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一家人坐在客廳裏。錢老問小雨“聽婷婷說，小峰的的嶽母對這樁婚姻不滿意？”


    “是。作為母親是可以理解的，哪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個幸福美生活嗎？何況周梅蘭還是個出類拔萃的女孩子。他們母親就是眼界低了點，就因為小峰學曆低，還是個當兵的，長得皮膚黑了點，配不上她女兒。”


    婆婆笑著說“我聽說，是周梅蘭追的小峰。緣分這東西很奇怪，兩個人一旦看對了眼，什麼問題都不算問題。我覺得越是條件差的兩人齊心協力，生活越過越好，生活才有奔頭。”


    小雨聽到婆婆的話，非常認同。隻有自己肯努力，生活越來越好才感到生活的每一天都很充實。


    婆婆又笑著問“婷婷說他們知道你倆人給的禮金數量後，那個丈母娘立馬就不一樣了？”


    小雨咧嘴一笑。看了公婆和治國一眼，笑著說“是。那個女人說話尖酸刻薄，結婚的前一晚，我們和大哥一家去他們住的酒店，和他們起吃飯時，還有意無意的流露出對小峰的不慢，給大嫂臉色看。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不軟不硬的說了幾句，才算消停了。在結婚的那天，知道我們給了不少錢，就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轉。我和婷婷她趁此機會把她們給灌醉了。”


    小雨剛說完，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其實這件事婷婷迴來已經說過，再次聽到小雨講述，三人還是感到很滑稽。


    誌國笑著說“都說無知者無畏。小峰的丈母娘還是狗眼看人低的主。她連孔大哥這位大將軍都沒瞧上眼，沒想到卻被錢給砸暈了。”


    一夜無話，


    早上，小雨起床做早飯，治國吃過飯去上班了。小雨帶著禮品來到了孔家。


    一進院門，就看到孔老正在花園裏澆花。他的警衛正在孔媽媽的菜園子裏摘辣椒和西紅柿。孔媽媽拿著一個盆，正喜滋滋地看著自己種的蔬菜。


    就聽道小雨叫“爸，媽。我迴來了。”


    三人同時看過來，小雨問道“聽我婆婆說。媽媽，這幾天不舒服好些了嗎?”


    孔媽媽笑著說“哈哈，沒事，就是血壓高點，吃著藥呢，快進屋。”


    老太太把剛摘的蔬菜交給保姆，笑著對小雨說“那倆孩子給我們打電話來了。還讓我們放心。哈哈，說話的語氣還真像大孩子。”


    這時孔老爺走進屋，問道“婷婷說，你們在辦養鴨場？”


    “是。為了收集羽絨，還給大哥戰友，兩個傷殘退伍軍人合辦了一個。”小雨說，給老人們倒上茶水。自己也到了一杯喝著。


    老太太笑著說“那馬家哥倆，我們也認識。你大哥上小學時，在老家和他們是同學。那時家裏困難，他們哥倆沒少幫襯你大哥。後來你二叔在戰場犧牲，你爸就派人把你大哥接到我們家，直到去當了兵。他感念著馬家哥倆情誼，就要求你爸，也讓他們一起進了部隊。”


    孔老爺遺憾地說“唉！他們三人都非常勇敢。如果不出那次事故，他們倆現在也會是校級軍官了。這樣的結局使你大哥很內疚，你大哥常年變著法子給他們一點錢。你大嫂也很通情達理，所以他們家裏沒攢下多少錢。小峰結婚買了一套公寓，才被丈母娘嫌棄。”


    孔媽媽笑著說“你和婷婷給了這麼一大筆錢，才使那個市儈的女人消停了。你大哥覺得你拿的錢太多了，還特意打電話告訴我們。”


    小雨雲淡風輕地說“我大嫂也對我說過。不用放在心上，錢能給解決的問題，就不算問題。我和小峰的丈母娘吃了兩次飯，她兩次的心態截然不同。她一心為自己的女兒考慮，作為母親是沒錯的。我和婷婷給錢也是為我們小峰考慮，所以皆大歡喜。”


    孔老太太也覺得小雨講的很有道理。道理是沒錯，情分還是情分，又讓小雨拿出這麼一大筆錢，感到情分大了去了。


    小雨看到老太太走神的樣子，知道她還在想小峰的事，就轉移話題說“爸，我理解大哥對馬家兄弟倆的情分，從今往後，大家就放心吧。我和婷婷花錢給他們蓋了鴨場-----”


