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州南,柱國將軍帶領的德康軍隊,一路追捕反賊蕭成羨南下。
蕭成羨進入承州南部,川蜀北部後,仰仗著川蜀天險,將眾人甩在了後麵。
就算此時繼續前往川蜀,怕也追蹤不到蕭成羨的蹤跡。
到時候蕭成羨進入黔州,那就更不能隨意進入了。
“將軍,可否派軍隊前行?”
副將也滿身鬥誌,恨不得此時就將蕭成羨活捉,來鼓舞士兵。
“不必了,蕭成羨隻怕進入了黔州,我們此時趕到承州,沒有糧草的支援,軍隊們是承受不住的。”
柱國將軍搖搖頭,臉上雖是一臉凝重,不過心中卻很是愜意。
他親眼看著蕭成羨的人將太子殿下的屍體扔了下來。
隻要太子殿下死透了,就沒有人能來搶三阿哥的皇位。
他之所以在見到太子殿下的屍體之後,還依舊追趕蕭成羨。
隻不過是想斷了蕭成羨起兵謀反的心。
如果蕭成羨迴到黔州城內,願意敞開城門,支持三阿哥登基。
以蕭成羨能力,他當真是舍不得逼死蕭成羨的。
不過若是蕭成羨和驚華城主不知好歹,那他也不介意舉兵討伐。
“德康可有聖旨?”
”不曾。”
“蕭成羨殺死了太子殿下,陛下怎麼還不下令誅殺蕭成羨?”
柱國將軍不解的看向北方,就算陛下病重,可他腦袋不糊塗。
難道太子殿下的死,還不足夠讓陛下頒聖旨,踏平黔州?
“朝中傳來消息,一眾大臣守在養心殿外,陛下卻遲遲不肯露麵。”
副將說著便將德康傳來的信件,拿給了柱國將軍。
“看來陛下當真是糊塗了。”
柱國將軍冷哼一聲,隨後便號令三軍:“原地休整兩個時辰,隨後同我一道殺進黔州,誅殺朝廷反賊蕭成羨。”
此時的德康皇城內。
皇後娘娘不知道哭暈了多少次,這會兒總算清醒了起來,前往養心殿侍疾。
朝中一眾大臣跪在養心殿外,看到皇後娘娘的步攆,便齊聲下跪行禮。
“皇後娘娘,勸勸陛下下旨,進入黔州,誅殺反賊蕭成羨。
黔州有銀礦,實力雄厚,蕭成羨刺殺太子殿下已經證明黔州的狼子野心。
此時不誅,隻怕養虎為患啊。”
這些大臣們都是三阿哥的擁護者,如今太子死了,隻有三阿哥能登基了。
如果蕭成羨再從中作梗,三阿哥不能順利登基,朝堂勢必大亂。
若是蕭成羨奪位成功,那他們這些大臣定會被誅殺。
當時蕭成羨在皇城內,尋花問柳,吃喝嫖賭。
他們一眾大臣都曾出言討伐和嘲諷蕭成羨。
所以蕭成羨一旦奪位成功,那他們將會再無一日安寧。
“若是蕭成羨想要謀反,黔州此時便是銅牆鐵壁,你們以為柱國將軍能殺進去?”
皇後娘娘冷眸看著麵前的這些大臣,說完便進入了養心殿。
“皇後娘娘...”純妃和三阿哥兩人退到一旁,老老實實的行禮。
三阿哥一日不登基,他們就永遠要臣服麵前的人。
“陛下身邊本宮守著就行了,純妃身懷有孕,還是迴去吧。”
皇後依舊淡淡的說著,徑直坐在了陛下的床榻上,並沒有多看那對母子一眼。
“太子剛剛...皇後娘娘心裏難受,還是您迴去休息,妾身守著陛下。”
純妃瞥了一眼書案,心虛的說著。
她勸不動陛下頒聖旨,踏平黔州誅殺反賊。
可又怕蕭成羨迴到黔州後,便率領軍隊前來奪位,便想著自擬聖旨。
卻不曾想暈厥數次的皇後娘娘,竟敢親自來伺候陛下。
她的聖旨還沒模仿完...
“本宮不單單是太子殿下的母親,更是天下之母。
痛失太子殿下,本宮傷心欲絕。
可為了德康的江山,為了萬千子民,本宮要振作起來。
你想讓聖上頒聖旨,毀了黔州,簡直愚蠢。
若是沒有這道聖旨,尚有求和的機會。
若是頒了這道聖旨,黔州反了朝廷,你以為就你那個莽夫哥哥,能打的贏黔州?”
皇後娘娘冷眼嘲諷的看向純妃。
“皇後娘娘是何意?難道太子殿下的仇不報了嗎?
蕭成羨給德康帶來的恥辱,就這樣算了嗎?”
純妃恨不能理解,陛下不可能出兵,可能是因為陛下念著蕭成羨當日的情分。
可皇後娘娘是瘋了嗎,竟敢對她的殺子仇人這麼仁慈?
“陛下早就昭告後宮,不得幹政。
純妃你若是想被定罪,本宮便替陛下,送你去冷宮。”
純妃母子到底是心虛,他們留在養心殿裏,名不正言不順,此時隻能被皇後...
母子二人離開養心殿後,便跟一眾朝臣等在養心殿外,不想錯過任何消息。
“陛下,我知道您不想頒布聖旨,是因為不相信蕭成羨會反。
您相信蕭成羨和蘇曼容,臣妾亦是如此。
就算太子殿下死在蕭成羨的馬車上,臣妾也願意親口聽蕭成羨的解釋。”
身為一個女人,自己的丈夫病重,兒子慘死。
皇後娘娘隻是連著暈厥了幾次,便讓自己冷靜下來,將今日的事情裏裏外外的整理了一番。
德康城內,想要太子殿下命的人,純妃和柱國將軍府便是其中之一。
三阿哥被接迴來,太子殿下便出了事。
蕭成羨進入皇城時,隻帶了四名近衛,他想要在德康皇城中,順利將太子殿下帶走,比登天都難。
他完全可以直接將太子殿下殺死在護國將軍府後,起兵謀反。
可他偏偏帶著太子出城,中途燒屍,又折返迴黔州。
如此一來,他就失去了起兵謀反的最佳時機。
蕭成羨是用兵奇才,不可能考慮不到這件事。
她覺得處處充滿著奇怪和荒誕,她甚至都無法相信那具燒焦了的屍體,會是太子殿下...
“陛下,朝堂之事,我鮮少關注。
可此時國之危難,還望陛下能慎之又慎。
至少要找出殺害太子的真兇,也給蕭成羨親口解釋的機會。”.
皇後知道德康帝是在裝睡來躲避純妃的堅持。
現在養心殿內,隻有他們夫婦二人,德康帝早已經坐起身來,靜聽著皇後的分析。
聞聲,德康帝吃力的起身走向書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