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聽到月影的話,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那個也算是與自己生活了半年,在自己麵前總是愛臉紅的可愛少女,
不禁皺起眉頭,隻覺得就是為了她,也絕不會讓顏家和童家遭了楊義的毒手。
想到一件事情,看向月影,問道:“童家和顏家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
月影道:“根據(jù)定襄姐妹的消息,他們雖然都被軟禁,但是安全上卻暫時沒有問題。那楊義隻是用藥物控製住他們,將他們軟禁,並沒有進(jìn)一步進(jìn)行迫害。
不過楊義敗迴定襄,之後的事情就很難說了!”
張浪皺眉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決然道:“我必須先去一趟定襄!”隨即揚(yáng)聲道:“來人!”
守在門口的孟海立刻進(jìn)來了,抱拳問道:“將軍有何吩咐?”
張浪道:“立刻叫諸位將軍都到我這裏來!”
孟海連忙應(yīng)諾一聲,奔了下去。
另一邊,楊義率領(lǐng)萬把殘兵敗將逃離了雁門,直朝定襄逃去。一路上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根本不敢停下來稍作歇息。
僅僅隻用了不到兩天時間,他們這些人就逃迴了定襄。
留守定襄的數(shù)千官兵驟然看到他們的主公竟然如此狼狽不堪地逃迴來,而且迴來的人馬不過萬人的樣子,人人驚駭?shù)脽o以複加。
太守府大廳上,楊義坐在上方尊位,心中禁不住鬆了口氣,隻覺得自己總算是逃迴來了。
想到不久前的雁門之戰(zhàn),依舊一陣陣發(fā)怵心慌。張浪的謀算以及羽林軍各部的強(qiáng)大戰(zhàn)力都令他心驚不已,心中絲毫也生不起再去對抗的念頭來了。
雁門一戰(zhàn),可說是徹底打掉了他麵對張浪的勇氣了。
就在這時,一名軍官突然跌跌撞撞地奔了進(jìn)來,急聲稟報(bào)道:“啟稟主公,不,不好了,右賢王他們率領(lǐng)的七萬大軍,在雁門,也,也大敗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流露出驚悚的神情來,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楊義麵色蒼白,說不出話來。他原本還期待匈奴人能夠打垮張浪,他便可以趁機(jī)反敗為勝,可是卻沒想到,匈奴人竟然在張浪的手中再次大敗,這再次重創(chuàng)了楊義僅剩不多的信心。
曹川禁不住神情惶恐地道:“袁買他,他打敗了匈奴騎兵,下一步,下一步肯定,肯定會對我們定襄用兵的!……”
所有人都流露出惶恐的神情來,楊義咽了口口水,掃視了眾人一樣,希冀地道:“你們,你們可有應(yīng)對之法?”
眾人麵麵相覷,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曹川出來抱拳道:“主公,為今之計(jì)隻能,隻能立刻派人去向袁買求情,同時派人去丞相那邊求情。或許,或許可以化解這一次的危機(jī)。……”
楊義聽到曹川的話,心中十分鬱悶,按照他個人的意願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去向張浪求情的,不過他能混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上,自然不是一個衝動沒腦子的愣頭青,
所以對於曹川的提議,他並沒有反對。
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道:“好吧,就這麼辦?”
曹川連忙道:“向袁買和丞相求情,絕非一般人能辦,為了表示誠意,主公不僅需要派出心腹之人,還需準(zhǔn)備大量的禮物。”
楊義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曹川道:“禮物什麼的好說,不過這使者人選……?
曹川連忙道:“屬下胞弟曹剛可出使袁買那邊,而屬下願前往冀州出使袁紹!”站在右邊那些文官中間,與曹川相貌有幾分相似的一個文官立刻出來了,向楊義抱拳拜道:“屬下願往!”
楊義看著這兄弟二人,眼中流露出欣慰的神情來,感歎道:“若是我手下的所有文武都如你們這般能為我分憂,我還有什麼可擔(dān)心的!”
在場的眾人聞言,都不禁垂下頭去,好些人心中不由的對曹川曹剛兄弟升起了嫉恨的情緒來。
楊義對曹川曹剛道:“既然你們兩人願意為我分憂,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此事幹係重大,切記不可出差池!”
兩人立刻信誓旦旦,一副要為楊義赴湯蹈火的模樣。
散會之後,曹川曹剛便匆匆去了,為出使做準(zhǔn)備。
楊義在大廳上來迴踱著步,他雖然已經(jīng)令曹川曹剛兄弟兩個出使袁紹和張浪處,但心中依舊無法安定。
站在旁邊的大將趙雄忍不住抱拳道:“主公,我們可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曹川曹剛的身上啊!若是袁買袁紹不肯就此罷手,我們豈不是要坐以待斃?”
楊義停下腳步,緊皺眉頭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趙雄,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趙雄抱拳道:“趁著我們現(xiàn)在手中還有一萬五千軍隊(duì),不如放棄定襄退到五原郡去。那邊是右賢王的地盤,我們退到那裏暫時就安全了。”
楊義流露出心動的神情,嘀咕道:“這倒是個以退為進(jìn)的好辦法。如今右賢王損失慘重,其他匈奴諸侯隻怕都會對他虎視眈眈,他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
我們這個時候過去,必將得到他的熱情接待。
而並州這邊,袁買總不可能一直待在並州,中原大戰(zhàn)已起,袁買及其麾下的主力遲早是會離開並州開赴中原戰(zhàn)場的。那個時候我們的機(jī)會便來了。……”
趙雄抱拳道:“主公英明!正是如此!”
楊義卻突然皺起了眉頭,喃喃道:“可是,可是如此一來,豈不是要放棄我經(jīng)營多年的定襄?!就算我將來能夠奪迴定襄,可是一切又要從頭開始啊!!……”
趙雄連忙道:“主公,隻要保住了軍隊(duì),今天失去的,將來都可以奪迴來!可若困守在此,一旦袁買不顧情麵執(zhí)意來攻,那時覆巢之下,便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楊義心頭一震,但依舊感到舍不得。看了趙雄一眼,擺手道:“你,不必再說了。我要好好考慮考慮,好好考慮考慮。……”
夜晚,整個定襄都靜悄悄的一片。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和不安的味道。
楊義身著便服在一眾強(qiáng)者的護(hù)擁之下走進(jìn)了一座戒備森嚴(yán)的院落,穿過了幾條迴廊,走進(jìn)一間臥室之中。
臥室中點(diǎn)著燈火,燈光映照著一人的麵孔,竟然就是曾經(jīng)在太原與張浪有過一麵之緣的童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