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事緊鑼密鼓地進(jìn)行,如南昭雪所願,一切都被掌控住,礦洞的事,就被瞞下來。
為了讓她和封天極安心,事情商定妥的當(dāng)天夜裏,卓閣老就寫了迴信,讓鷹隼連夜送走。
至於後麵的詳細(xì)辦事過程和結(jié)果,穩(wěn)妥確鑿之後,再派人走一趟。
有些話,還是當(dāng)麵說為好。
南昭雪接到京城來信時,這邊的局麵已經(jīng)穩(wěn)定住,宋大人是一把好手,和林城使配合得極好,又有南昭雪給的令牌在手,迴去調(diào)配了人手,雷厲風(fēng)行,原來的知府後悔也晚了。
沒過多久,京城來了調(diào)令,斥責(zé)他辦事不利,讓他迴京受審。
林城使有功,不但地位穩(wěn)固,還升了一級,雖然還要留在原位等京城來的人接管礦洞,但也今非昔比。
更何況,等京城的人來之後,他也要全力協(xié)助,這其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宋大人剛升為揚城知府,待三年期滿,即可調(diào)任赴京。
短短三年!要是按照慣例,在這個地方怎麼也得呆上兩三任,雖說揚城也不錯,但怎麼和京城相比?
這速度,讓宋大人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現(xiàn)在實在慶幸,當(dāng)初沒有選擇錯。
這些日子,南昭雪也派小刀和百戰(zhàn)、離遠(yuǎn)芳去碼頭守著,注意來往的船隻,有沒有像山洞中被殺死的那種人。
但不出她意料的,那些人未再出現(xiàn),銷聲匿跡,就像從來沒有來過。
連同被看押的雪心和蘇蘇,也都不明不白地死了,她們似是中毒,像一種潛伏在身體裏的毒素,一朝爆發(fā)。
南昭雪知道,這是打草驚了蛇,蛇斷了後路,徹底不來了。
也罷,反正隻要不死,總有見麵的時候。
再者,這裏已經(jīng)被接管,有護(hù)城軍在,還有當(dāng)?shù)毓俑浜希偌由暇┏堑娜耍筒恍拍会崛诉€敢明目張膽地搞事。
見一切都正常,耽誤的時間也不短,南昭雪便準(zhǔn)備離開這裏。
大家要送行,南昭雪笑著答應(yīng)。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他們就悄悄上路,隻留下一張字條。
太白這些日子住在山裏,總算調(diào)整過來一些,氣色也恢複了點,跟在南昭雪馬車後麵,看著茫茫山脈,目光微沉。.
這一趟,還真是……不盡如人意。
時遷和卓江玲也早等候多日,小城鎮(zhèn)都玩遍了,光是說書的銀子就掙了不少。
再不走,時遷都快被好幾這店鋪拉走做掌櫃的。
見南昭雪他們來,卓江玲高興壞了,當(dāng)天晚上就悄悄到客棧來找,嘀嘀咕咕把這些日子的見聞恨不能一口氣說完。
看著她神彩飛揚的樣子,南昭雪也高興,想起京城迴信中說,國公府也沒有半絲蔣海塵還活著的痕跡,忌日還悄悄上過香。
猜測蔣海塵沒死,單純隻是南昭雪的猜測,並沒有實際證據(jù),想想泥石流,的確也沒有生還的可能,當(dāng)時死的也不隻蔣海塵一個人,也都沒有找到屍首。
罷了,南昭雪把這個念頭揮去,讓卓江玲在客棧留宿一晚。
卓江玲高興地很,表示不需要再開房間,想在她房間榻上睡。
住客棧,封天極本來就很難找到機(jī)會來南昭雪的屋,盼來盼去,卓江玲倒睡了進(jìn)來,氣得他胸口疼。
百戰(zhàn)湊過來打量他:「那什麼英,你在這兒轉(zhuǎn)悠什麼呢?還不趕緊去睡覺?」
封天極掃一眼他的頭發(fā):「你頭發(fā)長挺快呀。」
百戰(zhàn)摸摸半長的頭發(fā):「那是。」
封天極點頭:「嗯,腦子不長可不就長頭發(fā)唄。」
百戰(zhàn)手頓住:「說什麼呢你?你再說一遍。」
封天極懶得理他,轉(zhuǎn)身要走,百戰(zhàn)眼珠子轉(zhuǎn)轉(zhuǎn),摸出個豆豆叫住他。
「那什麼英!你等一下。」
「幹什麼?」
「這個給你,」百戰(zhàn)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是我白天在外麵買的糖豆,吃一顆心情會變好,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什麼收獲?」封天極垂眸看。
「比如說,眼睛也能通天眼,看到妖魔鬼怪什麼的。」
「我不想看。」封天極拒絕。
「你看,這就是你格局太小了,你以後不跟著我們了,太白也不要你,幹什麼去?
