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臘月以來，凜冽的北風像刀子一樣，刮在人的臉上，冰冷切骨。樹上的葉子都被刮得幹幹淨淨。路兩邊的樹木光禿禿地站立在路邊，就像等待檢閱的士兵。被頑皮的勁風吹動的晃來晃去，發出：嗚嗚的聲音。


    人們都穿著厚厚的衣服，把整個身體都包裹得很嚴實，就像個個都是武林高手，健步如風。


    這幾年，城市人口逐漸增多，路上的行人也比以前多起來。


    汽車，摩托車，電動車，自行車就更多了。每到上下班的時間，路上行人如流水，都是在寒風唿嘯中趕路。


    這天，小雨和婷婷，胡軍把部隊的貨送過去後，迴到紡織廠已是下午了。


    婷婷帶著胡軍去參觀車間了。


    小雨把辦公室吳主任與，勞資科的科長邱濤，徐倩叫到辦公室。


    他們坐下後，問道“現在廠子總人數是多少？”


    邱濤想了想，說道“交養老金的有一萬二千六百四二人。還有四十多個臨時工。”


    “你把名單給我一份，記清楚，工種，等詳細情況。最近服裝車間工期很緊，還要做棉被。你讓機關人員過去幫忙，能幹什麼算什麼，讓他們跟著加班。過年後，機關人員要裁減，沒有工作成績，就不能給他們養老。”小雨很嚴肅的說。


    邱濤看了吳主任一眼。吳主任說“好的，每個科抽調一部分人去車間幫忙。”


    徐倩毫無顧忌說“我也覺得機關人員實在是人滿為患。有幾個科室幾乎沒什麼事可做，還正科長，副科長的。我們廠子的規模是壯大了，可是機關裏就有百十號人。”


    吳主任急忙說“每個科室減掉幾個人也行，留下的人就是多做點事。”


    小雨說“邱科長，你把到了年齡退休的，或者身體不好，需要病退的及早給他們辦理。不適合在車間裏幹的，就讓他們退居二線。春節過後，全麵整頓一下。”


    他聽說要裁減機關的人員，心裏很是發毛。自己要想保住現在的位子，不能出現半點差錯才行。急忙說“好的，這段時間，我們也在進行篩選。也是想把年紀大的，身體不好的，有不到退休年齡安排合適的崗位。現在我們的訂單多，工作緊，不能耽誤生產，把他們的崗位讓年輕人上機。”


    “好的，吳主任，你就按我的想法做個裁減計劃。我的想法是才減去一半的人員。明年我會再找一批大學生，安排在一些領導崗位。現在不是吃大鍋飯，論資排輩的時候。有能力就上，沒能力的就得讓一下位置才行。”小雨說完目光在他們的臉上掃過。


    心想，自從接過廠子，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也是該對整個廠子進行整頓。這段時間，她看到車間裏為了趕工，忙的一些職工連口水都不沒時間喝。可是，在這座辦公樓裏，許多人喝茶聊天，看報紙。在工人麵前很是傲慢，眼睛神裏流露出來的是優越感。


    小雨最瞧不上的就是，本來無說事實，還很拽的人。心想，以前的廠子，為了照顧那些人情世故，給那些人大開方便之門。自己不會有那麼些顧忌，為了廠子有更好的發展，也是為了大多人的利益，該下手時就下手。


    他們離開後，接到了二哥的電話“小雨省裏這是找我談話了，春節過後就去省裏上班啦。”


    “好，你把這邊安排好。等你有時間給我電話，曉明他們和你吃個飯，祝賀一下。”小雨笑著說。


    這次就算圓滿成功了。想到這裏，又想到了父親，不知怎麼樣了？自從出車禍後，他們在山莊待了一天，也沒和他們說上幾句話，一晃又是兩個多月，心裏有些歉疚。其實不是不想他們，迴家後也不知如何麵對。


    “好的，我也想請他們吃個飯，謝謝他們這些年對我的支持。”


    “好，你有時間提前打電話，曉明還在江春市。”


    “好的，這幾天，我就和新市長交接。你等我的電話吧。”


    “好的，再見！”


    小雨收起電話，司廠長敲門進來，笑著說“劉總，棉被快做完了。明珠島又要四萬床。還又夏季服裝，徐科長計算了一下總共五個多億的貨。看來春節不可能放假了。”


    小雨在想，明珠島的夏季服，是送到別的國家的。就說道“做做看吧，如果他們要的急，就讓車間願意留下加班的工人，每天給他們二百元的加班費。不能為了趕工，不顧質量問題。”


