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駕崩,幼帝登基。原本朝堂不穩,再加上純妃一脈留下了太多隱患,朝中大臣中不乏有柱國公和渤王的擁護者。
之前蕭蘇兩人在德康時,力壓柱國公,以謀逆的罪名將柱國公府抄家入獄。
否則隻怕他們母子二人在宮中的日子會更加難受。
國喪期間,那些大臣們到也還老老實實,不曾對永治帝施壓,也不曾表現出對蕭蘇兩人的不滿。
可如今國喪剛過,他們就原形畢露。
太後和永治帝也很清楚這些大臣,為何會視蕭蘇兩人為眼中釘。
無非就是因為他們年輕有能力,且位高權重,就連他們這群老臣見了蕭蘇兩人都得行禮。
這段時間,上朝期間,太後垂簾聽政。若是遇到那些大臣們跟永治帝提到虎符這件事,她就會中途打斷,以身體不適為由結束早朝。
卻沒想到虎符那件事還沒解決好,又有人從黔州著手來往蘇曼容身上潑髒水。
她和永治帝也很清楚,蘇曼容根本不會草菅人命,為了一己私欲去救錦繡,從而傷害那麼多無辜的殘疾人。
不過那些大臣們信誓旦旦,甚至連受害者都找到了。她和永治帝恐怕這件事不好收場,所以一直不曾跟這些大臣們見麵,一直等到蕭蘇兩人迴到德康。
太後和永治帝端坐在禦書房的書案前,看著蕭蘇兩人率先走進禦書房,母子二人都悄無聲息的鬆了一口氣。
隻要能看到蕭蘇兩人,他們母子二人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就能穩坐朝堂,不用擔心那麼多。
一行人對著永治帝和太後行禮之後,不等永治帝開口,幾位大臣便安耐不住的要讓證人入內。
“陛下,我等知道蘇太師於陛下而言,不單單是君臣之情,更是恩師難忘。
但是國之根本乃是百姓,百姓的性命被人肆意虐殺,隻怕萬千百姓寒心啊...”
幾人中嘰嘰喳喳最猛的一位禦史大人,蕭成羨已經用唇語將他的生平告訴了蘇曼容。
“候禦史,黔州確實在進行多項病理研究。雖然初心是為了替錦繡治療聾啞盲疾病,可也替黔州十幾位先後天變聾的百姓,重新找迴了聽力。
大人隻說我是為了私心才做這些研究,那我何苦要多管閑事替其他百姓,花費巨資植入人工耳蝸?”
蘇曼容看著幾人說的唇齒飛揚,義憤填膺,倒也不急不躁,隻是慢悠悠的上前,反駁著。
“還有,我若是想要草菅人命,不管不顧的進行人體實驗,有必要大張旗鼓的跟對方協商嗎?
我私下找人捋走些百姓來做研究,神不知鬼不覺不更好?
我為何要給他們家人一大筆補償,要在殘疾人自願的情況下,來做這些事?”
蘇曼容挑了挑眉,繼續反問著:“黔州本地的死亡率很低,且自願捐獻遺體的人數也很少,所以我們才花費幾乎雙倍的補償,前往川蜀地界找遺體。
秉著溝通協商自願的原則,所以那些遺體的家屬,要麼接受了補償,同意將遺體捐獻出去。
要麼就是對遺體很是敬畏,不為了錢和補償將遺體捐出去。
我不知道各位大人是從哪裏找來的人證,我也沒有必要跟這樣的人對薄公堂。”
四位大人互相看了看對方,候禦史又被推了出來,義憤填膺道:“蘇太師,莫非是怕證人說出些對您不利的話來?”
“那倒不是。我隻是覺得他這樣行徑的人,道德敗壞,不足以作為證人。”
蘇曼容搖搖頭,淡淡的說著:“若他不同意家裏人的遺體捐獻,直接拒絕就是了,如此一來黔州跟他之間也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他的話沒有任何意義。
若他同意了,也拿到了補償,現在又折返迴來陷害我,那我不得不懷疑他是從旁人出得到了更高的補償,所以他的話也不可信。”
“這...”
“這...”
“蘇太師所言極是,不管證人是否捐獻了家人的遺體,都是在自願的基礎上,不存在強迫。
不必讓他這種言而無信的人,髒了德康皇城的威嚴。”
放在書案下的那雙手,輕輕的攥著了永治帝,太後麵露威嚴的提醒著眾人。
“這位證人...”候禦史沉思片刻,再次雙手作揖上前道。
“這位證人如何,我並不好奇。我和黔州確實在進行人體研究,黔州百姓都很清楚,也都支持。
他們有人不願意捐獻遺體,是因為對親人特殊的感情,我們能理解。
但是他們一直在支持醫學實驗,雖然無法左右親人的遺體捐獻,但是他們還在壯年,都已經去官府備案。
他們一旦死亡,無需家人的同意,他們的遺體是要捐獻給醫療事業的。
這世間有太多疑難雜癥,倘若沒有人獻出遺體,我們的醫學將永遠無法進步。
我相信幾位大人都很體恤百姓,願意讓這世間少些病痛。
隻不過是被那個黑心的證人糊弄了,才會將醫療事業說成草菅人命。”
蘇曼容揚唇淺笑,看著滿臉汗顏的幾位大人,不等對方做出反應,又繼續道:“啟稟陛下,太後娘娘,我在外遊曆這段時間,見到了無數不公的現象,官欺民憤,趁著天災賺取國難財等現象。
我覺得這幾位大臣人在德康,能為川蜀的百姓發生,可見他們體恤百姓。
不如讓他們幾人成立巡視總督,走遍全國各地,將貪贓枉法,欺壓百姓等現象都一一清除,還德康百姓一個安穩盛世。”
“臣附議!”
蕭成羨挑釁般的看了一眼四位大臣,學著他們平時上朝時說這句話的動作,對著永治帝行了禮。
這群蠢貨隻會說一句話臣附議,占著高位卻沒有任何建設性的功勞,還不如將他們趕走,讓真正有能力的人坐在這個位置上。
“...”蘇曼容轉過頭去,強忍著眼底的笑意。
蕭成羨將幾人的動作學的活靈活現的,那幾位大臣也都看出來了,此時的臉色更難看了...
“蘇太師所言頗有道理,天災當下,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若是當地官員不作為,他們的日子隻怕更難熬。.
還要勞煩幾位愛卿,替哀家和陛下,也替德康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