    就把經過給兩位老人詳細地講了一遍，最後說“今後，如果他們做得好，每年掙六七十萬元很輕鬆。”


    老太太目光在小雨臉上停留，而後說“我說你怎麼曬黑了？還是忙著蓋鴨場。你張叔叔不是給你找了幾個人嗎？就讓他們去做，不用親力親為的那麼辛苦。”


    孔老問“聽說你們的超市蓋起來了？還要蓋酒店的三座樓。”


    “是，明年這個時候已準能蓋起來。孔令明與孔令平現在都是副市長了。孔令華安排在辦公，隨時給我開車。孔令強與一個叫孔祥坤的負責廠裏的供應科，還有一個叫孔明珠的負責倉庫的管理，現在所有的重要部門，我都安插了自己人。”


    “你們的市長是劉老的女婿。也很能幹，上次我見到他，他還說，等你迴來要請你吃飯。哈哈，這老家夥，是想讓你幫他的女婿啊。”孔老早就想到，小雨會在廠子運轉後迴頭對管理人員進行調整，沒想到做的這麼果決。


    “爸，治國還是副職吧？”小雨問。


    “是，也差不多了。你就幫李想一把吧。這樣不用我們說話，他就會心中有數的。反正你現在也離不開春江市。”孔老爺子笑著說。


    “好的，我現在就在幫他，如果我的廠子有問題，棉花的問題就大了。我前幾天和他去農田裏看過。明年讓農民在棉田裏進行套種其他的作物，假如遇到天災，其他作物也有迴報。老天爺的事，誰又能說的準呢。”小雨說。


    “是啊，你的辦法很好。未雨綢繆做兩手準備也是好的。”孔老爺子滿意地看了小雨一眼。對這個便宜女兒是感激的。就是因為她，化解了小峰結婚時的尷尬現狀。想到婷婷說那個親家母在第一次見麵的晚上，對小雨伸出的手隻是不屑地碰觸了一下，心裏就非常膈應，這樣的女人真是眼皮子淺薄。


    小雨從果盤裏摘下一個葡萄，趴了皮送進嘴裏，笑著問“爸，我們婷婷也得找個對象了。有沒有合適的？不能耽誤了的婚姻，在我那裏，還真沒合適的，本想胡省長的兒子能和她談得來，可是這麼久了，她一點意思也沒有。”


    “你媽問過她了。他說還不著急找。這孩子該怎麼辦呢？有幾家和我提過，可是，我都沒看好。你怎麼看？”老爺子問。


    小雨心想，又把難題推給我了。尋思了一會說“這種事靠緣分。婷婷今年二十四了，從個人的經濟實力到工作能力，再加上接受過集訓。這樣的條件，別說一般人她看不上，就是我也感到找個般配的有點難度，最好還是從京城找。”


    她心裏明白婷婷的事，自己是後媽，不能多說話，說多就多錯。隻好委婉地又把難題推迴去。


    孔老理解小雨的心思，她說的也是有道理。隻好轉移話題問道“對了，你二叔家劉全安排好了嗎？”


    小雨聽後心裏在偷笑，他老人家還想著這件事，好像有點八卦的感覺。就組織了一下語言，把劉全的事講了一遍。


    老兩口聽了也很生氣。


    老太太恨得牙癢癢，狠狠地說“該打！打得好。這麼多錢，每年吃利息也能過很好的生活了。不務正業，不管家人死活。就是一個人渣。你這丫頭，也太魯莽了，萬一他瘋狂起來，把你打出個好歹來怎麼辦？”


    “沒事，我倒希望他也揍我一頓。到時候，我就知道，老爸會是什麼表情？也看看在他心裏，我和劉全哪個是他在乎的人。他偷著給劉全錢，他把劉全給慣壞的。我有時候也傷透了心，我在那裏拚死拚活地幫他兒子，可是他在後麵做這樣的事。我一再告訴他鬥米恩，升米仇的道理。可是就是不上心裏去。”


    孔老始終不說話。他在心想，要是劉全腦子沒進水，就知道打了小雨的後果。別說治國不會饒了他，光她那倆哥哥也會給他好看。嗯，我老人家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老太太笑著說“你說得對，那孩子總覺得來錢容易，所以不珍惜，才會肆無忌憚亂花錢，做著發財夢。老人都有意無意地袒護他，他就有恃無恐。哈哈，都沒想到，你反其道而行之，這次一定會把他給打醒。”


