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趙長卿樣樣爭強(qiáng)占先，裝乖賣好，事事?lián)屧谒邦^,出盡風(fēng)頭不說,還時(shí)常若有似無的敲打彈壓於她。但,趙蓉再也沒料到趙長卿能直接大耳光子抽她。
趙蓉立刻就要尖叫,趙長卿冷冷道，“我勸你還是別把母親吵醒了！你是孝女，自主屋出來時(shí)母親肯定睡下了吧。要是大喊大叫鬧得家下人等不得安寧，你這孝女豈不是不孝了？”
“來,我教你一招吧。迴去不要敷臉，也不要處理,就這麼讓它腫著,明天一早再去告狀挑撥，這就是明晃晃的證據(jù)，對不對？”趙長卿掐住趙蓉的下巴，低聲道，“當(dāng)然，憑妹妹的口才，再添上兩篇話，姐姐我肯定是百口莫辯的，對不對？”她實(shí)在再了解趙蓉不過！
趙長卿揚(yáng)聲喚丫環(huán)們進(jìn)來，永福宜華一見趙蓉被揍成個豬頭，都嚇了一跳，趙長卿吩咐宜華道，“扶你家姑娘迴去吧！”
趙蓉渾身顫抖，再加上腫起來的半張臉，可以稱得上麵目扭曲了，眼睛裏迸出的光芒若化為匕首飛刀，直接便能把趙長卿淩遲。隻可惜趙長卿看都不看她一眼，吩咐永福道，“我累了，送客吧。”
趙蓉並沒有當(dāng)晚就叫喊起來，她冷冷的吩咐宜華打冷水拿藥膏，把臉上的傷仔細(xì)的處理後，第二天一大早去告的狀。
這告狀也頗是講究，趙蓉沒自己去，她差宜華去的。
宜華也沒直接說，她在淩氏麵前吱吱唔唔、怯怯答答，“姑娘身子有些不爽俐，命奴婢過來代為給太太請安，還吩咐奴婢迴太太一聲，姑娘，姑娘就不過來了。”
淩氏昨日身心皆不爽，還是趙蓉在身畔服侍湯藥、端茶遞水、軟語開解，極是體貼。淩氏如今厭了趙長卿，正覺小女兒可心，一聽小女兒身子不爽俐，淩氏忙關(guān)切的問，“到底怎麼了？昨兒還好端端的。唉，昨天她在我屋裏服侍了大半夜，是不是累著了？”
“不，不，不是！”宜華連聲否認(rèn)。
淩氏一心著急趙蓉的身體狀況，見宜華沒個痛快勁，又兼昨日同丈夫吵了一架，趙勇晚上睡得耳房，夫妻兩個尚未和好，淩氏心情極差，偏生宜華還吞吞吐吐，淩氏氣的一拍桌子，怒問，“到底怎麼了？要你有什麼用！快說！”
趙勇聽到動靜過來，問，“怎麼迴事？”
夫妻多年，感情一直不錯，拌嘴的時(shí)候都少。淩氏見趙勇穿戴齊整的過來，又是傷心又是委屈，眼圈兒都紅了，一指宜華道，“這丫頭，說阿蓉身上不爽俐，我問她如何不爽俐，她又說個不清楚，簡直急死個人。”
宜華忙道，“是昨晚我們姑娘看望大姑娘，不知怎地，兩位姑娘拌了嘴，大姑娘打了我們姑娘一下子，臉都打腫了。我們姑娘哭了一夜……”
宜華還沒說完，淩氏已氣得頭昏眼黑，險(xiǎn)一頭自炕沿摔下去，趙勇忙扶了一把，淩氏怒道，“你看看！你看看！都給你慣成什麼樣了！阿蓉才幾歲，她就敢對阿蓉動手！”
不過小孩子打架而已，趙勇沒當(dāng)多大事，道，“我去瞧瞧就是。”
淩氏卻是怒不可遏，“你去做什麼！叫她過來，我非好好教訓(xùn)她不可！”
趙勇道，“總要去看看阿蓉。”
淩氏這才不說什麼，下炕與丈夫一起去後院。
趙長卿根本沒在自己屋，夫妻兩個一進(jìn)後院，柳兒就等著呢，福一福身道，“老太太吩咐奴婢，請老爺、太太過去說話。”
趙勇點(diǎn)點(diǎn)頭，便攜淩氏過去了。
淩氏雖心急去瞧趙蓉，隻是剛與丈夫關(guān)係緩和了些，再者丈夫向來孝順，淩氏也便沒說什麼，吩咐宜華道，“好生去伺候你們姑娘，一會兒我就過去瞧她。”
