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容言簡意賅的如實的講述了她和蕭成羨,是如何被蕭府嫡係暗箭傷人的。
更說了蕭府眾人為了嫡重孫蕭誌遠,不惜餓死凍死她的兩個孩子...
要知道當今的皇帝老狗就是因為嫡出的緣故,才能得到蕭將軍的鼎力支持。而承王殿下不管是從能力才幹上,還是領兵打仗上,都比皇帝老狗要優秀的多。
可偏偏就是因為該死的嫡庶之分,讓承王殿下這條巨龍隻能盤踞在承州城內...
“到底是婦人之見,蕭府老婦人身居高位多年,流放路上如此狼狽,更想彰顯她的地位,隻怕如此才縱容全府上下敵對你們。”
承王自然不想理會蕭府的家務事,隻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一方麵為王妃留住蘇曼容,一方麵籠絡將軍府就可以了。
“蘇小姐如此才幹,還被蕭老婦人針對,可偏偏家務事最難分清對錯。”
承王妃聽到蘇曼容的經曆,也是一臉同情的說著。
此時的三人就像是在說各自婆家的壞話一般,八卦味道十足。
牆頭上的蕭成羨饒有一番興趣的看著蘇曼容那嬌小的身段。
她身材嬌小,柔弱,但是話裏藏刀,三言兩語便能令人信服...
她如此能掰扯,將來跟五零衛在一起,定然不會太過無聊。
“是啊,家務事是最難理清楚的。不過老婦人當真是年邁了,蕭府嫡係蕭凱和蕭庭已經是廢人了,蕭成康並沒有領兵打仗的能力。
倒是我丈夫蕭成羨上過戰場,也是蕭府嫡係。可偏偏被逐出族譜,再不能為大將軍效力。
再加上蕭府密謀造反,虎符已上交,軍隊也各自解散歸屬到各個城池的軍營中。
以後蕭府再也沒機會領兵打仗,難以恢複當日的輝煌,真是令人唏噓。”
蘇曼容寥寥數語,便將蕭府不為人知的現狀,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想要拉攏蕭府的承王。
關於蕭府的未來,蘇曼容也是通過原主的角度看到的。原主跟隨流放隊伍平安抵達川蜀之後,才發現蕭庭蕭凱傷勢嚴重,命懸一線。
大將軍一瞬之間白了頭發,無比蒼老。別說再次帶兵打仗了,就正常的生活都費勁...
既然皇帝老狗忌憚蕭府,自然想到他們會卷土重來,當然會斬斷蕭府的後路...
“以蕭府的威望在,隻要蕭將軍一聲令下,那些遍布全國各地的士兵,定然是蜂擁上前...”承王也跟聖都城的官員通了信,知道是皇帝栽贓蕭府,與處置而後快。
但不知道蕭府的損失這麼慘重,要是沒了領兵打仗的將軍,再加上原本的士兵四分五散,隻怕難以重用...
“若是那些士兵還原為蕭府效力,肯定不能看著蕭府女眷在流放路上如此狼狽。
這一路走來,蕭府女眷遭遇流寇的搶劫,不僅如此,就連蕭府的姨娘還被驛站官差...”
蘇曼容說著便長歎一口氣,也是在提醒著承王別想著蕭府還能卷土重來了。
她之前的那番話,還不能打消承王的疑慮,那蕭府眾人被搶劫,姨娘被欺負也足夠能讓承王意識到蕭府已經完蛋了。
“那還真是令人唏噓。”承王若有所思的搖搖頭。
城牆之上的五零衛更是一臉敬佩的豎起了大拇指:“爺,夫人果真厲害,三言兩語就讓承王放棄了蕭府。”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夫人。”蕭成羨滿臉得意的揚了揚唇,繼續趴在牆頭上看戲。
這場戲的主角可是他夫人,自然要捧場到底。
而此時躲在承王府各個角落的五零衛們,都憂心忡忡的等著消息,畢竟已經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向導仍未給出指示來,可見夫人被藏的有多深,就連五零衛都找不到...
婢女帶來了小世子,蘇曼容又開始倒騰承王一家人的坐姿。
一城之主的承王,也老老實實的任由蘇曼容扯他的胳膊,啪嗒他的肩膀。
“王爺,你下巴要收一下,這樣畫出來的五官立體。”
承王妃和小世子拍過照片,動作很是嫻熟。他們看著動作不協調,笑容有些僵硬的承王,都上前提醒著。
“父王,您應該向我這樣笑,蘇畫師說要用下巴抵住上頜的。”小世子上前做出一個標準的笑容,很是養眼。
“麟兒,父王都忘記了你的笑模樣,怕是有三年了吧?”
承王看著喜笑顏開的小世子,臉上全是作為父親對兒子的喜愛和在乎。
“這可多虧了蘇畫師。”承王妃說著便哽咽了起來:“麟兒剛剛說想跟蘇畫師學習繪畫,經曆了這麼多,隻要麟兒能開心,他想做什麼我們都應該支持。”
“?”蘇曼容聞聲嘴角抽了抽,她可不會畫畫啊...
“不急不急,你們先擺好姿勢,我開始繪畫了。”
蘇曼容慌亂的躲進了屏風中,心想著等會兒辦了正事,還是不要跟承王妃走的太近。
免得小世子要拜師,她可沒有真才實學...
還是按照之前的操作將照片打印出來,蘇曼容盯著來迴轉動的打印機墨盒,原本緊蹙在一起的眉頭,突然變得開朗起來。
下一秒,她拿著打印出來的彩色照片,再一次贏得了承王夫婦的讚賞。
“如此精湛的畫作,需得流芳百世才好。”
“承王見笑了。這是屬於你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子孫後代收藏便行了。承州富足,養活了一方百姓。
等之後有機會,我將承王殿下跟那不見天際的草地畫在一起,讓數以萬計的牲口為王爺做背景。這樣的畫作流芳百世,後人定能銘記承王殿下的功勳。”
馬屁精蘇曼容再次上線,隻不過時間緊迫,她不想跟夫婦二人聊的太多,便直奔主題,提到了牲口。
“擇日不如撞日?”承王殿下唯一遺憾是不能稱帝,流放百世。若是靠著蘇曼容精湛的畫術,倒也能讓後人銘記。
“如今又要變天了,隻怕來不及作畫。南方水患導致陰雨連綿,如今前方河水暴漲,王爺可曾考慮過承州地勢較低,若是河水決堤,那數以萬計的牲口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