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後，梁歡對著電話道：“我忙完這邊的事兒，就去廣州。至於告寶潔的事兒，迴去再談。廣州不接受，那就在別的地方起訴。寶潔暗地裏要置我們於死地，還不讓我們喊一聲了？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更沒有如此的霸道！”
聽完梁歡的話，劉嵐感覺這一天受的氣得到了釋放。
“好，我等您迴來。”
跟劉嵐通完電話，梁歡又打給了安興國，讓對方過幾天到廣州談談恆安衛生巾廣告的事兒。
“那個衛生巾公司真買下來了？”安興國那邊，帶著啼笑皆非的語氣道。
梁歡也是服了，個人衛生護理，在這個年代怎麼就上不了臺麵呢。
“快了。就是吳世凡這人不好對付，不肯賣，隻想合作。”
“對了，梁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航空總局那邊，已經通過廣告的審核了，所有手續都齊全了，可以開工了。”安興國道。
聽見這個好消息，梁歡如釋重負的點點頭。
“好啊，安總，值得慶賀啊，咱們可是第一家在飛機上做廣告的公司吶。”
“哈哈哈，是啊，托梁總的福，我們公司的名聲也跟著起來了。”安興國笑道。
二人正談著，梁歡忽然覺得背後有種異樣的感覺，迴頭一看，身後站著幾個年輕人，眼神中帶著不耐煩。
“打完了沒有？你都打了半個小時了！”
對方說的是閩南語，梁歡仔細分析了好一會兒才聽懂。
“你等會兒~”他跟安興國說完，歪頭夾著電話，從兜裏掏出一疊錢，拿出一張五十的扔過去，道：“去別的地方打。”
年輕人剛想發火，一看五十塊錢，立馬喜笑顏開的拿著錢走了。
跟安興國通完電話，梁歡抬頭問道：“多少錢？”
“二十三。”小賣部的老板看著計費器上的金額，美滋滋道。
這是他幹小賣部以來，電話金額最大的一個。
梁歡點好錢，遞了過去。
“老板，做什麼生意的，來我們這小破地兒做什麼買賣？”老板笑問道。
“嗬嗬，不是什麼老板，混口飯吃。”梁歡笑著道。
“可拉倒吧，看您這穿戴，出手又大方，那一定是大老板。”
梁歡心裏警惕起來，這年月，可不太平啊。
突突突~
摩托車的聲音響起，一輛紅色的摩托車停在小賣部門口。一個穿著中山裝，政府工作人員模樣的年輕人支好摩托車，拿著包走下來。
梁歡見狀，立刻起身準備離開。
“老塞，我迴來了。”
老塞，閩南語中爸爸的意思。
“又去吳世凡那裏催貸款了？”小賣部老板靠在門前道。
年輕人點點頭，道：“吳世凡那老小子逾期一個月了，連利息也不還，還跟我說他那破公司，讓一個大老板看上了，馬上就能有錢了。你看著吧，他那個為婦女同誌服務的廠子，早晚給查封了。”
“就那啥衛生巾？”
“嗯。”年輕人點點頭。
“老吳也是，毛巾廠這麼多，他那衛生巾能賣得出去？他比人家那些能好到哪兒去。都是擦臉用的嘛，分什麼男女~”
“哎哎哎，老塞，你可別給我丟人，衛生巾是女人來大姨媽用的！你要說出去，得讓人笑話死。”
“衛生巾是幹這個的呀？！”老板無比震驚道。
“您以為呢。”年輕人翻著白眼道。
梁歡本打算迴去的，但聽到了吳世凡的名字，就停了下來。
年輕人和老板說得都是閩南語，語速又快，他隻能聽得懂大概。
“您好。”
年輕人一愣，看了眼梁歡，點頭一笑，道：“你好。有事兒？”
有正式工作的人，基本上都會講普通話。
“您是在銀行工作的？”梁歡問道。
年輕人打量了一下梁歡的穿戴，看得出，挺上檔次，人也看著比較有錢，點頭一笑道：“是，我是某銀行的業務經理。老板，您是做什麼生意的，需要用錢？”
“額，需要，不過我用的資金比較大。”梁歡淡淡笑道。
說到這個，年輕人立刻來了精神，撩開衣襟，單手叉腰，昂起頭道：“來，說說，你要用多少資金，看看能不能打破我經手的金額。”
梁歡一笑，道：“五千萬左右，您能辦下來？”
年輕人愣了一下，尷尬的放下手，好奇地打量著梁歡。
“哈哈哈，開個玩笑，我不缺錢，就是向您打聽個事兒。您剛才說吳世凡了，對吧？”
“對，有問題？”
“吳世凡欠你們銀行多少錢？”
“七十萬，連本帶息，快八十了。”
梁歡點點頭，想了下，道：“吳世凡這人怎麼樣？”
“人是不錯了，就是有些執拗，一根筋。人也很熱心，但太強了。”
“這樣吧，我幫吳世凡付清他欠你們的利息，怎麼樣？”梁歡道。
年輕人聽完，震驚的看向梁歡，重複道：“你要給吳世凡付清利息？”
“對。”
“嘶~你跟吳世凡是什麼關係？”
“嗬嗬，未來的合夥人。”梁歡笑道。
年輕人聽後，赫然想起來了，一拍腿道：“你是那什麼神的老板吧？！”
“潔神。”梁歡笑著點頭。
“對對對，潔神，我們一家都用，你看我老塞的小賣部，還有你們潔神的產品吶。”年輕人指著父親的小賣部興奮道。
“對，看見了，感謝支持。”
年輕人打理了下儀態，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遞了過來，道：“您好，我是銀行的信貸業務經理，劉萬州。”
梁歡拿出自己的名片，跟對方交換，道：“我是潔神公司的總經理，梁歡。”
“哎呀，梁總，您好、您好。”劉萬州熱情地跟梁歡握手。
“您客氣。剛才我說的事兒，什麼時候能辦？”
“您真要給老吳付利息？”劉萬州不解道。
梁歡點點頭。
“看來，梁總和老吳合作的事兒，是真的了？”
“對。”
“您是怎麼想的，看上這種生意？老吳他們幹了兩年，欠了一腚饑荒，都快倒閉了，您還摻一腳進來？”
話說到這裏，劉萬州突然想明白了，說實話可不行，把梁歡嚇走了，那老吳銀行的貸款可沒人還了。
“其實，你們大老板的眼光跟我們不一樣，能看上這行，說明絕對發財呀。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