    小雨笑了笑說“是。我後來又去看叔叔，他們也說，但願能把他打醒。還好，他去了那裏學習賣蔬菜已經好幾個月了，這次迴去，我就讓他接手那個蔬菜批發店。”


    孔老點頭說道“嗯，隻有這樣，他媳婦才能迴來。要不然，兩位老人早晚會被他氣死。”


    接下來，小雨帶著公婆和治國去烤鴨店吃烤鴨，感受烤鴨店的氛圍。


    一連幾天，去了三個不同的烤鴨店。治國給老媽用薄餅卷著鴨肉，瞥了小雨一眼，說道“你不光是請我和爸媽來吃烤鴨吧？肯定是有別的目的。對吧？”


    小雨笑著看向治國，說“沒錯，我現在正在養鴨子。四十多天就是十幾萬隻出欄，而且還是不間斷地在孵化。爸，能不能尋找一兩個會做烤鴨的，我會在超市開業時，劃出一個門頭專門賣烤鴨。如果技術過硬的話，條件可以提出來。”


    治國聽後，看向老爺子。


    錢老沉思了一會，看著烤鴨店環境問道“我讓人給你去問問，京城有很多老字號，烤鴨其實也不隻有這幾家，隻是這一家比較有名而已。京城烤鴨又六百多年的曆史，其實烤製的秘方都是大同小異。”


    在第三天，錢來早就看出小雨那急切的眼神，笑著說“我給你找了兩人，他們各有與不同的祖傳考法，你去和他們談吧。”


    “好的，謝謝爸。”


    小雨在一家茶樓約見了第一位叫李俊山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個子中等偏胖，圓臉，皮膚黝黑，一口的京腔。見到小雨笑著問“你到底是幹嘛營生的？應該不是做餐飲的。”


    小雨聽到這位大哥，如此大嗓門，就感到這人是個直爽的人，聽公爹的秘書介紹說此人在家族的烤鴨店裏幹了快二十年，有過硬的技術就是不會與人和諧相處。還是不用繞彎子，給他倒上茶水放在麵前，笑著說“李大哥喝口水，聽我把想法告訴你。”


    小雨靜下心講述了自己養鴨場的情況，還說明要在超市裏留出門頭開個烤鴨店，就想聘請他過去做大師傅。如果有心去，就提出自己的條件。


    李俊山也許喝了一碗茶，也或者聽小雨講的事情來了興趣，鄭重地放下茶碗，瞇起眼睛盯著小雨，用普通話問“你是說自己個有養鴨場，還每次出欄十幾萬隻？昨個那人找到隻說相聘請我做大師傅。還能自己提要求嘛？”


    他瞪著大眼珠子，就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小雨，就像個看二傻子，笑著說“看你長的就像是個大明星似的，能去養鴨子。別扯了。”


    小雨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大塊頭，真的很難與這樣的人溝通。幸好小雨帶過來了一臺筆記本，打開小蜜蜂網站，滑到紡織廠介紹說“這是我們的廠子，養鴨是為了采集羽絨做羽絨服，看，這是我們的兩個養鴨場，我能找到你，能隨便忽悠人嗎？別的就不用說了，你就給個痛快話吧，幹還是不幹？有要求提出來。”


    李俊山這次看到網上的一幕幕場景後，也安靜下來，又聽到小雨也有些不難煩了。把視頻全都看完，尤其是看到超市正在裝修的場景。目光落在小雨的臉上，看到小雨不卑不亢地正盯著他。趕緊移開目光，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他鄭重地說道“我的要求是每年六十萬元，還的帶著兩個徒弟過去，他們倆的工資每年最少二十萬元。店裏烤製，我們三人足夠，你再找五六個店員，就能給你全搞定。還的管吃管住才行。”


    小雨笑著說“李師傅，你有沒有想過，還能掙的更多一些？”


    他那圓臉上，眼睛冒著金光，盯著小雨問“怎麼個意思？”


    小雨直截了當地說“參股。我們的烤鴨店按十股，給你師徒三人兩股，至於你們三人如何分這兩股那是你們的事。我們超市八股。我們出場地，買機器，以及需要的所有物品，你們出技術負責經營。一旦正式運轉，水電費，以及再購買的物品都算在費用裏麵，等年底分紅分就行。”


    李俊山看似像個大大咧咧的人，但是大事麵前不糊塗。他知道，一旦入股自己要麼能掙更多的錢，同時也會付出更多的辛苦，要麼經營不善，錢沒掙到。


    假如就像在家族裏那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絕對是不允許的。他又盯著小雨，心想她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俊臉，確又渾身長滿了心眼。不答應吧，條件非常誘人；答應吧，還真不想下那個死力。