    “好的，我會與李主任商量著辦的。如果不是很緊急的話，過年放兩天假，就都迴來上班。”


    “可以，就按國家規定的假期內，車間上班的人，每天都有二百元的加班費。”


    “好的，我會在晨會上說此事。”


    司廠長離開後，小雨開始按著貢獻的大小，給管理人員指確定年底獎金的數量，給工人每人一千元的年底獎金。


    又想到，以後讓每個車間，都要評選出技術過硬，產量高的工人給與特別嘉獎。隻有這樣，才能促進大的工作熱情。


    婷婷和胡軍前門進來。


    “劉阿姨，廠子還真大。我能幹點啥？”胡軍興奮地問。


    “你在哪裏上的大學。在武漢。”


    “奧，你喜歡銷售嗎？”


    “聽錢秘書說，廠子最重要的是銷售。就讓我和她一樣幹銷售吧？”他英俊的臉上帶微笑，心裏就像有團小火苗，在各個車間看過後，很希望盡快投入其中，激動地說。


    “好吧。你就先跟著婷婷學習一段時間。”小雨很滿意。心想，這個對他來說是有底氣的，說不定胡省長也已經告訴過他。


    他笑著說“是，我會好好學習的。”


    小雨笑著說“婷婷，你和胡軍去車間，拿上兩套家訪和四床棉被放進車裏，我們還有幾套房子，你選一套讓他先住下，幫著給他鋪好床，看看還需要什麼？去和他去超市買迴來。晚上我迴去做飯。”


    “好。”婷婷也很高興，終於有新人加入了。


    他們走後，小雨給媽媽打了電話“媽媽，你們身體還好嗎？”


    “嗯，沒事，有時間迴來吧。”


    “好的，我安排好就迴去。大嫂在山莊嗎？”


    “是啊，你大哥經常迴來。”


    “好，最近我就迴去的。”


    下班後，她下樓開車去了市場，買了許多菜，迴家開始做飯。


    剛把米飯蒸上，林華嫂子也迴來了。


    她笑著說“小雨啊，胡軍這小夥子長得真帥。有他的加入，今後，我們的生意會更好的。”


    小雨瞥了她一眼，心想，看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笑著說“是。今後我們一定會能接到更多的訂單。現在的人不光是有能力，權勢也很重要。像他這樣的條件，去任何單位都沒問題。”


    “你別說，他和婷婷還很般配呢。家事好，人長得也帥。”她摘著菜，笑著說著。


    她的話，提醒了小雨，對啊。真是老狐貍，把兒子送過來，讓兩個人相處，成不了就算了，成了就是他高升的最大助力。不但有錢老還有孔老，他去京城就十拿九穩了。治國就沒有他心思縝密。嗯，假如有緣分，有這麼個狡猾的親家也不錯。


    “你在想什麼，這麼投入。沒聽到我說什麼嗎？”嫂子看著小雨走神的樣子就問。


    “是，他長得很帥，誰知道他們倆有沒有緣分了。嫂子，廠子賬目都算好了嗎？”小雨不想再說下去，就轉移話題問。


    “差不多了，今年咱廠子效益不錯，賣完年貨看看。聽說夏輝冷藏廠也開始做蔬菜禮品了，他們做的紙箱子，印的是濟陽蔬菜。看來他們沒敢用我們的商標。”


    “打聽到他們一箱多少錢嗎？”


    “打聽到了，他們一箱三百多元。裏麵也是有蔬菜，也有豬肉。今年我們沒像往年那樣積壓下許多肉類，也是與他們有關，他們也在大量收生豬。他們還高薪挖走了我們幾個技術好的工人呢。”她說著還咬了下嘴唇，生氣地說。


    “無所謂。八仙宮海各顯其能，各幹各的。你和大衛盡力就好。今年很多單位，都是要的紡織產品，蔬菜就少了。有大衛在，無論誰過來搶生意都不怕。在競爭的前提下，我們也得適當的調整一下價格。不是所有的單位，都能發的起五六百元的年貨。”


    “是，我和大衛也是這麼想的。如果婷婷和胡軍再出去聯係的話，也可以有三百元左右一箱。”


    “好的，你們倆定就行。”


