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致遠和於易之迴到煉丹房後,將地道口打開,於易之守在地道口,明致遠從地道裏一直走到了北山上的礦脈中,見到幾隻魔獸正在礦脈深處修煉著。
明致遠暗暗奇怪,靚仔一直懶散,從極少會主動修煉,自己沒有看著它,它居然還能自覺修煉,看來這孩子長大了啊。
見到明致遠從地道中走出來,幾隻魔獸都高興壞了,這一年多以來,幾隻魔獸被關在這礦脈中,早就憋悶不已,若非它們都是有與人一樣的靈智,懂得自己不能在零丁大陸現身的厲害關係,隻怕早就已經衝出礦脈,滿天飛翔了。
明致遠摟著靚仔的大腦袋,和幾隻魔獸說了讓它們迴去接人的事,靚仔和懶貓,鳳五都雀躍不已,要出去接人,也就是它們可以出去了,兩隻魔鷹見到自己得留下來,也不由得羨慕的看著靚仔它們。
和幾隻魔獸都交代好了之後,明致遠走出礦脈,巡視了這北山一圈,見到並沒有人闖進北山範圍,就返迴礦脈中,讓靚仔它們趕緊出發,臨行前又叮囑了它們幾句後,明致遠站在礦洞口,看著三隻魔獸,一直飛到雲霄裏,再也不見蹤影,這才迴到礦脈深處。
見到兩隻魔鷹都有些怏怏不樂的樣子,明致遠嗬嗬一笑,從懷裏摸出兩顆丹藥來,往兩隻魔鷹的彎鉤長喙裏,一隻塞了一顆,笑道:“不用羨慕它們,你們倆趁著這個時候,好好修煉,說不定很快就能趕上它們了。”
兩隻魔鷹突然得了好處,也振奮起來,明細致遠安慰了它們幾句後,又從地道中返迴了鬆園。
等到他再次從地道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時分了,於易之盤腿坐在地上,守在地道入口處,見到明致遠迴來,這才起身問道:“讓它們去了嗎?”
“是的,事不宜遲,就讓它們趕緊出發了。”
於易之點頭道:“等到咱們自己人來了,做事也能方便得多。”
明致遠看了看門外,見到天色已晚,便道:“我還要再煉製一些魔獸的丹藥,這麼長時間,咱們也沒有管靚仔它們,它們居然自己勤奮修煉起來,那兩隻魔鷹很快就要踏入武帝巔峰了,懶貓和靚仔也有要晉升的樣子,等它們迴來後,正好衝擊一下境界。”
於易之點點頭,轉身走出煉丹房,道:“我讓珺兒過來給你看著火。”
明致遠嘴角微微一笑,隨即也不關上房門,在藥架上挑選起藥材來。
柳葉城主府中,柳真如坐在自己院子裏,旁邊坐著她的兒子,柳培新似乎在想著什麼事,眉頭緊皺,柳真如也不說話,有些愛憐的看著兒子絞盡腦汁的樣子,道:“別胡思亂想了,神醫覆滅的時候,聽說當年確實是有遺漏的神醫血脈逃出了神醫城,現在神醫傳人現身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這麼多年過去,算著也是那一脈逃脫的傳人該出來的時候了。”
柳培新輕輕搖頭,雖然還是想不通,他還是轉頭對著母親說道:“神醫城覆滅的時候,那麼多大城盯著,怎麼可能還有遺漏的神醫血脈逃脫出來,剿滅東山城,四象城的時候,他們兩家,有哪一個後人逃脫了?大家一起剿滅了人家全族,這是滅族之仇,不共戴天,誰敢遺漏他們的後人?
就算是神醫血脈的傳人,可自從他一出來,零丁大陸這一年多來,就沒有太平的時候。一開始是我們柳葉城,然後是鎮夏城,甘南城,再接著就是東山城,四象城,現在又是元定城和扶餘城。。。。。。”
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了下來,又想了一下,眼神突然一亮,又問道:“母親,你沒有發現元定城主和扶餘城主之間爭鬥的起因和甘南城主與鎮夏城主那時候,一模一樣嗎?”
這柳培新自從知道自己武道修煉再也無望進境後,便改變了一直以來對俗務懶得理會的態度,他現在每天在城主府中,將零丁大陸這段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翻來覆去的琢磨著。
一開始,是為了讓柳葉城能夠在這樣的亂局中獲利,到後來,他越是反複琢磨,越是覺得膽戰心驚。
自從這位神醫傳人顯露身份後,零丁大陸所有大城之間的爭鬥都和他有關,無一例外的都是為了爭奪藥材,爭奪證道機緣而互相廝殺不休。
這位神醫大人沒有出現之前,零丁大陸大城之間雖說也有齟齬,間或也有武者之間的爭鬥,可是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為了一個還沒有印證過能夠輔助武者證道的丹藥,爭奪到互相之間不死不休的廝殺的地步。
雖說他的母親也是憑借破境丹曾經踏入過武尊巔峰境界,可那畢竟還不是證道。
破境與證道的區別,猶如天差地別,一個破境丹真的能讓武尊巔峰證道嗎?
