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昏暗的房間內(nèi),窗簾被擋著,隻有一盞臺燈開著。
而在臺燈前麵的書桌後,則是斜站著兩個魁梧的西方男子,一身黑色西裝,眼中透著幾絲無奈。
“安列斯,這小子嘴巴真硬啊,打了這麼久,都不肯說一句實話!”
左邊微胖的西方男人眼中滿是鬱悶之色,看了眼同伴。
同伴安列斯又何嚐不鬱悶,他搖了搖頭開口:“斯杜,安娜小姐已經(jīng)給了我們命令,讓我們撬開這小子的嘴巴,把秦朗的嫡係告訴我們,那我們就必須完成任務(wù)。”
說到這裏,安列斯眼中閃爍著殺機,沉聲冷喝:“哪怕是狠狠的打,也一定要問出來。”
左邊的斯杜無奈的搖頭道:“可安娜小姐不讓咱們把他打死,否則就是有罪。”
安列斯原本充斥著殺機的臉又迅速的落寞下去,也苦笑著點頭:“是啊,這就是難點。”
兩個人皆是望向?qū)I絞刑架綁著的趙庭,此刻的趙庭渾身被打的皮開肉綻,臉上全都是淤青,死巴巴的耷拉著腦袋,唿吸急促的半昏迷著。
他麵對兩個人的打罵問刑,沒有開口半個字,他是不會背叛師父的,更不會背叛龍國。
因為他姓趙,身為趙家人,沒有資格背叛這個國家。
否則就是背叛了他們自己,背叛了趙家。
“小子,別扛著了,你扛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安列斯走到趙庭身前,一隻手托著趙庭的下巴,將趙庭的頭托了起來,沉聲喝問。
趙庭眼睛腫脹血紅一片,他瞇著眼睛盯著眼前這個魁梧的西方男人,知道他的實力不凡,否則也不可能從陳守則手中,把自己帶走。
更不可能在刀疤來的時候,甩脫刀疤爺爺。
“呸!”
趙庭咧著嘴巴吐出血水,全都噴在了安列斯的臉上,然後嘶啞的嗓子卻笑了起來:“咯咯咯,身為秦朗的徒弟,你覺得我會沒有那個骨氣嗎?”
“要殺你們就殺,我不會吐出半個字!”
趙庭深唿口氣,怒目瞪著安列斯,之後掙脫開安列斯的手,又耷拉下去腦袋。
他很清楚自己吐了安列斯一口血水,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又要挨打了,可這樣的打,他已經(jīng)扛了整整一天一夜了,還不是沒說嗎?
他趙庭任何地方都可以軟,唯獨兩樣不能軟,一是男人的標(biāo)誌,而是男人的骨氣。
“找死!”
安列斯怒目瞪著趙庭,眼中泛紅的咆哮,繼而抄起旁邊的鐵鞭子,狠狠的朝著趙庭的胸前來了一下。
啪的一聲清脆聲響,打在趙庭的身上又是一道血痕,原本已經(jīng)凝固的血和傷口,再一次抻開,又流了很多血。
“嗯~~”
趙庭咬著牙齒發(fā)出悶哼聲,卻唯獨沒有喊出聲來。
他被打了這麼長時間,硬是一個疼字都沒喊過,一個求饒的話都沒說過,任何慘叫哀嚎都沒發(fā)出來過。
反倒是打到現(xiàn)在,安列斯的雙臂都有些酸了,他自己都喊了好幾遍好難受,肌肉都要爆炸掉。
可是趙庭依舊不開口,一句有關(guān)秦朗的話都不說,無論他們怎麼引誘,他都不說。
“好一個龍國男兒,不愧是秦朗的徒弟!”
斯杜在後麵看到這裏之後,也不禁朝著趙庭豎起大拇指,眼中滿是佩服之色。
能夠讓他佩服的東方人沒有幾個,可是今天今日他又多了一個人選。
哪怕彼此是仇人,可依舊不耽誤佩服趙庭。
一個挨打了一夜的人,依舊沒有開口說秦朗的半個字,這是值得欽佩的男人。
龍國還是有很多有骨氣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甚至剛剛成年而已,叫他青少年都不為過。
秦朗的徒弟,這是多麼耀眼的光環(huán)啊,也是多麼大的壓力啊。
有秦朗這樣的師父,作為他的徒弟想要出人頭地很簡單,可想要在名氣上麵蓋過秦朗,可真的太難了吧?
