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那個鐵匠了麼?”
男人顫抖著抬起手,指了指一個比別人都胖一些的男人,他身邊圍著兩個小瘦子,三個人唿哧唿哧的也在打鐵,可怎麼看都像是在磨佯工。
“他們三個和我們不是一心的,別被他們騙了。”
冉黛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感謝。
分頭布置了任務之後,冉黛和這個受傷的男人躲在了更隱蔽的地方。
她的初步計劃是先破壞用於燒火的木炭,這樣會有一批人要去找新的木炭或者想辦法,那這群守衛肯定又要和他們起衝突,趁亂的時候,她讓跟隨的士兵將這男人說的幾個同他關係好的男人弄過來,布置一下下一步的計劃。
許是夜深了的緣故,看守也鬆懈了許多,大部分都去打盹了,就剩兩個坐在不遠處的一張小木桌上吃著幹果玩某種牌。
知道木炭出了情況,那兩個人也不是很在意,被問的煩了就拿著鞭子要打人,這邊磨佯工的三個人去湊熱鬧了,因為是精準對接,所以趁亂三個打鐵的男人硬是被拽進了樹林。
第一步計劃非常順利。
“大白!”
看到受傷坐著的男人,那三個人趕忙圍了過來:“我們還以為你和師父一起被……”
冉黛冷冷的說:“聽著,沒那麼多時間給你們敘舊,你們想要從這裏逃出去就得聽我的!”
三個男人震驚的望著冉黛,那叫大白的男人輕聲說:“她可信,各位哥哥都聽一聽,我們不能再這樣被折磨下去了。”
“你們得弄出點動靜,把外麵的看守全都弄進來,然後一窩端了。”
冉黛說著將帶來的那瓶硝酸鉀拿出來,在每個人手裏都分了一些。
“這東西扔進火裏就爆炸,所以不要亂扔,等看守都到了之後,往他們身邊的火爐子裏扔,趁著爆出火花時製服他們,最好串通好所有人一起幫忙,迅速拿下,我的人負責堵住看守的退路,一個都不能留下,全殺了,絕對不要心軟!否則驚動了更多人,怕是你們連著自己家人都不用活了。”
“還有那四個混蛋,留他們一口氣!”大白恨的攥著拳頭。
三個男人義憤填膺的走了,顯然受的壓迫實在太大,他們也憋著一肚子火。
半個時辰不到,看守所有鐵匠的十五個看守都已經被製服了,還有那三個同他們一條心的鐵匠,也一起。
“郡主,他們扔進火裏的是什麼東西,怎麼會炸的那麼厲害?”
“現在是關注這個的時候麼?”冉黛有點受不了一直跟著她的這士兵的好奇心了,他在所有士兵裏年齡最小,熊孩子一樣問來問去的。
大白有些愣的望著冉黛,她竟是郡主?整個大幽國也就那麼一個郡主,平陽,據說荒淫無度,成天在府裏玩弄麵首和男寵,和他麵前這個人當真是同一個?
那三個先一步離開的男人迴來了,興奮的對大白說:“他們已經被我們抓住了!但是我們得抓緊時間,天一亮就有人上來換班,到時候就瞞不住了。”
大白被攙扶著走迴了煉鐵的區域,冉黛也跟著過來了,確實隻有那四個男人活著,但餘光隨意一撇,發現躺在地上的其中一個瘦子眼睛眨了眨,顯然是在裝死呢。
“把他扔進爐子裏去。”冉黛指著那瘦子,他聽到突然就蹦了起來,跪在地上一頓求饒。
有人操起手邊的鈍刀就要砍下去,被冉黛攔住了。
“想換你的命,知道該怎麼做麼?”冉黛問。
那人腦袋都快磕碎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我知道,您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這人知道的消息比大白還多,關於怎麼進入龍尾山內部,守衛是怎麼換班的,值崗的人之間有什麼漏洞可以利用,他都門兒清。
“所以你其實是在這裏享受生活的對麼?”
冉黛低聲問他,按著他這個說法,想離開龍尾山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那人哭的更慘了,指著自己身邊的死胖子說:“我都是被他逼的啊,我老娘也被他們抓來了,我跑了我老娘怎麼辦啊!”
“胡說,你根本就沒有老娘!”有人突然就拆穿了他。
在聽到老娘的那一刻,冉黛是有些猶豫的,但既然被拆穿了……
“行了,他該說的都說了,有功勞。”
冉黛輕笑了一聲,轉過身,看樣子是不打算繼續追究了。
大白卻心頭一緊,心想女人到底是女人,關鍵時刻心軟,總是容易壞事。
“你不能……”大白剛要去勸說冉黛,讓她不能饒了那男人,就愣住了,目光順著向下,發現她手中的一把刀已經直插進了那瘦子的喉嚨,因為是背對他的,所以她的動作他沒看見。
“你……”
“本來不想讓你看見的,你非要繞過來。”冉黛依舊隻是笑笑。
大白嚇的後退了好幾步,眼睛還死死的盯著那瘦子的喉嚨,那把刀不是假的,戳穿了那人的脖子也不是幻象,她殺人竟然連一句話都不多說,前一秒還笑著下一秒就已經……動手了!
冉黛將匕首拔迴來,麵無表情的看著那瘦子倒在地上,對身後的士兵說:“死了的都從山崖上扔下去,丟在爐子裏燒的味道影響人食欲。”
她本也不想殺人的,可奈何特殊情況,她不能再讓拉維亞的悲劇再次重演。
屍體處理完畢之後,就剩下那四個還有氣兒的看守了。
“你說的,要報仇,現在可以了。”冉黛說著數了數爐子:“大爐子一共六個,燒四個人沒什麼問題,選一個吧,丟進去。”
“我……”大白雙手顫抖,他從來都沒有殺過人。
“怎麼?下不了手?他們扔你師父下山崖的時候可沒有任何猶豫。”冉黛冷冷的說。
“能,把你的匕首借我一用麼?”
“不能。”冉黛拒絕的極其幹脆,大白不解的望著她,她說:“我並不信任你,武器不可能給你,所以要麼你把他們扔到爐子裏,為你師父報仇,要麼我的人現在就處理了他們,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耽誤。”
大白終於明白了,這女人和別的女人甚至是男人都不同的地方,是她真的足夠心狠,而且極其冷靜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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