感情都是一點(diǎn)一滴的處出來的，十幾年的相處陪伴，老太太更喜歡誰幾乎是不用說的。
趙長卿一早上過來就對趙老太太說了，“昨天阿蓉到我屋裏去說，楚哥哥家倒黴，小梨花兒殺人，都是因?yàn)樗麄兺矣H近，是我命硬，克了他們。”
趙老太太一聽就氣得好歹，斥道，“這是什麼不著邊的鬼話！”又安慰趙長卿，“別聽她的，她一個小孩子懂什麼，成天胡說八道，一會兒我定說她。”
趙長卿接著道，“我昨天一生氣，就給了她一巴掌。”
趙老太太無奈了，歎道，“這真是個急脾氣。”心裏也很覺著趙蓉說話可惡，道，“打就打了，這不著調(diào)的丫頭，還成天說自己有學(xué)問，說這樣的話就該打！”
趙長卿道，“她那個性子，我一猜一個準(zhǔn)，今早必然要去告狀的。說不定，她還不自己去，而是自己躲屋裏，叫宜華去呢。祖母，你可得替我說句公道話。”
趙老太太這才明白趙長卿是一大早的過來躲事兒來了，趙老太太笑看孫女一眼，拍拍她的手，“一點(diǎn)子小事，別怕。就是再好的姐妹，也沒有不拌嘴的。何況阿蓉說的話不著調(diào)，也難怪你生氣。”
趙老太太活了多少年，略一思量便叫柳兒去喊趙勇淩氏過來說話。待得夫妻兩個過來請了安，趙老太太便叫趙長卿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遍，趙老太太道，“阿蓉這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這些不著調(diào)的話，就是聽到有別人說，也該立刻打了迴去，這才是做姐妹的本分。她倒好，還拿去說長卿。叫誰誰不生氣，我聽了都?xì)獾昧瞬坏茫∵@是自家人該說的話嗎？既然長卿教訓(xùn)了她，這事便罷了。”又說淩氏，“你有空多教一教阿蓉，怎麼小小年紀(jì)連個好歹都不分了。她這樣，再會做詩也沒用。”
淩氏聽了，忙笑道，“阿蓉平日裏頗是懂事，就是昨兒我身上不舒坦，還是那孩子服侍了我大半宿。她又不是笨人，好端端的怎麼會說
這種話。”
趙老太太道，“那想必是有什麼緣故才說的？你有空去問問她，到底因著什麼叫她這樣說長卿？長卿往日裏哪裏對不住她了？”
“還有，昨天長卿把珠寶拿出去的事，是誰告訴你的？”趙老太太道，“我都不知道，倒是你先知道的？”
淩氏到底是小門小戶出身，並不覺著什麼，老太太既然問，她便照實(shí)說了，道，“是香兒來迴稟我知道的。”
趙老太太吩咐柳兒道，“把香兒叫過來。”
不待片刻香兒便到了，再一問香兒，香兒道，“是二姑娘身邊的宜華跟我說的，我怕是有事，才迴稟的太太。”
再叫了宜華，宜華道，“是奴婢看永祿臉上像有什麼事似的，就多嘴問了一句。”
趙老太太把丫環(huán)們都打發(fā)了下去，連帶趙長卿也讓她出去了，此方與夫妻兩個道，“先時(shí)家裏人少，丫頭婆子加一起也不過三五人，是非也少。如今家裏服侍的人多了，是非便也多起來。我這把年紀(jì)，就阿勇一個兒子，以後家業(yè)都是你們的，我沒什麼不放心的。往孫子輩說，阿勇不是納妾收小的性子，孫子孫女都是一個胞胎出來的，更是親的。就是以後孩子們的事，按理也輪不到我操心，自有你們做父母的做主。但，家裏人多，便要有人多的規(guī)矩了。似這等胡亂打聽、口舌是非，便是亂家的根本。”
