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如果這樣下去的話，我們會很被動！”湯姆有點兒緊張的對著福爾曼說道。
福爾曼點了點頭，臉色有點兒陰沉。
這還不是他最擔心的地方。
他擔心的是，華資這邊，可能會突然再爆發出什麼消息來。
如果那個時候的話，他這邊才是大勢已去！
時間並不站在自己這邊。
這時候他閃過一絲懊悔。
如果在昨天，也就是北巖銀行那邊公布消息之後的第一時間，自己這邊就選擇撤離的話，恐怕不會像現在這麼麻煩。
可現在……越來越多的資金投入其中，想要撤離出來，並不簡單。
而這時候！外邊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吵鬧的聲音。
“怎麼迴事？”福爾曼皺了皺眉頭。
很快！外邊的人進來匯報。
是之前的幾家合作方找上門來了。
福爾曼深深的吸了口氣，走了出去，看著眼前的這些合作夥伴。
“亨得利，米蘭，卡希爾，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眼下這些人，是整個福爾曼空頭隊伍中的一些資金負責人，他們雖然不如福爾曼這樣手中能夠操作的資金雄厚，但是也各自代表著一方資本，不容小覷。
“電話裏邊說不清楚，所以我們親自來了！”亨得利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蘇格蘭人，此刻主動開口。
“想說什麼？”福爾曼看著對方問道。
“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現在……如果再不撤的話，就來不及了！至少……現在撤出來，我們還能有一部分盈利，而且還不錯的樣子！”亨得利說道。
“多謝你們！”福爾曼讀懂了亨得利的意思，感激的說了一句。
這些人能夠來找自己親自商談，而不是直接背刺出貨，已經是給了福爾曼很大的麵子了，不然的話，福爾曼必然會瞬間成為孤軍。
“我們是看在你老師的麵子上，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不願意那麼做，所以我們來了，但是你也知道，我們要對旗下的基金負責的！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很難解釋！”叫米蘭的是一個微微發胖的女子，但是在資本市場中，卻沒有人敢於小覷她。
她在過去的幾年中，率領著旗下的基金，攻城略地，收益非常不錯，很多加投行想要挖她，更是開出了天價的薪酬。
而此刻她對著福爾曼說出這番話來，其實是已經很給福爾曼麵子了。
福爾曼自然清楚這一點。
“米蘭女士，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大家現在的壓力，但是……再堅持一會兒吧，你們能來，我很高興！至少說明，我們還沒有輸，不是嗎？”福爾曼笑著說道。
看著福爾曼這樣的表情，旁邊同樣是一家大資本旗下的基金經理的卡希爾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福爾曼！你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
誰都沒有想到，福爾曼居然真的點了點頭。
“事實上，我的確一點兒都不擔心，在這個市場中，擔心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如果隻是因為擔心就不去做的話，那麼即便是再好的機會，也會在我們的麵前輕易的滑走！”福爾曼笑著說道。
這一刻，幾人看著福爾曼的表情，對視了一眼，眼神中交流著一些東西。
“福爾曼，現在不是打啞迷的時候，你到底有什麼手段，還是盡快的使出來吧！至少……讓我們看到希望！我們幾個可以為了日後的交情和合作來找你，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和我們一樣，說不定……今天就有人脫離我們的陣營！”亨得利提醒了一句。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繞圈子來了！我在等這些人走！”
“嗯？”福爾曼這麼一說，亨得利頓時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
“事實上的確是這樣！現在的空頭陣營之中，人太多太雜了！這樣不好！在空頭占據主導地位的時候，這些家夥是我們的助力，但是在北巖銀行那邊已經出現了這種變故的情況下，市場的風向已經開始轉變了！這種情況之下，我們……想要繼續之前在債市中的空頭行情，有點兒不現實了！別的人都能看出這一點來，難道我看不出來嗎？”天籟小說網
“不用懷疑！我一直知道！我老師教過我，任何時候都要認識到事情的真相，不要因為自己的持倉方向，就遮蔽了自己的眼睛！”
福爾曼說完之後，這幾人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此刻的福爾曼，渾身上下散發著一些危險的信號，讓他們心中有點兒擔憂。
“空頭出場，隻有兩種方式，一種是一直往下打，打到價格跌的多頭承受不住了，多頭爆倉了！那麼……我們就可以離開了！另外一種，則是有人接盤，承接了我們的空單，完成空頭的轉換！這個時候……我想……很難有什麼情況多頭爆倉了！至少在這幾支債券合約之上是如此！”
“隻能找人來承接我們的持倉！而……諸位既然給我麵子，找了上來，那麼……就是堅定的和我站在一起的！”
一直到這一刻，福爾曼總算是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可是亨得利等三人，卻聽的渾身冰冷！
當市場中的情況轉變，已經不足以繼續壓製多頭讓多頭爆倉出場的時候，福爾曼居然早就已經估算好了，讓那些跟隨著做空的資金，成為替死鬼，自己……順勢走出來！
“福爾曼，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你會讓無數人成為炮灰，被華資洗劫，華爾街會沒有你的容身之地！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一個惡魔！”卡希爾激動的說道。
福爾曼隻是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能夠讓華爾街所有的人唾棄，其實是一件不錯的事情，至少……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再說了，卡希爾先生，你似乎忘記了一點，華爾街沒有仇恨，隻有利益！你信不信，我隻要這一次成功了，會成為華爾街的新貴，而不是惡魔！至於說死在這場交易中的那些家夥，誰會記得他們呢？”
“這……”
卡希爾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來。
因為，這本身就是華爾街的規則之一。
活著，盈利！
至於說別的，都是很容易被遺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