    小雨真的很不耐煩了，這個人實在太墨跡了，就遞給她一張名片說，你可以再想一想，還還有點事。買賣不成仁義在，如果你有一天去我們那裏，就給我打電話，我請你吃飯。


    他看著小雨收拾東西要想離開，心裏更加糾結，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猶豫了一瞬間，說道“小姐姐，你等我的電話吧，我得和那倆徒弟打個商量。”


    小雨正好收好東西，站起了和他握手告別時說“可以，最晚後天，我就要迴去了。”


    她開車來到一家咖啡屋，約好的那位叫安靜嫻，他年紀比較大，有五十多歲了。做烤鴨已經快三十年了，本想自己幹的，結果租了房子，裝修，雜七雜八的花了六百多萬元。由於買不到鴨子，經營不善就連房租都掙不出來。轉租出去後隻收迴來了三百多萬元。不但沒掙錢還血賠。


    小雨聽到他的講述，知道這位比較容易談，就把向李俊山說的，又給他複述了一遍，而後說道“我們有養鴨場的優勢資源，我還有一個五星級酒店。我想在酒店開個門頭做烤鴨。就是我剛才的兩個辦法。收銀員，服務員就給他們發工資就行。”


    “好的，我負責後廚一切事物。就按第二個辦法辦。等一切落實後，我們再簽合同。我也會帶幾個人過去。”


    “好的，需要什麼機器，與器具你開出個清單給我。”小雨把江春夏日酒店的地址告訴他，以及電話號碼，說道“你們聯係好，就去酒店找朱經理。比如怎麼裝修以及後廚如何做，還的有你們決定。”


    “好的。我把這裏安排好，就先過去看看。”


    小雨笑著說“沒關係，酒店是我的，可以給你們安排住處。如果你有家人一起過去也沒問題。”


    “好的，我會先過去瞧瞧的。我們隨時保持聯係。”


    在第二天上午，李俊山就打來了電話。要求再見一麵，小雨開車來到上次見麵的茶樓，這次也見到了他的兩個徒弟。一個叫張斌，一個叫王凱文。


    兩人看上去都很精神，這次隻有張斌和王凱文與小雨談條件。


    張斌與王凱文各有自己的秘方，他們還把烤鴨店做了一份計劃書，張斌講到“我們不單隻賣烤鴨，還會做炸醬麵，炙子烤肉，烤羊排，鮮肉大包子，麵茶等十幾個品種。但是，必須再給兩成股份，我們倆每人一股，師傅兩股。”


    小雨笑著說“你們可想好了，這一股就是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們必須有創造價值的能力，我會在合同裏寫清楚的。效益好，我們皆大歡喜，年底分紅。一年內，效益不好，就立馬停止。如何？”


    “很公平，你這是答應了？”王凱文問道。


    “是，我明天就迴去，你們是與我一起過去看看，還是派人過去。現在超市正在裝修，你們過去人，看看如何裝修才合適？”


    “好的，我們正好沒事，跟著一起過去看看。”


    小雨要了他們的身份證，在網上訂了機票。


    第二天他們走出機場，孔令華過來接上他們直接來到超市。


    在超市裏，李俊山就像個老神棍，捏著下巴，小眼瞇縫著，查看著整個超市的方位。最後確定了超市一樓東麵的位置，對小雨說道“我們的店就在這個位置，我們要三百平米即可。”


    這時，朱軍和婷婷，胡軍，林玉清也走過來，看著這三人在指手畫腳，婷婷問“媽媽，這是什麼人呀？”


    小雨的目光看向朱軍與林玉清，說道“我想在超市裏辦一個烤鴨店與各種小吃。我們離得大學不算遠適合學生們的口味。”


    李玉清眉頭微皺，說道‘可是，這裏已經劃給賣酒水的了。’


    小雨看向整麵牆是整張玻璃，又看向北麵是牆體，說道“要建爐灶，離得牆壁近了也方便開通風口，就按著他三人想法，再找裝修公司過來，盡快裝修吧。”


    小雨讓胡軍給他們三人開車，晚上安排到蔬菜加工廠那裏的賓館住下。


    第二天一早，小雨來到學校，孔令華和園林師正指點著工人栽種樹木與綠植。心想，這個時節不適合做綠化，天太熱，成活率會打折扣的。


    正在想著時，錢大哥打來電話“喂，大哥，你不是說過來人，準備書桌等物件嗎？我現在正在搞綠化，天太熱，我擔心成活率，栽樹木還可以，其他花卉成活率會出現問題的。”