“就拿卿丫頭這珠寶來說，她平日裏何等細(xì)心謹(jǐn)慎的人，她身邊的永福，平日裏一個字都不會輕易往外說的人。何況，她拿珠寶出去，定是秘密行事，若不是永祿存了心打聽，她一個丫環(huán)奴婢如何會知曉？”趙老太太道，“一匣子珠寶值什麼，幾千銀子頂了天，隻要家裏人在，不怕以後沒有更好的。可是，一個小丫環(huán)就敢這樣私窺主家的秘事！如今不過是卿丫頭小女孩兒的事，將來有哪天，阿勇與你說些什麼家裏的秘事，倘給這些心術(shù)不正的偷聽了去，是不是麻煩！”
“別說小事不提防，往往就是這些不提防的小事釀成大禍。”趙老太太吩咐淩氏道，“如今你是做媳婦的，阿寧今年十一，再過六七年，你也是做婆婆的人了，將來家裏人口更多。不如現(xiàn)在把家裏的規(guī)矩立起來，該打的打，該罰的罰，省得將來生出家亂。”
淩氏連忙低聲應(yīng)了。
趙老太太說趙勇，“按理，你是外頭做事的爺們兒，家裏這些雞毛蒜皮的事煩不到你。隻是，我看書上說，一屋不打何以掃天下。家裏的事，不必你事事操心，自己心裏也要有個數(shù)。”
趙勇愧道，“兒子無能，叫母親操心了。”
“這叫什麼無能？誰家還沒點(diǎn)事，把事情解決也就好了。今天你能跟你媳婦一並過來，可見還是明白我的心的。”趙老太太歎道，“你們少時(shí)夫妻過來的，也偶有拌個嘴什麼的。你成天在外頭忙，我又老病，家裏都是你媳婦操持，就是昨兒那事，你媳婦也是為了咱們家。她一個當(dāng)家太太，知道長卿把那一匣子珠寶散給人去，就不能問一問了？她問一問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舨粏栁疫�得說她呢。”
淩氏聽到這話，頓時(shí)眼眶微紅，眼淚都止不住流了下來，拭淚道，“也就母親還知道我的心。”
趙老太太拉淩氏坐在身畔，對夫妻兩個道，“長卿今年十五了，再過兩年你們就是做嶽父嶽母的人了。如今拌個嘴吵個架的，我看個稀罕。待做了外祖父外祖母、祖父祖母的，你們再拌嘴，也就是叫孫子輩來看新鮮了。”說著便笑了。
淩氏忙將眼淚擦幹，臉上微紅，道，“因我們的事，倒叫母親操心，實(shí)在不該。”
“家常過日子就是這樣，磕磕碰碰的少不了。能做夫妻不容易，我是盼著你們和和□□的才好呢。”趙老太太語眾心長道。
夫妻兩個都有些愧悔，到底多年情分，有老太太這樣說，昨日的氣便也散了。陪老太太用過早飯後，趙勇去當(dāng)差。趙老太太將淩氏留下來說話，道，“珠寶的事，我知道你舍不得。”
想到趙長卿，淩氏仍有三分火氣，道，“長卿這丫頭，以往看著聰明伶俐，卻總是做些傻事。”
趙老太太歎口氣，“勇哥兒小時(shí)候，我?guī)е^日子，五十兩銀子用兩年。我天天做針線，拿到繡鋪去賣，一個月多不過五六兩銀子。那一匣子珠寶，少說值個四五千兩。”
淩氏更是心疼，趙老太太看淩氏神色，遂不再說珠寶，反說起古來，道，“說來朱家在我父親時(shí)一直敗落，直待你大舅爺中了進(jìn)士，這才一點(diǎn)點(diǎn)好起來。直至如今你大舅爺官至正三品侍郎，你知是何緣故嗎？”
淩氏道，“這是大舅爺有本事，書也念的好。”
趙老太太低聲道，“我父親這一輩子，吃喝享用也盡足了。他年輕時(shí)做過一件事，其實(shí)那會兒他也不是多年輕，我都記事了，你大舅爺也在念書。有一家子被發(fā)配來邊城效力的小官，那個小官得罪了朝中權(quán)貴，故此被發(fā)配到邊城。那一家子當(dāng)時(shí)也可憐的緊，不知是何緣故，我父親偏與那小官看對了眼，拿錢拿藥給東西置房舍的幫襯他，還使了不少錢幫那小官疏通門路。其實(shí)，那時(shí)朱家就沒什麼錢了。父親就是這樣肆意妄為的人，他喜歡誰，就恨不能把人捧到天上去。你知道現(xiàn)在那個曾落魄至邊城的小官是誰嗎？”
