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北山雄梧將顏開送迴名山公寓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他沒有驚動其他人,隻是悄悄通知了禦門涼子。
這種時候通知其他人除了添亂也沒多大意義,還是禦門涼子這個醫(yī)生比較能派得上用場。
“開君這是怎麼迴事?”
禦門涼子見到重傷昏迷的顏開後忍不住捂住嘴。
此時的顏開麵白如紙,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破破爛爛,就算丟給流浪漢流浪漢都不帶理的,而在顏開裸露出的皮膚上,各種擦傷淤青更是連禦門涼子這樣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醫(yī)生看了都覺得嚇人。
雖然隻是看了一眼,還沒進行深層次的檢查,但禦門涼子已經(jīng)知道這些傷是何等之重,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已經(jīng)可以通知火葬場了。
自禦門涼子認識顏開起,還是第一次見到顏開這般模樣,這甚至都不能說是狼狽,而是淒慘了。
北山雄梧沒有說太多,隻是簡單地對禦門涼子道:“他和人交手受傷了。”
禦門涼子心中非常疑惑,以顏開的武功,她很難想象有誰可以把他傷成這樣,畢竟顏開哪一次不是輕鬆解決對手,連個能讓他多出手幾次的人都很少見。
能把顏開傷成這樣,莫非“五宗師四劍客”中的某人出手了?
不過看著顏開蒼白無比的臉色,禦門涼子已經(jīng)沒心思去想那些了,她對北山雄梧道:“北山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醫(yī)治開君的!”
賭上她“高荷一脈”的尊嚴,她也一定要將顏開治好,而且要完好如初!
“不需要,你安排他好好休息就好。”北山雄梧道。
顏開有護體,別看他現(xiàn)在傷得極重,隻剩一口氣了,但是給他一些時間,他自己就能恢複過來,與其對他進行治療,還不如盡量給他提供一個安穩(wěn)的環(huán)境讓他可以安心療傷。
想了想,北山雄梧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禦門涼子。
“這裏麵的藥丸,你每天給小開喂一粒。”
北山雄梧對禦門涼子道。
這不是什麼療傷的藥丸,而是補血氣用的,對顏開來說,現(xiàn)在的他就缺這個。
“是,我知道了,我一定辦到。”
禦門涼子鄭重其事地接過小瓷瓶。
“那你先將小開帶迴去吧,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北山雄梧點點頭。
“裏吉原”的事情還沒結(jié)束,不,應(yīng)該說才剛剛開了個頭而已,後續(xù)有太多事情要處理,而且還隻能他這把老骨頭出馬,不然震懾不住那些宵小,所以他這些天還有的要忙,不然也不會將顏開交給禦門涼子照顧。
“哎,那個……”
禦門涼子遲疑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北山雄梧已經(jīng)離開了,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都不聽人把話說完,害得禦門涼子看著昏迷不醒的顏開不由苦惱起來。
這麼大個人,她怎麼搬上樓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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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叮鈴鈴!”
床邊的手機響起了鬧鍾,如同一個蠶繭一般的被窩裏伸出一隻白嫩的小手,都不用看,如同本能一般地在手機屏幕上劃了一下,將時間推遲了十分鍾。
十分鍾,我就再睡十分鍾……
霞之丘詩羽翻了個身,然後繼續(xù)睡。
很快的,十分鍾過去,手機鬧鍾再次響起,霞之丘詩羽迷迷糊糊之間手已經(jīng)自己動了起來,直接將鬧鍾關(guān)了。
沒事的,真等到來不及的時候,學(xué)弟會來叫我的……
霞之丘詩羽這樣想著,然後就繼續(xù)睡了過去。
昨晚晚上,她和“異父異母”的親姐妹薙切繪裏奈秉燭夜談,鬧到很晚才睡,隻是薙切繪裏奈很早就在新戶緋沙子的侍候下洗漱更衣,然後迴遠月學(xué)園了,霞之丘詩羽卻沒有她這麼好的精神,直接選擇了賴床。
“月饗祭”已經(jīng)過去,今天是星期一,是上學(xué)的日子,不過霞之丘詩羽賴床已經(jīng)是慣例,早起是不可能早起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早起,最多每次踩著點到學(xué)校,然後在課堂上補覺,這樣才能勉強讓自己不猝死。
“唔……”
也不知過了多久,霞之丘詩羽終於“破繭而出”,她美美地伸了個懶腰,俏臉上說不出的舒爽。
這次的十分鍾怎麼這麼漫長?感覺好像睡了好久……
霞之丘詩羽的意識還停留在她第一次延遲鬧鍾的時候,覺得自己隻睡了十分鍾,甚至都不用顏開來叫她起床。
直到霞之丘詩羽走到陽臺,想要迎著朝陽謳歌一下青春才突然發(fā)現(xiàn),今天的朝陽,好像有些刺眼……
不對,這個朝陽的位置怎麼在天空的正中間,這還是朝陽麼?
