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江河陰沉的樣子嚇了一跳。
沈子辰看了一眼陸建國,“江伯父,江伯母,跟我走吧。”
老兩口似乎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看看江河,還是選擇了離開。
既然兒子不想他們知道,他們就不知道。
兩人跟著沈子辰離開。
江河抬腳就要出去。
剛走到門口,就被老太太一把拉住。
“江河,你真的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嗎?”老太太痛心疾首的問道。
“你今天都沒有告訴我,就直接過來,你明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故意過來的吧。”
陸建國扶著老太太坐下,“江河,今天是見你媳婦兒的大日子,母親做為你的親生母親,難道就沒有權利來嗎?”
江河冷冷一笑,“親生母親就是把我扔到大街上,然後不知道被拐賣了多少次。”
“如果不是遇到我的爸媽,我現在是不是還活著,都不知道,你們上哪兒找我?”
老太太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來。
“江河,當年你剛出生,家裏就出現了變故,有人要滅了陸家,你還太小,如果帶著你,會害死你的。”
江河看著外麵沈子辰開車送走了父母,也算放下了心。
父母一輩子就隻有他一個兒子,他不能讓父母失望。
江河轉頭看向老太太,“陸夫人,當年你真的沒有條件帶著我嗎?還是因為我剛出生,如果帶著我,我的哭聲會引來人家的追殺。”
老太太剛要說話,江河就擺手製止了她。
“當年的事情是查過,雖然在逃亡,但你們的生活條件卻沒有改變多少,你當時帶著我的條件還是有的。”
“隻不過,帶著我比較麻煩,而且,我隨時都會哭,你才將我扔到路邊。”
“如果你真的在意我,也會把我托付給一個靠譜的人家,而不是隨意的扔到路邊,讓我自生自滅。”
老太太一時語塞,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陸建國看到母親傷心,有點生氣。
“江河,無論如何,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你活的很好,陸家的事情也過去了。”
“現在母親隻想一家團聚,今年能過個好年,難道這樣的想法有錯嗎?”
江河看著低頭哭泣的老太太,嘲諷似的笑了。
“別在我這裝可憐,如果不是要報答沈子辰的救命之恩,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們聯係。”
“我利用你們查了些資料,你們也算是對我的補償了,怎麼,你們還想借著這個做些什麼。”
江河的眼睛始終看著老太太。
在他眼裏,老太太就不是好人。
“江河,咱媽不是這個意思,媽找了你很多年,陸家因為從未放棄過。”
“可等到我們找到你,你都已經度過了最難的時候,我們想將你接迴來,可你卻一直都不肯。”
老太太一直都沒有說話,就是低著頭哭泣。
江河看向老太太的戒指,上麵有一顆不大的珍珠。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戒指至少一萬塊”。
老太太也終於抬起了頭,“江河,如果你喜歡,可以拿去。”
“哈哈哈哈哈哈!”
江河頓時就笑了出來,眼裏還滿是嘲諷。
陸建國徹底怒了。
他對待外人很少發怒,坐在他這個位置上,最忌諱的便是喜怒形於色。
“江河,你不要太過分!”
“陸建國,你跟誰喊呢?我告訴你,這個戒指是老百姓一輩子都攢不到的錢。”
“你們錦衣玉食,榮華富貴,我卻帶著父母在冰天雪地裏沒有地方去,父親卻因為沒有錢,差點見了閻王!”
“那天晚上,我都有死的心思,我的父母含辛茹苦把我養大,還拚盡全力供我讀書。”
江河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你們覺得找我這麼多年,很了不起,可你們知道,我的父母為了不是自己的兒子傾盡全力。”
“他們為了我不惜付出所有,在你們找來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我不是他們生的兒子。”
“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的父母為了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罪,我現在叫你母親,我對不起我爸媽!”
老太太和陸建國都驚呆了。
他們原本以為江河是因為恨,卻原來不是。
“江河,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以後肯定會好好補償他們的,他們想要什麼我們都給。”
老太太還抱著一線希望,努力的勸說著。
江河搖了搖頭。
“不必了,他們想要的是個安定的晚年生活,我快結婚了,我買了兩個房子,我和妻子住一個,另外一個給爸媽。”
“我把房子買到了同一個小區,我們互不打擾對方的生活,我還可以經常去看他們。”
“這也是盈盈同意的,以後,我們就可以長久的一家在一起,盈盈如果有了孩子,我們就找個保姆,我爸媽還可以天天見到孩子。”
江河說完就站起身準備往外走。
“我和盈盈的孩子姓江,我不會認你們的,那樣,會傷了我爸媽的心,我自己心裏也過不去。”
“他們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我實在沒辦法在經曆那麼多苦難後,還去叫陌生人為父母。”
江河抬腳就出了門,老太太追到走廊上。
“江河,你要如何才肯原諒我?隻要你說出來,我就做。”
這時,飯店的老板都出來了。
陸家老太太過來,他是時時刻刻注意的。
可他卻看見陸老太太眼巴巴的看著一個年輕人。
而那個年輕人卻冷冰冰的。
江河想了想,迴頭看向陸老太太。
此時,走廊裏不止有飯店老板,還有服務員也都過來看熱鬧。
陸家是大家族,能看到熱鬧不容易。
“陸夫人,我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原諒陸家,我們最好的相處方式就是,從此以後,不再來往。”
江河抬腳就往外走,老太太一著急,幾步就追上江河。
“你隻要說出來,我肯定會做到,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我?”
江河實在是被老太太纏的煩透了。
他甩開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一個趔趄,差點沒倒下去。
“江河,你想幹什麼?”陸建國憤怒的責問。
老太太摔倒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