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船工們聽得都心癢難耐，輪到的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往自個身上套裝備了。
“到我們了……我們正好下水瞧瞧水底下是什麼樣……”
“你脫快一點(diǎn)，磨磨蹭蹭的，我還等著下水……”
“急什麼，後麵還有好多條，都是要收的吧？”
葉耀東肯定的道：“都是要收的，都一起收上來吧，也不用等傍晚了。”
剛剛是想著半天過去了，底下又都是魚群，嚐試著收一條看一下情況，後麵的待定。
現(xiàn)在看著都90％的滿鉤，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肯定趕緊收上來了，也不用等傍晚天黑了。
咬鉤率那麼高，早點(diǎn)收上來也能避免放置的時間太長，跑鉤了。
“你們收的時候小心一點(diǎn)，戴手套，其他人手上也拿了兩把鉗子，免得被咬了。”
“不會，這魚一出水上就死。”
“沒有那麼絕對。”
收上來的速度快的話，活性都還強(qiáng)的很，有的可能還沒來得及自曝，這時候要是著急上手的話，很有可能臨時反撲，被它尖利的牙齒給咬了。
“嘖嘖嘖，真多啊，一條釣線上麵掛五六條，以往哪能看得到一條線能釣這麼多的，一條釣線能上來一條就不錯了，還空鉤不少。”
“這一筐又快滿了……”
“擺放的整齊一點(diǎn)，不要破壞了品相……”葉耀東叮囑了一下。
“知道，我們都整齊的擺好，疊被子都沒有疊的這麼整齊……”
“塞咯，你還疊被子？這輩子估計都沒疊過被子……”
“那我也碼的整整齊齊的，明天是吃肉還是喝湯，就靠這些帶魚了。”
葉耀東笑著配合他們，“明天繼續(xù)吃肉，今天大豐收，明天再買10斤肉。”
“好，哈哈……又能有肉吃了……”
“大家好好幹，阿東說明天再買10斤肉，繼續(xù)吃肉……”
大家熱情高漲，也不隻是因?yàn)榧硬停艹缘暮靡稽c(diǎn)，主要是當(dāng)漁民生涯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延繩釣還能這麼玩的，還能上貨率這麼高，這也是豐收的喜悅。
等一條主線收完了，其他人也都在那裏抬著筐估計重量。
一條主線500個鉤子，90％的上貨，有的都還能上兩條，更有甚的，頭尾相連還上過三條。
大家將筐都抬在手上，預(yù)估了一下，七八筐合起來都能有個六七百斤，主要也是這些帶魚個頭都大的很，就沒有小隻的，一條都將近一米，肉又厚，隨便拿在手上都有一斤多。
一整筐抬出來，個頭都差不多，波光閃閃的。
另外還有小半筐是品相沒那麼好的，主要是尾部被咬了，也有三四十條的樣子，雖然折價了一點(diǎn)，但是也能賣上錢。
葉耀東想著這一筐到時候抬迴去給其他人分一分，也不用賣了，出來的都是本村人，都是認(rèn)識的，他們自己也得留一些吃，30號人每天的飯菜消耗也是巨大的。
“今天出海帶的冰塊不夠，不知道能釣這麼多上來，你們抬到魚倉裏麵鋪的時候省一點(diǎn)用。”
“知道，反正沒幾個小時就迴去了，鮮度肯定夠。”
“嗯。”
“拿筐過來啊，又收上來了……”
第二條線也被他們勾住拉了上來了，大家也立即分工合作，有的將甲板上的搬到魚倉，有的擼起袖子也跟著過去收魚。
葉耀東轉(zhuǎn)頭走到另外一邊船舷，看著阿光他們在另外一邊收貨。
