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拎著行李大步走入候機中心,留下郭世佳一個人在車上淩亂。
打敗我需要去京城?
郭世佳一頭霧水,心裏既擔心又好奇。
梁歡會找什麼人來打敗自己?
“你們梁總在京城有很強大的關係嗎?”郭世佳問小李。
小李是梁歡的人,心裏必定是向著梁歡的,聽郭世佳這麼問,就上桿爬了。道:“那是,我們梁總手眼通天,無所不能。要不然我們潔神成立才半年,能幹得這麼出色!
這話說得郭世佳心驚肉跳,連連點頭。
“郭總,您會不會開車?”小李問道。
“額,我倒是有駕照,不過我們那裏是右舵的,咱們這邊也不承認!
“行,那咱們趕到交界處休息一下,明天再繼續趕路。像昨天那樣可不行了,我怕咱們有危險!毙±畹馈
“可以,安全第一!
皇冠駛離了機場,一個多小時後,一家飛往京城的飛機也起飛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梁歡抵達京城,而郭世佳這邊,還沒有到兩省的交界處。
從機場出來,打輛車直奔國家歌劇院。
此時的國家歌劇院,還是老建築,就跟北影廠一樣,就是個普通單位而已。
臨近傍晚時分,梁歡到了國家歌劇院,此時正值下班的時候,人們推著自行車正從大門蜂擁而出。
這個年代的演員們,那是相當接地氣,穿著也就是比普通工人好一點,上下班也是騎自行車。
在人群中,梁歡一眼發現了呂秀梅。
小時候他經常在春節晚會上看見她。隻不過,本人比電視上好像歲數更大。
顧不上自行車多,他跑到大門中間,一把按住了呂秀梅的自行車把。
“哎呀。幹什麼?”呂秀梅嚇一跳,看向梁歡。
“呂秀梅呂老師是吧?”梁歡笑問。
“是,你是誰?”呂秀梅問道。
“您好,呂老師,我是您的老鄉,受家鄉父老的之托,來看望您的!绷簹g道。
梁歡是河東省人,呂秀梅是中州人,根本不是老鄉。
呂秀梅打量了眼梁歡,丹鳳眼裏露出疑惑。
“你這口音…”
“嗬嗬,在外麵時間久了,說普通話習慣了,口音找不迴來了。”梁歡解釋道。
呂秀梅半信半疑的點點頭,道:“找我什麼事兒?”
這句話,呂秀梅有點端架子了。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老家來人,那必然是有求於自己。
“是這樣的,這不家鄉父老很長時間沒見到您了,希望您能迴老家開一個個人演唱會。費用和酬勞方麵,由我們公司給您負擔,您隨便開價!绷簹g道。
開演唱會?
呂秀梅對這個詞有些陌生,這年代,走穴還沒興起呢,更別提個人演唱會了。
“隻請我一個人?”
“對,您個人的專場演出,由我們公司讚助的。”
“你們公司?”
“我們公司是潔神日化有限公司。至於酬勞方麵,您隨便開價。”梁歡道。
給自己辦演唱會,還要給自己錢,會有這好事兒?
呂秀梅感覺很不可思議。
這也就是八七年,人比較單純,對工資之外的收入和自己的影響力還沒有印象。擱現在,去不去先放一邊,先談給什麼價。
“潔神?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不是咱們老家的吧?咱們老家的應該叫金鹿!眳涡忝返。
“對,我們是另外一個公司!
呂秀梅猶疑著點頭。
“呂老師,其他的方麵,比如場地、服裝之類的,您不需要考慮,我們公司給您五萬塊的演出費。如果演出成功的話,還有額外的化妝費用!绷簹g道。
五萬?!
呂秀梅嚇一跳,她一月工資才三百多。
“就、就沒有其他條件嗎?”
梁歡笑了,呂老師人還挺單純,道:“當然有,借您的影響力給我們公司做一下廣告,您放心,這也是有酬勞的。”
“啊、啊!眳涡忝酚行┗艁y的點頭。
在這個年代,如此直白的談錢,是很令人不好意思的一件事兒。
“我、我想迴家跟先生商量一下,您看?”
“可以,完全可以。呂老師,我住在國宴賓館,您要是有什麼疑問的話,可以打電話來找我。”梁歡道。
“那行,我先迴去了!眳涡忝反騻招唿,騎著自行車走了。
梁歡鬆口氣,又打輛車去國宴賓館住下。
呂秀梅跟做夢一樣,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騎車迴的家。
上了樓,打開房門之後,換上拖鞋道:“親愛的,今天有人請我迴老家開什麼演唱會,還給五萬塊錢。”
呂秀梅居住的地方,是國家歌劇院的小區,這年代都是筒子樓,大家居住環境都差不多。隻不過,呂秀梅家裏稍稍裝修了一下,家裏有彩電和電話。
一個圍著圍裙,頭發濃密,還有些卷的男人從廚房探出身來,道:“別信,現在騙子太多了。”
呂秀梅的對象,是國家歌劇院的大提琴手,張揚。
“我看他不像騙子。關鍵是,如果真給這麼多錢,咱們就能把玉梅家的房子買下來了!眳涡忝愤^去,抱住老公的腰道。
張玉梅,呂秀梅的同事,準備出國深造,要賣掉自己家的房子。那個房子比他們家的多一個臥室。
八七年,京城的房價那是相當便宜。閉著眼隨便挑,都是幾萬塊。
“對方什麼人?”
“說是什麼潔神公司的,我最近老聽這個名字,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張揚也有些熟悉,想了一會兒道:“是不是那個什麼生發的中藥世家?最近央視上一直播!
“對對對,就是!眳涡忝芬蚕肫饋砹,興奮的點頭。
“上迴央視的中秋晚會也是它,弄了個什麼冠名之類的,花了好幾百萬。”
“是嘛,這麼有錢嗎?”呂秀梅聽後眼睛直放光。
張揚也有些心動了,雖然現在的住房條件不差,但二人打算要孩子,房子隻有兩室一廳,父母過來帶孩子的話,還是有點擠的。
“那人長什麼樣,多大歲數?”
“二十多歲,挺帥氣的一小夥子!
張揚聽後眉頭緊皺,道:“二十多歲,這麼年輕?”
“嗯,我也是感覺有些不靠譜,所以沒有答應他!
“他住哪兒?”
“國宴賓館!
“走,去看看!”張揚把圍裙解開,扔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