    這時，婷婷和胡軍提著大包小包的迴來了。


    婷婷讓胡軍把買迴來的零食放在茶幾上，說道“媽媽，我們迴來了。逛超市真很累。嬸嬸，我買了一些好吃的，這是你喜歡的。”說完把幾袋堅果遞給林華。


    “你這孩子，每次出去都會想著我。比毛雪強多了。在家時，她出去都是給她爺爺，奶奶買，我是白養她了。”毛嫂子說著喜滋滋地接過來。還親昵地看了婷婷一眼。


    “我們都是一家人，分什麼你我。”婷婷莞爾一笑，說道。


    徐倩和向東夫婦迴來了。


    徐向東看到胡軍，驚訝地說“喓，來了個大帥哥。哈哈，你來了把我們都比下去了。”


    “向東，你自我感覺很好啊。都四十多了，還帥哥呢？是自戀吧？”徐倩笑著調侃道。


    小雨怕他不知內情，再多了話，就趕緊介紹到“這是我們胡省長的公子，胡軍，以後就是我們中的一員，他是來我們這裏實習的，希望你們每個人教他一個本事，這可是我給你們的任務。完不成罰請客。”


    向東聽後，又看了胡軍一眼，心想原來是大有來頭的。急忙說道“徐倩，你教他算賬，我和曉明，教他蓋樓，婷婷和小雨教他幹營銷。哈哈，這樣都學好了，你就畢業了。以後不論在哪裏工作，都會比同齡人強。”


    “嗬嗬，就這麼定了，你太有才。胡軍，這是你向東叔叔，和嬸嬸，這位是毛嬸嬸，毛叔叔還沒迴來，這位就是，許阿姨。每天徐倩你就抽時間教他財會吧。”


    胡軍很有禮貌地一一叫過，而後笑著說“是，我會好好學的。”胡軍說。他看到大家相處融洽，本來有些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下來。


    “東西買好了？”小雨問婷婷。


    “是。媽，再給他買臺電腦吧？”


    “好的，等我會江春市的時候，給你們帶迴幾臺來。我迴來時，讓物業給你放了暖氣，房間裏還可以嗎？”


    “很暖和。謝謝阿姨”胡軍笑著說。


    “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別見外，快吃飯。”小雨和藹地說。


    吃過飯，小雨和婷婷來到胡軍的房子裏。所有的房子裝修的全都是一樣的，沙發電器也都很齊全，小雨問“就在這裏住下吧。又不懂的就問婷婷。”


    “阿姨，向東叔叔說的，我都想學。”


    “好的，婷婷也是學的經濟管理，會計她也會。你有駕照嗎？”


    “有，就是沒怎麼開過。”他笑得有些靦腆。


    小雨一看就知道他很少和人打交道。看來還的多曆練才行。


    “明天你和婷婷去車行選一輛。別不好意思，我會從你的提成裏扣得。你學會了銷售，很快就會掙到錢。婷婷都告訴你了吧？”


    “是，迴收貨款的百分之七拿提成。”


    “熟悉一下產品後，你們出去試試看。別覺得很簡單，什麼事情都是很有學問的。無論做什麼事，都會是你人生的一次經曆，說不還會影響你的一生。”


    “好的。”胡軍和婷婷迴答。


    “休息吧，不要急著起床，七點半，去我那裏吃早飯就行。”


    “好。”胡軍應道。


    小雨和婷婷迴到家，婷婷問“媽，給他買什麼車？”


    “買奔馳，買就買最好的，你告訴他，是我送給他的。如果怕他爸爸怪他，就說是廠子的車。這張卡裏麵有錢，你看著買吧。叫上孔令強和你們一起去，然後掛上車牌，買上保險。”


    “好的。”婷婷沒有在說什麼，她已經明白媽媽的用意。


    第二天清晨，天空霧蒙蒙，在六點鍾，天上就開始下起了雪，雪花時大，時小，就像漫天飛舞的蝴蝶，輕輕地扇動著落在地上。


    在十點鍾時，整個城市到處都像粉妝玉砌似的。北風凜冽，路上行人來去匆匆，天氣冷得邪乎。整個城市顯得空蕩蕩的。


    婷婷和胡軍，孔令華來到車行。


    胡軍不想買好車，婷婷說“車就得買好的，安全還好開。是媽媽送給你的，你怕你爸爸說，你就說是廠子的車就行。”


    “不是，太貴了吧？”胡軍猶豫地問。


    “你就別爭了，就買這一款，你選個顏色吧？”婷婷果斷地說，不想和他在這件事上磨嘰。


    “那就要白色的吧。”胡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他看到小雨就是白色得很好看，高端大氣上檔次，開著這樣的車就拉風。


    孔令華天選了一輛，還開了開，到處檢查了一下。對婷婷說“就要這一輛吧。”


    “好。”婷婷就拿出卡，辦完了手續，對胡軍說“走，你開開試試？”


