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大水,我告訴你,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就一直喊下去。”
翟大水實在是忍不住了,放下了已經買完的汽水,把衣服包到了腦袋上。
王軍和沈子辰就站在他的身後。
“沈大哥這操作可真是厲害呀!”
翟大水硬擠進了人群,從衣服的縫裏看見鄭寶生拉著他的手,就從人群中使勁的擠了出來。
“這人是誰呀?不會是他剛才喊的那個翟大水吧?”
“那還能是誰?你沒看見腦袋都包上了嗎?就是怕人認出來。”
“真是沒想到,還能認識這種朋友。”
圍觀的人都議論紛紛,翟大水從人群中走出來,彎腰抱起一箱汽水連忙就跑。
雖然這場鬧劇的主角是走了,可是大家的議論卻沒有停下來。
“那個翟大水是誰呀?你們有誰認識嗎?我剛才都沒看見他長什麼樣子,包的嚴嚴實實的。”
“我認識,就是東城那個賣衣服的小攤位不大,衣服也不怎麼好賣。”
“我還真沒去過,我明天要去看看他長什麼樣子的。”
“那我勸你還是早點兒去看吧,我就怕明天人家連攤都不出了。”
大家一邊議論著,一邊也走迴了沈子辰的店鋪。
翟大水拉著鄭寶生就走出了很遠很遠,直到遠離了那一片熱鬧的地方。
“鄭寶生,從今天開始你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居然想讓我丟人,那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翟大水說完之後抱著一箱汽水就氣唿唿的走了,家裏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親戚?
鄭寶生可不能放過翟大水,他剛才一生氣才喊出來的他的名字,可是現在如果翟大水不要他,他要住到哪裏去呢?
“大水哥,你原諒我吧,我剛才就真的是一著急沒有不給你麵子的意思啊。”
翟大水根本就不理會他說什麼。急匆匆的就往家走,鄭寶生就跟在他的身後一步不離。
鄭寶生來到省城已經好幾天了,身上的錢也都花的差不多了,剛來的時候錢還給了翟大水不少。
“我告訴你,你離我遠點兒,從今以後我也不認識你,你也不是我們家的親戚,給我滾蛋。”
“大水哥,你不能這樣對我呀,不管怎麼說,我跟你媽也是有親戚的,你也不能把我扔在大街上不管吶,我現在身上都沒有錢,你是想餓死我嗎?”
翟大水看了看四下已經沒有人了,他放下了汽水箱子,惡狠狠的瞪著鄭寶生。
“你可知道你這麼一鬧,我明天的生意都做不了了,我家是個體戶,沒有正式工人都依靠著我這點兒錢過日子呢,你就是這斷我的生活來源呢。”
“我告訴你,鄭寶生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我家吃不上飯,我就上你家去住。”
鄭寶生頓時就嚇呆了,雖然翟大水平時也不怎麼瞧得上他,可是卻從來沒有這麼惡狠狠的。
翟大水越說越生氣,萬一要就從汽水的箱子裏拿出了一瓶汽水。
鄭寶生見狀之後連連後退。
“大水哥,你想幹什麼?你可不要亂來呀,我剛才真的隻是一時著急,沒想那麼多,你放心,那些人都不認識你,不會耽誤你做生意的。”
翟大水現在根本就聽不進去,他拿著汽水瓶狠狠的就照著鄭寶生的頭砸了下去。
頓時鄭寶生的頭上鮮血直流,現在他的身上已經不隻是狗咬的傷了,頭上也被開了一個窟窿。
“鄭寶生認識你算我倒黴,這一棒子算是你我之間的了結,從今以後你再也不要進入我家的門,我家也沒有你這樣的親戚。”
翟大水說完之後抱著汽水箱子就走了,他還要想想明天該怎麼辦。
剛才的那群人裏麵不知道有沒有認識他的,如果有,那他可得名聲可有徹底的完蛋了。
他在心裏開始埋怨自己的母親,怎麼會認識這種親戚。
當鄭寶生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翟大水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剛才被翟大水拉著走的太急,就連狗的主人他都找不到了。
他雖然知道養(yǎng)狗那家住在哪裏?可是他現在滿頭的鮮血,也不敢迴去找人家了。
他看了看漆黑的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很多人家也都亮起了燈,可是他現在肚子裏空空的,渾身上下都是傷,還散發(fā)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鄭寶生幹脆躺在了地上,看著天上的星空。
“我鄭寶生怎麼會混到這個地步?我也沒幹什麼壞事兒啊。”
“我就是想來省城賣點汽水,把自己的積壓的庫存弄出去,怎麼就這麼難呢?”
想到這裏,鄭寶生就想起了沈子辰店鋪裏熱鬧的景象。
“為什麼他店鋪的生意就會那麼好,為什麼他做什麼都能成什麼?可我怎麼就這麼失敗?”
“庫房裏積壓的庫存太多了,早就已經無法周轉,再這樣下去就破產了。”
“媳婦兒,對不起,我當時說給你好日子過,可現在恐怕你要跟著我要飯了。”
鄭寶生從地上爬起來,緩慢的走到了沈子辰的店鋪前。
那裏的人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多了,可還是在排著隊買東西。
鄭寶生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人家可以做成功,他就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大家都是賣汽水的,為什麼他就有新的汽水配方,可為什麼上天就不給我一份呢?”
鄭寶生看著沈子辰店鋪熱鬧的深夜慢慢的離開了,究竟要去哪兒他也不知道,反正他今天晚上是沒地方住了。
身上一分錢都沒有,現在就想迴家也迴不去了。
想到自己現在這幅狼狽的樣子,鄭寶生也不想迴家了,他實在是沒有臉迴家麵對他的妻子和孩子。
馮林看見沈子辰店鋪還亮著燈,急匆匆的下車就走了過來。
剛一下車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還有著一股難聞的臭味。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馮林連忙賠禮道歉,可是那個人卻好像是沒有任何的感覺,又慢慢的走開了。
“這個人是怎麼了?”
馮林剛想離開,就看見那個人爬上了橋欄桿。
那可是省城最大的一條河,隻要跳下去可就沒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