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激動。”柳茂生站起來,拍拍趙立新的肩膀,道:“這樣吧,我派人護送你上火車,今天就走,好嗎?”
趙立新嘴唇顫抖,用力點點頭。
“嗬嗬。”柳茂生一笑,讓秘書長給趙立新定去琴島的火車票,並親自將他送到了門外。
踏出房門的一瞬間,趙立新感覺到了自由,心情豁然開朗,嘴角的笑都遏製不住了。
柳茂生能猜到金盛安和梁歡之間,一定發(fā)生過見不得光的事,但他不打算追究。
眼下讓金鹿和潔神順利合作才是重點,至於其他的,不重要。商業(yè)競爭,有幾個是上得了臺麵的。把梁歡和金盛安各打二十大板,問題就能解決了?
“秘書長,派工商和稅務(wù)部門去金鹿進行大檢查,給金總提個醒。”柳茂生道。
“好的。”
上次金鹿和潔神合作,金盛安出爾反爾,已經(jīng)讓中州丟盡了臉麵,這次柳茂生要給金盛安一點壓力,不能讓他再做出無賴的舉動了。
金盛安焦急地等了兩個小時,趙立新也沒有迴來。不僅趙立新沒有迴來,連阿強也沒有迴來。
‘到底發(fā)生什麼事了?’
金盛安越來越忐忑。
就在這時,秘書打電話進來,告訴他一個消息。
省裏那邊打電話過來,說阿強已經(jīng)被警方帶走問話,連車一起給扣了。
金盛安一聽,頓時大吃一驚,第一個直覺就是趙立新把他給賣了!
拘禁、關(guān)押,這罪可大可小,被抓是一定的。想到這裏,他慌了,站起來就想跑。
一抬腳,他發(fā)覺到了不對。
要是趙立新賣了他的話,省裏還用打電話來?
直接抓不就完了!
那是什麼意思呢?
金盛安思索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了柳茂生為什麼這麼做。
是警告!
想通這點,他緩緩坐下來,暗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趙立新很可能沒有把自己幹的事兒供出來。
唿~
金盛安長出口氣,放鬆下來。
趙立新呢?
金盛安立刻拿起電話,打給秘書。
“金總,省裏說趙立新迴琴島了,他的工作問題,讓咱們自己看著辦。”秘書道。
走了?
金盛安聽後,越發(fā)的篤定,柳茂生是在警告他。
走就走吧,隻能說,又讓梁歡逃過了一劫。
該死的!
沒一會兒,秘書又打電話來,說市裏的工商和稅務(wù)部門要來突擊檢查,讓咱們做好準備。
金盛安聽完,已經(jīng)猜到工商和稅務(wù)來的意圖了。
省裏、市裏要給他上緊箍咒。
“檢查吧。”金盛安有氣無力道。
次日,潔神和金鹿的談判再次開始。
這一次,出乎意料的順利。當場就談成了,潔神不再要求貼牌時間,雙方在合同上簽字,並約定於第二日便開始正式合作。
這個消息在第二天登上了報紙的頭版。
金鹿作為在中州生產(chǎn)經(jīng)營了十幾年的老牌企業(yè),最後成了潔神的代工廠,還是讓不少人感到唏噓的。
中州的劉賀,王長生、劉世德,還有陳濤於第二天進入了金鹿工廠,對金鹿的透明皂和洗衣粉進行了檢驗和清點庫存。
當下,金鹿的透明皂已經(jīng)跟雅潔的透明皂一樣,能抗零下二十度的低溫,雖然成本高了不少。
金鹿的洗衣粉和雅潔的低端產(chǎn)品也一樣,兩種產(chǎn)品隻需要換一下包裝就可以了。
除了這兩種產(chǎn)品,金鹿還積壓了很多退迴來的洗潔精。
寒潮都過去了,洗潔精仍然凍得梆梆響,根本沒辦法銷售。
對於這些產(chǎn)品,梁歡是有處理能力的。但目前,他隻要求金鹿為潔神貼牌透明皂和洗衣粉這兩樣。
至於洗潔精,可以作為條件,為後續(xù)的合作進行鋪路。
雅潔的包裝在同一天抵達,金鹿全麵複工,隻不過生產(chǎn)的是潔神的產(chǎn)品。
張誠帶著陳濤、劉賀、劉世德還有王長生等人,參觀金鹿的生產(chǎn)線。
王長生跟在人群後,感慨道:“老劉,這才半年啊,誰能想到咱們有一天,會到這裏麵來視察。”
“是啊,以前跟著金盛安混,天天當孫子,誰敢想有一天,咱們成了他的合作夥伴,嘖嘖。”劉世德感慨道。
“也多虧跟了梁歡啊。”王長生道。
“嗯。”劉世德深以為然的點頭。
金鹿全麵複工,來催債的供應商也安心了。隻要金鹿和潔神合作,那錢就不愁要不迴來。
潔神方麵,對貼牌沒有進行太大的宣傳。梁歡知道,這時候不能得意,大肆宣傳,容易讓中州人民產(chǎn)生抵觸情緒。
與其相反的,金鹿進行了大幅度宣傳,而且耍了個心眼兒。
對外,金鹿宣稱是跟潔神合作,而不是貼牌!
一詞之差,差了十萬八千裏。
貼牌,是沒有主權(quán)的行為。廠子沒有權(quán)利製定生產(chǎn)計劃,原料供給上,要詢問潔神方麵。人家要多少貨,你才能進多少原料。
基本上,跟伸手乞討差不多。人家說什麼時候給你停了,你就隻能幹瞪眼。
合作就不一樣了,它是有權(quán)利參與生產(chǎn)和銷售的。有一些事,它是能夠說了算的,比貼牌更有主權(quán)和發(fā)展性。
金盛安用的就是瞞天過海,他宣稱和潔神是合作,而不是貼牌。為的就是穩(wěn)住供應商,拖延還款的時間。
這招也的確起效了,供應商恢複了供料,延緩了還款周期。
潔神方麵,梁歡也注意到了金鹿的宣傳。但他疏忽了,認為金鹿已經(jīng)是砧板上的肉,合作是遲早的事,便沒有追究。
在金鹿複工後的第三天,金鹿突然拋出了個重磅消息。
金鹿麵向全國,出讓百分三十的股份,進行招商引資!
這個消息一出來,震動了省裏。
柳茂生看到消息後,氣得不知說什麼好。
潔神方麵,為了入股金鹿,做出了很多讓步。梁歡也看在他的麵子上,重啟了和金鹿的合作。
現(xiàn)在金鹿運轉(zhuǎn)起來了,一切都盤活了,卻要舍近求遠的招商引資,意思再明顯不過。
給潔神貼牌,隻是暫時利用而已!
柳茂生對金盛安的做法很不滿意,但他又不能幹涉企業(yè)的經(jīng)營,隻能任由金盛安折騰。
梁歡也在同一時間知道了金鹿對外招商的信息,當即知道自己被耍了。
‘老金啊,這就是你要求貼牌一個月的目的吧?行,你不是招商引資嘛,老子非給你攪黃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