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柯煬心裏有數了,就是薛柯昀從中作梗,把關於警察局的記錄檔案擅自改動了,然後雖然嘴上說著一直要找到肇事者,其實並沒有找的打算。
而且讓警察這邊認定薛柯煬的事故是意外傷害,不是肇事者逃逸。
薛柯煬心裏算是明白了這一連串的事情。
“我把照片發給你吧。”胡芊茵說道,“就算現在看不出來什麼,說不定以後有用。”
“嗯,謝謝你了。”薛柯煬從手機上接收過來照片說道。
薛柯煬沒有想到胡芊茵會幫自己調查關於車禍的事情,心裏還是有點感激的。
“今天的事情,沒想到你會幫我。”薛柯煬說道。
胡芊茵愣了一下,也沒有想到兩個人會有這樣的默契,“沒什麼,你失憶到現在在我家也很長時間了,沒有給你工資,就算是給你的補償了。”
薛柯煬笑笑,就迴到自己的屋子裏麵去了。想想這一次也算是胡芊茵幫他一個忙,薛柯煬也沒有指望材料裏麵能看出來什麼,現在知道自己的事情還有翻案的可能性,已經算是很好的結果了。
以後等著真正水落石出以後,這位副局長也可以作為很好的人證,這位局長就是一個誰給錢就給誰做事情的人。到時候薛柯煬隻要給足錢,副局長就會站出來佐證是薛柯昀通過家族勢力威脅警察局消除蓄意謀害的可能性。
薛柯煬翻動著手裏的照片,再往前麵一看,是胡芊茵的照片,胡芊茵不小心把她的照片發了過來。
照片上的胡芊茵永遠都是笑的很開心的樣子。
薛柯煬看著照片,覺得以後就算真的離開這裏,看著這些紙片,自己的心情也會好起來的。
就在薛柯煬沉浸在自己的夢境裏麵的時候,一通電話吵醒了他。薛柯煬接到電話就聽見了朱佑景急促的唿吸聲。
“什麼事情慢慢說。”薛柯煬說道。
“我大哥帶著人上門來找我麻煩了,我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上我來。”朱佑景說道。“爺爺才去世沒有幾天,我大哥就借著嫂子要爭家產名義,要獨吞家產。”
“他原話是怎麼說的。”薛柯煬問道。
“他原話的意思就是,我和我的父母這些年都沒有管公司太多的事物,在公司的股份也很低。現在他直接把我父親開除掉,然後說既然我們家現在沒有人在公司工作,就沒有理由拿錢。”朱佑景氣憤的說道。
薛柯煬算是聽明白了,朱佑景的大哥不想拖延時間了,於是羊皮脫下來,直接表明自己的野心,並且讓朱佑景一家滾出朱氏集團。
“你現在想不想爭財產?”薛柯煬問了一句。
“我不想爭財產,但是他說我們家的房子也要迴收,而且私底下給我發恐嚇的短信,說是要偽造材料告我父親在公司內部貪汙,讓我父親血本無歸。”
“你大哥還真是狠心啊。”薛柯煬說道,“你現在不要急,現在先冷靜下來,現在你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先找一個律師,先和你大哥談判。”
“嗯……”朱佑景平時和薛柯煬一起合作的時候智商情商都還是挺高的,但是遇到事情,朱佑景就不能冷靜下來了。
“我先把電話掛了,等會我大哥還要讓我和我爸過去……”朱佑景說道。
看到朱佑景倉促的掛掉電話,薛柯煬想著明天找一下朱佑景。
這時候胡芊茵聽到了,“你需要找律師嗎?是打算為你車禍的事情查一下嗎?”
“不是的,是朱佑景家裏麵有點事情。”薛柯煬說道,一邊看著電腦,“對了你身邊有沒有什麼律師朋友,比較有名的那種可以介紹一下嗎?”