淩氏自是不知的，趙老太太低聲道，“就是如今的當(dāng)朝宰輔彭老相爺。”
淩氏嚇一跳，不想朱家竟有這樣的關(guān)係。趙老太太悄聲道，“這事我告訴你，再不可入他人耳。”
淩氏乍聽此機(jī)密，連忙道，“媳婦記住了。”
趙老太太歎道，“天下會讀書的人有的是，有本事的更是不缺。但，你大舅爺能升到一部侍郎，若說沒得彭老相爺?shù)恼疹櫍@是不可能的。”
趙老太太道，“我這一輩子，已去了大半。說有見識，也無甚見識。說有本事，更無甚本事。隻是我想著，凡事都有因果。就是家裏母親也曾說過，父親這一輩子，就做對了這一件事。可就是這一件事，朱家便能光耀幾十年。”
“珠寶的事，長卿已經(jīng)拿出去了，就算了。”趙老太太道，“梨子梨果同咱們家有些淵源，長卿阿寧同他們兄弟交好，人情已做了，就做得大方些，別再提了。”
淩氏那叫一個心疼，趙老太太道，“梨子梨果已經(jīng)這樣了，難道他還有錢還你一匣子珠寶？”
淩氏手裏絞著帕子道，“我，我知道他們也還不起。”
“那就是了。”趙老太太道，“這些年過來，孩子們交情已經(jīng)不錯。別看兄弟兩個現(xiàn)在孤零零的不成個器侯，誰知將來如何？就是梨果，我聽蘇先生說，他念書很不錯，明年就可以考一考官學(xué)的？”趙老太太是很喜歡同蘇先生一起說話的。
淩氏歎道，“蘇先生人品是沒的說，這迴那丫頭竟然從蘇先生那裏拿了一千銀子，蘇先生說了，不用長卿還。”
趙老太太心下感歎，笑道，“蘇先生在咱家這些年，她是什麼樣的人，咱們都是清楚的。就是阿白那孩子，說是有一無二都不為過。”
“是啊。”淩氏是服了蘇先生，不知如何養(yǎng)出這樣出色的兒子來。在族學(xué)念書時(shí)年年拿最高等的獎勵，在官學(xué)念書亦是如此，聽說官學(xué)裏那些先生喜歡他喜歡的了不得。
趙老太太忽將話音一轉(zhuǎn)，歎道，“若勇哥兒有個得力的臂膀，這次也不會直接從代理千戶降到總旗。”
這又是淩氏的痛處了，丈夫做代理千戶時(shí)是何等的意氣風(fēng)發(fā)，連她這個做妻子的出去，也是有許多人奉迎討好的。如今丈夫官職遭降，先不說外頭那些跟紅頂白的小人，就是淩氏心裏，也十分心疼丈夫。
趙老太太道，“勇哥兒兄弟一人，到底單薄。如今到了阿寧阿宇，好歹是兄弟兩個，比他們老子是強(qiáng)一些了。隻是我還時(shí)常覺著人丁不旺，這也是我為什麼叫你咽下珠寶這事的原因。”
“這些年咱們同梨子家是什麼交情，孩子們比親兄弟們也差不到哪兒去。梨果那孩子，念書一直不錯。就是梨子，機(jī)伶精明，也不是尋常孩子有的。”趙老太太歎道，“他們同阿寧年紀(jì)差不多，俗話說，莫欺少年窮。如今他家裏這樣，咱們隻將他們兄弟視為自己的孩子，將來小哥兒幾個相互扶持，有甚不好？他們?nèi)艉昧耍对奂覜]壞處。哪怕他們不好，咱家行的也是善事。就是阿白，你想一想，這些年的情分，也是尋常人比不了的。”
