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鞏玉成竟主動出擊,擊退了敵軍前鋒後,韓開的紅臉膛,更是樂開了花。
“好啊!玉成兄這一手,玩得漂亮!”
韓開大聲讚道。
“用兵之道,總須應時而變,應勢而生,玉成兄主動出擊,正合兵家之要旨,我料,敵經得此挫,必也不敢小覷我等了。如此,反可能為我等固守遼縣爭得一些時間了。”
韓開這般說,亦是有他的分析的。
他是這麼想的,鞏玉成這番計挫李重九,必會讓敵軍重新評估他們的戰力,一旦覺得他們並不是根好啃的骨頭,那麼,或許隨之而來的進攻策略會更謹慎些,如此,倒是可能給他們爭取些待援的時間。
“韓將軍所言有理,而今有您來此坐鎮,玉成隻會更有信心了。嗬嗬,隻消咱們守得兩日,這遼縣子弟亦能募得數千,便是援軍來遲一些,也無妨!”
鞏玉成聞之,亦是點頭認可。
遼縣如今的即戰力,至少有二萬之多,隻要不輕舉妄動,日夜加強防禦,也不是三兩下就能被打垮的。再說,韓開的智謀勇力,不在自己之下,兩人同心協力,定能築起一道堅城。
“嗯,韓某是真想看看,那徐浪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唉,可惜了彭高兄啊!”
韓開點點頭,言中提到彭高,未免有些悵然。
兩人並稱軍中二虎,同樣的智勇雙全,這麼些年來,私交亦是甚篤,而今彭高黎城折戟,隻剩下他這一虎了,自也多少會有點為之神傷。
“此人玉成雖未謀麵,然能一舉陷我七萬兄弟,實也不能小瞧了。不過咱也不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但教他敢在城下耀武揚威,玉成便陪韓兄去會他一會。”
鞏玉成自然是不敢大意的,他很明白,徐浪之名,是肯定不虛的,克澤州、取上黨,再有此黎城之捷,這樣的人物,必是難纏的勁敵。
不過,他也需要給自己提提氣,所以,才說出會一會的話來。
“一味死守自是不成的,他若是敢來叫陣,你我自也不能做那縮頭烏龜,試他一試,應也無妨。”
韓開雖心有不忿,卻也分得清形勢。
他心下暗忖,敵軍必會大軍壓境,說不好明早就將兵臨城下,他們這邊兵力縱少,可真也不能折了銳氣。
……
而這頭,被打得有幾分狼狽的李重九,一直退到離遼縣三十裏後,才立住陣腳,下令就地紮營。
左臂上的傷,真是不輕,鞏玉成的那一矛,差點就刺穿了他的臂膀。
“這狗日的,唉——”
不免,他有些唉聲歎氣。
徐浪將前鋒營交付於他,那實是信任有加,這番攻打遼縣,本該是個立功的好機會,隻是,他卻終究還是不夠小心,竟會著了敵人的道。
“將軍不必如此,勝敗,兵家常事也,再說,我軍雖遭新敗,敵亦傷亡不少,故並不能乘勝追擊,予我重創。待得明日徐將軍大軍到來,取這小小的遼縣,還不是手到擒來?”
龍海隻好在一邊寬慰著他。
此番,他受命追隨著李重九,主要的任務,便是要一力護其周全。然行軍用計,於他這個江湖草莽來說,就實非所長了。說出這勸慰的話,還是他在軍中多日,悟出的一點心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