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闆]有人催促,冉黛逐漸形成了一覺起來日上三竿的習(xí)慣。
平日裏這個時間屋裏總會飄著幾縷飯菜的味道,哪怕她不愛吃,可餓的時候不挑剔。
今日卻不同,屋裏有一股十分複雜的味道,沉木香,鬆木香,或者桂花香,感覺像是什麼人將香水展臺給搬來了一樣,
喚了蘭彩進(jìn)來,她小臉微有些紅,也不知道是見到什麼了。
“怎麼?你看見心上人了?”冉黛隨口一問,蘭彩趕忙低著頭說:“不是,郡主……一大早陛下就給您送來了十位公子,說是讓您去挑挑,要是挑不出來,他就再選一些別的公子送來。”
“啥?”冉黛還以為自己耳朵壞了,陛下?她前幾天救的那個?“公子?什麼意思?”
蘭彩微搖搖頭說:“這會兒都在院子裏等著您呢,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冉黛攔住蘭彩說:“我不出去,讓他們哪兒來的哪兒去。”
蘭彩有些無奈的說:“宣旨的公公都在院裏呢,等了您一上午了,您要是不出去,可就是抗旨了。”
冉黛差點(diǎn)就說一句抗旨又如何,但一想自己這命也不至於有多硬,便無奈的坐了起來,任由蘭彩和竹桃折騰了她半天,這才出了門。
雖進(jìn)了冬日,可陽光卻是好的,天空藍(lán)的耀眼,襯托著郡主府的琉璃淨(jìng)瓦,煞是好看。
冉黛隻是抬頭望著天空,都不想向下看,院內(nèi)樹下,入目一片潔白,高的矮的白的微黃的都有。
“大幽國的男人是不是覺得穿白色就特別倜儻好看,所以清一色全是白長袍?”冉黛不自然的笑了笑,輕問一聲。
迷彩服不香麼?防彈多用馬甲不帥麼?軍用戰(zhàn)靴不男人麼!
“草民、微臣、末將參見郡主!”眾人一起拜了。
冉黛隻覺得腦仁疼,而就在此時,戚子淮也正好出現(xiàn)在了月門處,顯然被眼前這一幕嚇了一驚。
一身紅衣的宣旨太監(jiān)笑瞇瞇的說:“郡主,陛下有旨,將這十位公子賜予郡主府為門客,名冊已經(jīng)呈上,若是沒有別的事兒,奴才就迴去複命了。”
“能帶迴去麼?”冉黛很嚴(yán)肅的問。
太監(jiān)依舊笑著說:“當(dāng)然能,陛下旨意,若是郡主不滿意,那這些人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直接押入水牢,等待發(fā)落。”
“逼我?”冉黛咬牙切齒的問,她之前對陛下沒什麼壞印象的,今日之後怕是要改了。
太監(jiān)繼續(xù)說:“郡主,您是大幽國尊貴的郡主,也是陛下唯一的親侄女兒,這一次在俀山又護(hù)駕有功,陛下說賞賜您金山銀山都不為過。”
“相比這些人,我倒是真的更想要金山。”冉黛實(shí)話實(shí)說。
“奴才隻負(fù)責(zé)傳話,知道的也就這麼多,郡主還是不要為難奴才了。”
冉黛揮揮手,傳旨太監(jiān)笑著退出去了,經(jīng)過戚子淮身邊時還專門留了一下,但也就給了個笑容,什麼也沒說便走了。
冉黛在這十雙眼睛的注視下微偏頭小聲問蘭彩:“你覺得這像是報答救命之恩麼?你看他把戚子淮報答的,家都給抄了。”
蘭彩低頭抿著嘴,她哪兒敢妄議陛下。
“把他們送我祖母那兒去吧,她應(yīng)該能幫忙安排安排,送到水牢去太狠了,但我真不想管。”
竹桃小聲說:“郡主,太後身邊的王公公也送來了消息,說是這件事太後也同意了,讓您看著挑,實(shí)在不喜歡的話,她幫您挑。”
冉黛快崩潰了:“我養(yǎng)那麼多人幹什麼?不花錢麼?”
竹桃低著頭。
“告訴你們說郡主府不夠你們住,似乎有些牽強(qiáng),但我確實(shí)沒什麼時間陪著你們浪費(fèi),所以你們各自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隻要別來煩我,可以麼?”冉黛認(rèn)真的望著麵前這一群男人,想著等過幾天了就一一打發(fā)了送出府去。
“遵命。”十個人異口同聲說罷,還真的就立刻散了,很快便沒了蹤影。
這也真是貼心的過分了。
戚子淮在宣旨太監(jiān)走時便退迴了月門外,手裏食盒中的點(diǎn)心還熱著,就是不知道該怎樣才能送進(jìn)去了。
而且,他今日穿的也是一身白袍,她好像很嫌棄這個顏色。
之前宮宴他搶了她一盒點(diǎn)心吃,今天一早就叫了母親身邊的丫鬟一同幫忙,做了盒宮廷糕,沒想到……用不到了。
說是自信和自尊被打擊了,倒也不至於,今日之盛景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他非要和離,也不至於成這樣。
“真送去了?”裴霆燁聽到來報信的人說了消息,將注意力從麵前的匠人手中的物件上移開。
來報信的人微低頭說:“送了,包括今年太學(xué)新入的兩名門生,還有新科進(jìn)士三人,以及紅館的兩名伶人,還有……”
“夠了。”裴霆燁怒了。
報信的人後退了一些,就是還有別的事也不敢多說了。
裴霆燁一把推開木窗欄,冷漠的望著窗外風(fēng)景,眼角因?yàn)閼嵟荚陬澏丁?br />
伶人都夾在其中,這送人的人也真是煞費(fèi)苦心了。
“裴大人,這東西還繼續(xù)做麼?”工匠有些為難的問,開著窗戶有風(fēng)吹進(jìn)來會直接影響他。
“做!”裴霆燁沒有迴頭,隻是將窗戶拽上,陰沉的坐在陰影中說:“你繼續(xù)。”
之前在俀山時,冉黛的注射器引起了他的注意,迴來後就找人畫了圖開始製作,想著給她個驚喜。
他在太後那邊幾乎失去了競爭機(jī)會,得想別的辦法盡快補(bǔ)迴來。
太後不同意,就隻能在郡主身上做文章,隻要郡主非常願意和他在一起,那到時候就算是太後也攔不住她。
隻是,他萬沒想到,陛下竟然一口氣送了這麼多男人過去!一個戚子淮藏在郡主府就夠讓他肉疼了,如今可好,不亂不成氣候?
“大人說的那東西,怕是隻能做到這個境界了。”工匠呈上了托盤。
托盤上麵是用很薄的絲絹製作的輸液器袋子,憑借裴霆燁的記憶還畫了一些字母花紋上去,雖然全是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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