對麵船上也全部都洋溢著喜氣洋洋的笑容，這時誰還管海麵上零散的飄著那些海蜇，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帶魚上了，各種討論議論聲傳過來也知道大家都很激動。
“東子，你們要全部收上來嗎？”
“要，都收上來，一條線掛那麼多條帶魚了，現(xiàn)在不收，留著幹嘛？有的都跑鉤了，早點(diǎn)收上來也省著被跑了。”
“我們也要全部都收上來，太多了，沒想到這麼好釣的。”
“我們這個叫精準(zhǔn)投放，都扔到魚群堆裏麵了，可不是隨便就能釣上來？你也在收第二條線了吧，前麵那條線收了多少斤？”
“大概六七百斤，有的表麵被咬了也有，你呢？”
“也差不多。”
阿光滿臉遺憾的又喊道：“可惜了，我們昨天買的材料少，做的釣線也少，才你的一半，等我把這些收完，我就提前迴去多買一點(diǎn)材料，晚上繼續(xù)再多做一些，明天再來。”
“好，今天浮上來的海蜇數(shù)量明顯多了，大概也幹不了兩天就得收手。”
“看唄。”
葉耀東看了一下他們收的過程，掛鉤率沒啥兩樣，一整條主線拉上來，底下釣線上的魚鉤都是亮閃閃的帶魚，空鉤很少，所有人都滿臉笑容。
他看了一小會兒，也迴到自己那邊去看大家收貨，自己船上的人也都圍在那裏瞧著閑聊。
也不知道他爹啥時候拖網(wǎng)迴來，迴來的話他也得交代他爹去材料再買一點(diǎn)，趁著這兩天還能釣一下，多花點(diǎn)錢也是值得的。
收入比付出高的多的多。
現(xiàn)在一條延繩釣就收六七百斤，10條就是六七千斤，1斤三四毛打底的話，就是兩千塊錢以上，再加上海膽！
海膽也能收個5000斤左右，也能賣個千把塊。
賺翻了！
海蜇汛期還是別來了吧？
葉耀東隨便算了一下，心裏頭就火熱一片，太賺了，來之前他有去幻想一天能掙那麼多，隻是幻想著是從海蜇那掙的，沒想到海蜇還沒看到，就已經(jīng)先賺這麼多了。
“阿東啊，你們昨天有問過帶魚多少錢嗎？”
“隻說要看大小，個頭大一點(diǎn)，肉厚一點(diǎn)，三毛以上，但是沒有特意說網(wǎng)帶還是釣帶，我爹也沒問清楚。等會兒靠岸賣貨的時候，先不要把所有的貨弄出去，搬一筐詢個價先。”
旁邊的船工插嘴，“肯定不止三毛的，以往網(wǎng)帶個頭大一點(diǎn)都能賣這麼多，咱們今天這個釣帶品相完整，個頭又大，肯定能多賣點(diǎn)錢。”
“對啊，四五毛肯定有的，個頭大的釣帶很貴的，不能被本地人騙了。”
“得多問問……”
“這條線可以收完了吧？”
“還沒，鉤子上掛的魚比較多，收的慢一點(diǎn)，沒那麼快，等把全部收完估計兩三個小時都不止，而且有的浮標(biāo)飄的遠(yuǎn)了一點(diǎn)，得等水底下的他們上來後把船開過去收。”
葉耀東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他知道，“等下一波他們下來後挪個位置，順便也換個位置打撈海膽。”
“順便把海麵上的海蜇?fù)埔槐椋�沒一會兒，看著又浮上來幾十個了，前麵咱們這船不能動彈，都被老裴那邊撈了，咱們等會兒也得撈一下。”
“對，不能全部都便宜他們了……”
“先去煮點(diǎn)東西吃，中午不迴去，還好船上什麼都有備一點(diǎn)，吃飽了繼續(xù)幹。”
他今天也沒有將所有的船工都帶出來，隻是帶了一半，留了一半看家，他爹夜裏出海拖網(wǎng)也帶了兩個，實(shí)在也不需要那麼多人手做事。
