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水是嗎?”胡芊茵立即站了起來道,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她連忙去找茶壺和水杯給燕喬倒水,沈仲盈則將他的身子扶了起來,怕弄痛他,因此動作十分小心翼翼。
“放心吧,我沒什麼大事……”燕喬對身體的感覺比較敏感,“現在除了傷口痛,就是覺得渴。”
“那也要小心啊。”胡芊茵說道,“你的身體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
燕喬虛弱地笑了笑,“你說什麼都好。”
燕喬總是這樣子,這讓胡芊茵內心更為自責,“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遭此橫禍了。我們都已經想到了幕後黑手,一定是胡躍清,撞你的是個貨車司機,肇事以後就逃逸了,根據監控顯示,那個貨車上是個空的,那個人在港城搜索了一下,他不是港城來的人,就好像憑空出現在港城,然後就離開了,到現在也沒找到人,所以不會是正常的事件。”
燕喬喝了一些水後,目光莫測,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後,他隻是輕輕地點點頭,“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沈仲盈也點點頭道,“燕喬,你現在養好身體,我和芊茵姐一定會為你找到兇手的。”
“這到沒什麼,我現在慶幸的是,還好姐沒和我一起去找劉重陽,我出事了就算死了也沒關係,但如果你出事了,我想我就算再如何,我也無法換掉你所受的痛苦。那還談何報恩呢。”燕喬蒼白地微笑著,英俊的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說什麼傻話呢!”胡芊茵早就將他當做自己的弟弟了,“多大的恩情啊,這麼多年來你早就還清了,你為我做了那麼多,現在是你對我有恩才是。”
“好了,別煽情了。”燕喬長長的睫毛眨著,帥氣又萌萌噠,“我現在不已經沒事了嗎,我燕喬也是福大命大,如果要死,當年就不會遇到你了……”
胡芊茵知道他指得什麼時候。
沈仲盈在一旁已經感動的要死,如果要有一個人像燕喬對待胡芊茵那樣對待她,她早就溺死在他的溫柔鄉了。
“對了,可是,現在劉重陽現在是重傷,他昏迷了好久沒有醒來,左腿現在已經截肢了,可是那個公款的事情……”沈仲盈忽然想起來醫生和她說的話,在她心裏,雖然劉重陽很慘,但是這就屬於作繭自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硬是要,這不遭此橫禍了麼,還連累了燕喬。
“好在燕喬現在沒事。”胡芊茵現在顧不得那麼多,燕喬出了事,她這個心痛啊,燕喬好比她的弟弟,“其他的那都可以另說。”
“放心吧,我找到劉重陽以後,已經將他的一切證據收集起來了……藏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燕喬是個很細心的大男孩。
“燕喬,這一次辛苦你了。”胡芊茵感動地說。
燕喬笑了笑。
當天下午胡芊茵安排沈仲盈通知了李瑤,李瑤來到醫院後一下子眼睛就紅了,她老公為了錢而做的這些事情,卻現在落了個重傷還昏迷不醒,她做妻子的怎麼能不心痛。
沈仲盈說道,“我們已經查到了幕後的兇手,這次你老公出意外正是在背後指使他的人,因為擔心劉重陽迴來以後會讓他失去公司的位置,所以讓他遭此橫禍,你不要太擔心,我們胡董事長說了,你老公在醫院會得到最好的治療,她會出一切費用的。劉重陽也是無辜的,如果不是他背後的那個人,你老公現在還好好的上班做一個小高層呢。”
李瑤一聽十分感動,淚流滿麵地說,“謝謝你們了……如果不是你們,我一個女人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等他醒了,我一定會勸他積極配合你們。”
“這個倒沒關係,我同事已經收集到了證據,你隻管照顧好你老公就好。”沈仲盈照實地說道。
“謝謝你們了,謝謝……”李瑤流著淚說道。
做錯事的原本就是他們,看來那個胡董事長的確是個好人。不僅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現在壞人想封劉重陽的口而滅口,而她還願意負擔醫療費用。
胡芊茵花錢請了醫院的全職看護,而後和沈仲盈商量好了一人一天過來照顧燕喬,畢竟燕喬這次傷也很重,沒有熟悉的人照顧是不行的。而且兩個人還得兼顧胡氏公司的事情,的確忙的有些焦頭爛額,因此胡芊茵也就無法避免地冷落了薛柯煬那邊。
這天晚上,她疲憊地駕車迴去以後,發現薛家的燈已經熄滅了。
胡芊茵走進去,打開了燈,劉嫂這時候披了衣服走出來道,“芊茵小姐,你迴來了。”
“嗯,我朋友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醫院,柯煬呢?他最近怎麼樣,現在沒迴來嗎?”胡芊茵奇怪地問道。
她心裏有些責怪薛柯煬,醫生剛剛囑咐了他要好好地養幾天,這才一二天,他這就在家坐不住出去了嗎?
