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讀你的書。”
“但是我們不應該去看看他嗎?”胡碧晴仍舊愣在那裏。
胡芊茵不知道對胡碧晴說什麼,也不忍心打破她心裏的幻想,心裏一軟。又覺得自己這樣做確實不太好,畢竟薛柯煬在有些事情上有幫助,人至少要知道一事歸一件事。
“好吧,那我等會找人問清楚他的病房在哪裏我們去看一下。”
胡芊茵找人問清楚了薛柯煬的病房,下午便帶著胡胡碧晴去了他所在的醫院。
走到了八樓,胡芊茵就感覺氛圍不太對,熙熙攘攘人的一些人一直在薛柯煬的門口不散,胡芊茵也分辨不出來,那些人是薛氏的人還是薛柯煬的朋友。
在人群中,胡芊茵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朱佑景,他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胡芊茵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到薛柯煬緊緊的閉上雙眼,帶著唿吸口罩。不帶任何修飾的簡單病服,反倒顯得薛柯煬十分清秀。
在耳朵附近有一道明顯的傷痕,身上也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看起來這場車禍的場麵不小。
胡芊茵默默地看著裏麵的薛柯煬,不免有些情緒低落。“等你好了,我可以稍微原諒你一點,畢竟我不希望一個人平白無故的就這麼在我的記憶裏匆匆消失。”
胡芊茵低聲自言自語了一會,等胡碧晴和所謂的幾個小粉絲哭夠了以後,就帶著她迴去了。
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意義。
薛柯煬睜開眼睛,世界從灰黑色慢慢的變亮。
他的頭很疼,很疼,仿佛有一層迷霧在籠罩著他。“我在哪裏。”薛柯煬用標準的普通話吐出來四個字。他一想到一些事情,就有些頭痛。
薛柯煬醒來之後,他身邊的隨從傭人大喜,立刻去報告給了薛家,薛仁華立刻帶人趕到,薛柯昀和薛柯峰也不敢懶散,帶了人也立刻趕到。
薛柯煬看到他們並沒有什麼反應,甚至認不出自己身邊一個常常跟著他的隨從。“你是?”薛柯煬疑惑的看著身邊的一群人。
醫生覺得薛柯煬可能是失憶了,於是立刻叫人拿出儀器做檢查。薛柯煬帶著一套電氣設備在頭上。就在這時候,薛柯昀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他想起來了,甚至很清楚,這個人的樣子對應的名字出現在他倒下去時候有人提起的,或者可以說,就是薛柯昀把他推向了死路。這些天如果沒猜錯,跟著他的也是薛柯昀派來的人,包括最後撞車的人都是他一手謀劃的。
“我……”薛柯煬剛想說什麼,以表示自己有一些記憶。
“你先不要激動,我知道你想不起來什麼,我已經檢測出來了。”醫生故作高明的說,“病人之前顱腔內受到了強烈的震蕩,對病人的記憶區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薛仁華聽到這段話,大驚,一時看著醫生說不出話來。“他真的忘了所有的事情嗎,薛柯煬,你看著我想想我叫什麼名字。”
“是啊,柯煬你好好再想想……”薛柯峰在一旁附和著。
薛柯煬聽到醫生說出了失憶兩個字,愣了一下,其實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隻是剛醒過來短暫的盲點。但是這時候醫生既然說出了這句話,那他就將計就計,讓他們都以為自己真的失憶了。
“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你們不要再問我了好不好……”
“醫生,他真的所有事情都想不起來嗎?”
醫生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個消毒後的器具問他,“這個什麼。”
“針管。”薛柯煬爽快的迴答道,“但是我不太記得我家在哪裏,我家人叫什麼,包括……”還沒說完,薛柯煬就捂起頭,裝作一副痛苦的樣子。
“柯煬快別想了。”薛仁華焦急的看著裏麵的薛柯煬,這是他的孫子,雖然不成器,但是他一直都很看重他,“等你再修養一會,或許就能想起來了。”
“是啊,柯煬你好好休息。”薛柯峰說。
全程,隻有薛柯昀一個人看著薛柯煬一句話不說,頭上冒汗,雖然他覺得薛柯煬就算想起來了也不可能知道是他派人做的事情,隻當是意外。但是就算這樣,薛柯昀還是腳底冒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直到薛仁華讓他們都離開,讓薛柯煬一個人在醫院安心養病,薛柯昀才和大部隊一起離開了。
爺爺出院了。
胡芊茵和胡碧華來到同一家醫院來接爺爺迴家。
爺爺看起來氣色比起以前好多了,他看胡芊茵做事井井有條,很放心的點頭,覺得以後胡氏有她的照應,至少不會太差。
胡碧晴和胡芊茵兩個人幫爺爺收拾著帶迴家的一些必備東西。閑空之中,胡芊茵跑到了八樓的病房,想看一眼薛柯煬的情況。
她以為薛柯煬還是躺在病床上閉著眼還沒有醒過來,就徑直走過去了。結果看到薛柯煬背對著她麵朝窗戶坐著。胡芊茵被嚇了一跳。
胡芊茵頭也不迴的一陣小跑就跑掉了。
“嗯?”薛柯煬總感覺有一個熟悉的人來過,但是還沒看到就已經逃走。若無其事的又轉頭迴去。
“會不會是她?”
