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再快點!用力啊!再用力些啊!都沒吃飯麼!東瀛男人的持久力不行啊!不讓我更加盡興就殺了你們!”
艾斯德斯興奮、瘋狂的聲音在小樓屋頂迴響,一柄看上去沒幾兩重的西洋細劍將十二柄東瀛武士刀壓得幾無還手之力,“真武組”十二劍豪身上都被留下了道道傷痕,而相對的,艾斯德斯卻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沒有被他們傷到,乳白色的軍裝纖塵不染,在皎潔的月光下白得發(fā)亮。
“可惡啊,不愧是鬆平大叔見了都要繞道走的魔女的人情,還真是不好還啊,該不會這次要把命給搭上吧!”
土方十四趁著完成一次攻守的喘息機會抱怨道。
“土方前輩,是蛋黃醬吃多了麼,這麼快就虛了。”
“真武組”十二劍豪中,唯有衝田總悟尚有餘力,雖然也是被艾斯德斯打得找不到北,卻還有心思嘲諷土方十四。
“啊,對了,‘真武組’快要改叫‘真選組’了,到時候就不是我叫你‘土方前輩’,而應(yīng)該是你叫我‘衝田前輩’了,畢竟我比你早來警視廳麼。要不,土方後輩你先叫我兩聲,也算提前適應(yīng)未來的生活。”
衝田總悟想到了高興的事情,險之又險地避開艾斯德斯的一次刺擊後笑著道。
“等你有命活下來再說吧你個抖s!”
土方十四替衝田總悟擋下艾斯德斯緊隨而來的第二次刺擊後叫罵道。
土方十四和衝田總悟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衝田總悟也從來不掩飾他對土方十四的敵意和對副長這一職位的野心,但是一旦他們作為“真武組”的成員進行戰(zhàn)鬥時,兩人就是合作無間,可以將後背毫無保留地麵向?qū)Ψ剑梢詾閷Ψ饺醯蹲拥膽?zhàn)友,這一點,無論是土方十四還是衝田總悟都是如此。
“土方後輩啊,要我說,要不你留下來斷後吧,拖住這個女人幾秒,讓我們有時間逃走。每年你的忌日,我都會帶著你最喜歡的蛋黃醬到你墓前看望你的……唔!”
衝田總悟說著這種風(fēng)涼話的同時,卻撞開了閃躲不及的土方十四,自己的肩膀挨上了艾斯德斯的細劍,被刺出了一個血眼。
“這下真的糟糕了,我從來沒有看到的局長他們這樣苦戰(zhàn)過,居然連衝田都受傷了!”
屋頂?shù)淖钌戏降豆鈩τ埃腥说膭幼鞫伎斓阶屓丝床磺澹^戰(zhàn)之人中唯有山崎退能看清上麵的情況,解說員山崎退憂心道。
“既然如此,那你倒是上啊!”
藥師寺涼子瞪了山崎退這個目前己方唯一一個有能力插手眼前岌岌可危的戰(zhàn)鬥的水貨劍豪一眼。
山崎退用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道:“我上去也隻是破壞他們的配合而已,不僅起不到正向的作用,反而是去幫倒忙!”
“豈有此理,沒辦法了,看來我隻能用絕招了……”
藥師寺涼子咬了咬大拇指道,如果可以的話,她是真的不想用這招的,但事已至此,她再不發(fā)力,事情就沒辦法收場了。
戰(zhàn)鬥局勢已經(jīng)越來越明顯,若是再打下去,“真武組”十二劍豪就要出現(xiàn)永久減員了,她可是將“真武組”看作自己未來的私軍的,當(dāng)然不想看著他們出事。
“藥師寺警視您有絕招可以應(yīng)對現(xiàn)在的局麵?”
山崎退驚訝地道。
這明明隻是一個“粗通”格鬥術(shù)的普通女性,打得了醉漢踢得了流氓,但在眼前這個層次的戰(zhàn)鬥中,衝上去隻有被溢散的劍氣削成肉泥的下場,她能有什麼絕招可以幹涉這場戰(zhàn)鬥的勝負?莫非是jaces最新研究出的黑科技?
“參事官,難道您要用那一招?”
泉田準(zhǔn)一郎一臉驚恐地道,連身上的寒意也忘記了,不,是身上的寒意更甚了,直接打了個冷顫。
“室町參事官,藥師寺參事官的絕招,您知道是什麼麼?”
一邊,中森銀三問室町由紀(jì)子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藥師寺這個人雖然討人厭,卻從來不說大話,或許她真的有能力逆轉(zhuǎn)這個局勢吧……”
室町由紀(jì)子看著越來越糜爛的戰(zhàn)局道。
在衝田總悟受傷後,艾斯德斯對“真武組”眾劍豪的壓製更加明顯,就算室町由紀(jì)子看不清這些出手如電的劍豪、大劍豪的動作,也已經(jīng)可以看到“真武組”眾劍豪一邊倒地被艾斯德斯攆著跑。
“喂,那個外國女人,你給我聽著!”藥師寺涼子上前一步,向著艾斯德斯大聲喊道。
這是,要出絕招了麼?