明天或許可以帶兩條小船出來，就在這邊撿海蜇，也省得他們船上的人分神去撈，蚊子腿再小也是肉，這些零零碎碎的全部掃蕩了也能賣好幾十。
船上的大夥都有條不紊的收帶魚，隻是沒有一開始的驚喜了，變得波瀾不驚，偶爾看到有頭尾相連的兩三條才會哎呦一下。
而底下打撈海膽的人也在不停的輪流，等全部輪一遍，他們的延繩釣也才收一半。
而輪到他跟阿光時，他們也下到水裏，順便也瞧了一下延繩釣在水裏掛鉤的特別景象。
明明浮在海溝裏，拿著鐵爪不停的收海膽，讓其落到網(wǎng)兜裏，卻突然間底下不遠(yuǎn)處的白色緞帶翻騰浮動了一下。
一連串波波粼粼的帶魚直接就在他們附近騰空上升，一長條，一大片，整整齊齊井然有序。
雖然沒有在他們身旁，但是也能看得到帶魚的尾巴一直在水裏擺動，直到越來越遠(yuǎn)，看不到為止。
他們一直瞧著，直到消失不見了，才又繼續(xù)打海膽。
期間也有幾條小魚從他們身旁遊過，有時候兩人也手賤，看到了也會伸手搓一下，讓魚驚慌的立即躲閃開來。
有一個海蜇還從葉耀東底下升了上來，他看到了後還往邊上避讓了一下，然後手賤的拿著鐵爪想要戳了一下它的大傘，卻被它立即反應(yīng)過來，先一步往邊上竄了一下，然後收縮傘部又往海溝下麵沉去。
葉耀東驚訝的看著原本要上浮的海蜇，竟然因?yàn)樗呐e動，又往水底下沉。
海蜇雖然沒有眼睛與耳朵，聽不見敵害的聲音，也看不見敵害的身形，但是，它能迅速地避開強(qiáng)敵。
這是因?yàn)橛幸环N小魚和小蝦充當(dāng)它的“耳目”。它們叫“水母蝦”和“玉鯧魚”。
它們的個頭很小，平常就生活在海蜇口腕周圍，以海蜇為保護(hù)傘。
當(dāng)有敵害接近時，這些小魚小蝦，機(jī)靈鬼似地立刻躲進(jìn)海蜇的口腕，海蜇接到“報信”，立即收縮傘部沉到海水裏，躲避風(fēng)險。
果然不能手賤，損失了一個，這個個頭還老大了。
他喵了一下底下，那個海蜇沒有在再飄迴海鉤，而是在海溝裏來迴擺動，然後又往離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飄去。
這下子他也不手賤了，老老實(shí)實(shí)的打撈，身旁有海蜇出現(xiàn)，也隻是避讓一下，讓人家平平穩(wěn)穩(wěn)的升到海麵。
還別說，下午海蜇上浮的頻率比早上又大了不少。
等他們倆將網(wǎng)兜填滿浮上去後，裴父那邊已經(jīng)將所有的延繩釣都收的快差不多了，而他這邊才收了一半。
阿光剛爬上甲板，知道後就喊他爹先迴去，多打聽幾家價格再賣，他就先留在這裏幫忙打撈，順便也囑咐他爹多買一點(diǎn)材料迴來，明天也能多釣一點(diǎn)。
“要是多做一點(diǎn)材料的話，明天就得把豐收號開出來，這條船沒有魚倉，貨都堆到甲板上曬了，還有一些海蜇的貨，再加上收迴來延繩釣也有好幾筐，都要沒地方下腳了，我們都轉(zhuǎn)不開身了。”
“那就把豐收號開出來，這條船還能開去拖網(wǎng)。”
“也行，昨天想的跟親家一樣，做的密集了一點(diǎn)，買了十條的材料，結(jié)果鉤子都堆到了兩條上麵了，後麵還又買了不少的鉤子，繩子倒是有剩不少，等我迴去再補(bǔ)充一下鉤子就行。”
葉耀東也插嘴問了一下，“裴叔那邊全部都收完了，有估算多少斤嗎？”
“3000來斤吧？都在這甲板上堆著了，太陽也太曬了，我們這裏沒魚倉放，冰塊也買得少，也隻能趕緊送迴去。”
“那你們就先一步迴去吧，我這邊貨還沒收完，等收完了再迴去。”
