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若是將此事給瞞下,臣妾心中不安吶!”
華貴妃跪在皇帝腳邊,並不願意起來。
下邊舞臺上鶯歌燕舞,華貴妃突然這麼一跪,所有人便都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沈雲(yún)禾:……
她無語的看著華貴妃,殊不知華貴妃這一跪皆是因為她。
“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沈雲(yún)禾心頭有些悶悶的,她的感覺太差了,待會指不定就卷入什麼風(fēng)暴中了。
楚君赫握住了她的手,指腹一下一下的摸索著她的手背。
對麵,東方鄔朝著沈雲(yún)禾看了過來。
但是沈雲(yún)禾卻並未看向他,不得已東方鄔隻能看向了楚君赫。
他與楚君赫之間麵對麵的交集並不多,兩人之間也可以說毫無默契可言。
但是,這次兩人之間卻默契非凡。
東方鄔先是看向了華貴妃,又看向了沈雲(yún)禾。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華貴妃是針對沈雲(yún)禾的,當(dāng)著眾人的麵被華貴妃給咬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楚君赫蹙了蹙眉,對著東方鄔微微頷首。
華貴妃那邊不顧皇帝和皇後的阻攔,強行就想開口。
她也就稍稍多表演了一下,誰知話頭就被東方鄔給搶了!
“皇上!
這大喜的日子,讓華貴妃這麼跪著不好吧?
何況,那些什麼私密的事情哪裏比得上臺上這些姑娘們?
北疆的事情不適合咱們南疆聽。
聽聞……
涼王妃是北疆有名的才女。
不知是否有幸能瞻仰一下涼王妃的風(fēng)光?”
東方鄔可謂是絞盡腦汁才說出了這些文縐縐的話。
按照他的性子,一開口應(yīng)該是直接讓華貴妃滾一邊去,別在這裏礙他的眼。
哎……
一切都是為了沈雲(yún)禾那女人。
東方鄔心底還美滋滋的,終於讓沈雲(yún)禾欠了他一個人情!
他得趕緊想想,這個人情得要沈雲(yún)禾怎麼還……
不對!
這個人情應(yīng)該要問楚君赫要!這樣才能將利益最大化!
“哦?沒想到?jīng)鐾蹂拇竺家呀?jīng)傳到南疆了!”
皇帝捋著胡子大笑了起來。
陸公公也趁機去扶華貴妃,華貴妃恨得直咬牙!
南疆這些個東西真是不長眼,沒看到她有正事要辦嗎?
“娘娘,您還是起來吧!
陸公公去扶華貴妃,卻被她給躲過了。
華貴妃今日就是鐵了心的不起來。
陸公公苦哈哈的朝著皇帝看了過去。
皇帝龍顏不悅,他斜睨了一眼華貴妃,冷聲道:
“華貴妃不為自己想,也得為涼王想想!”
皇帝沉下臉來,華貴妃心裏也犯怵,眼看著事情進(jìn)行不下去了,她這心裏火急火燎的。
皇帝畢竟是皇帝,三言兩語就拿捏住了華貴妃的軟肋。
思索再三,華貴妃隻能不甘的爬了起來。
“既然如此,涼王妃請吧!
東方鄔很好說話的,既然皇帝都沒反對,他就自己開口請了。
沈清夕一臉便秘相,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怎麼好端端的拉她出來當(dāng)擋箭牌?
南疆與北疆之間的瓜葛,與她這小女子何幹?
“涼王妃……還不快請?省得讓貴人久等了!
芍藥涼涼的調(diào)侃,簡直可笑了,沈清夕能有什麼才華?
她要是有才華的話,怎會在大婚之夜連洞房花燭都沒能耐圓了?
沈清夕狠狠剜了芍藥一眼,這才施施然的站了起來。
她絞盡腦汁搜刮著肚子裏的墨水,今日宮宴她根本沒有準(zhǔn)備才藝。
像這種表演才藝的,都是一些未出閣的女子。
她都已經(jīng)成婚了,哪還需要準(zhǔn)備什麼?
可偏偏麻煩就找上門了!
“給她指定個選題吧!
沈雲(yún)禾笑容陰險。
楚君赫看著她這模樣,也忍不住勾起了唇。
“聽聞涼王妃擅長詩詞歌賦,不如便以南疆此次出使為題,賦詩一首吧!
楚君赫很會為難人。
沈雲(yún)禾都忍不住給他豎大拇指,他這刁難人的程度若是擱現(xiàn)代的話,妥妥是要被套麻煩狠狠揍一番的。
聞言,
沈清夕臉色刷的白了。
“該不會……你根本就不會吧?”
芍藥的聲音這時候顯得有些突兀。
沈清夕站在臺中央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jìn)去。
她緊咬著唇,大腦飛速的運轉(zhuǎn)著,思索著應(yīng)對之策。
隨之,她痛苦的扶住了太陽穴,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對著東方鄔福了福身子,她麵容中的委屈裏帶著一絲楚楚可憐相:
“這位將軍,請恕我剛剛病愈,許是湯藥喝多了,腦子轉(zhuǎn)的有些慢。”
皇帝麵上的不悅更甚了幾分。
這沈清夕在搞什麼?她的才名在外,眾人可是親眼見過她七步成詩的!
這會,怎麼竟托病拖延了起來?
皇帝朝著華貴妃投去冷冷一撇,好好一個才女嫁給涼王後,怎的這般不懂事了!
沈祿和蘇懷柔這會也快急死了。
沈清夕要是出個什麼岔子,國公府豈不是也要跟著倒黴?
臺下,逐漸議論了開來。
“什麼情況?她不是才女麼?”
“我記得去年的時候,涼王出了個題,她不是一盞茶時間未到便解出來了麼?”
“誰知道呢?況且她才剛剛成婚,前日才迴的門,怎麼就病了?”
……
臺下議論紛紛,眼看著事情就無法收場了。
沈清夕更是急得紅了眼眶。
幸好楚景越被禁足了,若是他在,見到如此場景怕是要被氣得吐血。
“涼王妃怕是做不出來了吧?”
東方鄔嫌惡的蹙起了眉,可真是晦氣,他就隨便挑了個人,怎麼還挑出問題來了?
其實,東方鄔並不認(rèn)識北疆的女子。
之所以會點名沈清夕,還是因為她有才女之稱。
卻沒想到……
北疆下不來臺,高高在坐的那幾人臉色也都萬分的難看了起來。
沈雲(yún)禾涼涼歎了口氣,嘀咕道:
“她才女之名本就是虛的,能解得出來才怪!
楚君赫:……
所以沈雲(yún)禾這女人才讓他出題的麼?
“皇上!不如臣女替妹妹作答吧!
沈雲(yún)禾站了出來,她款步上前對著高高在座的幾位福了福身子。
見到沈雲(yún)禾站出來,皇後開始慌了。
“嗬……什麼時候草包也能作詩了。”
華貴妃冷笑著,沈雲(yún)禾既然自己找死,她不幫她一把豈不是可惜?
當(dāng)即,皇帝還沒發(fā)話,華貴妃便率先開口了!
“那便有勞沈小姐了。”
沈雲(yún)禾笑意吟吟,轉(zhuǎn)身看向了東方鄔,隨後迎著眾人詫異的目光,高聲頌道:
“將軍出使擁樓船,江上旌旗拂紫煙。
萬裏橫戈探虎穴,三杯拔劍舞龍泉。
莫道詞人無膽氣,臨行將贈繞朝鞭!
一詞完畢,
沈雲(yún)禾邪肆的勾起了唇:
“不知臣女這首臨江行,將軍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