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一走,王主任就拿起電話,找到了付清華付總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此時,燕舞北方區(qū)域的總經(jīng)理付總剛迴到燕舞駐京辦事處。
燕舞已經(jīng)走向全國,並開始集團化。在京城設(shè)立一個辦事處,是剛需中的剛需。梁歡的潔神在不久的將來,也要設(shè)立駐京辦事處,哪個大企業(yè)也少不了這個環(huán)節(jié)。
“喂,是付總嗎?”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王春成。”
“啊,王主任,您好,有什麼事兒嗎?”付清華問道。
“付總,剛才潔神公司的梁歡梁總來過了,他們那邊出價二百萬,明天將會進行驗資和廣告片的審核。我提前通知您一下,咱們的意向合同可能有變化。”王主任道。
“潔神梁總?”付清華一笑,道:“他果真來了。王主任,貴臺的意思是…”
“沒有別的意思,我們現(xiàn)在廣告部獨立出來,以客戶為中心,就是通知您一下。”王主任道。
付清華沉吟了一聲,道:“我知道了,王主任,感謝您的來電。明天,我會再去拜訪您。至於潔神出的價格,我們可以再進行協(xié)商,燕舞集團對中秋晚會冠名誌在必得。”
“可以。”王主任說完,笑道:“其實,我也認為中秋晚會的冠名權(quán)非燕舞莫屬。梁歡梁總我見過了,著實讓我大吃一驚啊,就是一孩子。”
付清華聽後立刻道:“您說得太對了,我們陳總也是這麼認為的。潔神的梁總就是一孩子,衝勁大後勁小。他來咱們臺想要冠名中秋晚會,其實就是碰瓷燕舞。您想想,他有那個實力跟燕舞比?他的潔神才成立還沒有半年,能有多少資金?”
“他真實的目的,就是為了在冠名這件事兒上,跟燕舞碰一碰,借用燕舞的知名度,增加一下他公司的曝光率。這是很低級、很無恥的做法!王主任,我可以斷定,在中秋晚會開始前,梁歡達到碰瓷的目的後,絕對會退出。”
電話那頭的王主任也深表讚同的點了下頭,但是他沒有說出來。畢竟,冠名權(quán)是需要驗資的,燕舞識破了梁歡的計謀,再想退出,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話是這麼說,但程序上該走的還得走。付總,我打電話提醒您,有梁總的加入,恐怕燕舞冠名權(quán)的事兒,不是二百萬或者三百萬就能定下來的。”王主任道。
“明白,您放心,燕舞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王主任,我也提醒您一句,千萬不要上了潔神的當。燕舞的產(chǎn)品已經(jīng)遍布全國,冠名理所當然。他潔神有什麼?就為一瓶什麼生發(fā)液,就要花幾百萬冠名,太不切實際了。”
“嗯,我也這麼認為,明天見麵再說吧。”
“好,那就明天見。”付清華說完,王主任掛斷了電話。
付清華也放下電話,眉頭緊皺。
“怎麼了,付總?”房間內(nèi),付清華的秘書小張問道。
“潔神的梁歡真的來了,而且把冠名權(quán)的價格拉到了二百萬!”付清華說完,解開領(lǐng)帶沉悶道。
“他這就是故意碰瓷咱們!”小張火道。
“是啊,誰都知道這是故意碰瓷咱們。”
付清華說完,坐到沙發(fā)上,接著道:“陳總說過,這個梁歡雖然年紀小,但詭計多端。王主任那邊說他明天會去驗資,隻要驗資成功,那他就加入了冠名權(quán)的爭奪行列。如此一來,咱們花的冤枉錢可就多多了。”
小張點點頭道:“這個可惡的家夥。”
“不能便宜了這小子!”
付清華說完,點上一根煙,深吸一口道:“瓷可沒有白碰的!八月十五以後,陳總會接替楊會長,擔任蘇商商會的名譽會長。以陳總在蘇商中的威望,一聲令下,潔神想進入咱們的地盤,哼哼,那是門都沒有!”
“對,就得給這小子來個下馬威,讓他知道知道碰瓷咱們燕舞集團的後果。”小張道。
“你先出去吧,我跟陳總匯報一下情況。”付清華道。
“好的,對了,付總,德泰大廈的舞會您晚上還去嗎?去的話,我給那邊確定一下。”小張立刻起身走出了房間。
“去。舞會是香江李董事長發(fā)起的,京城的很多企業(yè)家都會賞臉去,我怎麼能不去?”付清華道。
“那好,我給您安排一下。”小張說完走出了房間。
八十年代末,上流人士參加的社交活動,跟現(xiàn)在完全不一樣。現(xiàn)在大佬們的社交活動是什麼?