胡芊茵這時候突然想起來自己大學裏麵有一個特別要好的同學,現在在深圳做律師已經是大有名氣,“有,你需要推薦的話我和她聯係一下。”
“那謝謝你了。”薛柯煬說道,看起來很忙的樣子,隨後給朱佑景發過去一條信息。“律師的事情,我讓朋友幫你找了深圳那邊的知名律師,你放心,剩下的事情我們明天好好聊聊。”
“你的那位朋友,你現在已經這麼信任他了嗎?”胡芊茵說道,其實就是說朱佑景。
“嗯。”薛柯煬知道自己現在是偽失憶的狀態,和朱佑景的關係太密切,隻會引起胡芊茵的懷疑,但是現在朱佑景家裏有難,薛柯煬也顧及不了那麼多。
“你還真的是重情重義呢。”胡芊茵讚賞的說著。
因為在胡芊茵的眼裏,其實薛柯煬和朱佑景不過認識了三個月不到,但是薛柯煬就願意這樣傾盡全力的去幫朱佑景,真的是很難得。
“沒什麼,朋友一場,都是這樣,你要是有難,我也會幫你。”薛柯煬說道。
胡芊茵笑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心裏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薛柯煬有一點傻。其實胡芊茵把薛柯煬留在家裏麵,本質上是想利用他。
這時候胡碧晴迴來了。“姐,今天晚上去看電影嗎?”其實胡芊茵已經看了一場電影了,但是想和薛柯煬一起看,所以就問了胡芊茵,知道胡芊茵去,薛柯煬一般也會去。
然後這時候胡芊茵看了一眼薛柯煬,薛柯煬問了一聲,“你去嗎,你去我就去。”
胡芊茵為了促進兩個人的感情,自然答應了,但是薛柯煬隻是想和胡芊茵相處。
胡碧晴看到薛柯煬也答應了,心裏自然是一陣開心。
但是看電影的時候,薛柯煬都是不停的在用手機和別人聯係著發消息。胡碧晴看到了,心裏終究還是有一點不舒服。
“事情很忙嗎?”胡碧晴問道。
薛柯煬感覺到自己半場電影好像都在看著手機,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一點不禮貌,於是把自己的手機收起來,“啊,不好意思,剛才處理一點小事情。”
坐在一邊的胡芊茵其實知道薛柯煬這時候心裏還是很著急。
這是一場3d電影,因為都帶著眼鏡,所以胡碧晴也看不清楚薛柯煬的眼睛。薛柯煬沒一會真的就睡著了。
也不是因為電影太無聊了,不過是因為最近幾天他實在是心力交瘁。
胡芊茵看在眼裏,悄悄的把自己的外套蓋在薛柯煬的身上。幫薛柯煬把眼鏡摘下來,然後對胡碧晴小聲說道。
“別打擾他了吧,他最近確實是太累了。”
一場電影結束的時候,薛柯煬才被離場的腳步聲吵醒,這時候不好意思的自己擦擦嘴角邊的口水,說,“不好意思,太累了睡著。”
胡芊茵和胡碧晴都對薛柯煬表示理解,三個人也算是度過了一個比較完美的時光吧。晚上迴到家的時候,看到朱佑景又在門口。頭上還有一處傷口,胡碧晴便迴到自己的公寓去了。
這時候薛柯煬的神經有緊繃起來,胡芊茵和薛柯煬趕緊把朱佑景扶到家裏麵的沙發上麵坐下來。
“你這是怎麼了,是遭到襲擊了?”薛柯煬說道。
朱佑景艱難的抬起自己的胳膊,掙紮著坐正自己的身體,從胡芊茵的手裏接過來一杯水。“我大哥又把那些欠錢的人招到我家門口鬧事情,就是想把我們一家子逼瘋,逼迫我們放棄財產權,他這個人的無賴我是知道的。”
“我想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於是就出門報警了,但是出來的時候還是不小心被一個窮兇極惡的人用轉頭砸傷了一點。”說完,朱佑景就撥開自己額頭上的劉海,露出傷口,還有白色的紗布包在上麵。
“你大哥不怕這樣做犯法嗎?”薛柯煬問道。
“那些人都是串通好了的,如果警察把他們帶走,也隻是拘留幾天,我大哥都給好他們錢了,他們會說是鬧事鬧錯地方了,因為這是朱家的老宅子。”朱佑景說道。
一邊說著,朱佑景的眼淚就流下來了,“怎麼想安分的過日子就這麼難。”
薛柯煬一麵安慰著朱佑景,一麵說著,“你找個時候,和律師聯係好了,直接起草,準備把你哥哥告上法庭,這事情不能等了。”
“你現在手上證據也有,這一次他隻要進去了,就什麼辦法也沒有了。”薛柯煬說道。
“對,雖然我本來是不願意看著他進監獄的,但是他做人這麼絕,我就不讓著他了。”朱佑景說道。
朱佑景坐在胡芊茵的家裏麵,也算是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胡芊茵給兩個人拿過來筆和紙張,然後在紙上寫著起草方案。
胡芊茵也是一個電話打過去,律師有沒有安排,律師表明自己隨時都有時間接受案件。
隻是這一夜,薛柯煬陪著朱佑景,也沒有睡覺。
胡芊茵知道薛柯煬已經熬夜很多晚了,心裏很是心疼,多次想要勸薛柯煬迴去睡一會。
看著薛柯煬和朱佑景細細的說著關於朱佑景該怎麼做,胡芊茵又覺得不該打擾兩個摯友他們自己的計劃。
不知不覺,窗外的天氣已經是晴空一片,天空翻出魚肚皮白。胡芊茵大概在半夜的時候就迴自己的房間裏麵睡覺了。
薛柯煬和朱佑景就倒在客廳的席子上麵睡著了,地上還鋪了一地的a4紙張。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字,都是關於怎麼把朱佑景大哥告上法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