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梁歡說得如此真切,梁書記想了下,道:“羅先生,事關重大,為了證明你的清白,也為了讓梁總死心,我看,你還是讓他挖一下吧。”
這話聽著是站在羅洪成一邊,但實際上,誰都知道,梁書記這是在暗地裏幫梁歡。
羅洪成被逼到了臺上。不挖,說明他心虛。挖吧,那一切都完了!
“怎麼,羅先生是害怕了嗎?依我看,不如趁著我還沒動手,你自己坦白的比較好。”梁歡冷笑道。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羅洪成,就連參股的呂總和嚴總也不說話了,關切的盯著羅洪成,如果這事兒是假的,那損失最重的可是他們!
“哼哼,我有什麼可害怕的。我的超級母液,一點虛假都沒有,梁總要挖,那隨便。”
迎著所有人的目光,羅洪成強硬地笑道。
梁歡聽後暗暗冷笑,你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嗎?
“那行。梁書記,各位領導,請在主席臺上就坐。我找人來挖開水泥池的下麵。”梁歡道。
“諸位,為企業不受損失,切實落到實際,咱們等一下看看結果吧。”梁書記道。
其餘的幾位領導紛紛點頭,重新迴到主席臺上。
梁歡立刻穿過人群,想要看看小李把人帶來了沒有。誰知,羅洪成說話了,道:“梁總,不必麻煩了,我這裏有人。來啊,拿上家夥給梁總挖開下麵看看。”
說完,上午見過的那幾個彪形大漢就拿著鐵鍬走了過來。他們看了眼梁歡,在羅洪成耳邊叨咕了幾句。
估計是把梁歡上午來過的事兒告訴他了。
隨即,羅洪成看向梁歡的眼神惡毒起來。
就在這時,楊婉晴走了過來,在梁歡耳邊小聲道:“這麼較真幹嘛?有意思嗎?”
梁歡冷笑一聲道:“怎麼沒有?各大企業賺錢都不容易,不能便宜了一個騙子。”
“你就是嫉妒!”楊婉晴氣道。
“您太高看自己了,跟您還真一點關係沒有。”
楊婉晴頓時火了,道:“梁歡,別得意,我那五千萬一定收迴來,你等著。”
“隨便。”
羅洪成親自指揮著幾個人去水泥池下麵挖。梁歡看了會兒,發覺到了不對,羅洪成的人在地基外圍挖,距離水泥池還有三四米遠,這能挖到什麼?
而且羅洪成的人還故意磨磨蹭蹭的,浪費時間。
“羅先生,你應該在水泥池的底下挖,而不是在外圍,這不是讓你挖地洞!”梁歡道。
羅洪成白了眼梁歡,看看主席臺上的梁書記等人,不情願的讓幾個大漢去水泥池下麵挖。
幾人挖著挖著,就聽見鐵鍬和水泥碰撞的聲音。梁歡趕緊走過去查看,隻見被挖出來的水泥池下麵,有一圈水泥槽。再往下挖,水泥槽的範圍更大了,像是個倒漏鬥的形狀。
過去一個多小時,幾個大漢向下挖出了半米深的範圍。所見之處,隻有水泥,並沒有什麼油罐。
“梁總,還有什麼話說?你說得油罐呢?”羅洪成笑道。
省電視臺的攝像師趕過來,鏡頭對準水泥池的底座。
梁歡眉頭緊皺,怎麼又跟自己想得不一樣?
他圍著水泥池的下方繞了一圈兒,發現這個底座向周圍延伸的範圍非常大,像一個扣過來的盤子。按照這個形狀推算的話,它的中間應該就是油罐。
“拿來!”
梁歡奪過一把鐵鍬,用力敲擊水泥槽。
羅洪成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梁歡每敲擊一下,就可以聽見空空的迴響聲。
裏麵絕對有東西!
“有沒有錘子?”梁歡喊道。
幾個大漢嚇壞了,看向羅洪成。
“梁歡,你要幹什麼?”羅洪成質問道。
“幹什麼?當然是敲開水泥塊,看看裏麵的油罐了。”梁歡笑道。
“胡說八道,這裏麵沒有油罐,你該到此為止了!”羅洪成急道。
梁歡冷笑著直起身,道:“你說可能嗎?”
羅洪成說不上話來,火道:“這裏沒有錘子!”
“對,沒有錘子。”大漢附和道。
梁歡怎麼能放過揭開謎底的機會,他四處搜尋了一圈兒,還真沒找到錘子之類的工具。就在這時,小李帶著潔神的工人趕到了。
“來,給我把這些水泥槽砸開!”
“好的,梁總。”
十幾個工人一擁而上,對著水泥槽就開始砸。
羅洪成真害怕了,因為水泥槽的裏麵,真的有一個小油罐!
“不能砸了,都住手,快住手!”他跳進坑內,推搡著潔神的工人吼道。
梁歡笑了,丫的,自己都坐不住了吧。
“羅先生,坦白吧,爭取寬大處理。”
羅洪成不理會梁歡,從坑裏爬了上來,快步跑到主席臺前,道:“梁書記,不能再砸了。那是水泥池的底座,它要是碎了,水泥池就會塌的。那裏麵可有十噸的汽油,一旦起火咱們這些人都有危險!”
梁書記恍然大悟,比起水變油來,人命更加的重要。
“梁總,不要砸了,上麵有十噸汽油,太危險了。”
梁歡一愣,立刻讓工人停下來,自己也走到主席臺前。
梁書記看了眼那個水泥池,道:“這樣吧,先把裏麵的汽油抽走,你們想再想辦法證明你們所說的。汽油太多,現場有這麼多人,一旦出事故就麻煩了。”
十噸的汽油,一旦傾瀉確實危險。羅洪成的這個借口可謂是誰也不能夠阻擋,梁書記也不能。
明知道對方故意在拖,梁歡還沒招兒。
“好,梁書記。”他不甘道。
梁書記點點頭,起身道:“羅先生,人正不怕影子歪,你的洪成基液如果沒問題,也沒必要害怕。你和梁總商量著來,不要起衝突,我等著這件事的結果。”
羅洪成鬆口氣,道:“您放心,梁書記,一定給您個滿意的答案。”
“好,我時間有限,就先迴去了。”梁書記說完,起身離席。
幾位領導也跟著起身,上了考斯特麵包車離開了。
省裏的領導一走,現場的記者傻眼了,問現場導演:“領導,還拍不拍了?”
現場導演也為難了,怎麼拍啊?稿子和流程都寫好了,半路殺出個梁歡給攪合了。就這麼放出去,有失新聞工作者求真務實的原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