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小雨站在窗口朝下望去，街道上的行人打著各式各樣的雨傘，就像一朵朵鮮豔的荷花。穿著浴衣騎著電動車，或者摩托車的人們，在行人間飛快地穿梭著，就像一條條遊動的魚兒。


    而行駛在公路中間的各種車輛，今天卻都很自覺，它們排著長隊緩慢地行駛著。還時不時響起幾聲喇叭。


    小雨難得這麼專注地欣賞，這一瞬間的場景。她心中由衷地感慨道，這條路的每個瞬間就像時光隧道，每個人的人生就是在這樣時光中逐漸消耗殆盡。自從酒店蓋起來，已經十五個年頭了。自己忙東忙西的，還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頓悟。


    有人說，人的經曆越豐富，格局就會與眾不同。不知自己的格局有沒有與眾不同，自己總想把所做的事情，做到更完美。總想著把自己的孩子們教育好，維持好和親人們的關係，把所有的產業都搞好，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也不介意再多發展一些產業。


    房地產方麵，今年有足夠的工程，讓他們去忙活。蔬菜那邊也算塵埃落定。紡織廠再找到一兩個大客戶，就在夏季服裝與羽絨服係列做文章。如果這兩項做成功，自己下半年就可以專心操持超市的事情，酒店那邊的三座樓也隻能明年才能完工了。


    曉明開著車，行駛在去春江市的高速路上，雨水打在車窗的玻璃上，一陣急一陣慢的下著，田野上看不到一個人，綠油油的麥田歡快地享受著雨水的洗禮。


    一輛輛大貨駛過，小雨心裏有著緊迫感。與超市一起的幾個項目。恐怕會花掉自己這些年積攢的一多半，還得留出裝修的錢，尤其是酒店和公寓樓的花費絕對少不了。


    等需要拿錢時，這次必須讓婷婷也得拿出一部分才行。隻有把錢流動起來，才能成活錢。也才能讓她感到，掙錢的同時也會擔著風險的。隻有這樣，才能讓內心感到自己是真正的股東，而不是被自己嗬護的小孩子。


    曉明問小雨“你迴去沒問過高鐵的事嗎？”


    “問過了，春江市和江春市都能通過。”


    “你怎麼沒有告訴韓市長？他聽了會很高興的。”


    “不用我告訴他，二哥就會告訴他的。我不想摻和他們的事。光咱自己的事就忙不過來了。”


    “那天在你家陪徐家人吃飯，我好想聽說，叔叔嬸嬸要去米國陪小文和小武。去了嗎？”


    “他們一起走的。讓我老爸，躲得二叔一家遠遠地才能消停。沒辦法，過幾天還的去錦繡小區看看。不知道劉全幹得怎麼樣？唉！盡管很可恨，為了老爸，還的伸把手。本來我堅決不想管的，看到老爸漸老的麵容，逐漸變白的頭發，心裏就改變了主意。我們也是做父母的人，為了孩子，吃再多的苦也心甘情願。同樣，父母對我們也是如此。我從小，除了向父親要天上的月亮，沒有滿足過我，任何事情都會滿足我的。”


    曉明很理解地說“是呀，父母都老了。他現在最大的心結就是你二叔家的事。你這次過去就幫他一把吧。真要不行就讓他們迴江春市，接管那裏的蔬菜批發門頭。我聽你嫂子說，那個門頭生意特好，每年能掙近百萬沒問題。他們有三百多家的老各戶，每天都是送過去一集裝箱的蔬菜與肉類，很快就批發出去，有時還會送一次。”


    “行，我正愁的拿他沒辦法呢。讓他自己掙錢，才能知道，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他手裏的錢差不多都買彩票了。想一夜暴富，都快想瘋了。”


    “買那個是上癮的，如果都能一夜暴富，誰還會操勞撈神的去工作呀？我聽工地上的工人講，他有一個朋友，本來有一家很不錯的公司，就是買彩票都賠進去了。很多人買了幾十年，也不見得能中一次獎。有的甚至就此沉淪下去。”


    他們迴到了春江市時，直接來到向東的工地，他這裏最後五座樓，已經蓋到二十多層了。


    向東正在樓上看著澆灌水泥。曉明和小雨每人戴上一個安全帽也上到樓頂。


    向東看到他們，急忙走過來，說“學校那邊十天後就開工，小雨還的去把鋼材買迴來。錢還沒審批下來，需要我們先墊付。”