搞慈善、打高爾夫,打太極,推廣什麼什麼文化,要不就寫段子,完全是將個人的喜好最大化。
記得一位大佬在年會上戴著麵具跳傑克遜的太空步,彈幕上的評論全是跳得什麼玩意兒,太垃圾了。當這位大佬摘下麵具的時候,彈幕上全是一個字。
爸爸爸爸爸爸…
這就是資本的力量,讓甘願躺平的人喊著爸爸。但爸爸們可不希望你們躺平,因為你們躺著,他們就無法從你們身上賺錢了。
八十年代末,改革開放最初的時候,大佬們的興趣愛好就一個。
那就是跳舞!
當然,不是大富豪歌舞廳裏摟摟抱抱的那種,是比較正統(tǒng)的交誼舞。付清華喜歡跳舞,而且舞技還不錯,很以為豪。
話說迴來,正統(tǒng)歸正統(tǒng),跳舞嘛,跳出幾個三四五來,也很正常。付清華對跳舞很有癮,京城各大名流圈子都知道。而且,很有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本事,從沒聽說他跟哪個舞女有什麼緋聞。
付清華茶幾上的電話,熟練地撥通了陳韓橋陳總的電話,電話接通,陳韓橋溫潤如玉般的聲音傳來。
“我是陳韓橋。”
“陳總,我是付清華。”
“啊,付總,冠名的事兒怎麼樣了?”陳韓橋問道。
“正想向您匯報這件事兒呢。潔神公司的梁歡,梁總來了,把咱們之前跟電視臺談好的價格增加了二十萬。”付清華道。
“這個混蛋真去了!”陳韓橋一聽就火了,道:“付總,我給你五百萬以內(nèi)調(diào)動資金的權(quán)力。無論潔神加多少,都給我把他幹掉,明白嗎?”
“明白,陳總,您放心吧,我跟廣告部的王主任談過了,潔神也就是碰瓷而已。”
“關(guān)鍵是他的行為太可惡了!記住,該花的錢一分不能省,不該花的,一分也不要花。要揭穿梁歡的小把戲,不能浪費咱們的資金。”
“我明白,陳總。”
……
梁歡出了電視臺之後,心血來潮,上了輛公交車看看京城的模樣。八十年代的京城,真真切切的出現(xiàn)在你的麵前。越往外走,建築物越稀少。要不是有一些舊的參照物做參考,他都不知道到了哪裏。
三裏屯、cbd,還都是一片菜地呢。
三十年後,這裏何止是寸土寸金啊!
梁歡唏噓不已。
坐公交迴到友誼賓館,剛走進大廳,就看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劉晶,挎著小包從走廊那頭吧嗒吧嗒的走過來。
梁歡暗道真寸啊,想轉(zhuǎn)頭的時候,劉晶便發(fā)現(xiàn)了他。
“嘿,梁哥!”
唉…
“啊嗬嗬,劉晶劉妹妹,真巧啊。”梁歡幹笑道。
“巧什麼呀,我不說過,咱們都住這裏嘛。你可倒好,下了飛機,一會兒就不見了,害我找你那麼久。”劉晶抱怨道。
“嗯、嗯。”梁歡點頭應(yīng)付著。
“看我這身咋樣?”劉晶穿著短裙,轉(zhuǎn)圈展示給梁歡看。
說實話,劉晶的身材跟樣貌都不錯,就是這化妝的技術(shù)和風格太風塵了。
“行,挺好。”梁歡隨口道。
“嘿嘿,不錯吧。我這一身兒,可是香江買的,花了兩千多。”劉晶很是得意的伸出兩根手指。
兩千多在當下,那確實不少了。
“挺適合你。”梁歡不想跟劉晶多談,道。
“對了,哥,我給你說的那個香江的大老板也住這裏,你什麼時候有空,我?guī)阏J識認識…”
“不用,我很快就走。”梁歡趕緊道。
劉晶算是看出來了,從飛機上,梁歡就是在故意躲著她。
“行啊,您是忙人兒,不缺那個錢。咱也高攀不上,拜拜了您吶,姐還要去參加舞會呢。那裏麵的人,可比梁哥你有錢多了。”劉晶撇嘴道。
嗬,還兼職舞女。
梁歡一笑,抬腳就要走。
“我看看今晚上舞會上都有誰。”劉晶自顧自的拿出名片,很是炫耀一般念叨起來。
“金礦集團的韓濤韓總、南山集團的劉總,燕舞集團的付總…”
韓濤?這家夥也來了?等等!燕舞集團?
梁歡猛地停下腳步,迴身問道:“你說有燕舞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