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淩霄看著忽然變了臉的女人,眉頭微挑,眼神卻沒有任何的波動,他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問她,“哦?機(jī)會來了?太子妃為何如此說?”
“這些年因?yàn)榛梳岬脑颍噬系淖铀帽揪秃苌伲噪b要皇後死了,而安王也戰(zhàn)死沙場,那整個吳國不就都是殿下您的了嗎?”太子妃抬頭眼神裏麵冒著光芒,“所以殿下,咱們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是去對付皇上,而是應(yīng)該對付皇後,隻要皇後死了,安王也死了,那皇上即便是為了吳國的基業(yè),也不會對您怎麼樣的。”
魏淩霄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這個女人果然聽到了他和順德的談話。
他伸手扶著太子妃站起來輕聲道:“現(xiàn)如今本太子被父皇軟禁,哪兒都去不了,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過太子妃你說的沒錯,父皇再怎麼心狠手辣,他也是我的親生父親,好了,你別擔(dān)憂了,本太子還有事情要處理,你也在這裏好好休息。”
“殿下,妾身可以幫你的!”太子妃反手握住魏淩霄的手,急聲道:“臣妾是如今唯一可以出入東宮的人,隻要殿下您相信妾身,妾身可以幫您把皇後除掉的。”
“我說過隻要你一心一意的跟著我,那我就絕對不會拋棄你的,對於我來說,你不是一顆隨時可以丟棄又可以利用的棋子,你是我的太子妃,作為你的夫君,本太子不會讓你去冒險(xiǎn)的。”魏淩霄說罷對著太子妃笑了笑,接著拂開她的手轉(zhuǎn)身離開。
魏淩霄走出自己的寢殿,臉上的笑容直接消失不見,他沉沉的看了順德太監(jiān)一眼,沉聲道:“把門鎖了,不準(zhǔn)她們主仆二人踏出寢殿半步。”
順德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把門拉來關(guān)上,然後上了鎖。
太子妃看著被關(guān)上的殿門,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她的貼身婢女見狀急忙問,“太子妃,現(xiàn)在咱們怎麼辦?”
太子妃側(cè)眸看了婢女一眼,沉聲道:“能怎麼辦?你難道還會飛簷走壁逃出去不成?”說著她走到側(cè)殿圓桌旁的凳子上坐下,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真沒想到我這般說也沒讓他放下警惕。”
“那您剛剛跟太子說的那些話不是真心地了?”宮婢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太子妃偏頭看著宮婢,“你覺得我說的是真心地還是假意的?”
“其實(shí)奴婢覺得太子殿下說的有些道理。”宮婢走到太子妃身邊抬手輕輕地給太子妃捏肩,一邊壓低聲音道:“若是皇後娘娘和安王殿下得勢,太子被貶,那您肯定也會跟著遭殃的,咱們不得不防著皇後娘娘。”
太子妃垂眸,這點(diǎn)她何嚐不知道,可是作為邱家最不受寵的女兒,忽然被指名點(diǎn)姓的要她嫁給太子,這是她唯一能改變自己命運(yùn)的機(jī)會,她怎麼能放過,所以即便是當(dāng)皇後的眼線,她也願意,她知道皇後不可信,可是太子又完全可信嗎?
剛剛那個男人即便是對她說那些讓她心動不已的承諾,也是沒有一點(diǎn)情感的,若是他真的成功了,他真的會讓自己跟在他身邊嗎?
當(dāng)時候她還不一樣是一個棄妃。
“那咱們現(xiàn)在怎麼辦?”婢女焦急的問。
“能怎麼辦?咱們現(xiàn)在都被軟禁了,你難道還能逃出去不成?”太子妃說罷打了一個哈欠朝著太子的床榻走去,“這裏可是咱們東宮最舒適的地方了,走,睡覺。”
婢女震驚的看著太子妃,所以方才自家主子當(dāng)著太子的麵那麼焦急那麼擔(dān)驚受怕都是裝出來的?
勤政殿中。
洛清瑤伺候皇帝用完膳,然後站在一旁給皇帝研墨,皇帝則坐在桌案後麵批改奏折,她實(shí)在是想不通為何皇帝會這麼看重芳華這個宮女,無論做何事都把芳華帶在身邊的,可是他好像對芳華又沒有一點(diǎn)私情。
皇帝側(cè)首看了一眼走神的‘芳華’,放下手中的毛筆,淡淡的問道:“怎麼如此心不在焉?”
洛清瑤福了福身子,輕聲道:“奴婢在想今日發(fā)生的怪事。”
皇帝眉頭皺了皺,“什麼怪事?那些事情不都是皇後自己惹出來的?她身邊的那個婢女是惡事做得太多了自己把自己嚇?biāo)懒耍鴥A城的靈堂中發(fā)生的那件事情肯定是哪個受不了皇後欺壓的妃子所為。”看書溂
“那陛下您為何不去安慰一下皇後娘娘呢?”洛清瑤抬眸看了皇帝一眼,輕聲道:“畢竟如今支撐咱們國庫的金錢多數(shù)都來自於邱家。”
皇帝深深地看著洛清瑤,忽然他站起來走到洛清瑤麵前,伸手握住芳華的手,低聲道:“你還在於朕生氣?”
洛清瑤忽然被皇帝抓住手,幾乎是下意識的甩開皇帝,她往後退了兩步,跪在地上道:“是奴婢越矩了,還請陛下責(zé)罰。”
“芳華,你今日是怎麼了?你可是向來除了與朕解憂之外,不會主動提及其他事情的,為何今日你如此反常?”皇帝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而且,你的眼神...”
皇帝話音未落忽然捂著胸口吐出鮮血,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震驚的抬眸看著洛清瑤,“芳華...你!”
洛清瑤上前一步扶著皇帝,“總管有事先離開了,奴婢扶您去休息。”
“為什麼?”皇帝猛地推開洛清瑤,雙目赤紅的看著洛清瑤,“你為什麼要害朕?朕對你不好?這些年除了名分,朕什麼沒有給你?”
洛清瑤忽然明白了芳華和皇帝之間的關(guān)係,忽然她站在那裏笑了起來,她看著撐著身子想要喊人的皇帝,沉聲道:“我就說為何你如此信任芳華,她喂給你的膳食你竟然毫不猶豫的就吃下去了,而且隻有你們兩人在的時候,還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原來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在勤政殿處理政務(wù),而是在處理其他事情啊。”
皇帝聽了洛清瑤的話先是不解,接著他指著洛清瑤厲聲道:“你不是芳華!芳華在哪兒?”
“你如此擔(dān)心她,看來是很在乎她,可惜了,她作為你身邊最信任的人,已經(jīng)死了。”洛清瑤上前一步沉聲道,“而你也會很快暴斃,但是太醫(yī)查不出來你究竟怎麼了,沒人知道你中毒了。”
皇帝很確信,他的每一道膳食即便是芳華來布菜,他身邊的太監(jiān)也會驗(yàn)毒,除非她在喂他用膳的時候下的毒,否則...
“給你下毒?我有那麼蠢嗎?”洛清瑤偏頭看著香爐冒出的嫋嫋輕煙,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瀕臨死亡的感覺好不好?”
皇帝往後退了一步癱坐在地上,他抬手指著洛清瑤,“你究竟是誰?誰派你來刺殺朕的?”
“洛寒霜讓我來殺了你這個負(fù)心漢的。”洛清瑤居高臨下的看著皇帝冰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