淩氏雖心疼銀子，到底還通道理，也知老太太說的是正理，正色道，“母親說的是，我都明白了。母親放心吧，就如母親說的，銀子已經(jīng)給那丫頭撒出去了，也要不迴來了。我若做壞人，倒白可惜了那些銀錢。何況，蘇先生都拿了一千兩，我揪住珠寶的事不放，也沒什麼趣。”歎口氣，“就是那死丫頭，真是天生的不存財(cái)。我料想著她手裏還有些銀子，還有以前她置的小宅子，不如暫放在我這裏，我替她管著，省得哪天眼瞅不見，都叫她填了別人去。”
趙老太太道，“你能看一時(shí)，還能看她一世？長卿都十五了，大頭都出去了，餘下她手裏東西也有限。她那個脾氣你還不知道，平日裏瞧著乖巧，該有主意時(shí)九頭牛都拽不迴來。”
“這天底下，夫妻、婆媳、母女、兄弟、姐妹，關(guān)係都是處出來的。她如今大了，眼瞅著就要說親，何必再母女生隙呢？你嫁進(jìn)來這些年，我不當(dāng)你是媳婦，全當(dāng)你是女兒看待，昨天你氣成那樣，我這心裏怪心疼的。長卿已是十五六的大姑娘，在家能再待幾年，將來一朝嫁到別人家去，再想有娘家時(shí)這等悠閑的日子，也難了。”趙老太太歎道，“她這麼大了，脾氣是難改的，隨她去吧。”
淩氏隻得應(yīng)了。
趙老太太道，“還有阿蓉的事，那孩子平日裏瞧著也貼心，聰明伶俐不讓長卿，能詩會，外頭也有不少人讚她。你悄悄的與她講，日後再不可做打發(fā)丫環(huán)去打探長卿的事了。”
淩氏笑著替趙蓉辯白，“興許就是她小孩子家好奇罷了。”
這話說的何等沒水準(zhǔn)，趙老太太不與淩氏較真罷了，趙老太太道，“在咱們自家，沒人與她計(jì)較這個。就是長卿，再怎麼說兩人是親姐妹，有些口角，吵個架，姐妹間常有的事。更不用說咱們做長輩的，你是她親娘，我是她親祖母，誰也不會把這事放在心上。隻是你想想，阿蓉我看著是個心高的，模樣也不差，將來親事上差不了的。在自家這樣打聽事無妨，倘養(yǎng)成這樣的習(xí)慣，到了婆家也這樣，婆家人會不會多想？”
“今天她是打探自己的親姐姐，娘家人一笑過了。倘若將來她為人婦打探的是自己的大姑子小姑子，到那時(shí)該怎麼辦？不說別人家，就是你外祖母家，家大業(yè)大，可家裏那些沒完沒了的事，嫡庶妯娌姑嫂，處不完的關(guān)係。沒錯別人還要挑三分，何況是現(xiàn)成的把柄。”趙老太太這樣一說，淩氏的神色方鄭重起來，道，“虧得母親給我提了醒，我一會兒就去說她。”
淩氏向趙老太太請教，“還有永祿和宜華的事，我想著，不如永祿打上幾板子，宜華是阿蓉身邊服侍了好幾年的，罰她一個月月例罷了。”
趙老太太笑，“你看著辦吧。”
淩氏又與趙老太太商量了一些家裏的事，這才起身告辭，迴了自己的屋。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趙蓉其實(shí)就是個徹底的內(nèi)宅裏的女孩兒，她看到的天空就這樣大，她精於那些內(nèi)宅裏精致的小把戲，但是，我覺著，趙長卿遇到蘇先生，她的視野會更開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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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說了一些與本章內(nèi)容無幹的話，這是石頭的一點(diǎn)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