    小雨說“沒事，就先從紡織廠裏出，等錢下來再還上就行。”


    曉明問“這個進度五月份也完不了。二十天後，我那邊的人就都過來，真要不行就先把這裏留下一部分人，先集中人力蓋學校。學校蓋完後，再迴來把這裏蓋完。”


    “好的，我已經讓做磚的準備下了不少。也開始製作窗子了。到時候框架起來，切牆的就立馬跟進。”


    小雨他們從樓上下來，又去了學校的工地。工程師正在測量規劃。


    小雨看到校址，離著自己選定的超市與酒店，有四五裏路的樣子。心想，還的去找新上任的市長，把自己需要的地皮搞定才行。


    向東對小雨說“新市長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叫李想。他對我說，等你迴來想和我們一起吃個飯。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給他打電話。”


    “先不著急。我先把紡織廠的整頓工作辦妥了再說，還的把鋼材買迴來，別耽誤了施工才行。”


    傍晚，曉明約大家來到火鍋城吃了頓飯。


    迴去到家。向東和曉明把做好的超市，酒店，寫字樓，和單身公寓的規劃圖，在投影儀上逐一講解著。


    曉明說“超市有地下車位，蓋四層。酒店與寫字樓，就照搬小雨在江春市的度假酒店蓋。單身公寓現在很時興，很多城市，都會在位置比較繁華的小區內，建造這麼一座。不但能讓那些大學生租住，還有單身職工；甚至有些老年人，不想與子女住在一起，又不想買房子的，就會租住這樣的公寓養老。”


    向東接著說“公寓也是蓋三十層的。麵積在六十平米內。有的是一室一廳，有的是兩室一廳的，全都有廚房與衛生間。這樣每個月租另費在一千元隻一千五六百元之間。把這些全都蓋起來，預算是五十多億，還不算裝修費。”


    曉明說“裝修費也得近二十個億，單身公也得進行裝修，家居必須買齊全。再加上綠化。”


    向東試探著問“小雨，要不就去掉寫字樓或者單身公寓。”


    小雨搖著頭，沉聲說“沒必要，你們別覺得現在花錢較多。可是一旦建成，迴收資金的速度也會很快的。就是需要貸款，我也要把這件事做成。”


    向東聳了聳肩膀，笑著說“我想退出，我父親身體不行了。已經生活不能自理，母親也有病。姐姐嫁的的較遠。所以，我再幹一兩年就得迴去，就近照顧老人。還想用這些年掙的錢自己開個公司。這次我媳婦就沒有迴來。”


    小雨點頭，笑著說“可以理解。現在工地上已經選出了四個經理，如果需要迴家隨時告訴曉明，讓他安排好。你們先把學校與超市用的鋼材寫清楚給我。工地上準備好後，我會去買迴來。”


    向東遞給小雨記著鋼材數據與型號的單據，說“上麵都寫清楚了，這是學校的。超市的最好得挖好地下車位後，再送過來。”


    一夜無話。


    紡織廠，小雨的辦公室裏，正在對來報道的大學生進行麵試。


    沙發上正坐著李晶，王媛，林玉清三人。


    小雨正看著他們提交上來的簡曆。以及春節時給他們三人提出的同樣問題“針對著開辦一個大型超市，如何操作寫份詳細的計劃書。”


    小雨最看好的是林玉清，因為他在超市裏不是幹的會計，而是管理人員，計劃書寫的也很全麵。看著這位不到一米七，五官端正，身體壯實的年輕人。問道“李玉清，你的計劃書寫的很漂亮，就像你說的，聘請一位有工作經驗的總經理，在你心目中有沒有這麼個人。”


    李玉清想了想說“有，我們所在的那個超市，因為位置的原因，效益不是很好。有一個叫朱軍的經理，幹了二十多年的超市。現如今，每個月才八千多的工資，我就跟著他一直作著管理工作。他曾說過，我學曆高，還年輕有條件可以另謀出入。假如他再年輕一些也會離開那裏的。”


    小雨在心裏已經決定，超市的總經理就是朱軍了。


    而後又問李晶和王媛“你們倆一直都在超市裏幹會計嗎？假如把超市的財務交給你們倆負責，能不能做好呀？”


    李晶說“是，我幹了一年的收銀員，後來才被應聘做了會計。現在超市財務整個流程我都能做好。假如讓我負責財務，再招六個人就能搞定。”


