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陛下千秋鼎盛,龍體不日便能好起來。
臣妾之所以這樣裝扮,隻是想起陛下祈福,並沒有任何不敬之意。”
純妃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千萬不能被皇後和蘇曼容牽著鼻子走。
她之所以戴了這麼多簪子,隻是想進入養心殿的時候,能直接要了二阿哥和五阿哥的命。
不僅如此,還有這個礙事的驚華城主,也要死在她的手中。
她此時身懷皇嗣,就算手上沾染了人命,皇後也沒有權利要自己的命。
哪怕是等到自己產下皇嗣後,再來要自己的命,至少還有幾個月的時間。
這幾個月的時間裏,陛下除了三阿哥之外,再沒有皇子,三阿哥會成為唯一的希望。
隻要三阿哥登基,他和柱國將軍一定會替她洗去身上的罪名,屆時她依舊是德康最最最尊貴的太後娘娘。
所以她不能迴去更衣,更不能將這些發簪摘下來...
“如果純妃想給陛下祈福,那就出宮前往城外華安寺常住吧。”
皇後娘娘不著痕跡的看了看蘇曼容眼中的忌憚,瞬間就明白了蘇曼容的提示。
純妃真是惡毒至極,她竟然想要了兩位阿哥的命,真是瘋了...
“皇後娘娘,您一定要這麼逼臣妾嗎?”
純妃放置於袖口中的雙手,用力的攥在一起,心中的恨意波濤洶湧著,讓她沒有辦法掩蓋自己的恨意...
“皇後娘娘,父王醒了想見您和驚華城主。”
養心殿內,五阿哥小小的身軀快步的走了出來。
原本就被恨意彌漫的純妃,聽到了聲音的來源,便如一陣風般的衝上前去:“陛下,陛下,您終於醒了。”
她看似是朝著養心殿的方向跑去,嘴裏也在關心著陛下,可右手扯下了發簪攥在手中,卻直直的朝著五阿哥走去。
她想著隻要她的速度夠快,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她就能給五阿哥下毒,隨後進入養心殿,給二阿哥下毒...
隻要這兩個阿哥都死了,那就再也沒人能阻攔三阿哥登基了...
想到這裏,她的速度就更快了一些。
跟在蘇曼容身邊的一零,迅速的衝到了五阿哥麵前,用身軀將他護在身後。
“嘶...”一零吃痛的擰了擰眉,將五阿哥送迴到養心殿內,關上殿門後,才看到流血的手掌。
“你...”純妃憤憤的看著礙事的一零,隻恨自己沒能將沾了毒的毒針,送進五阿哥的胸口。
“純妃膽敢傷害皇嗣,對五阿哥起了殺意,將這瘋婦關進冷宮,宣徐衛尉嚴加防範,任何人不得進入。”
皇後知道純妃已經瘋了,可沒想到她竟然瘋狂到當著一眾大臣的麵前,對著五阿哥動手。
如果不是蘇曼容的侍衛眼疾手快,隻怕五阿哥就要...
“哈哈哈...朝中所有大臣,陛下也好,皇後你也好,都知道二阿哥和五阿哥出身不正,資質平庸。
你把我打入冷宮又如何,我早晚會出來的,倒是你,沒了太子,你什麼都不是了。”
純妃捂著肚子痛苦的蹲在地上,柱國將軍虎符被收,她的行蹤也敗露了,再也沒有人能扶持三阿哥...
皇後這個毒婦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可是她不甘心啊,她是將門之女,父兄曾助德康帝登基,她憑什麼要被皇後處處碾壓?
憑什麼上天這麼不公?
“純妃得了失心瘋,三阿哥不宜留在純妃府上,即刻命人將三阿哥送到本宮房中,日後由本宮親自教養!”
皇後看著已經瘋瘋癲癲的純妃,心中除了憤怒,難免悲戚。
想起純妃剛入承州王府的那兩年,她們姐妹二人之間也是有真情實意的。
可這一切,都是從純妃生下三阿哥開始...
“憑什麼,我的孩子憑什麼你來養?我不...我不...”
純妃仰天長嘯,臉上的淚水一行隨著一行往下滑落,被人抬走前,她直視著緊閉大門的養心殿。
“陛下,我入府這麼多年,在您心中,我依舊不配做你的妻子嗎?”
純妃重重閉上眼睛,放棄了掙紮。
她一介嫡女,嫁入承王府為側妃,她為愛甘願如此,無怨無悔。
可這些年來,她隻想走進陛下的心裏,想成為被陛下偏愛的那個人,想讓她的孩子,也能跟太子一樣被陛下偏寵著。
這隻是一個妻子,一個母親正常的心理啊...
“一零,你覺得怎麼樣?”
“夫人,我還能堅持。”一零用力的按著傷口附近,這樣可以減緩毒藥進入身體。
蘇曼容看著臉色逐漸蒼白的一零,剛好養心殿外守著太醫,她便看向皇後:“勞煩皇後娘娘請太醫幫我的侍衛看看,他應該是中毒了。”
太醫給一零看了傷口,好在一零快速的移植了毒藥的蔓延,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原本蘇曼容想跟德康帝見一麵,可擔心一零的身體,害怕太醫的處理不太專業,等包紮完畢,就匆匆帶著一零離宮迴府了。
畢竟純妃想要害人,就一定不會用宮中常見的毒藥,用的一定都是些無力迴天的劇毒。
一零在五零衛忠打打殺殺這麼多年,明白一些醫療知識,否則隻怕這個時候,他已經躺板板了。
迴到府中後,留守在德康皇城的五零衛中也有大夫,他們又重新替一零整理了傷口,清除了被毒藥感染的肌膚。
“夫人,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小心劃到了簪子上,若我認真一些,純妃根本傷不到我的。”
一零看著蘇曼容一直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心中也很是抱歉。
他隨著夫人進宮是要保護夫人的,卻沒想到還要讓夫人擔心。
“舊肉被切除,一定很疼吧。”
蘇曼容搖搖頭,看著一零像個孩子一樣,明明很疼,卻時不時的看向自己,生怕自己難受...
對於她而言,五零衛都是她的弟弟和妹妹,他們真心待她,她也不是感受不出來。
一零受傷,她很心疼,甚至覺得很愧疚。
如果...如果一零沒有及時禁錮住傷口,那他或許此時就真的已經迴天乏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