    “我們會八月初過去人，你就先把能栽的都栽上，鮮花類的就先預定好，在九月以前再栽就行。”


    “好的。”


    孔令華和園林師走過來，小雨把錢老大的意思告訴他們。


    園林師笑著說“這樣好，這個季節也沒太多的鮮花，就是菊花與一串紅兩種比較顯眼。現在栽也不是不行，就是的多加管理。等一個月比較合適。”


    小雨問“超市那邊，更不著急了。我們十月份才開業，等把這裏做好後再去那邊栽。現在就隻在樹木與綠植就行。”


    春江市的夏天就像一個大火爐，太陽炙烤大地，每當汽車開過，卷起的微風都是熱唿唿的。


    小雨和孔令華來到超市。


    這裏正叮叮當當地進行著裝修。朱軍也正按著計劃，把購買迴了貨架，帶人進行擺放。還給過來的商戶們進行區域劃分，安裝收銀臺。


    小雨來到他們的臨時辦公室。看到三百多平的辦公室裏，有十幾個工作臺，都已間隔開來。每個工作臺上都按放著電腦。


    林清華看到小雨進來，笑著走來說“現在我們幾人都進行了分工。超市，服裝組，家電，首飾，等都有專人負責。我們已經統計出，商戶已經有四百多家。按你說的，肉類與蔬菜就有我們自己過來買。服裝給我們廠留出來了位置。錢婷婷還給明珠島，和毛老板家也留出來了位置。”


    小雨看到胡軍正在電腦前忙著。問道“找的員工九月份過來，你們進行培訓一個月可以嗎？”


    “可以，九月中旬就得開始上貨，培訓半個月後，就可以正是分配他們負者單獨的產品。哈哈，朱經理和我負責給他們講解。”


    “好的，等八月份，新招的人就會來報道，再給你們六名會計。你們也記住，也越多了，你們的工資就會降低，你們要合理安排人手。從這個月期，你的工資每月漲到一萬元。朱經理一萬八。等正式開業，正常運轉後。明天效益好了，我會給每年薪的。”


    林玉清笑著說“好的，我們會盡心的。”


    這天下午，小雨來到服裝廠，這裏開著空調，工人們穿戴整齊地工作著。她來到做羽絨的幾個小組，劉宏偉與餘暉正在查看學徒作出的羽絨服。


    小雨走過去也拿起一件查看著，餘暉看到小雨，笑著說“劉總，你看這是第一批學徒做出來的。質量還不錯。”


    “好，這種休閑款式輕柔，保暖，用羽絨也不多，價格也不貴，很適合大眾。穿得時間長，市場肯定會很好。等八月底能不能讓一個車間開始生產呀？”


    “完全可以。去學習迴來的，教的第一批徒弟你剛才也看到，做的非常好。我們準備再換一批人跟著學。”劉宏偉接過話茬笑著說。


    “好的，服裝廠最起碼得有一半的員工能做羽絨服。十月份，就得有兩個車間開始大量製作。另外兩個車間就趕製其他服裝。”


    這天下午，孔令華正在試開著一輛廂式貨車。


    小雨付過錢走過來，他問道“姑姑，這是給養鴨場買的嗎？”


    “是給馬家鴨場買的。他們需要一輛車運些貨物。”自從聽到孔媽媽說，馬家兩兄弟與大哥的那份情後，就想到給他們買輛貨車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也算從根本上解決孔家人對他們哥倆的那份歉意。


    大哥的初衷是想讓這兩兄弟有個光明的前途，哪成想會是如此的結果？


    尤其是馬斯河，常年不出門，恐怕嚇著街坊鄰舍的孩子們，才五十出頭的年紀，就像七十歲的老人。人一輩子，雖然有過轟轟烈烈一段經曆，可是晚年如此慘淡地落幕，的確是人生的一大悲哀。如果能做點事，既能改善生活，又能老驥伏櫪的有所作為，就是到了生命的盡頭也不會遺憾了。


