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嚇到你了。”
他衝我努力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那笑比哭還難看。
我莫名的打了個哆嗦,覺得這個人,非常的奇怪。
而且隔著距離近了,我可以聞到他身上,有股比昨天還要濃鬱的香火的氣息,氣味重的,讓人頭嗆咳。
“沒事。”我對著邊上深唿吸了幾口氣,揮手掉那難聞的味道,指著後麵的房子問,“就是這家吧?”
“對。”
他迴答,於是我一手抱一個紙人,去了他說的房子。
走進了才發現,房子的大門邊上,寫了幾個字——槐蔭路44號。
可這條路我來迴開了幾遍,還下來找過,當時並沒有發現,怎麼現在就出現了?
我隱約覺得不對勁,想著還是趕緊迴去比較好,所以快速的幾個來迴,就把紙人搬到了他家裏。
“都好了,請把尾款付一下,謝謝。”
“給。”
男人也大方,直接從口袋裏拿出了幾張百元大鈔給我,我伸手接過,卻不小心被紙幣給劃破了手指。
指尖血滴落在了其中一張紙幣上,沾了一角。
“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男人見了,又從口袋裏拿出了另一張新的紙幣遞給我,“那張沾了血,不吉利,這個給你,你把那個給我。”
我想想也是,沾血的錢寓意不好,所以也沒多想,拿出來給他後,禮貌的點了下頭,就匆匆走了。
結果上車的時候,發現鑰匙找不到了,哪哪都沒有。
“難道是掉在了他家?”
我抬頭,看著那緊閉的家門,慢慢的皺起了眉。
我膽子不小,但也不是啥也不怕的那種,相比之下,我天生能感覺到一些危險的東西,正是人們口中說的第六感很強。
剛才隻是進了那屋子門口幾次,我就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那房子和這個男人,總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所以若可以,我是很不願意再去的。
但我要迴去,車子也沒辦法留下,所以在還能硬著頭皮再次去敲門。
“您好,我有東西掉在你家了,麻煩開下門,好嗎?”
我敲著門,門內沒有任何反應,於是我又敲了幾次,還是一樣。
“怎麼一下子就沒人了呢?這人麵相不好,該不會出事了?”
我又敲了幾下,外頭的天愈發的黑沉下來,大風吹起,炙熱的夏風,逐漸染上了冬日的寒涼。
毛毛的。
我左右看了下,最後發現,他家大門左邊的一扇窗戶沒有關緊。
我在窗口,拿手機往裏麵一照,發現門口的地板上,真的有我一串鑰匙,並且那幾個紙人,對方也沒有搬走,成一直排,排在了大門的後麵。
“不好意思了。”
為了拿迴鑰匙,我隻能從窗口爬了進去。
裏麵一片漆黑,我用手機到處照了照,剛才光顧著要早點走,所以沒仔細看,眼下一看,就發現,這裏麵所有的家具,都蓋上了一層白布,像是很久沒人居住了。
空曠的房子裏,什麼也沒有,安靜的讓人發毛,也不知是冷氣沒關,還是其他原因,我一進來,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冷,比剛才還要冷。”
我雙手摸了摸胳膊,不願意久留,就以手機照明著去拿鑰匙。
鑰匙就掉在大門的附近,很容易拿到。
可我才撿起地上的鑰匙,還沒起身,就有一隻手,按住了我的右手。
在手機的照明下,我清楚地看到,那隻手,並非人的手,而是紙人的手。
我心裏一個咯噔,心怦怦直跳,顫顫巍巍的朝那手的方向轉過頭去,手機燈光正好照在紙人的臉上。
普普通通的一張臉,可她原本空白的眼珠子,此刻多了一個紅點。
紅點,在燈光的照耀下,慢慢的有了水潤的光澤。
像活了一樣。
我喉頭一哽,尖叫將起時,就聽到了一個聲音,“誰在那!”
我一嚇,本能的滅了手機燈光,躲在了那個紙人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