“那我就先迴去賣貨，也提前打聽一下價格，到時候等你們迴去也隻需要直接賣。”
“行，相信叔肯定能賣一個好價錢。”
“那我們就先迴去了。”
最近幾天他們都在那裏拖網(wǎng)賣貨，本地人倒是都看在眼裏，都還能跟他們聊幾句收貨情況，還能說兩句，今天什麼貨什麼價格。
等裴父開船走後，這一處位置也就隻有他們一條船漂浮在那裏了，葉耀東跟阿光也同時光著膀子席地而坐，看著那些船工們將帶魚一條一條的收上來，整齊的在筐裏擺放好。
“東子，你們都收多少斤了？”
“跟你們差不多吧？同時一起收的，你們收完了，我們也差不多過半吧。”
“早知道昨天就多做一點(diǎn)，當(dāng)時是想著你們?nèi)硕嘧龅目欤梢远嘧鲆稽c(diǎn)，我們?nèi)松倬蜕僮鲆稽c(diǎn)。你這數(shù)量是我的兩倍，今天能收個六七千斤了？”
“應(yīng)該有。”
“賺大了。”
“你也一樣啊，也沒少賺，多搞兩天補(bǔ)貼一下這幾天的空檔。”
“那些人都在那裏發(fā)牢騷，說來早了……”
“不要管他們，早就說了可以選擇不跟的，賺錢的時候就開心了，沒賺錢的時候就說閑話。”
“你說，你那些堂哥們被拋下丟在沿岸，沒人帶他們過來，到時候會不會直接將這地方抖出來？”
“他們不敢。”
這個葉耀東還是有把握的，他們承受不起鄉(xiāng)親們的怒火，真幹這蠢事的話，馬上就得被排擠，迴去也沒有好果子吃。
“不過大概也不需要等他們將這地方抖出來，本地人就會發(fā)現(xiàn)了，隻要咱們大批量的拉迴來幾天的貨，就會被本地人盯上，大概…可能也不需要幾天？本來咱們就夠搶眼的。”
“也是，大概輪不到他們暴露，咱們就被本地人跟上了，看起來要不了幾天就硬仗要打。”
“嗯，陳家年他們估計也就這一兩天就會過來了，廠裏今天都開工了。”
“也不知道他們那邊得有多少人。”
“不知道。”葉耀東搖搖頭，沒辦法猜。
說曹操，曹操到。
等傍晚，他們收完帶魚，又卡著太陽下山的點(diǎn)，收工返程的時候，還真的看到碼頭上停了一大堆的拖網(wǎng)漁船，少說也要二十來?xiàng)l。
而岸邊的本地人又在那裏議論紛紛，說又有一大幫的外鄉(xiāng)人過來。
在他們停靠上岸的時候，都還有本地漁民拉著他們問，是不是又是他們同夥過來捕海蜇了？
葉耀東一律迴答自己不清楚，自己這邊帶來的人早幾天就都在這裏了，而且他肯定是不在沿岸周圍打撈，他們這幾天都去外麵打魚了。
說完他也沒管本地人的議論，先去找岸邊等著的他爹，打聽帶魚要賣給哪一家。
葉父拖網(wǎng)迴來時，有繞去海溝瞧了一下收獲，原本還想等著一起迴來的，但是葉耀東讓他先一步迴來賣貨，順便也讓他朝裴父打聽一下帶魚都賣給哪一家了，賣了多少錢。
所以葉父這會兒也特意等在這裏，就等他們迴來領(lǐng)著他們?nèi)ベu貨。
而收海膽跟收帶魚的還真不是同一家。
不過，在他們先將海膽抬去過秤後，又將帶魚抬上岸時，收海膽的這一家也趕忙攔住了他，給了同樣的價錢。
葉耀東想著一事不煩二主，既然能給同樣的價錢，就又一塊兒都賣給同一家了。
托裴父的福，提前過來談了價錢，他隻要賣現(xiàn)成的價就行，一斤能賣上5毛錢。
他們這些釣帶個頂個的漂亮又新鮮，個頭又賊大，特別的均勻，幾乎都在一米左右的長度，不會有特別大，也不會有特別小的，這也是釣帶的特點(diǎn)。
不像網(wǎng)帶，一網(wǎng)拖上來，個頭大小不一。
這個價格也算是高價了，收購點(diǎn)的人也在說以往可沒這麼好的價格，也是瞧著他們這些都是釣上來的，又大又漂亮，要是普通的網(wǎng)帶也就隻值個兩三毛。
