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那吹管給我好了,我上次就覺得挺精致的,迴去研究研究。”冉黛指著地上那管子,爾古蓮將它撿迴來擦擦幹淨(jìng),遞了過來:“這是恐鳥的腿骨做的,也是南境特有的鳥,你喜歡就送你。”
吹管上還刻著字,冉黛依舊不認(rèn)識,但既然已經(jīng)收了人家的禮物,勉強(qiáng)算是半個朋友了,那該幫的忙還是要幫的。
“且說好,我不一定能幫你救了你哥哥,而且還是兩個。”
爾古蓮說:“實際上,大幽國的皇帝已經(jīng)同意我們將大哥帶迴去了,他和我一樣,也出現(xiàn)了很嚴(yán)重的病情,可能撐不過去了。”
“所以說,主要是救你小哥哥對麼?那你有什麼計劃,說來聽聽。”冉黛問。救一個總比救兩個簡單的多。
“我想用自己去換小哥哥。”
“開什麼玩笑,你是個女的……”冉黛說著一停,看向爾古蓮半天後問:“你小哥哥和你長的像麼?”
如果像那就好辦了,去空間隨便拿一些化妝工具,整一整還真的能以假亂真,她之前出任務(wù)有這樣的需要,化妝工具還真的就有。
“應(yīng)該是很像的,我和他是雙胞胎,但是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了,不知道小哥哥長高了沒有。”爾古蓮說:“您能幫我找到小哥哥的位置就好,其餘的一切都不需要操心,大哥哥被送走的時候,小哥哥就會跟著他們一起離開了。”
“我問你,你兩個哥哥都迴去之後,一旦在南境起勢,你知道遠(yuǎn)在列陽城宮裏的你被發(fā)現(xiàn)真實身份後會是什麼結(jié)果麼?”冉黛突然想起的問。
爾古蓮低著頭,許久後才說:“大不了就是一死,南境可以沒有我,不能沒有小哥哥,他是未來的大巫祝,必須要迴去的。”
再抬頭,爾古蓮已經(jīng)滿眼都是淚水,難過的望著冉黛說:“本來我這一次來是要被嫁給皇帝的,可他不喜歡我,甚至都沒有給我指婚,說明他已經(jīng)根本就不將南境看在眼裏了,南境也確實處於毀滅的邊緣,那裏還有很多的好人,善良的人,他們不該死……”
“你想對我說,這是當(dāng)公主的責(zé)任麼?”冉黛雙手支著下巴,歪著頭問。
爾古蓮點點頭。
“哎,女人總是比男人淒慘,遇到犧牲的事兒,往往會首先被推出去。”冉黛搖搖頭,拍了拍爾古蓮的肩膀說:“這事兒我做不了主,我得去告訴我祖母,她若是願意幫你,那一切都好辦,若是不願意……”
不是做不了主,而是不想爾古蓮就這樣白白送死,哪怕是不死,也要在這冰冷的宮裏孤單一輩子。
“郡主,不要告訴太後,她……”爾古蓮?fù)蝗蛔プ∪谨斓男渥樱杂种沟臉幼右鹆巳谨斓呐d趣,不問出來還就不安心了。
“她怎麼了,說。”
爾古蓮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二十年前,南境到大幽國來過一位娘娘……”
冉黛做了個停的手勢:“好了,可以不用說了,那時候我祖母還是皇後對不對?然後這娘娘估計是在後宮沒幹什麼好事,惹怒我祖母了,所以你們南境這麼慘,應(yīng)該和我祖母也有關(guān)係。”
爾古蓮低著頭:“以前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太後娘娘不喜歡南境的任何人。”
“所以說你們這娘娘也不省心啊,都被派到這裏來了,就不能安心的做一個完美的紐帶麼?鬧什麼鬧呢。”冉黛歎口氣,想來這也是人之常情,螻蟻尚且貪生,願意為了一口好吃的拚個你死我活,何況是這誘人的權(quán)力,在宮中待久的女人不可能不想覬覦皇後之位的。
冉黛找個帕子提爾古蓮擦了眼淚說:“不過,既然我祖母那樣,你還敢將這些事情告訴我?”
“和您比賽的時候,我就覺得您和別人說的不一樣,爾古蓮佩服有膽識和智慧的女人。”
冉黛相信爾古蓮這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這種人和人之間的關(guān)係其實很微妙,她能懂爾古蓮的心思,因為她也有同樣的看法。
安胎藥一劑接著一劑,雲(yún)貴妃一直都是害怕苦的人,可如今根本不在意,不管端來的是什麼藥,都會一揚(yáng)而盡。
即便如此,還是覺得口幹舌燥,渾身赤痛。
“你們這幫廢物,就找不到什麼能讓本宮舒服一些的方法嗎!”雲(yún)貴妃赤紅著雙眼,瞪著跪了一地的宮女和太監(jiān),他們並不知道貴妃到底怎麼了,隻覺得自從貴妃懷孕以來,性情大變,脾氣本來就不好,如今簡直就是難以伺候,近身都有危險,已經(jīng)有好幾個宮女頭被打破了。
“娘娘,先讓他們出去吧。”一直貼身服侍雲(yún)貴妃的侍女叫春紅,也是從閨閣中就已經(jīng)養(yǎng)著的小丫頭了。
屋裏安靜下來之後,雲(yún)貴妃緊緊的抱住圓枕頭,哭卻不能發(fā)出聲音,隻是額頭青筋暴起,渾身都在顫抖。
“我好痛苦,春紅,害怕又痛苦,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它就在我身體裏,四處的遊蕩,爬來爬去,就好像有一天會突然爬到我的心髒上,一下子!將我的心髒鑽個窟窿,我就死了……”
雲(yún)貴妃眼淚斷了線一樣的流,看到春紅拿了那隻小瓷瓶過來,她突然就猛的向後退,一邊躲一邊說:“不要給我用這個東西,它會傷害我的孩子!我不要!我不要!”
春紅難過的望著雲(yún)貴妃,自從那個阿木死了之後,雲(yún)貴妃就一天比一天的不正常,懷孕這才第三個月,她精神就已經(jīng)恍惚了,還以為自己真的懷了孕。
“娘娘,裴相來看您了。”外麵有宮女通傳。
春紅替雲(yún)貴妃應(yīng)了,候在床邊等著。
進(jìn)來看到已經(jīng)縮在角落裏,蓋著被子不停顫抖的雲(yún)貴妃,裴相無奈的歎了口氣,坐在椅子上說:“準(zhǔn)備的棉墊綁在身上了麼?再過一陣子就要顯懷了,不能被看出來。”
春紅微點點頭說:“出門和見人的時候會戴,貴妃現(xiàn)在對這藥的依賴性越來越強(qiáng)了,但奴婢也不敢給她多用,隻有皇上要來的時候用一點,才能保證她的精神和神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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