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胡芊茵麵露痛苦之色,大口的唿吸著,薛柯煬一下子就慌張了,趕緊背起來胡芊茵,還一邊說道:“沒事吧,我現在就背你下去。”
胡芊茵把頭擱在薛柯煬的肩上,閉上眼睛,努力的想要緩解一些痛苦。
薛柯煬快速的跑下去,小護士讓下麵的護士準備好擔架,然後抬進搶救室看看是什麼情況。
薛柯煬在門口急的是滿頭大汗。
時間很快,大概十分鍾的樣子,胡芊茵就被推出來了,醫生拿著自己的報告單嚴肅的說著。
“她做手術才幾天時間?你們就這樣放任她到處亂走動?”醫生說道。
“還有你,作為她的家屬,為什麼這一點小事都管不好,人命關天的大事,態度能不能認真一點?!”醫生數落著薛柯煬。
薛柯煬站在一邊,連連賠罪,又給醫生塞了一個紅包,示意醫生辛苦了。
然後護士推著胡芊茵的床重新迴到了病房,薛柯煬就默默地跟在後麵,在病房門口才停下來。
胡芊茵病房重癥監護室的燈再一次亮起來,胡芊茵一個人躺在裏麵,臉色感覺比之前好一點了,但是還是很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待護士將一切都安排好之後,薛柯煬才小心翼翼地走進病房,深怕動靜太大會造成胡芊茵的不適。
薛柯煬原本還想讓胡芊茵吃一點飯,現在因為特殊原因,胡芊茵又被禁食了。
胡芊茵閉著眼睛,其實她現在是清醒的,心裏麵害怕睜開眼睛看到薛柯煬擔心自己的神情,於是就遲遲沒有睜開雙眼,假裝自己仍然昏迷著。
但是薛柯煬知道她是清醒的。
“唉,你真是,為什麼自己的病明明更加嚴重,為什麼就不聽醫生的勸告去找燕喬呢,你是不放心我對他的照顧嗎?”因為看到了胡芊茵去找燕喬而病情加重,薛柯煬這一次是真的有一點生氣,難道那小子就比她自己的命還重要嗎?
“對不起……”胡芊茵心虛地睜開眼睛,說道,“但是我就是想看看……”
“看也不行!”薛柯煬斬釘截鐵的說著,“現在你的身體這麼弱,他對你有這麼重要嗎?”薛柯煬心裏麵有一點吃醋。
“他確實對我很重要啊。”胡芊茵頂嘴一句,心裏想的是燕喬就像是她的弟弟一樣。
“但是你對我也很重要啊。”薛柯煬說道。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氣氛又開始莫名其妙的尷尬起來,薛柯煬不好意思的走出病房站在門口,對小護士說道,“這幾天,這個病房的門要一直從外麵鎖好,不要讓她出去。”
胡芊茵雖然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但是現在也是無力反抗,畢竟薛柯煬也是為了她好。
想到燕喬蒼白的麵孔,胡芊茵歎了一口氣。
胡芊茵一個人躺在病房也是百無聊賴,好幾天過去了,薛柯煬每一天都堅持過來看看胡芊茵的狀況。
現在胡芊茵已經不用繼續掛水了,但是還是要躺在病床上麵觀察一段時間,薛柯煬對胡芊茵嚴格要求,不允許她出去病房一步。
“可不可以找一個輪椅,我想出去看看。”胡芊茵看著窗外,對著胡碧晴說道。
胡碧晴顯然有一點為難,“薛柯煬和所有的護士醫生都交代過了,這十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出去的,我也拗不過他。”胡碧晴說道。
胡芊茵歎了一口氣,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太無聊了。因為躺在病床上麵的人每天都是百無聊賴,所以脾氣也不會太好,胡芊茵最近吃飯的時候都是很暴躁,和任何人說話的脾氣都不是很好。
但是薛柯煬覺得這一點關係也沒有,心甘情願地包容胡芊茵的缺點和小脾氣,也盡量地安撫著她的小情緒。
但是薛柯煬就是沒有想到,再大的包容,對於一個精神空虛的人來說也是沒有用的,胡芊茵後麵幾天都提出來想要看看燕喬。
“什麼,去看燕喬?”薛柯煬問道。
“嗯,我現在恢複的也還算是不錯了,可不可以讓我出去看看他,你們都在這裏陪著我,他應該也還是挺孤獨的吧。”胡芊茵試探性的說著。
薛柯煬放下手中的飯碗,“不行。”
胡芊茵的臉色冷下來了,“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自私,這是我的人生,你有沒有覺得你管的太過於寬泛了。”
薛柯煬不想和胡芊茵吵架,但是在胡芊茵甩開薛柯煬手臂,飯勺應聲落地的時候,他還是很難受的說話了,“胡芊茵,不是我自私,這是醫生的要求。”