    小雨想著心事，開著車跟在孔令華的貨車後麵。


    來到鴨場，孔令華開進大門內，小雨把車停在外麵的路邊，走進去。


    看到幾位中年人正在忙活著喂小鴨。看到開進來的車，兩位馬大哥笑著走過來正好看著小雨走進大門。


    “哈哈，劉總過來了？看，你給我們蓋的新房子，我們這輩子真的沒想到還能住上這麼漂亮的房子。謝謝你。”馬斯河笑著說。


    他那變形的臉上笑得很難看，但是心情卻是無比的好。經過這段時間，麵容也不再那麼蒼白了，看上去紅潤而健康。


    “喜歡就好。給你們買了一輛車，平時拉貨用。”說完把一個文件袋遞給他說“這裏的土地租用合同，我給你們一次性簽了三十年的。因為我們蓋了住房，以防有什麼變化，這樣保險一些。”


    馬斯海也走過來，從大哥手裏接過文件袋，看到裏麵的文件，與租金的數量，又看向馬斯河，欲言又止。其實他們哥倆已經商量過，等鴨場有收益後，會還給小雨一部分錢的。現在也不好提前說。


    小雨看著一群群的鴨子，剛運過來時還是黃顏色的，才三十多天的時間，就長到的正麼大，看來四十多天出欄，沒點問題。又看到一群群雛鴨在追逐。笑著問道“這是你們才孵化出來的嗎？”


    “是，又正孵化中。昨天，韓老板給我們送來了飼料。也和我們一起做了一些。帶了的種鴨也下蛋了。你想的太周到了，把各種機器也給我們買齊了。”馬斯河感激地說


    “以後就有經驗了，這也是一門大學問，一定注意防疫問題，千萬別嫌麻煩。”小雨說。


    馬斯海接著說“是，韓老板也叮囑過我們。”他又指著正在喂鴨子的幾人，說道“那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是個啞巴。還有那兩位是孤寡老人，把他們叫過來幫著做點事，管飯也安排了住處，每個月給他們開工資，也算有個照應。”


    小雨想起孔老的話，如果沒有那場事故，這兩位也會是校級軍官了。看來還都是心地善良的人，能把他們叫過來一起抱團取暖。既然是這樣，自己也算是在為他們做好事，就無須計較什麼了。


    正在談話間，天空烏雲密布，眼看就有一場大雨要來。他們開始忙碌起來。小雨和孔令華也急忙告辭了。盡管孔令華，把車開出了火箭的速度，還是在半路上電閃雷鳴的，不一會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小雨讓孔令華慢一點開，找個地方避一下雨。孔令華把車開到一處遠離樹木的地方停下車。說道“姑姑，有件事，我不知該說不該說？”


    “沒事，說說看。”小雨看著雨水在車窗上不斷地滑落，隨口說道。


    “我曾經見到你的同學徐倩，在在鎮子上停留過。她把車停放在那片樹林裏。當時我很奇怪就沒打擾她，再後來就看到司廠長打車也過來了，兩人先後進了這裏的一家私人旅館。我等了兩個多小時也沒見他們出來。”


    小雨聽後，首先想到的是兩人在偷情。沉吟了很久問道“還有什麼不正常的嗎？”


    “從那以後，我就專門留意徐倩。隻要你離開春江市，他們就經常出來約會，聽說還有人遇見過他們。有時在廠部裏，他們中午也會去食堂打飯後去，司廠長的辦公室吃。”


    小雨尋思，徐倩是不是與丈夫分居才紅杏出牆的。嘴角形成一彎弧度，笑了笑說“不要再聲張，再觀察一下再說吧。”


    小雨暗笑，這家夥可能就是那次，他們倆出去買機器相處了幾天，就擦出了火花。據說他們那次在外麵待了一周的時間。可是，人就是奇怪的動物，盡管自己對徐倩百分之百的信任，有一次看報表時，總感到哪裏不對。才讓孔明珠把成品倉庫的進出貨物，單獨做一份報表給自己。


    看來自己並不是空穴來風，防人之心不可無。假如自己再被坑了那才叫活該，有劉全的事發生後，還不接受教訓，自己就成了大笑話。


    他們兩人一個管生產，一個管出單子。如果真的狼狽為奸，簡直是太容易了。想到這裏，小雨看到雨已經小了，說道“好了，迴廠子吧。”


    迴到辦公，小雨通過電腦讓孔明珠，把今年每個月的出貨報表逐一發給她。她又親自去打印出來。迴來後，逐一計算，七個月的實際出貨量，再與財務科發給她的銷售報表逐一比對，一月份正常，二月有十多萬元的差額，三月份就有四十萬元的差額，五月份二十多萬差額。就是六月份七十多萬的差額。總共金額就有一百八十多萬元。