“也許是吧。”
薛柯煬就這樣麵對著窗戶自問自答。
胡芊茵喘氣跑到樓道口,想著剛才自己為什麼要莫名其妙的跑來,自顧自的笑了起來。覺得自己還真的是無中生有,自己給自己加戲。
“不過,醒來就好。”
胡芊茵和胡碧晴兩個人一個人拿東西,一個人推著爺爺。外麵的夕陽很美,這樣安靜的日子也似乎不錯。胡碧晴說了她先陪著照顧爺爺迴本家住一段時間。等爺爺身體自己可以照顧自己了再交給傭人,過來胡芊茵這裏。
“姐,要是再和薛家合作記得問問薛柯煬有沒有好一點。”
“怎麼,你還想嫁給那個殘疾人?”
“我又沒有說,而且姐你怎麼說話的,薛柯煬怎麼就成殘疾人了,人家隻是一時出了車禍,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重振江湖,威風凜凜的站在大眾麵前……”
胡芊茵也不說話,就笑笑。
薛柯煬一個人站在窗戶前,想些事情。現在薛柯昀已經對他起了殺心,再迴去裝傻肯定是沒用的,現在全家人都認定他出了車禍失憶,現在他的身體也不太好,那麼就將計就計的裝失憶下去,最好再玩個消失,讓他們一時半會都找不到他。
朱佑景聽說薛柯煬醒過來了,趕過來看看薛柯煬的情況。
“薛柯煬……你……”朱佑景站在門口。
“你是?”薛柯煬還在裝傻。
朱佑景一時愣著站在門口不知道說什麼,來的時候門口的醫生就和他說了這個病房的病人失憶了,一開始朱佑景還有點將信將疑。
朱佑景進去,歎了一口氣,“等你想起來……”
“我能把你忘了嗎?”說完薛柯煬就是重重一擊拍在朱佑景的肩上。
“好家夥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就這麼失憶的。”朱佑景笑著和薛柯煬又是一陣笑鬧,“那你打算現在怎麼辦,你現在失憶這件事情差不多要成全家焦點了吧。”
“有人想我死,我沒死成。”薛柯煬輕描淡寫的說著,“我是那麼容易就會死掉的人嗎,你覺得呢。”
“我現在的想法就是先裝失憶就在他們的視線中慢慢淡化。”
“等到有一天,我會出手的。”薛柯煬眼中多了一點凝重,“我媽近幾年身體越來越不好,她一直不希望我去薛家爭奪什麼,安穩的過好日子就行,但是我發現無論我再怎麼裝傻,薛柯昀都不肯發放過我。”
“他這樣咄咄逼人不肯放過我。”薛柯煬說道,“那總有一天我會出手的。”
“嗯,我讚成。”朱佑景笑著和薛柯煬擊掌,從小到大,兩個人就廝混在一起,無論是胡作非為也好,暗地裏搞產業也好,兩個人都有著相似的苦衷。路還很長,兩個人一起並肩戰鬥的曆程,也並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短距離賽跑。
“這醫院也不能待著太長時間,不然薛柯昀遲早會想辦法或者怎麼樣來刁難我,過一陣子我身體再好一點,你就叫人想辦法把我悄悄接出去。”
“好,到時候你要先來我家避一段時間嗎?”
“到時候再說吧,在你家也不安全,如果被查出來還要連累你,我先自己在外麵闖闖看吧。”薛柯煬說道。
“好。”
薛柯煬想著,等過一陣子,他先到外麵去,周邊有大學城,先流浪一陣子再說。總之他並不想迴去,說不定在這期間可以找到什麼機遇,就裝作自己真的失憶,重新開始。
過了幾天,薛柯煬在朱佑景的幫助下,悄悄地離開了醫院。
朱佑景給了薛柯煬一筆錢,暫時薛柯煬也沒有迴家的打算,打量著周圍有大學城,這幾天就一直在周圍閑逛,也不著急,隨便找了一家路邊攤的飯店,答應每天給老板發發傳單,掙一點小錢。
但是才出院,薛柯煬的身體也不是很好,還是一個下傍晚,薛柯煬發傳單覺得有些頭疼。
他隨便坐在了店麵門口不遠的巷子裏,坐下來休息一下。
不巧,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晚上八點鍾了,還是被雨林醒過來的。薛柯煬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努力的蓋在頭上,讓自己努力不被雨林的太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