不單是室町由紀(jì)子、山崎退他們,連艾斯德斯也好奇藥師寺涼子有什麼絕招要出,手上的動作不由慢了下來。
反正“真武組”的人差不多要被她打殘了,先放著不管也沒有關(guān)係。
藥師寺涼子毫不畏懼地和艾斯德斯對視,對著她趾高氣揚得道:“說,對麵給你多少錢,不管多少,我出三倍!”
神色凝重地等待著藥師寺涼子祭出絕招的室町由紀(jì)子、中森銀三、岸本明三人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山崎退也是一臉要完的樣子,泉田準(zhǔn)一郎如喪考妣,覺得藥師寺涼子這樣的做法很可能不會起到效果,反而會激化對方的態(tài)度,衝田總悟先是愣了下,然後也不管現(xiàn)在的場合是如何危急,忍不住大笑起來。
好好好,不愧是女王陛下,思路果然清奇!
同樣在大笑的還有艾斯德斯,她站在屋頂尖頂?shù)淖罡咛帲爬诵魏〉卮笮χ?br />
“你這個家夥,還真有意思,殺你似乎有點可惜……”
艾斯德斯止住笑聲,然後看向藥師寺涼子這個沒有武功卻能毫不閃躲地和自己對視的女人。
“算了,我玩得也挺開心的,你們滾吧,我不殺你們了。”
艾斯德斯看著自己周身疲憊不堪的“真武組”劍豪們,將細劍插在了屋頂,意思是這場戰(zhàn)鬥到此為止。
“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三倍價錢,替我做事,就這一晚,怎麼樣?”
危機暫時結(jié)束,藥師寺涼子卻一點都不見好就收,而是繼續(xù)逼視艾斯德斯道。
艾斯德斯的手按在了細劍上,“真武組”的人忙重新打起精神來,防止艾斯德斯突然發(fā)難。
雖然他們就算防了,也未必能防得住。
果然,艾斯德斯前一瞬還在好好站在最高處,下一瞬間就出現(xiàn)在了藥師寺涼子的身前,細劍抵在了藥師寺涼子的肩膀琵琶骨位置。
“我已經(jīng)打算放你們走了,為什麼不老老實實退迴去?”
艾斯德斯目光冰冷地看著藥師寺涼子道。
藥師寺涼子鎮(zhèn)定自若,不僅沒有後退閃躲,反而迎著艾斯德斯的劍向艾斯德斯走近了一步,尖銳的劍尖刺入了藥師寺涼子的肩膀,紅色的鮮血滲出,順著劍身滑向艾斯德斯。
“參事官!”
泉田準(zhǔn)一郎大驚,“真武組”一眾劍豪也挺起武士刀想要上來救援藥師寺涼子,連一直說自己隻是解說員的山崎退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刀,時刻準(zhǔn)備戰(zhàn)鬥。
藥師寺涼子揮手製止所有人,因為動作幅度太大,搭在肩上的西裝外套滑落,落在屋頂發(fā)出一聲悶響。
“我在談事情呢,都閉嘴!”
藥師寺涼子強硬地道,同時目光堅毅地看著艾斯德斯道:“你還沒有給我明確的答案!又或者說,你想要什麼價錢,才能為我做事?”
“我不會替比我弱小的人做事,你,沒資格命令我!趁我現(xiàn)在心情還沒變差,滾吧!”
艾斯德斯的話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但藥師寺涼子卻不是容易退縮的人,她冷靜地和艾斯德斯對視,寸步不讓,任由鮮血不停淌出,甚至淌到了細劍的劍鍔上。
伸出手指在淌到劍鍔的血上蘸了蘸,艾斯德斯將藥師寺涼子的血含入嘴中細細品嚐,嘴角微微翹起。
“很美味。”
艾斯德斯?jié)M意地對藥師寺涼子道。
而就算這樣的舉動,也依舊沒能讓藥師寺涼子產(chǎn)生一絲一毫的動搖,反而高傲昂起頭地道:“那當(dāng)然,這可是我的血!”
兩人像是在進行一場博弈,這時候誰要是先一步動搖,誰就是輸家。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閣樓窗戶裏爬出一個少年,他利索地爬上屋頂,正誌得意滿的時候卻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屋頂,有點小,他似乎沒有多少落腳的地方了。
“那個,晚上好!”
少年看著快把一個小小的屋頂擠爆了的一群人打招唿道,正是晚了藥師寺涼子和室町由紀(jì)子她們一些時間才趕到基德暗號中記錄地點的工藤新一。
“大人做事,小鬼一邊去!”
藥師寺涼子掃了工藤新一一眼嗬斥道。
連和藥師寺涼子不對付的室町由紀(jì)子也對工藤新一道:“這位同學(xué),這裏現(xiàn)在很危險,請你立刻退迴去!”