若是不能,那這位神醫大人拋出這麼大的甜頭出來的引動整個零丁大陸大城和大城之間廝殺爭奪不休,又是為了什麼?
神醫傳人出現之前,零丁大陸的武者本已經聯合了起來,隻等各大城主把自己麾下的武者都帶到望天城中聚集後,就要一同攻伐天元大陸的。
等等,柳培新突然又想起望天城主被殺的變故,他讓人打聽來的消息是,四司衙門的司領為了把原先的望天城主推下城主之位,這才聯合起來,圍殺了雷望天,算著就是這個事兒出了不久後,這位神醫大人就在柳葉城出現,然後柳葉城就開始因為破境丹藥材的事,先後兩次遭受重創。
這一連串的變故,零丁大陸看似誰都沒有占到便宜,還覆滅了幾個大城,死傷無數武尊,可是對天元大陸的攻伐就此擱置了起來。
柳葉城雖說在東山城和四象城覆滅的時候,多少也跟著神醫傳人有了些好處,可是這好處的大頭都是給神醫一脈拿去了。
眼看著元定城和扶餘城也要步東山,四象兩城的後塵,這中間的利益分割,還是以神醫傳人為首。
難道神醫大人拋出破境丹這個誘餌就是為了覆滅這些大城,然後繳獲大城利益嗎?
劉培新一邊整理著自己的思路,一邊對柳葉城主一條一條的說了起來,說到最後,柳葉城主聽著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道:“兒子,你是懷疑神醫傳人和天元大陸有什麼勾結?”
柳培新搖搖頭,臉色有些焦慮的道:“按道理說是不應該的,神醫傳人也是零丁大陸的人,能和天元大陸有什麼勾結,可是這些事情發生後,唯一得利的就隻有本來就要遭受攻伐的天元大陸,和神醫傳人自己,難道神醫傳人為了一己之私,置整個零丁大陸能夠聯合起來獲得資源的大事而不顧?”
“哎,這又有什麼?多少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連自己的親人都不顧了,何況這幾個大城和神醫傳人又有什麼瓜葛呢?”
“母親,你記得嗎?神醫傳人每次總說神醫一道就是為了輔助武者的,為了輔助武者的武道修煉,神醫一道可以不計較任何大城之間的齟齬齷齪,他說得這麼光明磊落,可是幾大城覆滅,也沒見他少拿一分好處?”
“兒子,這世上嘴巴說的光明磊落,暗地裏行事卑劣下流的人多了,再說了,東山城和四象可不是神醫傳人用丹藥引誘他們做什麼?他們兩家就是因為想要掌控神醫傳人,這才惹來一城覆滅的後果。”
“是啊,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為了神醫傳人,要不然就是為了藥材,在這之前,哪有聽說大城之間為了幾件天材地寶拚死一戰的?”
柳培新口中喃喃自語著,看到兒子一副想不通又糾結無比的樣子,柳葉城主忍不住勸說道:“好了,就算神醫傳人想要一統零丁大陸,這事兒也輪不到咱們柳葉城擔心。”
“一統零丁大陸?一個武者死傷無數,大城盡數覆滅的零丁大陸,他一統了又能如何?說不定用不著咱們去攻伐天元大陸,天元大陸打過來,咱們連抵抗的武力都沒有了。”
柳培新說到這裏,又猛然停住,他有些驚駭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口中結結巴巴的道:“母親,你,你說,你說神醫傳人,會不會,會不會是天元大陸派來挑動咱們內戰的人?”
柳真如也楞了一下,良久,她眼睛眨巴了兩下,這才道:“多少年了,都是咱們派遣武者前往天元大陸打聽虛實,天元大陸可從來沒有派遣武者往咱們這裏來過,若是天元大陸有這個實力能夠橫渡零丁洋,那還用等到現在嗎?”
“咱們不也是五十年前才開始派遣武者橫渡零丁洋嗎?現在天元大陸派遣神醫道,不對,他說的是丹道,對了,就是了,天元大陸武者實力不濟,咱們多次派遣武者前往零丁大陸,也驚動了他們。”
柳培新自覺思路打通,說話也流利起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咱們的打算,所以就派遣了丹道的人來零丁大陸,挑動咱們零丁武者內戰,隻要咱們自己把自己消耗得差不多了,哪裏還有餘力去攻伐天元大陸,到時候,就輪到天元大陸來攻伐咱們了。”
“不可能吧?兒子,你是不是想多了?神醫一脈的稱唿也是咱們武者送給他們丹道的,你不能用這個理由就判定神醫傳人是天元大陸的人吧?”
柳培新眉頭緊皺,他還在苦苦思索著,隻是他無論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先前的思路是對的,要不然就無法解釋,為何零丁大陸這一年多以來變故如此之多?各大城之間怎麼就突然棄攻伐天元大陸搶掠資源不顧,卻陷入了互相廝殺的局麵?
柳葉城主隻覺得是自己兒子自從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在武道上有所寸進後,一時間心神承受不住,所以才開始這樣胡思亂想。
神醫傳人是天元大陸的人?這個她想都不敢想,若真是如此,那零丁大陸的武者都能聯合起來將鬆園殺得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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