    王媛慢聲細語地說“我在財務科負責商戶，他們進出貨與每個月的結算都是我在負責。”


    小雨笑著對他們三個說“我們將要蓋個大型超市，就在十月一開業。現在你們三人做好詳細的計劃，等超市蓋起來，就有你們成立一個籌備小組，比如說，一些名牌產品的商戶，你們要想辦法聯係，爭取來我們超市。”


    林玉清插話問“劉總，我們可以聘請朱軍過來任總經理嗎？如果有了他，這一切籌備工作就能輕鬆解決了。”


    “好的，你就先私下裏和他談談，假如他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有本事，我一個月會給他一萬二千元的工資。你每月八千元，給他當助理。李晶和王媛，如果能把財務管理起來的話，工資每個月六千。一年內工作有成績，就給你們交五險一金，簽勞動合同。年底看貢獻大小還會有獎金。”


    他們三個同事說“可以，我們一定會好好幹。”


    關於超市的事情，你們私下裏去辦，在超市沒蓋好以前，你們先去財務科報道，安排任何工作都要幹好，工資就按我說的給你們發。好了，去財務科找徐科長吧。


    小雨按著劉宏偉，楊騫，趙明達，餘暉四人，在車間幹過的經曆，逐一詢問，最後對劉宏偉和餘暉說“你們兩去服裝車間，任副主任，我會考察你們工作能力。如果表現好，就有機會再進一步。楊騫去辦公室任副主任，趙明達任司廠長的助理。”


    又讓周彤，吳曉，陳凱，陳劍雲四人進來，經過一番詢問後。說道“陳劍雲你被安排到物流公司任經理助理。吳曉要進入將要成立的綜合辦公室任主任。陳凱和周彤進入訂單調度辦公室。”


    安排完後，把他們要去的單位與職務都寫清楚後。除了超市的那三人，把他們都集合在一起，說道：你們幾人要在自己的崗位上，認真的向其他同事好好學習，就不怕你們有本事，我會關注著你們的。我們的管理人都趨於高年齡了，如果你們有工作能力，三年後，我會給你們安排到適合的領導崗位上。現在，你們的工資是五千元，考察你們一段時間，如果成績顯著，就會給你們加工資。


    我們是私營企業，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隻看能力與人情無關。你們雖然是錢婷婷的同學，如果工作出現差錯，同樣會炒魷魚。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一早。我會在晨會上宣布對你們的任命。


    他們離開後，小雨把幾科室人員進行裁剪。又把裁剪減下來的人員，重新安排了工作。


    打電話叫來了向東帶過辦公樓的圖紙。問向東，把三樓的三個辦公室打通成為一個綜合辦公室不會影響整座樓吧？


    經過兩人商量過後，改造成兩個部門，一個綜合辦公室，一個訂單調度辦公室。又找來了裝修公司，開始根據要求進行裝修。


    小雨又把吳曉叫來，兩人對綜合辦公室，各部門的具體工作做了詳細的安排。


    就在小雨做著人事安排的同時，機關的幾個部門的工作人員，都在專心地工作著。每個人都心慌意亂，不知道接下來自己將會何去何從？


    唯一心安的也就是徐倩，領導下的財務科了。就連司廠長都是坐立不安的。


    那些憑借著關係進入紡織廠，又安排在機關裏的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想破腦袋求人幫忙說情。可是他們的再有強力的後援，對小雨來說毫無話語權。


    在臨下班時，小雨把吳主任叫到辦公室，說道“三樓的幾個辦公室需要重新裝修，你讓人把他們的各自的辦公用品，先搬到會議室裏去。明天提前一個小時開晨會，把機關各部門的工作人員都通知到。我會親自主持這次晨會。”


    “好的，倉庫也要過來嗎？”


    小雨有點不耐煩地說“是，所有部門，就連食堂也得過來人。”


    “好的。”


    第二日清晨，在辦公樓的大會議室裏，小雨走進來時，已經坐滿了人。全場都鴉雀無聲地看著她。


    小雨從大家的眼神中，看出他們的惴惴不安的心情。但是，改革勢在必行，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為了全廠一萬多職工的利益，還有三個鄉鎮的棉農，也不能猶豫。


    坐下後，說道：今天我們是第一次召開這樣的會議。春節前食堂裏發生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我要把一些部門重新做一下調整。我即將宣布的事情，會牽扯到一些人的利益。沒關係，你們可以去辦公室找我理論。


