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驚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
封天極縱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也沒想到會慘到這種地步。
他悄悄看一眼百戰(zhàn),豎一下大拇指。
百戰(zhàn)頓時就激動起來:“王爺,他們……”
“閉嘴!”卓閣老氣得要死,“王爺,王妃,你們給評評理,這個侍衛(wèi),叫百戰(zhàn),對吧?”
“簡直豈有此理!老夫活了七十餘載,七十餘載!
還從未遭受過這種待遇,有道是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天在做,人在看……老夫?qū)嵲诓环!?br />
南昭雪一頭霧水,百戰(zhàn)這是幹了什麼?把老爺子擠兌得胡說八道。
胡老爺子卻罕見地點頭讚同:“不錯,他說得對!”
“二位,消消氣,”南昭雪趕緊勸,“先去收拾一下,稍後迴來再說,好不好?”
“不好!”
“對,不好!”
卓閣老拐杖敲著地:“必須討個公道!”
“討公道!”
卓閣老轉(zhuǎn)頭看著胡老爺子:“你不會自己說話嗎?”
“會說話!”胡老爺子叫一聲,又瞪著眼道,“真是不知道好歹,我說你說得對還不行?”
“那你自己找詞說,幹嘛學我?”
“我樂意,我的嘴,你管得著嗎?”
南昭雪一陣頭痛:“老二位,先消消氣,這麼著,我命人備涼茶,洗點新鮮果子。
我這果子可好,外麵都買不到,一般人我也不讓吃。”
兩人互相瞪一眼,異口同聲:“行!
南昭雪趕緊請他們?nèi)デ皬d,又讓崔嬤嬤親自去準備,拿了點淩淩柒給她的水果,洗幹淨端過去。
趁著這個短暫的機會,她問百戰(zhàn):“究竟怎麼迴事?你幹了什麼?”
百戰(zhàn)正欲說話,百勝急匆匆從遠處跑來,剛才他沒在,聽說了趕緊過來。
路上遇見二老,魂兒都驚飛了。
“百戰(zhàn)!”百勝叫他一聲,到近前提醒,“你好好迴王妃的話!
百戰(zhàn)壓低聲音:“我覺得,他們倆中邪了,或者被妖精上了身,所以,就想用術(shù)法破掉妖精的法術(shù)!
南昭雪一頭的問號。
“不是,你用的什麼術(shù)法?”
問完又覺得不對。
“等等,你為什麼覺得,他們倆是中邪或者妖精上身?”
“他們倆是什麼人?”百戰(zhàn)一本正經(jīng),“一個是名醫(yī),名聲顯赫,一個是閣老,學生滿天下。
可他們卻在飯桌前,表現(xiàn)得像兩隻鬥雞。
這正常嗎?”
百戰(zhàn)自問自答,手一揮:“這絕不正常!”
“更何況,王爺……”
百戰(zhàn)還想說,王爺也是這麼認為的,剛一說,封天極清清嗓子道:“好好說,扯本王幹什麼?”
百戰(zhàn)恍然大悟,對了,王爺說過,此事機密,沒有對王妃說,沒有對百勝說,隻對他說了。
他又緊緊閉上嘴,不提王爺。
南昭雪莫名其妙:“王爺怎麼了?”
“沒什麼,”百戰(zhàn)搖頭,“所以,我覺得他們倆不正常。”
百勝吞一口唾沫:“那你是怎麼幹的?”
“我當然得想法子了,去廚房要了隻大公雞,取雞血,畫符,還取了香灰。
趁他們倆吵架之時,出手製服他們,然後撒灰,燒符,畫雞血,齊活!”
百勝心口一梗:“兄弟,你這不是齊活,你這是不想活!”
南昭雪微微閉閉眼,看向封天極,冷笑一聲:“王爺,你這侍衛(wèi),迴下爐吧!”
老二位還在吵個沒完,南昭雪又是茶,又是果子,最後又拿出冰淇淋蛋糕,這才算完。
卓閣老一直住在這兒,南昭雪問胡老先生:“您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胡老先生頓時不滿:“怎麼的?他能住在這兒,我來一趟還非得有什麼事?
我可跟你說啊,我今天來,聞到味了,而且,他都吃光了,還氣我,這事兒沒完!
“嗬,沒完你能怎麼的?”卓閣老反問。
胡老先生短促笑一聲,突然起身出去了。
南昭雪:“??”
卓閣老起身,看著身上掉下的灰:“老夫去洗一洗!
他也走了。
南昭雪無奈歎氣,哭笑不得。
“這都是什麼事兒?”
封天極拉著她:“不管他們,走,去花園子裏轉(zhuǎn)轉(zhuǎn)。”
花園子裏現(xiàn)在開著不少花,姹紫嫣紅,花團錦簇。
封天極挽著她的手問:“你今天易容時,用的是什麼香?很好聞。”
“那是新製的香,是時遷給我的方子,前陣子閑得沒事做的,的確挺好聞!
“我今天晚上就用那個!
“準備什麼時辰出發(fā)?”
“酉時吧,據(jù)時遷打探迴來的消息,還得先見過孫夫人,才能進得去!
封天極垂眸看她:“你是想,用這個香,吸引孫夫人,然後籠絡(luò)她?”
“嗯,聰明,我的確是這麼打算!
“不行!
南昭雪詫異,封天極還很少這樣直接的拒絕她。
“為何?”
“那個香……隻能你自己用!
封天極耳朵不可控製的泛紅。
一聞到那個香,他就想起南昭雪易容時,嬌柔嫵媚的樣子。
這是獨一份兒。
如果這香用在別的女人……像孫夫人那種,他想想就不能容忍。
南昭雪有點奇怪,想追問,但看他耳朵又紅了,怕是追問他也不會肯說。
“那好吧,我換一種!
“不過,還是得特別一點兒,否則,不會引起她的占有之心,她現(xiàn)在可是狂得很!
封天極冷哼:“有她哭的時候!
兩人邊走邊聊,此時的天氣不冷不熱,空氣中滿是花香草木香,讓人心情愉悅。
正在逛,百勝又從遠處跑了來。
“王爺,王妃,胡老先生又來了,這迴還拿著不少東西,肩膀上還背著一個包袱。”
南昭雪奇怪:“什麼東西?”
“暫時不知,反正挺沉,正命人往裏抬!
“這兩位老祖宗真是要命。”
兩人又急匆匆往前廳走。
到的時候,胡老先生的東西已經(jīng)讓人搬到前廳,是一隻木箱子。
他手邊放著一個包袱,身上穿的還是那套髒衣裳,連灰都沒來得及收拾。
不隻他來了,他旁邊還站著胡、公子,一臉尷尬地笑。
“您這是……”
胡、公子滿頭是汗,上前一步正想客氣幾句,胡老爺子一語定乾坤。
“我也要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