霞之丘詩羽終於感覺不對勁,急急忙忙跑迴房間,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下,居然已經(jīng)十二點了……
而更讓霞之丘詩羽覺得崩潰的是,她的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其中一個還是她的擔(dān)任老師的。
私立神間學(xué)校校風(fēng)極嚴,可不會像其他學(xué)校一樣連學(xué)生曠課放著也不管,肯定是要打電話詢問,如果學(xué)生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那就叫家長。
可是霞之丘詩羽卻因為睡覺的時候開了免打擾模式,連擔(dān)任老師的電話打過來都不知道,自然也就沒辦法向擔(dān)任老師解釋了。
完了完了完了,這下真的死定了!莫名其妙就翹掉了一上午的課,自己在學(xué)校的評價要降低了!
霞之丘詩羽擔(dān)憂道。
“還有學(xué)弟怎麼不叫我起床啊,平時他不是都對這個非常積極的麼!”
霞之丘詩羽沒有在自己身上找問題,而是將責(zé)任全部推到了顏開身上。
霞之丘詩羽一直有賴床的習(xí)慣,她幾乎每天都要熬夜,晚上越精神,早上的時間就越是起不來,在她住家的時候,是霞之丘母每天叫她起床的,畢竟單單一個手機鬧鍾,想要叫醒霞之丘詩羽可不容易。
而在霞之丘詩羽住進名山公寓之後,則變成了顏開叫她起床吃早飯,雖然被人從睡夢中叫醒有些不爽,但是看在美味的早餐的份上,霞之丘詩羽也就認了。
呃,說起早餐……
“咕嚕嚕……”
腹鳴聲響起,霞之丘詩羽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沒吃早餐,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吃午餐的時候了……
想了想,霞之丘詩羽決定,還是先解決吃的問題,然後再想辦法怎麼應(yīng)付學(xué)校,真到了必要的時候,她還可以裝病,就說自己感冒了,上午的時候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所以才沒注意到擔(dān)任老師的電話。
現(xiàn)在正是換季的時候,稍不留神感冒了也是非常正常的。
嗯,對,就這樣!
霞之丘詩羽微微點頭,已經(jīng)想好怎麼糊弄自己的擔(dān)任老師了。
如何糊弄老師,霞之丘詩羽已經(jīng)想好了,但是自己解決吃飯的問題,可就難倒霞之丘詩羽了,畢竟她的料理水準,也就能做一些黑暗料理,這一點和她“異父異母的親姐妹”簡直是兩個極端呢。
對了,明美小姐,我可以讓明美小姐給我做飯!
霞之丘詩羽感覺自己真是個天才!
想到就做,洗漱完畢之後,霞之丘詩羽穿好衣服敲響了宮野明美的房門,宮野明美開門,手上捧著一盆熱水,見到霞之丘詩羽後吃驚了一下:“詩羽小姐,你怎麼從學(xué)校迴來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從學(xué)校迴來,而是沒有去學(xué)校。
霞之丘詩羽臉紅了下,但很快恢複了鎮(zhèn)定。
而就在她要找借口的時候,宮野明美露出笑意:“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擔(dān)心開君,所以趁著午休的時候迴來看望開君的!”
雖然平時總是和開君鬥嘴抬杠,但詩羽小姐果然是非常擔(dān)心開君的!
宮野明美在心裏道。
呃……看望學(xué)弟?學(xué)弟怎麼了?他也裝病沒去上學(xué)?
霞之丘詩羽心頭轉(zhuǎn)過好幾個念頭,她裝作淡定地道:“是的,學(xué)弟那個樣子我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他。”
然後不等宮野明美繼續(xù)說話,霞之丘詩羽緊接著道:“啊,對了,明美小姐,你捧著熱水去做什麼啊?”