他們率先過秤海膽，今天海膽的收獲比昨天還多一點(diǎn)點(diǎn)，因?yàn)槎嗔藘蓚�勞力。
雖然還是同樣的時間收工，隻是幫大家分?jǐn)偭艘幌孪滤拇螖?shù)，但是數(shù)量還是也有增加了一些，達(dá)到5425斤，共賣了1085塊錢。
等過秤釣帶時，網(wǎng)點(diǎn)的人也都忍不住打聽，問他們這些是哪裏釣的，怎麼釣上來這麼多？從來都沒看到有漁船一下子能釣上來這麼多的。
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葉耀東也解釋了一下，說自己遇到大批魚群了，要是沒有大批魚群也捕不到這麼多的量。
大家都有些將信將疑，除非用漁網(wǎng)拖，一網(wǎng)打盡，不然的話，即使遇到魚群，延繩釣得放有多少數(shù)量，才能釣上來這麼多，而且他這個是真正的沒有其他的雜魚。
前麵一波裴父賣貨的時候，周圍的人就夠驚訝的了，他這迴來的數(shù)量更多，過秤的時候圍在那裏看熱鬧的人也不少。
他這一批貨，比他們這些漁船打迴來的一堆雜七雜八的貨好多了。
光數(shù)量，幾家收購點(diǎn)合起來的貨，都沒有他打撈迴來的多，因?yàn)橐矝]有大的船靠岸，畢竟這裏隻是一個小鎮(zhèn)。
不過，也有的人看到了他們船工抬上來的那些雜亂收迴來的延繩釣，看著一根釣線上麵都是鉤子，違背了常理，這也才恍然大悟，傳了一圈。
等過完秤後，錢都落袋為安後，葉耀東才不管其他人咋說的。
他那些帶魚稱過重量後，總計是6230斤，另外還有400多斤都是表麵有損傷，沒那麼漂亮的，折價了一半，隻有2毛5。
所以光這些帶魚他就賣了6230x0.5+425x0.25=3221.25塊。
還有零散打撈上來的海蜇，也賣了32.58，數(shù)量比昨天的多，而且這些還是跟阿光那邊的船瓜分過後的。
海蜇血拿迴去煮了，等曬幹了累計的多一點(diǎn)拿出去又能賣一個好價。
所以總計他今天掙了4338塊8毛3分，而且花出去實(shí)際成本還低，勞動力更是低廉。
葉耀東懷揣著好大一筆錢，在周圍船工們的簇?fù)硐乱粔K往外走，順便他們也留了兩筐表皮有破損的帶魚一塊抬迴去。
周圍的本地人紛紛在議論他這麼多貨能賣多少錢，他一律不給迴應(yīng)，不過大致都能猜到有幾千塊，畢竟數(shù)量擺在那裏，而且收購點(diǎn)的本地人可不會替他瞞著。
他想，還好他們?nèi)硕啵一径季奂谕粋�片區(qū)，光他那裏一塊住的人就有30個，周圍也都是自己人，有想法的人也得掂量掂量。
明天還是得多一些人一起去，迴來時賣貨的時候人也多一點(diǎn)，人多勢眾，還是有點(diǎn)用的。
直到走出了碼頭，大家才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人直接衝上來就搶，就打架，嚇?biāo)牢摇！?br />
“這個時間點(diǎn)都是本地的漁民迴來賣貨，混混也隻會在聽說後出現(xiàn)，不像大的城鎮(zhèn)那麼魚龍混雜，明天多帶點(diǎn)人出去。”
“對，多帶點(diǎn)人在碼頭上接應(yīng)，要留迴去的魚貨裏頭也得藏兩把槍備著。”
“也不用怕，咱們?nèi)硕啵〉囊矝]多遠(yuǎn)……”
葉耀東安撫了一下驚弓之鳥的大家，“也不用太擔(dān)心，咱們?nèi)ツ昃痛谶@鎮(zhèn)上了，大多數(shù)人還是知道我們的，也知道我們手上有武器，也不好惹。”