    在我接收紡織廠時，你們大家都簽過合同的，不明白的再迴去讀一遍。我們是私營企業，不能給某些人養老。在座的大部分是管理人員，你們並不比車間的職工高貴。更準確地說，你們都是為車間的職工服務的。現在是有能力就上，沒能力的就得讓位。


    有趙明達給司廠長做助理，負責定單調度室的協調工作。財務科增加李晶，林玉清，王媛。


    訂單調度辦公室正式成立，有陳凱與周彤加入，司廠長，徐倩科長，服裝車間的李主任，物流的楊經理共同組成，也有你們共同協商完成所有的流程。


    銷售科，楊副廠長可以提前內退了，有科員夏天提升為銷售科長，亓科長協助，取消銷售科的會計，讓她去看倉庫。今後所有銷售人員的提成，都有財務科安迴收貨款發放下去。


    服裝車間提升為服裝廠，李主任任廠長，劉宏偉，餘暉任副廠長。李廠長主持大局，給劉宏偉和餘暉分好工，各自負責一部分的工作。


    物流公司楊經理，你那邊責任重大，給你配上一位經理助理，陳劍雲。讓他負責車輛的保險，諮詢一下企財險如何保法。問好後，盡快保上。


    剩下的五個部門全都撤銷，同一歸到綜合辦公室。有吳曉任主任管理起來。每個部門隻需要兩個人完成先前的工作。留下的人員名單與裁剪下來的人員安排，散會後去吳曉那裏詢問。


    今後把保衛科，食堂，賓館，都歸辦公室吳主任管起來，李騫任副主任，先前孔祥華還在辦公室，任副主任，他和孔祥強還負責給我開車。保衛科留下二十人，負責兩個大門。食堂不再用臨時工。


    下一步，我們會組建自己的服裝設計團隊，就歸到李廠長那邊負責。各車間的車間主任，希望各自負責管理好生產。三年後，還會對大家的工作情況做一次評估，不稱職的就得給有能力的騰地方。


    看到婦女主任劉靜，勞資科邱科長，總務科，質檢科，宣傳科長等，都是老臉憋得通紅，就像便秘的樣子。心想，你們仗著資格老，手下管著十幾個人，整天屁事都沒有，每天還牛逼轟轟的擺架子。就像沒有你們，地球就不轉了一樣。


    婦女主任劉靜終於按捺不住了，也等不及私下裏去找小雨，站起來說道“我在廠裏幹了二十多年了，就這麼給裁剪掉，是不是不合理呀？”


    小雨瞇起眼睛，又在邱濤與幾位科長的臉上掃過，嘴角出現邪魅地微笑。心想就知道你們這些老家夥會跳出來的。


    端起麵前茶杯喝了一口，隨後問“怎麼算合理？你來說說看？”


    小雨提出的問題，使她一時語噻，過了約莫一分多鍾，她目光閃爍地說“現在廠裏職工這麼多，工作也很繁重。年底發的獎金才是車間職工的一半。現在又裁撤。我們幹了這麼多年婦女工作，說裁剪就這樣裁掉了，我覺得不公平。”


    小雨微笑著說：你幹了多少年？和我沒關係。你在我的廠子裏幹了還不到一年。大家也都簽過合同的，其中就有一條，按著工作情況，我有權隨時調整你們的工作崗位，如果出現工作失誤，或者不服領導，可以隨時辭退。你既然覺得不如車間的工人待遇好，我可以給你個機會，去車間工作吧。


    作為企業的管理者，不能為了某個人妨礙了大多數人的利益。每個人的付出都是有價值的。你的部門十二個人的工作，有兩個人就能完成。剩下的那些人，每天都是在消磨時光。是車間的工人掙錢養著他們。這樣難道就公平嗎？


