於長出一口氣,道:“這事我不在當場,也不好說誰是誰非,隻不過兩位城主之間已經鬧成這樣,隻恐怕以後鎮夏城和甘南城之間很難善了啊。”
“還善了?”四象城主看了看柳葉城主,眼中流露出一種意味不明的神色,隨後又笑嗬嗬的繼續道:“這兩位城主從今往後恐怕就是不死不休了。”
東山城主一直看著柳葉城主的臉色,到這時候,也跟著道:“鎮夏城主的傷勢著實是讓柳葉城主擔憂了一把,現在鎮夏城主性命無憂了,相信柳葉城主也放下心了吧?”
“高東山,你是什麼意思?鐵鎮夏剛和沈甘南死戰一場,難不成,你也要和我來一場死戰嗎?”
柳葉城主憤怒的看著高東山,那種憤恨之色,讓人感覺她的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一般。
高東山卻毫不在意的也看著她,口中慢悠悠的道:“柳葉城主府設宴,邀請眾多武者城主為你慶賀武道精進,你卻扔下眾位賓客,去接鎮夏城主,這難道不是說柳葉城主與鎮夏城主的交情更為深厚一些嗎?”
柳葉城主此時已經將自己的憤怒壓抑下來,冷冰冰的看著高東山,道:“是又怎樣?難道你東山城主還不允許其他大城城主交好嗎?”
“你們交好不交好跟我無關,可是你們聯合起來搶奪我的藥材,那就和我有關了。”
東山城主本想一掌拍在桌子上,又忍住了,隻是猛然站起來,俯視著柳葉城主,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柳真如,你真以為有了鐵鎮夏做靠山,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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