    胡軍就做到了駕駛座上，孔令華給他指點了一番坐在了副駕駛上。


    胡軍繞著車行外麵的車道，轉了兩圈說“嘿嘿，還是好車開起著舒服。”


    婷婷開著自己的車跟上來說“走吧，咱去掛牌子，買保險。”


    三人迴到廠子裏，來到超市，婷婷那裏幾樣產品，放進胡軍的車裏，笑著說“今天我們陪你出去試車，你的多練練才行。你有認識的單位嗎？就順便去問問看，如果有訂單，你就能拿到提成了。沒有也沒關係，就算我們出去兜風賞雪景了。”


    “好，我們出去轉轉看。”胡軍激動地說。自己有了這麼好的車，就像做夢一樣。此時就想在路上開個痛快。


    婷婷給小雨打電話說“媽，我們出去轉轉，就別等我們吃飯了。”


    “好，我要迴江春市一趟，你們就在外麵吃吧。路上開慢一點，讓孔令華陪著你們。”小雨不住地叮囑著。


    “好的，放心吧，媽媽又像奶奶了。”婷婷心裏很溫暖，笑著說。


    “小丫頭。路上不好走，一定要注意安全。”說著自己嘮叨，可還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


    “嘿嘿，是，遵命。”


    小雨站在窗子前，看著他們離開後，給二哥打電話“二哥，今天我要迴去，你們迴嗎？”


    “行，一起迴吧，你過來接我們。”


    “好的。”小雨帶了一些菜，又去婷婷的超市買了十幾套保暖內，還有四床被子。車的後備箱裝得滿滿的。


    去接上二哥二嫂。


    除了市區，二哥開著車說“小雨啊，別再和爸爸生氣，他也是很為難。假如是劉明處在劉全的這種情況，我求到你這裏，你會不管嗎？同樣，爸爸的侄子有事，再不好爸爸也要幫一把的。就是處事的方法不對癥而已。”


    “好的。劉全的事，你們都不用再管了，過了年我會處理。我想好了，讓爸媽去米國陪小文和小武。這裏的事情別再瞎摻和，他又辦不了，還跟著操心上火的。媽媽也跟著鬧心。”


    “好的，過年時，我會和爸媽說的。也會勸勸他。你說很有道理，兒孫自有兒孫福，何況是侄子。給錢絕對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隻有自己肯努力，才能長久。”二哥也順著小雨的話，說道。


    二嫂心裏卻不希望小雨再管劉全的事，直接與他們斷絕關係才好呢。去京城和公公看病，以待就是二十多天，他們別說去探望了，就是連句問候的話都沒有。也難怪小雨說，劉全是個無情無義之人。


    來到家門口，三人推門進屋，看到爸爸正在沙發上看電視，媽媽正在給小中消化織毛衣，看到他們迴來，高興地迎上來，激動地說“我已經準備好了，給你們包餃子吃。”


    三人把小雨買的衣服與棉被放下，小雨說“年底很忙，我們今天還的趕迴去。”


    劉老爺子也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兒女迴來，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看到小雨看過來的眼神，立馬就把興奮的表情憋了迴去。


    小雨看著父親還是端著架子，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既高興，又想找迴麵子。心裏在偷笑，老爸此時就是那句話說的‘死要麵子，活受罪’。


    小雨還是笑嘻嘻地，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問“老爸，這段時間去做過檢查嗎？”


    老爺子沒搭理她，還給了她一個白眼，好像在說“讓你這個臭丫頭，氣都快氣死了，還做什麼檢查？”


    小雨看著他那樣子，厚著臉皮笑著說“嘿嘿！你老人家，氣性還很大。和我生氣，就是犯傻。我可沒生氣。看，我活得多滋潤呀。”


    劉老爺子聽後嘴角上揚，將沒笑出聲，可是，還是翻了個白眼，說道“誰像你這個臭丫頭，沒心沒肺的就是個妖孽。”


    二哥，二嫂看著爺倆一唱一和的就是個歡喜冤家，老爺子明明盼著女兒迴來，可是迴來得了，還端著架子，笑著說“爸，你女兒來看你了，還不高興嗎？告訴你個好消息，過完春節，我就去省裏去上班了。小雨功不可沒，要不是她這些年的幫助，我就連這個市長也幹不好。”


    劉老爺子聽到兒子的話，立馬精神起來，還特意看了小雨一眼。


    “有時間你也去看看，我和小雨這幾年，使春江市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你老應該感到自豪才是啊。”