態(tài)度比藥師寺涼子溫和一些,但都是讓工藤新一立刻離開。
這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重新變成戰(zhàn)場,一個未成年人留在這裏太危險了。
見工藤新一無動於衷,藥師寺涼子蹙眉,對泉田準(zhǔn)一郎道:“泉田,把他帶走!”
“是,參事官!”泉田準(zhǔn)一郎本能答應(yīng)了下來,但又猶豫著問道,“但是您怎麼辦?”
“我什麼時候淪落到你擔(dān)心啦?給我滾!”
藥師寺涼子不滿道。
“那個,我是工藤新一,是個偵探。”
工藤新一見這裏的人都挺不待見自己的,連忙自我介紹道。
他自信,自己大小也是個名人,隻要他亮出身份,這裏的人一定會對他另眼相看。
果然,在報出自己的名字後,大部分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但讓工藤新一奇怪的是,這似乎不是他經(jīng)常看到的驚訝、讚歎的眼神,而是一種有著說不清道不明意味的眼神。
這個眼神,他是在很後來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的,這個眼神的中蘊含的意味大體可以翻譯為……怎麼又是你個****!
“岸本,帶這位工藤同學(xué)離開這裏。”
不單是藥師寺涼子,連室町由紀(jì)子也讓自己的親信驅(qū)趕工藤新一。
對於室町由紀(jì)子來說,工藤新一也是個一直在破壞警察公信力的麻煩人物,她一方麵感謝工藤新一為警方提供的各種幫助,另一方麵,也覺得工藤新一管的閑事太多了,高中生就要有高中生的樣子,好好讀書才是正道,別老想著搶成年人的工作啊!
“不隻是那個少年,你們也都給我離開這裏,今天晚上,除了那個叫‘基德’的小子,誰都不允許靠近這個地方。”
艾斯德斯也說話了。
目前,這小小的屋頂上站了足足二十個人,但誰話最有力量的,隻有三個人,藥師寺涼子、室町由紀(jì)子,還有就是艾斯德斯,她的聲音甚至可以是最大的,因為她,最強!
“你不再考慮考慮,替我做事吧,如果你對錢不感興趣,我也可以提供其他報酬給你。”藥師寺涼子問艾斯德斯道。
“我……”艾斯德斯剛要迴答,卻突然愣住,等等,她什麼時候要和對麵談條件了,好像有種被繞進去的感覺……
然後艾斯德斯又笑了,她不喜歡彎彎繞繞的事情,但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人非常有意思,於是她將自己手中的細劍轉(zhuǎn)了轉(zhuǎn)。
此時艾斯德斯的細劍仍然刺在藥師寺涼子的肩膀上,細劍轉(zhuǎn)動給藥師寺涼子帶去了巨大的疼痛的,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藥師寺涼子是第一次遭受這樣的痛楚,額頭臉上遍布了汗珠,但她卻硬生生地撐著沒有眨眼,也沒讓自己的神色產(chǎn)生一絲異樣,就這麼直直盯著艾斯德斯。
“你叫什麼名字?”
艾斯德斯突然問道。
“在問別人名字之前,自報家門才是禮儀吧!”
藥師寺涼子在這個時候也是絲毫都不肯讓自己落於下風(fēng)。
“我叫艾斯德斯。”艾斯德斯開始欣賞起藥師寺涼子的倔強了,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艾斯(ice)德斯(death)麼?冰與死亡,確實是很襯她的名字。
藥師寺涼子心中默念,然後也報出了自己的名字:“藥師寺涼子。”
“很好,我記住這個名字了。”艾斯德斯收迴自己的細劍。
“參事官!”
泉田準(zhǔn)一郎立時上前攙扶住藥師寺涼子,撿起地上的西裝外套替她披上,還掏出手帕捂在她的傷口。
藥師寺涼子推開泉田準(zhǔn)一郎,手帕卻被她結(jié)過繼續(xù)按在傷口上,她定定看著艾斯德斯道:“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
“真麻煩。”艾斯德斯歎氣道,“你們能不能快點離開,九點快到了,我要保證九點到來的時候,這裏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你們是真的想逼我殺人拋屍麼?”
失血伴隨的暈眩提醒藥師寺涼子必須盡快處理傷口,但她最後還是對艾斯德斯道:“好,我們會離開這裏的,但是,我也要知道你為什麼要在這裏看守清場。我不認為你這樣的高手會聽命於其他人。你是站在鈴木家這一邊的吧?是鈴木次郎吉為抓捕‘基德’布下的暗手吧?但是鈴木次郎吉隻是有錢而已,他早已遠離鈴木家的權(quán)勢核心,你這樣的人不可能因為錢財而聽從別人的命令,告訴我,你在這裏的原因!”
艾斯德斯沉默了一會,然後輕笑一聲道:“沒什麼,不過是飼主的任務(w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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