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唐其華呆呆地看著消失在煉丹房裏的唐小五，腦子還沒有轉過來。


    唐如嫣也是一臉錯愕，看向方童道：“唐丹師做事，一直是這樣的麼？”


    方童抿嘴一笑，說道：“唐丹師的名聲，你們應該都聽說過，他時而精明，時而瘋癲……”


    “他不會真的去煉七階振元丹了吧？”


    唐其華這才反應過來，實在是有些後知後覺。


    唐如嫣苦笑道：“唐長老，我怎麼感覺你上當了！”


    唐其華明白她的意思，冷哼一聲，說道：“你還真以為他能煉出七階振元丹？你知道那代表著什麼嗎？”


    唐如嫣點點頭，說道：“振元丹，雖屬凡級丹師的考核範疇，但七階丹藥……已經堪比天級丹師，哪怕退一步也是靈級上品！”


    “那他現在呢？”


    “凡級中品！”


    “不，其實，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靈級！”


    唐其華的目中仿佛在追憶著什麼：“他上次在晉升考核的時候，我去了現場，我雖沒見到他煉丹，但是卻看到他拿出了那兩枚陰陽互補的毒丹，當時掌教說他已經達到了靈級，因為他自身原因，隻封他為凡級中品……”


    “結果，他還大罵掌教……”


    “這事我也聽說了！”


    唐如嫣忍俊不禁，有關唐小五的種種“光輝事跡”，怕是能寫一本金丹宗趣聞了。


    “從他能煉出七階養氣丹來看，不管養氣丹再怎麼低階，他的水平也確實達到了靈級！”


    唐其華神色鄭重，別看他不喜歡唐小五，但給出的評價很客觀。


    唐如嫣笑道：“萬一，他真的能煉出七階振元丹，那上交丹藥的事……”


    唐其華冷哼一聲，說道：“我相信他能煉出振元丹，但要是達到七階……幾乎不可能！”


    唐如嫣點點頭，說道：“是啊，雖說振元丹的品階隻是稍高於養氣丹，但要說七階，難度有點大……”


    “哎……”


    方童同情地看著兩人，無奈歎息。


    唐如嫣看向方童，笑道：“方丹師，你有什麼不同看法嗎？”


    方童看了眼唐其華，她不像唐凡，自然不好當麵頂撞。


    唐其華明白了，笑道：“方童，我們隻是在談論丹道，你若有什麼不同的看法，也可以提出來。”


    方童點點頭，說道：“唐長老，恕我直言，我覺得兩位的思想還是受困於品階了，並沒有把剛才唐小五說的話聽進去……”


    “哦？”


    兩人微微一愣，逐漸有所明悟。


    方童接著說道：“唐小五剛說過，不應該太在意丹藥的品階和丹師的級別……”


    唐其華點點頭，笑道：“那你覺得，他能不能煉出七階振元丹？”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敢說出口，就能煉出來！”


    方童迴頭看向煉丹房，一臉崇拜。


    唐其華道：“如果他真的能煉出七階振元丹，那就代表他所選擇的路還可以走下去，也說明，七階養氣丹的出現，不是偶然！”


    “如果他能堅持到最後，他就會形成屬於自己的丹道！但是……難��！”


    唐如嫣詫異地看向唐其華，笑道：“唐長老，看來……你很推崇唐丹師？”


    “拋開別的不談，隻說他對丹道一途的感悟，我佩服他的大膽和勇氣……”


    “砰……”


    突然，一聲悶響從煉丹房裏傳出，隨後便有濃鬱的丹香彌漫開來，久久籠罩在四周。


    唐其華臉色一變，吃驚道：“如此濃鬱的丹香，竟然是振元丹！”


    “難道……”


    唐如嫣神色震驚，呆呆地看向了唐小五的煉丹房。


    煉丹房裏，唐凡看著手心的丹藥，並沒有馬上走出來。


    “在保持數量的前提下，還要保證質量，確實有些難度……”


    “雖然我之前煉過許多振元丹，但如果不使用紫瞳，七階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唐凡的手中，擺放著五枚七階振元丹！


    雖說成功了，但是出丹數量不高，還是有些損耗。


    他剛才為了驗證自己從養氣丹上得來的經驗，有意沒有使用神目，因為他在意的不是品階，而是提高自己的真實水平。


    “不過，可以交差了！”


    唐凡微微一笑，剛要出去，靈機一動，又收走了兩枚，手中隻剩下了三枚丹藥。


    他需要揚名不假，但還不能太過耀眼，免得引來不必要的猜忌。


    隻有循序漸進，穩步提高，才不會令人生疑。


    “我來了！”


    唐凡大吼一聲，快速衝出了煉丹房，落在了唐其華的麵前。


    “唐長老，請你檢查！”


    唐凡張開了手掌。


    “七階……”


    唐其華看著唐凡手中的三枚振元丹，呆若木雞！


    雖說成丹量很低，但確實達到了七階。


    “你……你真的煉出來了……”


    唐如嫣驚恐地看著唐凡，心說此人還真是個天才！


    “可惜啊，我為了提高品階，損耗就有些大了……”


    唐凡似乎還有些不滿意，失望地搖了搖頭。


    唐其華接過丹藥看了看，琢磨了片刻，問道：“你之前煉製七階養氣丹的時候，一爐出丹幾枚？”


    “五枚！”


    唐凡隨口答道。


    方童看了眼唐凡，微微一笑，隻有她知道唐凡之前可是一爐煉出了九枚七階養氣丹。


    “那就不難理解了，想要質量，就沒了數量，不過你成功了！”


    唐其華神色複雜地看著唐凡，苦笑道：“願賭服輸，這兩個月的丹藥，你不用上交了！”


    “這……這多不好意思……”


    唐凡顯得有些靦腆，又指了指唐其華手中的三枚振元丹，小聲道：“那這個……”


    “嗯？”


    唐其華單純，還沒理解唐凡的意思。


    唐如嫣瞧著唐凡那小氣樣，沒忍住笑了，提醒道：“唐長老，他是想問你，這三枚丹藥怎麼辦？”


    “我說過，這兩個月的丹藥……”


    唐其華是老實人，他的意思是不會要這三枚丹藥。


    唐如嫣連忙打斷了他的話，提醒道：“唐長老，免去唐丹師兩個月上交的丹藥，如果宗門問起，怕是不好交代。依我看，你不如收下這三枚振元丹，還有之前的養氣丹，拿來迴複宗門……”


    唐凡深深地看了眼唐如嫣，心說這丫頭真是精明，她這是不想唐其華損失太大。


    “這個……”


    唐其華老臉一紅，他當然知道唐如嫣是為自己好，可是大話都說出去了，他又不好意思改口。


    唐如嫣了解他，笑瞇瞇地看向唐凡，說道：“唐丹師，按照約定，你這兩個月上交的丹藥已經免去了，可萬一宗門怪罪唐長老，那就不好辦了。我想……像你這麼好的人，也會於心不忍吧？”


    “不不，我忍心……”


    唐凡笑嗬嗬地迴複道，一副很真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