    小雨仔細地迴憶了一下，每次差額較大的，都是自己不在廠子的時間。感到非常震驚，人一旦產生了貪念，就會一發而不可收。尤其是沉浸在感情中的女人，會向對方掏心掏肺的。


    徐倩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自己還旁敲側擊警告過她幾次。但願裏麵有別的隱情。看來自己前一段時間，頻繁抽走財務科的人手，讓她鑽了空子。


    但是，徐倩已經不適合留在紡織廠了。


    一個月後，小雨與學校來的人做了交接。


    超市的工人也都招上來進行了培訓。在超市開始忙碌的上貨其間，兩個鴨場已經有一茬茬的成熟鴨子出來，在陰曆八月分時，已經四十多萬隻急等出售。大衛把鴨子送到各蔬菜批發市場門頭房內出售，銷量始終不見起色。


    這天上午，小雨和大衛開車，迴到江春市，來到了蔬菜批發市場。這裏人潮湧動，好不熱鬧。有的來買菜的，有的來批發蔬菜再去零售的。


    小雨和大衛遠遠地看著蔬菜批發門頭的員工在忙碌，有拿菜的，有稱重的，有收錢的，各種蔬菜逐漸在減少。


    劉全也在忙著給菜販子們裝貨，看上去幹活麻利又特別嫻熟。小雨感覺他真的在努力改變。


    他們倆走過去，大衛告訴負責的人，今天下午就把這裏移交給劉全，所有的人都去省城的門頭。


    劉全早就看到了小雨，隻是遠遠地看著，知道自己沒臉見她。當聽大衛說今天就交接時，就朝小雨走過來。


    小雨問“怎麼樣？你行嗎？”


    “行，我已經都學會了。”他有些怯懦地說，一臉的諂媚。


    “你想怎麼經營？”


    他想了想說“我要找兩個人，再把我爸媽接過來給我看店。我就去送貨，我會幹好的。嘿嘿，蔬菜確實得很掙錢。”


    “我把醜話說到前頭，如果你再不務正業，我們會和你徹底斷絕關係。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次。今天你就準備交接吧。把你的身份證給我。我去給你買一輛廂式小貨車送貨。而後你去省城把父母接過來安置好。你把省城那套房子的文件拿出來，先對換一套公寓。”


    劉全怔怔地看著小雨，好像在問“不是說好了給我兩套公寓嗎？”


    小雨看到他那貪婪的眼神，非常厭惡。說道“就隻能給你一套公寓，如果是兩套，你就沒有錢周轉了。你要搞明白，要想找迴尊嚴，就得靠自己努力。嗟來之食對有尊嚴的人來說就是一種侮辱。你不是一個人，上有老，下有小還是為人夫。作為家裏的頂梁柱，就得挺直了脊梁做人才行。你都這樣了，難不成還想讓你的兒子也如此嗎？”


    “行，這次，我一定會幹好。”他堅定地說。


    小雨和大衛去買了一輛廂式貨車，去掛車牌，買保險。


    下午，劉全把二叔二嬸接過來，把給李梅的那套公寓兌換後，剩下的錢全都用作周轉資金。


    這天傍晚，小雨和大衛，曉明在酒店吃過晚飯後，來到小雨的辦公室前麵的天臺上，坐在石桌旁。


    小雨把徐倩與司廠長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又把自己對這半年多的賬目，計算的所出現的差額，說了一遍。


    大衛和曉明驚得下巴將沒掉下來。過了很久，大衛才問“你這是把我叫過來，不但是為了劉全的事情，關鍵是徐倩的事才對吧？”


    “是，在春江市說這個不合適。也不能告訴向東，他沉不住氣，再說他也待不久了。說起來是我工作失誤，對財務全權放手，從沒有半點懷疑。要不是出現，她司廠長的事情我還不會想到查一下帳。”


    曉明搖著頭，遺憾地說“我們這麼信任她。本來紡織廠有你和徐倩，我們是最放心的。我們還談論過，你對廠部大刀闊斧的整合，又不斷地擴展業務，增添新產品。家裏有徐倩坐鎮，你們倆配合的相得益彰。唉！真是人心不古呀？”


    小雨也遺憾地說“是啊。今年紡織廠效益非常好，目前為止，已經有一百多億了。說實在的，這麼多錢，如果守不住本心，有覬覦之心是難免的。可是，為了讓她把多餘的精力有地方施展，我還讓她和婷婷經營超市。他一分錢也不出，隻是抽空管理一下，就能分到百分之二十的紅利。沒想到她還是心有不甘。”