    小雨環視著在坐的所有，聲音提高了幾分，說道“裁剪下來的人，盡快去你們的新崗位報道。如果明天沒有報道的，就是為自動辭職。我也不反對你們去有關部門去告我。


    留在原來崗位上的人，希望你們盡職盡責，不能再像一前，閑的無聊插科打諢的打發時間。如果自己的工作完成，可以相互幫忙。如果對工作不盡心的，也會隨時替換掉。


    下麵就有司廠長繼續安排工作。我在辦公室，如果誰有想法可以過來找我。說完徑直離開了會議室。


    一連三天，小雨都在廠裏，看著裝修綜合辦公室，和定單調度辦公室。等著有人找上門與自己理論。結果是沒有一人過來。


    就連李靜也乖乖的去了原料倉庫上班了。


    徐倩敲門進來，笑著坐在了沙發上，說“你真牛。就這樣雲淡風輕的裁剪完成。嗬嗬，那個李靜以前，每天傲慢的誰都瞧不起。這下好了，不再囂張了。她竟然主動跳出來，你的話不但把她給噎住了，也讓那些心有不甘的人，安分下來。這幾天沒人來找你吧？”


    “我沒有離開，就是為了等他們的，可是沒有一個上門的。你聽到什麼消息了嗎？”小雨詢問道。


    “聽說邱濤準備辭職。和以前的供應科溫科長一起去做生意。聽說溫科長和幾個人開辦了一家公司，邀請他過去。”


    “這樣很好。都說樹挪死人挪活，不破而不離。他們經營自己的產業，以後就能理解我的做法了。徐倩，新來的大學生，就按我給你的工資表發。在綜合辦公室留下的人，工資不變。到了年底，如果工作完成的好，我會酌情給他們漲工資的。裁減下去的人，工資按著他們所在車間的一般人員，發工資。等你做好工資報表，讓我看看再說。”


    “好的。那個邱濤做人很圓滑，我聽人說，食堂開除那個主管每年都給他送很多東西，所以在那次長工資是都給他們長了。”徐倩眼珠子轉了幾轉，心想，這家夥也真夠雷厲風行的。這次削減人員後，所有的工作一點也沒減少。每個月就節省出了三十多萬元。她在各個重要部門安插上大學生，不但培養了有生力量，也是對所有管理人員的震懾。隻要出現差錯，就隨時可換掉。


    “徐倩，現在賬上有多少錢？”


    “加上去年留下來的，與這次明珠島要的貨。已經有八億多。你什麼時候去送貨？如果收迴這批貨款，就十五個多億了。發票已經開好了。”


    “好到，蓋大學的工程款還沒下來，前期工程款就從你這裏先墊付。就劃給向東五個億吧。等我送貨迴來就去買鋼材。”


    “好的，晚上，我問問向東什麼時候需要錢。婷婷怎麼沒迴來呀？超市裏的服裝不多了。”


    小雨說“你和明珠島，曉明的大姐聯係，讓他們給組織一批貨發過來。錢就先從紡織廠裏出，等婷婷迴來時再還上。你再準備兩份布匹的樣品。在現在的價格上再加上百分之十五。我準備去寒國碰碰運氣。”


    “好的。”


    這時司廠長敲門進來，笑嗬嗬地說“明珠島又發來訂單，這次要了不少布匹，還有三十萬條牛仔褲。”


    “你來得正好，後天我和胡軍去送貨。在清晨五點就出發，你們要把貨裝好。再就是，以前的織布機能不能織做夏季服裝的布料？”


    “能啊。就是原料，我們得去購買。”


    “行吧，你讓供應科孔祥坤和孔祥強去進原料，迴來後織出一批出來，等我迴來就讓印染車間印上一些好看的花，按著明珠島發來的服裝款式，仿作一批投入國內市場，賣賣看。其次就是，我們能不能織做羽絨服的布匹呀？”


    “能，和夏季布匹是一樣的。你想上羽絨服嗎？”


    “是，等我從寒國迴來，就去考察一下再說吧。”


    司廠長心想，不愧是大老板，現在效益這麼好了，還想著開發新產品。她的魄力與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這樣大刀闊斧的裁剪了人員。還沒有鬧出任何風波。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表麵上沒有處罰自己，卻在身邊安排了一個助理，又自然而然地把服裝車間，從自己手分離出去，大大消減了自己的權利。明眼人都明白，服裝廠看似隻有一個車間，可是擱不住職工多呀，占全廠職工的三分之二。這樣的操作，毫無違和感。


    他們離開後，小雨給胡軍打電話“喂，胡軍，明天有事嗎？”


    “阿姨。明天我就迴去。你迴來了？”


    “是，你有護照嗎？沒有就去辦一個，過幾天，我們要去寒國一趟。你辦完後，明晚已定要迴來，後天五點，我們兩人去送貨。”


    “好的，阿姨。今天我就去辦。明天一早就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