所以斯杜覺得,可不可以從反方麵來策反趙庭,讓他老老實實的說出秦朗的缺點?或者秦朗的生活習(xí)慣。
身為秦朗的徒弟,趙庭想必應(yīng)該很了解才是。
“你休息一會,我來審問。”
斯杜攔住安列斯又要暴力動粗,安列斯這一天的時間裏麵已經(jīng)不知道抽打了趙庭多少鞭子。
如果不是安娜小姐跟他們說不能讓趙庭死掉的話,估計此時此刻的趙庭,屍體已經(jīng)硬了。
“你?好。”安列斯看了眼同伴,也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便將鐵鞭子交給了斯杜。
在他看來自己都審問不出來什麼,斯杜也白扯,這小子就是心存死誌了,無論他們怎麼問都不會說的,都不會開口的。
甚至哪怕殺了他,他都不會皺眉頭半下。
斯杜來到趙庭的身前,望著身後的這個絞刑架,說是絞刑架,實際上就是個改良的衣架罷了,畢竟酒店也就隻有這個。
不過改良後的衣架上麵纏滿了鋼絲,隻要把鋼絲纏到趙庭的脖子上,微微用力按住趙庭的頭,這鋼絲就會切斷趙庭的脖子,將他一分兩半。
“趙庭,你師父是不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斯杜笑著開口,問著趙庭。
趙庭聽了他的話之後,緩緩抬起頭來,隻覺得頸椎撕裂般的疼痛,他的頸椎都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鐵鞭子。
他望著斯杜的笑容,這小子沒安好心。
趙庭心裏麵是很警惕的,不過對於斯杜的問題,他還是點頭迴答:“那是自然,我?guī)煾甘驱垏挠⑿郏陜?nèi),馬踏敵營的唯一人!”
“不墜我龍國男兒的剛鋒與骨氣。”
趙庭眼中滿是崇拜的眼神,帶著笑容,這一刻他都不覺得渾身疼痛。
斯杜望著趙庭這樣,就知道趙庭很崇拜秦朗。
不過他也並不失望,畢竟連他自己都崇拜秦朗這樣的東方巨人,更何況秦朗的徒弟。
“那你覺得,未來的你能不能超越你師父?”斯杜問出關(guān)鍵的問題,問完之後便死死的盯著趙庭的眼睛,想要得到趙庭的眼睛。
“會!”趙庭目光堅定如鐵的迴答了斯杜,卻讓斯杜有些發(fā)呆發(fā)癡,因為這和他預(yù)計的答案不一樣啊。
難道趙庭不應(yīng)該說自己超越不了師父秦朗嗎?
可他怎麼說能夠超越秦朗?身為徒弟說出這話,難道不是大逆不道?以下克上嗎?
趙庭看到斯杜不解的顏色,忽然笑了起來:“你想不想知道原因?”
斯杜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想。”
趙庭便示意斯杜靠近一些,過來一些。
斯杜聞言眼中帶著疑慮,但是好奇心還是讓他走了過去,靠近趙庭。
趙庭也前傾身子,趴在斯杜的耳邊,似乎要說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趙庭卻死死的咬住了斯杜的耳朵,用力的撕扯著。
“啊………”
一聲悠長的慘烈痛叫傳遍整個酒店,斯杜用力的掙脫趙庭同時,手中的鐵鞭子狠狠的打在趙庭身上,可趙庭依舊咬著斯杜的耳朵,沒有因為劇痛而鬆開,如同一頭惡瘋了的餓狼。
斯的一聲肉和骨頭分離的聲音傳來,趙庭一口要下了斯杜的半邊耳朵。
然後在斯杜驚恐的目光之下,趙庭狠狠的將他的半邊耳朵嚼著咽了下去。
“咯咯咯,一天沒吃飯了,你們西方鬼的味道,真不怎麼樣。”
“哈哈哈哈…”
斯杜驚恐的往後退,捂著滋滋冒血的耳朵,驚慌的開口大喊:“惡魔,你是惡魔,你是撒旦!”
趙庭收斂笑容,目光銳利的盯著斯杜以及同樣呆滯的安列斯。
“我不是撒旦,但我會成為西方人的惡魔!”23sk.
“你們要麼現(xiàn)在殺了我,一了百了。”
“要麼十年,二十年之後,此仇,我必將百倍報之!”
安列斯和斯杜聽了趙庭這樣的威脅,後者依舊惶恐依舊,而前者卻是譏諷冷笑:“你也配?就算你是秦朗的徒弟,也沒這個實力!”
“你以為你是誰?龍國的國王?”
安列斯獰笑著,眼中滿是嘲諷不屑之色。
趙庭目光森冷的盯著安列斯,淡淡的道:“我姓趙!”
“什麼意思?”安列斯嗤笑一滯,呆呆的望著趙庭問道。
趙庭舔了舔嘴角的鮮血,再次開口:“我姓趙,是龍國皇子!”
“什麼???你…你…”
安列斯目瞪口呆的望著趙庭,尤其是看到趙庭渾身的傷痕累累,鮮血懨懨。
“嗬嗬,你們同天會敢虐待龍國皇子,很好!”
“看來你們是覺得同天會主宰了一切,便可以不把龍國放在眼中了嗎?”
趙庭獰笑著開口,而後看了眼酒店的門口。
“在外麵聽了這麼久,還不進來救我?真想讓我死啊?”
砰!
酒店房門突的飛起,重重的朝著對麵的安列斯和斯杜砸來。
兩個煉骨境八重巔峰的強者自然不會畏懼砸過來的一扇門,自然是輕飄飄的就接過了。
但是從門外走進來的人,卻讓兩個人瞳孔猛的一縮。
煉骨境九重!
“抱歉,看你在抒發(fā)龍國男兒的骨氣,不想打擾你罷了。”
“且讓你裝個比。”
年輕的黑衣人,雙手環(huán)抱胸前,淡淡笑著。
趙庭無語的盯著這個人。
師父的狗,怎麼感覺有些氣人?
“別廢話,殺了他們,救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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