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天花板上的聲音
這樣就可以安心了。即使二十麵相確實按約前來偷盜，黃金塔依舊安全無恙。到時候，怪盜應(yīng)該會很得意地把黃金塔盜走，隻是他偷走的是贗品。好好耍一下這位神通廣大的大盜，豈不令人痛快？
小偷可注意不到地板下麵，不過，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自那晚起，大鳥就在埋著黃金塔洞坑上方的榻榻米上睡覺。白天也決不離開那個房間一步。
結(jié)果，說來奇怪，自手心出現(xiàn)數(shù)字“3”後，預(yù)告就這麼停止了。其實，那是有深意的，但大鳥沒想那麼多，隻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然而，雖說數(shù)字沒再出現(xiàn)，但對方既已明確宣稱將在二十五日晚上下手，就不能掉以輕心。大鳥在那剩下的三天內(nèi)，一直堅守在埋著黃金塔的房間裏。
終於，二十五日的夜晚來臨了。
打天一黑，大鳥與門野經(jīng)理便坐在放了假黃金塔的和室裏，從內(nèi)側(cè)鎖上進出房間的木板門，提高警覺看守著。
看守店麵的店員比平時提前打烊，因為今晚二十麵相就要來了，他們鎖上了所有的門鎖，眾人各就各位，有的負責站崗，有的一手拿著棍棒在屋內(nèi)四處巡邏，好不忙碌。
饒是二十麵相會通天的魔法，在這重重戒備下，又有什麼能耐潛入？這次他肯定會失敗的。要是他真進來了，並且識破了假的黃金塔，盜走了真貨，那麼，二十麵相就不是一般的魔術(shù)師，而是神，是強盜之神。
在森嚴的戒備中，夜?jié)u漸深了。十點、十一點、十二點，門外大馬路的喧囂聲消失了，屋裏也變得寂靜無聲。隻有走廊上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巡邏店員的腳步聲。
內(nèi)室裏，大鳥與門野經(jīng)理相向而坐，瞪著座鍾。
“門野，十二點整了。哈哈哈……那家夥終究沒現(xiàn)身。過了十二點就算二十六日了。這下子不就過了約定的日期了嗎？哈哈哈……”大鳥總算放下心頭大石，開懷大笑。
“就是啊。在如此森嚴的警戒下，二十麵相到底輸了。哈哈哈……這叫活該。”門野經(jīng)理也大聲嘲笑怪盜。
不料，兩人的笑聲未歇，不知從哪兒竟傳來奇怪、嘶啞的聲音。
“喂，喂，現(xiàn)在慶祝還太早。難道你們忘了，二十麵相的字典裏沒有‘不可能’這個詞嗎？”
那聲音陰森森的，難以用語言形容，仿佛來自墳?zāi)梗爜碜屓藴喩聿皇娣?br />
“門野，你剛才是不是說什麼了？”大鳥嚇了一跳，他連忙環(huán)顧四周，一邊問滿頭白發(fā)的經(jīng)理。
“沒有，不是我。不過，我好像也聽見什麼怪聲音了。”門野老人一臉錯愕，也朝四周看了看。
“不對勁兒，千萬不能大意。你到走廊上看看。該不會是門外有人吧？”大鳥嚇得臉都白了，牙齒直打戰(zhàn)。
門野經(jīng)理看似比東家要勇敢些，倒也不怎麼害怕，起身往前走，拿起鑰匙開門後朝門外的走廊張望。
“沒有人。這就怪了。”老人說著正想關(guān)門時，再一次的，不知從哪兒又傳來那嘶啞的聲音。
“你東張西望什麼。我在這裏，在這裏。”
聲音陰森森的，就像人在水裏說話。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魔鬼一般的聲音。
“喂，你在哪裏？你到底是什麼人？有膽量的就給我站出來！”
門野老人虛張聲勢，對著空氣裏的聲音大喊。
“嗬嗬嗬……你以為我在哪裏？你猜猜看……不過，現(xiàn)在更要緊的是黃金塔，沒發(fā)生什麼意外吧？二十麵相應(yīng)該不是不守約定的窩囊貨色。”
“你胡說什麼。黃金塔不是好端端放在壁龕裏嗎？惡賊休想碰它一根手指頭。”
門野老人在房間裏像隻無頭蒼蠅，與看不見的敵人叫陣。
“嗬嗬嗬……掌櫃先生，你真以為二十麵相這麼容易上當嗎？壁龕放的是假貨，真貨埋在土裏，這點小把戲你以為我看不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