    “死老頭子，孩子們都迴來了，你不是天天都在盼著嗎？還端著老子的臭架子。”老太太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又說“你知道嗎？那天小雨迴去的路上出了車禍。因為你身體不好，都瞞著你。要是小雨有什麼事，我非和你離婚不可。”


    老爺子本來聽了二兒子的話，正激動著呢。聽到老太太的幾句話，震驚的瞪大了眼，心裏就更加慚愧了。這幾個月，大家都沒有一個好臉色，自己還抱怨三個熊孩子，沒有一個孝順的。原來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內情。


    他溫和地問“沒留下什麼病根嗎？”


    小雨看到父親此時關愛的眼神，笑著說“沒有。”


    劉老太太斜了他一眼，說道“幸虧沒出大事，當時婷婷也在車裏，要有個好歹，你後悔也晚了。”


    “唉！好吧，我不會再瞎糟心了。你們都是好孩子，勤勤懇懇地做事，老老實實的做人，我和你媽都為你們驕傲。”老爺子終於找到了臺階了。


    大家相互對視著，媽媽也在偷笑。看著這個老頑固，終於想明白了。


    “這就對了。你和我媽，如果在家住煩了就去米國和小武，小文住一段時間。散散心。”


    “好，我同意，”老太太高興地說。


    她知道，留在這裏，是沒法擺脫劉全家的破事。隻有離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去照顧兩個孩子也能幫小雨點忙，是最好的辦法。


    小雨和媽媽，二嫂包了水餃，媽媽還做了六個小菜，小雨，二哥，二嫂陪父母喝了一點酒。小雨去了酒店，把大嫂，小梅叫來開了個會。


    交代了年底獎金的問題，與發年貨的事情。


    然後又去了礦務局的宿舍工地。


    曉明已經給工人發了一半的工資，放假了。看到小雨，笑著說“大冷的天，你怎麼過來了？”


    “我迴來看望父母，順便把酒店和山莊安排一下。我剛才在周圍轉了一圈。過了年三月份就能差不多完工了。”


    “是，我見過呂總了，也告訴他明年迴來，就給他們選地皮後就準備開工。給你蓋山莊的宇輝建築公司的李海你覺得怎麼樣？”


    “還可以，怎麼了？”


    “我覺得李海這個人不錯，他的工人技術都不錯，也很實在，我想長期與他合作。你認為如何？”


    “可以，李海的確很會管理。我沒意見。你明天能迴去嗎？”


    “差不多，最晚後天。”


    “好的，迴去我們和二哥在一起聚聚。你忙吧，我今天還要會春江市。”


    小雨迴到市區，直接來到大哥的辦公室。


    大哥看到小雨問“你沒迴家嗎？找我有事？”


    小雨坐下後問“你還記得我高中的同學張振東嗎？”


    “知道呀，給你們找工程隊給礦務局蓋宿舍樓時，他也來找過我。我知道這個小子不是個好東西，就沒讓毛曉明用他們。”


    “前一段時間，他與一個大胖子去春江市，我正好遇見他。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德行，嘴裏不幹不淨的。你警告他一下，看見他就惡心。”小雨嫌棄地說。


    “這個王八蛋，還真的不知死活。他才從監獄了出來不幾年，和那個紀雲的剛組建了一個房地產公司，因為他的名聲不好，很難接到工程。我聽說，他們兩人已經散夥了。你別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小雨又買了上墳的貢品，去給婆婆上了墳。


    迴家後，和爸媽說了會話，小雨和二哥二嫂就準備迴春江市了。


    “路上慢一點。”老爺子送出大門外，囑咐到。


    小雨的到來，一家人的心裏的陰霾全散去了。老倆口也摒棄前嫌。開始張羅過年的事情。


    二哥開著車行駛在高速路上。路上各種大貨車裝滿著貨物，朝著目的地行駛著，小雨想到兩個廠子裏的大貨車。就像眼前駛過的車輛一樣，來去匆匆。


    路兩邊的田野裏淒涼荒蕪，隻剩下那幹黃的秸稈，在凜冽的寒風中孤獨地搖曳著。風刮得一陣緊似一陣。


    很快天空中又開始下起了大雪，雪花飄飄灑灑地彌漫在天空，被寒風吹得散開，這裏一片，那一堆。二哥開的很穩，這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這時司廠長打來電話，小雨問道“有事嗎？”


    “江春市鋼鐵集團的棉被做好了。什麼時候去送貨？”


    “你與物流那邊溝通一下，如果車輛合適，明天就可以去送。”


    “好的，得用三輛車，真要不行，就送兩趟。”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