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永強被關在一個廢棄的碼頭裏，衣服被脫光了，雙手吊著，像一坨掛起來的豬肉。


    此時的鄭永強已經沒了囂張氣焰，嘴邊全是血沫子，身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看來大熊的勇士們沒少收拾他。


    梁歡看得非常解恨，示意林恩娜不要說話，自己走到鄭永強的身旁，撿起一根羽毛，像小孩一樣撓對方的身體。


    鄭永強條件反射般扭動起來，大喊道：“不要搞我了，我服了、我服了……”


    梁歡咧嘴笑了，扔掉手上的羽毛，向張子豪打了個招唿。


    張子豪跟了出來。


    “找個地方放了他。”梁歡道。


    “這就放了？要不，咱們趁機向他家裏要點錢，他也說給，不能白幹啊。”張子豪挑眉道。


    梁歡想同意的，因為這可以很好的勾起張子豪的欲望。但一想隨即放棄了，這事兒要沒他參與，他肯定支持。


    萬一鄭永強家人報警，張子豪進去，那自己也成幫兇了。


    “先不要了，這次隻是教訓一下，以後有的是機會。”


    張子豪有些不太滿意，但他此時沒啥權力，隻好按照梁歡的要求去做。


    “梁老板，我們大嫂讓你晚上迴去一趟，馮老大要帶你見幾個人。”張子豪道。


    梁歡點點頭，和林恩娜出了廢棄碼頭，一個小時後，在餘歡家門口分開了。


    一進餘家別墅，他就聽見裏麵有俄語的聲音，還有馮正東的聲音。


    馮正東說得也是俄語。


    “老弟，來。”馮正東端著酒杯揮手道。


    梁歡抬眼望過去，整個客廳已經布置成了自選餐區，吧臺上也放滿了各種各樣的伏特加。


    在馮振東的身旁，站著幾個穿著隨意的大熊人，他們的身高挺搞笑，有的一米九多，有的還不到一米七，不過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胖，都有一個大肚子，而且留胡子的不少。


    他笑著點點頭走過去，心說這些應該就是航空總局的人了。


    “老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那邊航空總局的彼得洛夫總經理。”馮正東道。


    說完，他又用俄語介紹了一下梁歡。


    彼得洛夫，一米九多，梁歡都得抬頭看他，高鼻梁，眼窩深陷，典型的高加索人種。


    “你好~”彼得洛夫用生硬的中文笑著跟梁歡握手。


    “您好，彼得洛夫先生。”梁歡握手笑道。


    馮正東又介紹了幾位隨行的航空公司人員，一邊介紹一邊用俄語跟他們交談。


    俄語梁歡隻懂幾個詞，上輩子跟他們沒打過交道，聽懂的這幾個詞，還是學俄語的學長教給他的。


    雖然聽不懂，但能看出都是那種豪爽的人。那邊航空公司的人，都是戰鬥機飛行員出身，也就是軍人。


    接下來，雙方交換了名片，梁歡不懂俄文，根本看不懂。


    馮正東充當翻譯，邊聊邊說。


    彼得洛夫跟馮正東交談了幾句，馮正東道：“老弟，他們要看你那邊的資料。航空經營授權，以及外貿許可等等。”


    梁歡想了下，道：“沒問題。馮老板，我也想看看他們那邊的資料，以及授權許可。”


    “好。”


    馮正東跟對方言語了一番，彼得洛夫點點頭，吩咐自己的助理去拿資料。而梁歡也去樓上，把資料拿下來。


    雙方坐在一起，互看了對方帶來的資料。


    由於準備不足，梁歡還沒來得及找人翻譯授權書和外貿權的文字，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中的那個小個子，伊萬諾夫是個中文通，不僅會說中文，也認識。


    大熊這邊，準備的就比較充足了，帶了中俄兩種文字的文件。文件上，有相關飛機的出售資料，生產年限等。


    梁歡翻看著資料，那幾架圖154客機，就在出售的名單之列，出售價格為三千萬美元一架。


    錯不了了，這幾個人就是航空總局那邊的。


    雙方看了會兒資料，彼得洛夫那邊對梁歡所帶的文件，需要進一步確認。他們提出，要到華航總局進一步確認交易的可靠性。而且，他們還提出了一個條件。


    這次交易，必須要有當地政府部門的擔保進行！


    這個要求，在梁歡的意料之內。


    而馮正東卻沒有想到。


    他認為，有供有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就完事兒了。


    俄方這麼要求，是基於交易安全性的考慮。由政府做背書，那相對安全穩妥一些。其次，他們所要求的一些東西，可以跟當地政府提。


    比如外匯、輕工業物品，以及生活必需品之類的。


    梁歡暗暗一笑，馮正東就是個典型的走私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種交易，基本上是國與國之間的，怎麼可能像你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馮正東沒說話，如果由政府做背書，那接下來的發展，可能失去他的控製。


    “馮老板，這點不用擔心，國內的關係我去跑。”梁歡道。


    馮正東笑笑，沒有說什麼。


    梁歡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也不解釋。你本事再大，那不可能讓航空總局聽你的。我們都是這樁交易中的掮客，促成就可以了，不要太貪心。


    當然，如果馮正東頭鐵，那他可以試試。


    彼得洛夫詢問了梁歡意向的機型，架數，跟幾個同事商議一番後，道：“梁歡先生，馮正東先生，我們希望這次交易，貴方付百分之二十的資金，資金方麵，當然是美元。”


    “其次的，我們希望貴方用我們提出的物品來交換，至於交易量和品種，我們可以再商議。”


    梁歡沒說話，看了眼馮正東，微微一笑。


    馮正東是賺快錢的，用以貨易貨的方式，他等不了。


    “彼得洛夫先生，我們可以直接用資金付嘛，這樣更直接。”他提議道。


    彼得洛夫聳聳肩，道：“馮先生，您也知道我們的處境。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外匯，還有生活用品。如果用外匯去買，那得不償失。”


    “這次合作，跟我們之前的很不一樣，是上麵批準的。所以，我們要按上麵的要求來，好嗎？”


    馮正東附和著一笑，沒有表態。


    如果按照這種方式，那他和梁歡達成的分紅協議就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