“那倒也是。”
葉耀東轉(zhuǎn)移話題又問他爹，“我看到今天碼頭上平白多了20來?xiàng)l拖網(wǎng)漁船……”
“是陳家年他們到了，我迴去的時候就看到那麼多的船了，然後問了一下留守的人，大家說他們下午3點(diǎn)多就到了，然後也是臨時安排到處問地方住。”
“我猜也是，不然怎麼突然間多了那麼多的船，本地人也都在那裏講。”
“他這一趟帶過來的船還真不少，估計把相熟的，拐著彎能認(rèn)識的都帶過來了，算一下也有上百號人了。”
“比我們多一些。”
“把小船加上，我們比他們多一些。”
“他們都安頓下來了？”
“聽說本地人坐地起價，但是他們也沒辦法，隻能捏著鼻子應(yīng)下來，不然沒地方住。離我們遠(yuǎn)了一點(diǎn)，去年他們租住的地方，今年都被咱們這邊的人租來了。”
“哦，那明天小心一點(diǎn)，安頓好了，他們明天大概就會去海溝瞧了。”
“嗯，都是一個地方來的，各自捕撈各自的就好了，也還沒到旺汛的時候，數(shù)量還稀少。”
他又轉(zhuǎn)移話題問：“你前麵早一步迴來，延繩釣的材料買了嗎？”
“沒多少，這個小鎮(zhèn)現(xiàn)貨少，沒有提前說的話，他們沒有多備，昨天我們兩家輪流買走一批，下午老裴又補(bǔ)充了，等我去的時候已經(jīng)沒多少了，頂多也就再做兩條。”
“行吧，那就再多做兩條吧，陳家年他們?nèi)硕歼^來了，我們大概也釣不了兩天了。”
“也還好早了幾天過來。”
他們邊走邊說，一會兒的功夫也迴到了出租屋，葉耀東讓大家都先去洗澡，洗完吃飯，他也迴到房間，將今天賣的錢跟昨天的放到一塊鎖進(jìn)密碼箱。
出租屋也沒地方可藏，都是別人的房子，也就藏密碼箱看起來可靠一點(diǎn)，反正他每天都要留人守著。
葉父跟進(jìn)屋，看著他把錢藏好後才問道：“這兩天賣了有沒有5000塊？”
“有，5000出頭，明天看看，湊一下看看能不能湊1萬整。昨天墊付的錢我給你了，今天墊付了多少錢我也一塊給你。”
“也不用，今天賣貨的錢在我這，我直接拿去買了。”
“那也行，那有剩的話也不用給我了，你自己留著吧。你今天夜裏還要出去拖網(wǎng)？”
“也不能幹坐著，你那邊也用不上那麼多人，出去一趟能掙個幾十塊也好。”
“那你明天下午早點(diǎn)迴來，嗯……中午就迴來吧，然後明天下午我將延繩釣收迴來後，就先一步跟裴叔一起開船迴來賣了，順便趕在銀行下班前，去把錢匯款迴去。”
“行，那麼多錢放在身邊也不安全，早點(diǎn)匯款迴去也好。”
“嗯。”
葉父又美滋滋的道：“才出來兩天就掙5000塊，明天再掙一下能掙一萬塊，可真好掙，看來這一趟又能掙不少錢，肯定掙的比去年多了。”
“那是因?yàn)橛羞@些貨的加成，光海蜇的話還真不一定，陳家年今年帶來的船是去年的兩倍，也不知道夠能撈幾天。”
“沒的撈了，你還可以下水打撈海膽，也不愁沒錢掙。”
“嗯，看吧。”
他還記得今年會有一個強(qiáng)臺風(fēng)，就是不太記得是幾月份，他們沿海地區(qū)10月份都可能有臺風(fēng)，有些不好說，刮臺風(fēng)的話什麼都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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