你開了天眼,也能出個家,給人家捉個鬼什麼的,不挺好?」
封天極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不想再聽他胡說八道,把豆豆拿過去:「好。」
「記得吃喲!」
封天極心頭冷哼:吃,我吃你個大頭鬼。
轉(zhuǎn)過月亮門看到劍客。
劍客抱著劍,封天極問:「前輩要去哪?」
「沒什麼事,那老和尚吵得我頭疼,出來散散步。」
封天極點點頭,拿出幾顆巧克力豆:「吃嗎?王妃給的。」
劍客這些日子早習(xí)慣了這些看似奇奇怪怪,但味道很好的東西,他孤身闖蕩江湖多年,除了愛和人比劍術(shù),剩下的一個愛好就是美食。
每到一個地方,就要嚐嚐地方特色。
知道百戰(zhàn)他們在道觀可能有難,本來想幫忙過就離開,就是因為這些好吃的,暫時沒有走。
他點點頭,伸手正想拿一顆,封天極把其中一顆扒拉給他:「吃這個,這個大。」
劍客拿起放嘴裏嚼了嚼,微微皺眉,感覺這個東西有失以往的水準(zhǔn)。
瞥一眼封天極吃得挺帶勁,正猶豫著,封天極又給他一顆。
嗯?這次味道著實不錯。
「怎麼這兩顆,感覺味道不同?」劍客說出疑惑。
「哦,」封天極臉不紅心不跳,「大概是方才百戰(zhàn)給我一顆什麼糖豆,讓我混進(jìn)去了。」
劍客動作一頓:「百戰(zhàn)的糖豆?」
「是的,」封天極把巧克力豆吃完,擦擦手,笑瞇瞇地說,「百戰(zhàn)還說,這糖豆吃了能開天眼,以後您闖蕩江湖膩了,可以出個家什麼的,給人看看鬼,捉捉妖。」
劍客:「……」
當(dāng)天晚上,劍客房間的燈就沒熄,恭桶也沒閑著。
次日一早,封天極起來,還沒出院子就聽見隔壁院裏百戰(zhàn)的嗷嗷聲。
劍客氣籲奄奄:「快點!再舉高點。」
封天極無聲笑,不用問,這是又舉大缸呢。
剛出院子,就見玉空大師鬼鬼祟祟在百戰(zhàn)的院子門口往裏扒著看。
一邊看,還一邊咂嘴嘶氣。
「大師,看什麼呢?」
玉空大師迴頭看是他,歎道:「英啊,百戰(zhàn)又練功呢。
我跟你講,人還是要多做好事,否則做錯了事,挨罰是小,就怕連受罰的機(jī)會都沒有就死掉了,你說是不是?」
封天極略一思索:「那倒不一定,死了的話,大師你不就來活了嗎?直接超渡啊。」
玉空大師:「……」
封天極懟完他,更覺得神清氣爽。
百勝剛喂完馬,看到他忙上前打招唿。
「卓江玲走了嗎?」
「走了,王妃讓屬下送她走的,天剛亮那會兒,怕再晚了讓太白的人看見。」
「那好,去準(zhǔn)備早膳,早吃早上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