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帥事件已經(jīng)過去一周,邢寶華每天下班去看他。
這孩子把自己關(guān)屋裏麵,躺床上用條毯子把自己蒙住。屋裏有臺小風(fēng)扇賣力的轉(zhuǎn)著。
期初邢寶華還喊兩句,見沒迴應(yīng)就走了。好在這孩子還知道餓了起來啃個饅頭迴去繼續(xù)睡。
估計是睡不著胡思亂想。暫且隨他吧。
這一周,徐帥沒去廠裏上班,廠裏對他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不缺少。這是個大瓜,一時半會人們消化不了。
當(dāng)然,邢寶華技術(shù)性的修理洪明亮的事兒也在傳播這。這個廠到處是窟窿,啥風(fēng)吹草動的事兒也瞞不住。
邢寶華見徐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讓劉泉盯著車間,他又來到徐帥家。
這段時間徐媽也是操勞不說天天掉淚。小妹子徐燕倒是聽話,暑假也沒亂出去玩,在家陪著媽媽。
“哥。”見到邢寶華進(jìn)屋,徐燕張口叫了一句。
“你哥還那樣?”邢寶華問向徐燕。見妹子點頭,邢寶華輕微的歎口氣。
對坐在椅子上的徐媽說道:“嬸兒,我?guī)鞄洺鋈ヒ惶耍瑔为毢退牧模_導(dǎo)開導(dǎo)他。”
“行啊,可要好好的開導(dǎo)開導(dǎo)。我這一天天的擔(dān)心啊,生怕他有啥想不開的。”徐媽說著說著就掉淚了。
“你也別擔(dān)心,嬸兒,徐帥這麼皮實的人怎麼會想不開呢?他現(xiàn)在也就心裏堵的慌,我開導(dǎo)開導(dǎo)他就行。”安慰完徐媽,邢寶華就走到徐帥屋裏。
走到床跟前,邢寶華直接把毛毯給掀開。
徐帥看他一眼,又轉(zhuǎn)過身去。
“你想躺到什麼時候,就這麼躺下去。”邢寶華說完見徐帥沒反應(yīng)。接著說道:
“想喝酒不,我陪你。還記得我被打擊的時候,也是喝酒。清醒後,你都說不認(rèn)識我了。想不想換個活法?”
徐帥這段時間也沒打理自己,頭發(fā)和鳥窩似的,眼皮子黑裏透著紅,不是熬夜熬的就是偷偷的哭紅了眼。
“起來,我?guī)闳地方,先把自己捯飭幹淨(jìng)了。咱們以後啊將麵對新生,要好好的活給他們看。”
徐帥還是動了,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坐在床沿上,朦鬆著眼,看著邢寶華。
“咱們是兄弟,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這口氣,我會幫你出,隻是時機(jī)未到。聽我的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先帶你去個地方,迴來後,咱們好好的喝一杯,好好的醉一迴。醒來就你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以前的徐帥了。”
邢寶華說完,拍了拍徐帥的肩膀,見到他嘴唇哆嗦著想要說話,但又說不出來。
從兜裏掏出煙來,點上、塞到徐帥的嘴裏。
邢寶華轉(zhuǎn)身出去,留給徐帥一根煙的工夫思考。
騎著黑老鴰帶著徐帥突突突的奔向了尚古莊。
廠房已經(jīng)蓋好,外麵的圍牆正在粉刷著。破敗的草繩廠,如今已經(jīng)煥然一新。
原先的大門已經(jīng)重新上了一遍黑色的油漆,陽光照射下透著黑亮。
大門邊上掛著個白底黑字的牌子。豎式書寫著:尚古莊小學(xué)民辦電子廠。
騎車直接進(jìn)入院子裏,看到廠院子裏建築垃圾比較多,還沒清理。
邢寶華和徐帥下車。兩人四處看著。尤其是徐帥,不明所以,也沒問邢寶華為何帶他來這裏。
“看到了嗎?”邢寶華一手掐腰一手指著高大的廠房對著徐帥說道。
“什麼?”
“我的廠。我投資建的廠?”
“……”徐帥沒說話,詫異的看了一眼邢寶華。其實這貨也不知道該問什麼?
邢寶華也歪頭側(cè)臉的看著他,心道:“不用喝酒灌了,人已經(jīng)變了。”
以前的徐帥絕對會三連問。“你啥時辦的廠,我怎麼不知道。為什麼要辦廠,等等。”
而現(xiàn)在的徐帥沉默寡言了。
“我用賣音響的錢,辦的這個廠。你可能會問,我為什麼要辦這個廠。其實最終目的,就是自己當(dāng)老大,自己賺錢。”
徐帥還是沒說話。也側(cè)頭看著邢寶華。
“嗬嗬,你是想問,我既然有廠了,為何還在機(jī)械廠幹?這是一個利益交換,以後你會明白的。”
說完,邢寶華和徐帥並肩站著,拍了拍徐帥的肩膀說道:“相信我,這家電子廠會在五年內(nèi),會擴(kuò)大三到五倍。”
見徐帥始終沒發(fā)話,而是盯著廠房,眼睛有點直。
邢寶華直接攬著他的脖子說道:“知道你心理難受,你要重新振作起來。讓那些瞧不起咱們的人睜著眼看著咱們把錢賺。咱倆是一起幹還是你去油田。不管怎麼樣,我都尊重你的選擇。”
邢寶華鬆開徐帥,走到黑老鴰邊上,拿出一根煙來,點上等著徐帥慢慢思考。
片刻後,徐帥走到邢寶華身邊,從他手裏拿過煙來,放在嘴邊深吸一口,對著邢寶華說道:“我跟你幹?”
“不,是咱倆一起幹?凡是進(jìn)廠工作的人都會有股,讓他們感覺這是在給自己幹廠。或許你不明白這種模式,以後你就明白了。”邢寶華說完,嘿嘿一笑,說道:“走,帶你去喝酒,大醉一場後,給我打起精神來。”
來得快,走的也快。
邢寶華這邊剛走,黃書記騎著自行車也到了,看著邢寶華的背景還伸出手,搖擺搖擺的喊道:“哎!小邢。。。”
就那小摩驢的聲音,甭說一百多米外聽不到別人的聲音。就是五六米內(nèi),你不大點聲,人家根本聽不到你在說啥。
劉海波的小窩。
三人帶著疲憊的表情,走進(jìn)來,直接躺坐在沙發(fā)上。
小嫂子趕緊的幫他們端茶水。又去外麵院子打一盆溫水,用毛巾涮洗一下,拿進(jìn)來給劉海波等人擦洗用。
“天天陪著他們喝,我都快喝吐血了。”張濤明懶洋洋的閉著眼說道。
“誰說不是啊!我這兒也快頂不住了。人脈啊,都打通了,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孫長傑也說道。
隻有劉海波半躺在沙發(fā)上,嘴角帶著微微的笑容,一句話沒說。
“波子,笑啥呢?”孫長傑問道。
“沒啥,就是想笑哈哈。”劉海波說著自己都笑起來,
張濤明問道:“我這邊都給他們跑完了。就等著他們的申請了。打上申請這邊估計一周內(nèi)能下款。”
“那感情好啊!明天我就催他們。還告訴你們一件事兒,你們先看看這東西是什麼?”劉海波說著從兜裏拿出一張紙來,紙裏有三顆米粒大小的金黃豆子。
三人湊一起,瞪眼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