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了個可以停車的地方,穩(wěn)穩(wěn)的停下了車子。
樓至和林峫也沒有多客氣,車一停穩(wěn),就拿著東西,下了車。
我和薑絲兒對視一眼,也紛紛下了車。
“樓至。”
我喊了一聲。
樓至聞言停下了腳步,“什麼事?”
“那個。”我走到他麵前,“這次的事,謝謝你。”
我和薑絲兒這次能脫困,靠的還是樓至。
雖然我不知道他怎麼會每次都恰好出現(xiàn),但毫無疑問,我的命,他救了兩次。
“上次在槐蔭路,這次在地獄小鎮(zhèn),兩次都是因為你,我才平安無事。所以,真的很謝謝你。”
“對呀,我也很感謝你,謝謝你和林大哥救了我。”薑絲兒也湊上一句,“雖然你是小曇的前男友,但這不妨礙你們複合,對嘛!”
“絲絲,你胡說什麼,我和他並沒有。”
“嗯。”
他似乎習(xí)慣了這樣的對話,神情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那下次,我請你吃飯,作為補償。”我揚了揚手機(jī),因為有了聯(lián)係方式。“林峫,你也一起。”
“好。”
林峫微笑著,安靜的站在路邊,手撐在行李箱桿子上,等著樓至。
“你。”樓至突然對薑絲兒說,“別再做傻事了。”
薑絲兒臉上的笑,忽然一滯,聞言,尷尬的撓了撓臉頰,“知道了。多謝你們了。”
“什麼事?”
我一臉疑惑,薑絲兒卻抓住我的手,往車邊拉,“走了,時間不早了,快點迴去。”
“絲絲,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哎呀,迴去再和你說。走。”
她著急忙活的拉著我上車,那邊樓至卻突然叫住了我的名字。
“林曇。”
“怎麼了?”
我迴頭。
他視線的聚焦,慢慢的凝聚在我的臉上,唇齒微動,似有話要說。
那張嘴的剎那,我忽然有種不太喜歡的感覺。
隨後就聽到他說,“迴去多曬曬太陽。另外,最近不——唔!”
他這話的開口,像極了那次槐蔭路離開時,最後對我的囑咐。
而那囑咐,是一語成讖。
所以,在他這次開口之前,我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三步並做兩步跑過去,踮起腳尖,左手揪住他的衣襟,右手直接捂住了那張嘴。
堵住了他沒說完的話。
他衝我眨了眨眼,似乎在說,【你幹嘛?】
“你的嘴是開了光的,有時候的囑咐心裏明白就行,沒必要說出來,因為、因為——”我琢磨了一下用詞,“太難了。”
“……”
樓至在鏡片後的眼睛,頓時不悅的瞇起。
“哈哈哈……”林峫的笑聲在不適時宜的響起,“林曇,你說的太對了。他的嘴,就是開了光,說誰誰倒黴。”
林峫笑的開心,樓至一個刀子眼過去,他的笑,轉(zhuǎn)為咳嗽,被扼製在了喉間。
然後我就感覺到堵住他嘴巴的掌心裏,有什麼東西,濕漉漉的一滑,隨後右手腕,就被他給握住了。
“林曇。”
他拉開我的手,再次叫我的名字,這一次的音色,明顯的壓低了很多。
“在。”
“我記住你的味道了。”
“什麼?”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手腕上的力道就撤了,取而代之的是,差點懟到我鼻子的手機(jī)。
“上次和這次的勞務(wù)費,麻煩結(jié)一下。”
我一看那手機(jī)上打出的數(shù)字,驟然後退,一溜煙兒就上了車,二話不說的掉頭就走。
笑話,一眼不合就要錢,我就不給。
因為這樣,才會有下一次的見麵。
樓至沒有阻攔我的離開,我看到他和林峫在後車鏡裏,越來越小,嘴裏哼著曲兒就迴家了。
結(jié)果一迴到家,爸媽看到我,是滿眼焦急和慶幸。
我和薑絲兒這才知道,我們已經(jīng)失聯(lián)了一周了。
原本該迴的日子沒迴,過了兩天,爸媽才發(fā)現(xiàn)我失聯(lián)了,他們更聯(lián)係不上薑絲兒,隻好找了陸瞎子問情況。
陸瞎子問了那邊的朋友,說我們早就走了,但就是聯(lián)係不到。對此,還報了警。
這會兒警察才來我家詢問過情況,爸媽送出門的時候,就遇到了我們。
地獄小鎮(zhèn)的事,說出來,不會有人相信,警方更不會,所以我們隨便編了個理由,就唬弄過去了。
爸媽見我沒事,象征性的指責(zé)了我?guī)拙洌艔氐追帕诵摹?br />
在家休息了幾天,我就去了陸瞎子那。
對於地獄小鎮(zhèn)的事,我沒有瞞他,他聽了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從事這行業(yè),這麼久,也沒遇到這樣匪夷所思的事。”
“也許是因為我生日快到了吧?十八年前的預(yù)言,可能真的會來。”
我這幾天也想了很多,以前也是每天這麼過,卻沒遇到這樣的事,今年七八月份,卻連續(xù)了兩次。
也許真的和那預(yù)言有關(guān)。
“你也別擔(dān)心,我會幫你的。”
“嗯。”我重重的點了點頭,“陸叔最好啦!”
“小丫頭片子,就會嘴甜。”
陸瞎子用手指戳了下我的腦袋,然後起身去幹活了,我跟在他身後,突然響起了一樁事。
“陸叔,你見過這樣一個符號嗎?”
“什麼符號?”
我拿來紙筆,按照記憶,將符號畫了出來——一個無限循環(huán)的符號。
“好像這符號的中央,還有一棵小樹芽。”我用筆圈了一下,“上次槐蔭路的廣告牌,還有這次,我都看到了這個符號。”
其實那晚,我夢中醒來,看到薑絲兒在弄電腦,屏幕上除了那四個大字外,還有這個無限循環(huán)的符號。
可後來我上網(wǎng)搜了搜,卻隻有普通的圖片。
“沒見過。但是——”陸瞎子說,“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巧合,每件事在看似巧合的背後,其實都是必然的存在。你接二連三的看到這個符號,也許可以多留意一下,因為它極有可能還會出現(xiàn)。”
陸瞎子的話說的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可現(xiàn)在唯一能給我解釋的,隻有薑絲兒。
薑絲兒。
提起她,在我們迴來的第二天,她就發(fā)信息給我說,要和家人迴趟老家,送生病出院的奶奶迴家。
這信息另一層意思就是告訴我,最近別找她,至於那天車上沒說完的事,她會告訴我的。
約莫,又這麼過了兩三天,老爸告訴我,我家對門的那間房子,他成功的賣給了一個愣頭青。
愣頭青一周後就會搬進(jìn)來,叫我到時候上門收尾款。
我按照出差前老爸的吩咐,準(zhǔn)時上門收尾款。
殊不知,老爸口中的愣頭青,竟然是樓大佬本人。
天知道,我當(dāng)時正背對著門,在和薑絲兒打電話,根本不知道背後的門開了。
“我爸說,那人特好唬弄,他說多少錢,對方都不砍價的,後來他加價,對方也沒問原因,直接同意,所以,你說這人不是人傻錢多的二愣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