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沒有住的地方,沈子辰就讓他住在自己臨時的家。
沈子辰的住地是村子裏安排的,一個很大的院子,好幾間屋子,平時鄭前或者黃輝等人過來時,就住在這裏。
“李叔,您就住這吧,吃飯的時候就跟我一起吃。”
房間裏隻有簡單的被褥和桌椅,沒有一點多餘的東西。
可這對於李叔來說已經(jīng)很好。
“謝謝沈廠長!
“不必,一會兒出來吃飯!
沈子辰吃的都是北方菜,廚子還特意給他做了兩個南方菜。
“李叔,您將就將就,這南方菜可能不太正。”
李叔看到那兩個南方菜就已經(jīng)很感動。
“謝謝,這樣就很好,還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
“到了我這就像自己家,別見外,需要什麼盡管告訴我。”
沈子辰的平易近人令李叔很快放鬆下來。
他印象當中,做廠長的都非常嚴肅,或者像金財那樣非常貪財吝嗇,連個笑臉都很虛偽。
“我不缺什麼,不缺。”
李叔很拘謹?shù)哪闷鹂曜映燥,沈子辰也沒多言,時間長了自然會放鬆。
“子辰,正好吃飯了,我都餓了!
江河跟著沈子辰時間長了,人也變的很隨意,沒了剛開始的緊張。
“李叔!
江河跟他打了招唿就隨意坐下吃飯。
“這幾天的銷量不錯,你看看!
江河把銷售單子放到桌上,沈子辰放下飯碗去看。
“李叔,您吃您的,別管我們!
江河見李叔在沈子辰放下碗後也放下了筷子。
沈子辰這才注意到。
“李叔,你吃你的,我們經(jīng)常這樣,再說,我們往遠了說是同事,往近了說是朋友,沒必要如此!
李叔連連點頭說著“好”,可拿起筷子就是不肯吃。
沈子辰也不再勸,剛開始的時候江河也是如此,現(xiàn)在也放開了。
時間長一切都好了。
“最近這幹脆麵的銷量大幅度上漲,這裏的孩子好像平時沒什麼玩的,也沒什麼零食。”
沈子辰看著銷售量一路看漲,笑著大口的吃飯,沒多一會就吃完一碗。
這南方的小碗是真小,沈子辰幾口就造一碗。
他剛站起來,李叔就把碗搶了過去,還沒等沈子辰反應過來,李叔都把飯盛過來了。
“李叔,你真不用這樣,我們在一起住,就像一家人,你這樣會讓我們不自在的!
沈子辰是真的不自在,他在前世一個人住著一個大房子,裏麵有保姆照顧他的起居,可他的飯也是保姆做好,他自己盛的。
李叔笑著連連點頭。
“應該的,應該的!
沈子辰索性什麼都不說了,等他在這待的久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江河看見他那副樣子就想起當年的自己。
那時,他在沈子辰這裏也是緊張的不得了。
以為所有的廠長都是一個樣子的。
沈子辰是他見過的最好說話,也最聰明的廠長。
李叔見兩人一邊吃一邊說工作,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吃,還是該看著。
沈子辰一頁一頁的看過去,飯都吃的差不多了。
江河也時不時的說上兩句。
李叔端著飯碗不知如何是好。
江河:“李叔,你吃你的飯,我們經(jīng)常這樣吃飯,今天沒有別人,如果有,大家更隨意!
李叔拿起筷子吃起了飯。
“子辰,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該再填一條幹脆麵的生產(chǎn)線,這樣下去,會供不上貨的!
李叔一聽要上新生產(chǎn)線頓時就來了興致。
這樣他就有活幹了。
“江河,等等再看吧,這不是內(nèi)地,這是海島,銷量再大也是有限的,一旦過於飽和就會出現(xiàn)供大於求!
江河又將銷售單子看了一遍。
“子辰,你的想法是對的,可你看這張單子,還有很大的空間,再上一條生產(chǎn)線完全可以!
沈子辰點點頭。
“江河,我知道你怕訂單下來,我們沒有貨,可是,這裏的廠子是要交給舅舅的,他沒有這方麵的才能!
“一切事情都要交給舅媽做,一個女人做起來會力不從心,如果擴的太大,她又沒有得力的幫手,該怎麼辦?”
李叔聽出了其中的門道。
沈子辰因為沒有得力的幫手導致不敢擴大規(guī)模,而且這裏的廠子也需要交給其他人。
那就是說自己的機會來了。
李叔沒說話,他晚上迴去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他猜測沈子辰以後會離開,可他是當?shù)厝,不會走的?br />
沈子辰已經(jīng)介紹他認識了吳青青,如果能留在她身邊,那就最好了。
吳青青以後是廠長,他如果用心就肯定會給自己謀得一席之地。
李叔越想越激動,以至於整夜都沒睡著。
第二天頂著個黑眼圈就起來了。
他想著剛到此地還是別起的太晚,天亮就起床了。
可他剛到院子裏,沈子辰就滿頭大汗的從外麵進來了。
“沈廠長,您這是幹什麼去了?”
“李叔,您比我的年齡大,就叫我子辰,我早上去跑步了,剛迴來,等會兒廚房就把早飯做好了,吃完飯,我們?nèi)S裏!
李叔沒敢真叫沈子辰的名字。
“沈廠長,您一大早上還出去跑步?”
沈子辰也不打算糾正了,江河一開始就難以張口,後來,叫的比誰都順溜。
“出去鍛煉,早上出去跑一圈感覺舒服。”
李叔深知,這樣的人都是自製力很強的人。
“李叔,從今天開始您盡快熟悉廠子的情況,我打算再上一條新的幹脆麵生產(chǎn)線,到時候,你就先從車間主任做起。”
李叔笑著連連點頭。
“沈廠長,您就不懷疑我嗎?就不怕我是金財派來的奸細嗎?”
“有什麼好懷疑的?我沈子辰還是相信自己眼光的,李叔不是這樣的人!
“再說,我這的工資可比金財那裏高的多,但凡聰明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您能在金財那樣人身邊做事,說明您是有自己本事的!
李叔敢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跟著金財幹了快三年,金財不止不信任他,連尊重都不肯給他。
每次對他就是頤指氣使,唿來喝去,就好像他是過去的下人。
根本從來都沒將他當成員工,甚至當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