劉嫂為難地看了胡芊茵一眼道,“薛少從你走的那天起,他就出去了,一直沒有迴來……你去勸勸薛少吧,他的身體如果垮了,以後會很辛苦的,薛氏每天那麼多的工作等著他去做,他這樣子怎麼可以呢。”
“什麼?”胡芊茵一下子皺起了眉頭,隨後她道,“我知道了,劉嫂,你早點休息吧,我現在就去找他。”
說著胡芊茵就連忙又出來了,然後給薛柯煬打電話。
過了好久,薛柯煬才接了起來,那邊有著嘈雜喧鬧的音樂,胡芊茵能夠辨認出來,應該是港城的某一間酒吧的隱約,有著曖昧的聲音,他的聲音裏麵有著酒氣。
“薛柯煬,你這是什麼意思,身體才剛剛好一點,你這就出去浪了?”胡芊茵生氣地質問他道。
“嗬,我特麼浪也是自己的身體,你是誰,你管得著嗎?”薛柯煬電話裏麵喝醉的聲音透著迷蒙的冷。
“你……”胡芊茵卻又不能不管他,她聽得到裏麵還有女人的嬌笑聲音,十分生氣,“你在哪?”
“你管得著嗎?”薛柯煬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薛柯煬!”胡芊茵憤怒地叫他的名字,“你到底有完沒完!”
“你去陪你的燕喬,少特麼多管閑事了!”薛柯煬負氣地掛了線,胡芊茵的耳邊迴響著讓人憤怒的嘟嘟嘟聲音,她幾乎要炸了,可是又不能做到坐視不理。
她氣得馬上又打了過去,薛柯煬倒接了起來,“幹嘛,你的燕喬沒法滿足你了,想起我這個將要離婚的前夫了是嗎?是不是又有什麼想要我幫忙的,說吧,你陪我睡上一晚,我幫你做事,如何?”
一接起電話,薛柯煬就言語粗俗地道,好似恢複到了當初那個風流公子的樣子。
胡芊茵忍著怒氣,放低了語氣地道,“你在哪裏,你現在的身體不可以亂來,就算生我的氣也別用你自己的身體做籌碼,我現在去接你迴家。”
“家,我特麼還有家嗎?”薛柯煬不滿地道,“你三天兩頭不在,又離開了這麼久,我整天一個人,哪裏叫家了?真是可笑。”
“你別賭氣了,聽話。”胡芊茵輕聲地說道,“柯煬,我想你了,先接你迴來,我給你解釋。”
“你就會隻哄我,胡芊茵,你根本就沒愛過我吧,你如果愛我的話,怎麼會留我一個人。”薛柯煬早已經深諳她的套路,根本就不上當。
“我愛不愛你,你自己心裏清楚。”胡芊茵拿著手機已經上了車子,“你是不是在夜色酒吧?”
那是他常去的地方。
薛柯煬沒說話,顯然默認了。
他心裏何嚐不想見到她,如果換做別的女人,他薛柯煬早就一腳踹開了,可是隻有胡芊茵,是他心裏永遠無法割舍的心痛。
胡芊茵來到夜色酒吧的時候,薛柯煬還在往嘴裏灌酒,朱佑景也在,還有幾個港城的老板,一個個都在奉承著薛柯煬,卻沒一個敢勸他的。
胡芊茵剛才在電話裏麵受了氣,這會兒找到他以後,直接就把薛柯煬手中的酒杯給奪下了,“薛柯煬,你是不是瘋了!”
“我就是瘋了,你管得著?”薛柯煬站在那兒,足足比胡芊茵高一個頭,但是朱佑景等人一點都沒看出來胡芊茵有一點點怕他,薛柯煬在港城已經打出了名聲,沒有一個人敢招惹,可是胡芊茵此刻對他大唿小叫顯然沒一點害怕。
此刻的薛柯煬比起往日來瘦了很多,倒不影響他的氣場,仿似削尖的下巴精致的不可一世,他黑眸流轉著迷醉的光輝,喝的醉酗酗的,多少有一種讓人心痛的那種壞男人感覺。
胡芊茵對著四周的人禮貌又尷尬地笑了一下,隨後強壓怒火,拉住了薛柯煬的胳膊,“走,我帶你迴家。你還要吃藥呢。”
“不走!”薛柯煬耍無賴地丟開了胡芊茵的手。
“你走不走。”胡芊茵憤怒地問,她已經到極致了。
“不走。”薛柯煬沒一點怕的樣子,他現在還怕什麼?破罐子破摔吧。
胡芊茵氣壞了,血往上衝,直接轉身走了,“好,你不走,這輩子都別讓我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