宮野明美也沒多想,直接迴答道:“涼子老師要幫開君上藥,上藥之前得清潔一下身體,我這是準備為開君擦下身體。”
顏開對她們姐妹恩重如山,宮野明美心懷感激,但一直苦於沒辦法迴報顏開,這次顏開受傷,宮野明美總算是找到機會稍微報答一下顏開對她們姐妹的恩情了,所以對照顧顏開的事情非常上心。
上藥?擦身體?所以學(xué)弟到底是怎麼了?
霞之丘詩羽越發(fā)困惑,隻是謊言已經(jīng)開了個頭,這時要是說自己實際上什麼也不知道,那真是太丟臉了,霞之丘詩羽做不到,於是她隻能繼續(xù)裝下去。
“擦身體麼?要不還是我來吧!”
霞之丘詩羽對宮野明美道。
“這個……”
宮野明美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很爽快地將熱水遞給了霞之丘詩羽。
霞之丘詩羽和顏開之間的曖昧氣氛她也不是沒看見,隻是兩人都是性子好強的人,所以兩人相處時總是互懟,現(xiàn)在難得霞之丘詩羽有軟化的跡象,宮野明美要是不識趣地不給霞之丘詩羽機會表現(xiàn),那可就不是在報恩,而是在恩將仇報了。
“啊,明美小姐,謝謝!”
霞之丘詩羽可不知道宮野明美心裏轉(zhuǎn)過了多少念頭,隻當著
來到禦門涼子的房間,霞之丘詩羽一開門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苦澀的味道,不由皺了皺瓊鼻。
禦門涼子正在低頭用石臼搗藥,聽到有人進門便道:“明美小姐,熱水先放……咦,怎麼是詩羽你啊!”
禦門涼子驚訝道。
“額,我不放心學(xué)弟,就迴來看看他。”
霞之丘詩羽幹笑道。
謊言一旦開始,就隻能進行到底。
霞之丘詩羽將熱水放在桌上,然後對禦門涼子道:“學(xué)弟他人呢?”
剛才宮野明美隻說顏開在禦門涼子屋裏,但卻沒說具體在哪裏。
“我暫時把開君安置在提亞的房間裏了,方便我就近照顧。”
禦門涼子迴答道。
雖然顏開原本的房間就在對門,但怎麼說還隔了兩扇門,不及提亞悠的房間來得方便。
至於提亞悠,她雖然有單獨的房間,但實際上一直以來都是和禦門涼子睡在一起的,那房間本就是空置,正好用來安置顏開。
說完之後,禦門涼子又道:“真是的,早上的時候我和大家說開君受傷了,大家都亂做一團,都說要請假留下來照顧開君,我好不容易勸她們?nèi)ド蠈W(xué),結(jié)果詩羽你又殺迴來了。”
原來是這樣,學(xué)弟不知道怎麼受傷了,所以才沒人叫自己起床,而且其他人也都把自己完全忘了!
霞之丘詩羽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不過她也明白,自己是三年級生,和二年級的伊芙、菈菈她們不是一個年紀更加不是一個班,所以沒注意到她也是件挺正常的事情。
“那我去給學(xué)弟擦身子了。”
霞之丘詩羽捧起熱水向提亞悠的房間走去。
顏開正躺在本屬於提亞悠的床上閉目凝神,聽到有人進來立刻
“學(xué)姐,你這個時間不在學(xué)校迴來公寓做什麼?”
躺在床上的顏開問霞之丘詩羽道。
經(jīng)過一夜的調(diào)息修養(yǎng),顏開雖然還動不了,但是說話還是沒問題的,他不由問霞之丘詩羽道。
“呃……”
霞之丘詩羽怎麼都不可能說自己是睡過頭剛剛才醒過來,隻能幹笑著道:“這不是擔(dān)心你所以特意來看望你麼!”
“哦,這樣啊,那真是謝謝學(xué)姐你的關(guān)心了。啊,對了,我今天早上沒有叫你起床,你沒睡過頭吧?”
顏開突然想起了什麼。
“……”
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霞之丘詩羽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顏開默默看著霞之丘詩羽,好像明白了什麼。
“呃,我沒事,學(xué)姐你還是迴去上學(xué)吧,我這邊不用人照顧的。”
顏開對霞之丘詩羽懂啊。
看著隻有腦袋可以活動的顏開,霞之丘詩羽突然生出了別樣的想法。
不會動也不會反抗的學(xué)弟,這是限量版的學(xué)弟哎!
霞之丘詩羽露出了笑容:“別這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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