    大衛為難地說“這將是非常棘手，我們還不想傷了這份同學感情，又不能讓她繼續管理財務了。也許離開紡織廠就能好一些。至少不能和司廠長天天見麵了。”


    曉明果斷地說“那是一定的。幸虧錢數還不算多。人一等生出貪念，就沒法自控了。從這幾個月就能看出，上個月就有七十萬元的差額。”


    小雨雙手揉著太陽穴，緊閉雙眼陷入了思考。過了許久，長歎了一聲，喃喃地說：唉!如果是李梅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去李梅家，看到一家人生活在一百平米房間裏，而且光存貨就占了一大部分麵積，你們就知道是什麼樣的環境了？


    我給他們買了一套裝修好的別墅，忙活了三天，給他們買齊了家居與家電，可是李梅的父母說啥也不想接受，是我好說歹說才同意的。我又對那個市場做了調研，就決定再給他們租個較大的門頭，如果不能賺到錢，別墅的費用，再加上他們的生活還是大難題。


    我租了一套較大的門頭房，就把曉明家和明珠島，與我們廠的服裝，讓他成為三家的總代理，可是李文與他的父母這次堅決不肯接受。最後我和他各分一半的股份才算答應。


    大衛也不禁動容，說道“是，李梅就隨她的父母，既老實又本分。”他瞥了一眼小雨，心想就是好人不長命，怕引起小雨的傷感隻好把這句話又咽迴到肚子裏。


    小雨看了曉明和大衛一眼，說道“徐倩可能覺得我有那麼多股份，還有許多提成。她也多次說過，我掙錢就像流水。其實，這是她所看得到的，沒有見到我花錢也像流水。明麵上大家都覺得我運氣非常好，事實上，我都是用錢在開道。你們知道的就不說了，這次去南方，我孔大哥的兒子結婚，我就給了一個億，婷婷還給了三千萬元。當然大哥給了我十五萬保暖內衣的訂單，這些錢的提成還不夠給馬家蓋鴨場的。”


    大衛與曉明同時點頭認可。


    尤其是曉明，他們剛分了蓋學校掙得錢，之所以能拿到這個工程，還是看在小雨情分。給錢教授的女兒一個億，聽著隻有三個字輕飄飄的。如果把一個億擺在眼前，那將會堆積如山。她的確是在用錢給大家開路，自己這些人是最大的受益者。


    大衛腦海裏也在不停地計算著，紡織廠自己這些人就是隻有一股，今年也會分不少錢的。這次一定想辦法與她分擔才行。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笑著說“要不今年，我們先這樣，不是新招的職工馬上就來報道了。多分到財務科幾人，先分化她的權力，逐漸孤立她。讓人分工處理賬目，她就是想動手腳也無處下手。”


    曉明也笑著說“真要不行，就把他丈夫也接過來。有人看著她，就不會紅杏出牆了。”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討論，三人始終沒有誰？說出辭退徐倩的話。的確沒法做這樣的決定，是自己這些人聘請她過來的。假如她再不收斂，今後就連朋友也沒法做了。大家想的各種辦法，都是在極力維護她，不至於讓她走到絕路上去。


    商量的結果，小雨還是非常滿意的。徐倩去超市任財務科長，他所管理的人員各負其責，不讓她負責任何具體事務。紡織廠有辦公室副主任李騫任科長。為了相互牽製，出發票的，收款的出納，以及發貨的，送貨的，責任到人，一旦出現差錯就可以追究責任。


    大衛在晚飯時，聽小雨對朱經理的談話，問“你想在酒店外麵的門頭房裏，開辦一個烤鴨店嗎？”


    “是，不光有烤鴨，還會做一些名吃，雖然單獨經營，也能讓來酒店的客人點菜。我這次迴京城，就是想為超市拉一兩個商戶。這次成功地拉來了一家專做京城名吃的的店鋪，正在裝修中。”小雨自豪地說，其實我還有一個想法，今後就做成烤鴨，真空包裝後，作為過年過節的禮品推向市場。”


    “我也正為出售鴨子在犯愁，每隻鴨子才掙幾元錢。全靠數量才能掙錢。如果做成烤鴨那就完全不同了。”


    “所以，最關鍵的是好吃才能賣上價格。超市的三位來人，烤鴨的師傅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兩位徒弟各占百分之十。剩下的才是我們超市的，迴去後我還有許多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