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首是瞻，哼哼~


    梁歡暗暗冷笑。他快速思考了下，這件事兒，謝市長針對的不是自己，而是齊強等頑固分子。所以，既然謝市長出招了，那他何不配合一下。


    “可以，如果各位老總都想入股彼此的企業，我們潔神方麵，可以劃出一條分界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剩下的，歸各位老總，怎麼樣？”


    齊強等人一聽，當然高興了。但隨即有些高興不起來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得多少錢？


    “梁總，謝市長那邊說過股價多少嗎？”齊強道。


    我哪兒知道股價多少！


    “具體沒說，不過肯定高不了。他要為潔神做產業鏈，高了沒意思。”梁歡含糊道。


    齊強等人對這個迴答不滿意，謝市長都說跟梁歡談過了，股價的事兒，絕對已經商議好了。


    齊強正準備說話，包間的門打開了，一個跟花大姐一樣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


    “各位老總，姑娘們來了。”


    梁歡一聽，頓時頭大，怎麼又準備了這出。


    “進來。”齊強咽下嘴裏的話，招招手。


    十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孩兒款款走了進來，梁歡都沒迴頭。


    “叫老板好。”婦女道。


    “老板好~”


    鶯鶯燕燕的聲音響起，梁歡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梁總先來。”齊強大方道。


    梁歡很討厭這樣的方式，但既然要配合謝市長，那就得跟齊強等人打成一片，他轉過頭，緊跟著愣住了。


    十幾個窈窕的小姑娘，看著歲數都不大。


    其中一個留著齊耳短發，微微低著頭，劉海蓋住了眼睛，隻能看見下巴，似乎很害羞。


    齊強看了眼梁歡，跟王總等人相視一笑。


    “你個死妮子，抬起頭來，讓老板們看看你長什麼樣！”婦女道。


    那女孩兒抬起了頭，緊抿著嘴角，眼睛裏似乎還有淚光閃爍，令人為之動容。


    她看了眼眾人，又看向梁歡，隨即害羞的低下了頭。


    柳飄飄啊~


    就在看到女孩兒臉龐的瞬間，讓梁歡想起了喜劇之王。


    一個衝動隨之而來。


    我養你啊！


    “那個，你就陪梁總了。”齊總道。


    其他幾個姑娘見狀，立刻尋找各自的目標。


    老婦女把女孩兒推到梁歡身邊，道：“好好伺候著。”說完就出去了。


    梁歡看著身邊的女孩兒，頂多十八九歲，側臉看也是精致的美人坯子。


    這個歲數，怎麼就跑到酒店裏陪酒了？


    八十年代末，一直到一零年，跟一零年後的餐飲業完全不一樣。


    二十一世紀，餐飲業講究味道好，服務好，要不就走網紅店的模式。這個時期的餐飲業，最先講究的不是吃，而是哪裏有漂亮的陪酒小姐。


    一家酒店的興衰，取決於小姐的姿色。小姐的姿色好，酒店的生意就好，反之亦然。究其根本原因，還是因為餐飲業在當下，不是大眾化的消費。


    下館子成為大眾化的日常之後，小姐姐們就改變了戰場，洗浴中心、足療。清網行動之後，短視頻興起，又不一樣了。


    小姐姐們搖身一變，成了女神。以前還能問問價，現在你隻能玩命刷榜，要不然不搭理你。


    當然，任何行業裏都有不甘平凡的人。小姐也有鴻鵠之誌，為了脫離底層階級，貸款把自己變成美人兒，吸著小資的血，巴結著所謂的富二代，幻想著一朝洗白上岸當少奶奶。


    當不了，那就隨便找個好人嫁了。


    這就像是鵝鵝鵝的那個動畫片裏，兔精要跟小夥兒私奔，小夥是個好人，想起兔精的身份，猶豫了下，剛想張開懷抱的時候，生活在上層的人把手一揮，啥都沒了。


    所以，不能當好人，要當，就要當最上層的人，屹立在人潮之上，睥睨之間，便是腥風血雨！


    扯遠了，迴歸正題。


    “你多大了？”梁歡問那個女孩兒。


    “十八了。”女孩兒扭扭捏捏道。


    “還上學嗎？”


    “我爸爸有病，媽媽下崗，我出來打工掙點錢給爸爸治病。”女孩兒沒有正麵迴答，道。


    梁歡歎了口氣。像這樣的情況，這個年代實在是不要太多。


    “妮子，伺候好梁總，這位可是潔神的老總，正經的億萬富翁，全國都找不出一個來。”齊強手搭在一個小姐的肩膀上，笑著調侃兒道。


    女孩兒抬頭看了眼梁歡，眼前一亮。


    梁歡淡淡一笑，道：“你叫什麼名字？幹這行多久了？”


    “我叫蔡慧慧，剛來不多久。”蔡慧慧道。


    梁歡輕輕歎口氣，看了眼蔡慧慧，這樣的女孩兒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來，梁總，敬您一杯，咱們今天之後，就算是一笑泯恩仇了。”齊強提杯道。


    梁歡提杯，跟齊強幹了一杯。


    等齊強這邊完事兒，王總又提了一杯，說了些日後多合作的話，然後兩人幹了。


    王總之後，餘總也提了一杯，梁歡感覺不妙，這幫人想灌醉自己。


    幾杯酒下肚，他開始有些微醺了。


    齊強見梁歡已經進入狀態了，趁機道：“梁總，跟哥幾個透個信兒，謝市長那邊給出的股金是多少？有個價，我們也好籌集資金入股。”


    梁歡雖然有些微醺，但已經知道齊強等人找自己的原因了。


    謝市長不說，他上哪兒知道去。


    “高不了，如果齊總手裏資金不夠，剩下的股份潔神包了。”梁歡道。


    齊強明顯對這個迴答不滿意，衝所有人使眼色。


    王總等人會意，又是一輪敬酒。


    “我酒量不行，實在是不能喝了。”梁歡捂著酒杯道。


    “嘖，梁總，看你買賣幹的這麼大，酒場上的經驗不多啊。”王總道。


    “嗯？”梁歡不明所以的看向王總。


    “陪酒的是幹嘛的？關鍵時候，就是擋酒用的。那個小妮兒，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看不見梁總已經不勝酒力了，還愣著幹嘛！？”王總黑臉訓斥道。


    蔡慧慧趕緊慌忙地端起酒杯，道：“我替梁總迴敬各位老總。”說完，一口就下去了。


    “咳咳~”


    估計是不會喝酒，蔡慧慧喝完咳嗦起來。


    梁歡眉頭緊皺，換了個酒杯，道：“我沒事兒，這點酒還受得了。來，該我敬齊總一杯了。”


    “好。”齊強端起酒杯，跟梁歡碰了下，仰頭幹了。


    放下酒杯的時候，他看了眼蔡慧慧，眼角露出奸詐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