“醫生的要求,難道要求不是你來定的嗎?”胡芊茵說道。
“薛少,本事那麼大,當然什麼話都可以說出口讓別人來執行,我等小市民,就隻能聽從薛少的指示了。”胡芊茵酸酸的說著。
“胡芊茵,你聽我解釋,這真的是醫生和我這麼說的,我也不會為難你。”薛柯煬說道。
“我不想聽解釋,我現在隻想出去,燕喬這麼多年一直不離不棄的跟著我,幫我處理手底下的各種產業,對我也是忠心耿耿,他有低血糖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他原本自己就沒有什麼親人,現在我再不去看看他,不是很無情無義嗎?”胡芊茵說道。
“但是我不是在照顧他嗎?”薛柯煬說道。
“薛柯煬,你不覺得你自己很無情無義嗎?如果朱佑景這樣在醫院,你會不去看他嗎?”胡芊茵說道。
薛柯煬心裏是一肚子的火氣,但是還是努力的想要把話題調整一下,至少不要這樣的激烈,“胡芊茵,能不能不要說我無情無義,我對你比對任何人都在乎好吧。”
“如果我真的還是以前的薛柯煬,我大可以不管你的生死揚長而去,而不是選擇讓暈血的自己去緊急獻血給你,你現在身上還流淌著我一半的血液,這些都是小事情。”薛柯煬繼續說道。
胡芊茵驚訝的看著薛柯煬,真的是沒有想到薛柯煬竟然在自己昏迷的時候為自己做了這麼多事情。
“我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你是ab型,所以在獻血的時候我根本就不用聽到醫生說你是什麼血型我就直接去給你獻血,因為我也是ab型,既然大家話都說道這個份上麵了,該說的我還是一次性說完吧。”薛柯煬麵如死灰的說著。
這時候,沈仲盈拎著飯桶過來,想要看望一下胡芊茵,闖進去的時候,看到薛柯煬和胡芊茵兩個人似乎麵對麵的在爭執。
“你們兩個……怎麼了。”沈仲盈一個人站在這裏,覺得自己好像打擾到什麼了。
“請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情和胡總說。”薛柯煬說道。
“嗬嗬……胡總,現在都開始稱唿我為胡總這麼生疏了?你是恢複記憶了吧。”胡芊茵眼裏含著淚水說道,“既然你想起來了,那你就走吧,對我有什麼不滿,現在也可以繼續報複了,我知道你一直對於我都是懷恨在心。”
薛柯煬大笑起來,“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失去記憶,我一直都是帶著以前的記憶活在世界上,怎麼樣,很驚訝對不對。”薛柯煬看著胡芊茵說道。
胡芊茵確實是震驚到了,“怎麼可能,那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我明明……”
“因為我愛你啊。”薛柯煬說道。
這話一說出口,整個病房都寂靜了,沈仲盈站在門外,也聽到了薛柯煬的告白,心裏麵也是咯噔一下,不過不是很驚訝,還是在預料之中。
隨後,薛柯煬從身邊的報紙籃子裏麵拿出來報紙,努力的想要找到十天以前的信息,雖然是很久遠了,但是薛柯煬還是發瘋一樣努力的找著。
薛柯煬艱難的在一堆廢報紙之中終於找到了這條消息,“你在報紙上麵刊登了關於我捐錢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注意到。”
“啊,是啊,我是想把你的身份洗的幹淨一點,畢竟我們也是朋友。”胡芊茵說道。
“我不管你把我當成什麼,”薛柯煬說道:“我都隻想告訴你,我愛你。”
“薛少竟然喜歡我,真是意外呢。”胡芊茵轉過頭去,諷刺道。
“現在是薛總了。”薛柯煬說道。
胡芊茵抬起頭來,似乎並不是很驚訝這樣子的結果,“從一開始我就看出來你的能力高於別人多少倍,薛柯昀倒臺,下一個總裁肯定是你。”
兩個人看著,就像是仇家見麵對峙一樣,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表白現場。
薛柯煬眼神凝重,自己也沒有想要把場麵搞得如此尷尬,但是事情到現在為止,似乎不能扭轉局麵,隻能硬著頭皮,把自己想要說的話都說下去。
“有什麼想說的都說出來吧,今天我們兩個人就在這裏,把這一年沒有說出口的話全部攤牌吧。”胡芊茵一邊說著,眼淚一邊從眼角滴落下來。
薛柯煬看到胡芊茵哭了,心裏就是一陣子絞痛,雖然自己和胡芊茵說著這樣的狠話,但是心裏麵對於胡芊茵的在乎是無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