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容跟蕭成羨對視一眼,兩人便瞬間心領神會。
“既然如此,就把他們送出城吧。”
蘇曼容雖然不知道疫病到底是如何染上的,不過他們既然堅持要出城,那便讓他們出城算了。
留在城裏也會為非作歹,讓周圍所有人都跟著不得不安生。
不過蘇曼容倒是好奇,他們在黔州城內好吃好喝的生活不好嘛?為什麼非要出城?
“是。”黃大夫聞聲也鬆了一口氣,把他們兩人送走,也不至於讓他們當著所有難民的麵如此詆毀城主了。
在所有人心中,蘇曼容就是救世主般的存在。可救世主也不是萬能的,盡管城主一直在盡可能的照顧到黔州五城的所有百姓,不過人多事多,肯定會有怨氣的。
就怕他們兩人胡鬧一番,會讓那些有怨氣的人跟他們一起胡鬧,還是盡早送走比較安生。
交代了一番,蘇曼容和蕭成羨迴到了官府的房間裏。這一路上,他們讓三三再三確定了蕭婧和蕭凱這兩日的行蹤。
畢竟城南城北分界線處有人在把守,他們想要穿過把守處來到北城門前並沒易事。
“夫人,爺。城門前的保安也很確定這兩日並未有過生麵孔進入城門。”三三又前往城門前再三確定,這才迴來稟告著。
“無妨,讓他們出城,看看他們想去哪裏,找人跟著就是了。”
蕭成羨倒是覺得蕭婧和蕭凱堅持要出城肯定另有所圖,隻是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先陪著他們二人演一場戲,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出背後之人。
“是,已經命人在城門外等待了。”三三應聲道:“蕭婧和蕭凱在避難所大放厥詞時,蘇企等人跟其對罵了一番,處處都在維護夫人。”
“確定是在維護我?”蘇曼容很是驚喜的挑了挑眉,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還有除了蕭成羨和五零衛之外的來替她說話...
尤其是蘇府上下那些人,心中對她怨念很深,竟然肯替她說話?
“是的,蘇夫人還拿起一旁的石塊砸向了蕭婧,說她是惡人惡報。”三三也不清楚當時的畫麵,隻是後來五零衛五避難所前打聽了一番。
倘若當時有五零衛在場,蕭婧和蕭凱敢如此出言詆毀夫人,此時應該已經被毒啞了...
“不錯不錯,蘇府這些人還真是能屈能伸,為了在我麵前刷存在感,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蘇曼容自嘲的笑著,要是她肯定拉不下臉來去護著自己的宿敵,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靠著宿敵而活。
蘇府一行人的操作,也算是給她上了一課。在生命麵前,什麼尊嚴和信仰,都變得不重要了。
“既然他們如此護著我,我也不能沒有表示,打擊他們的積極性。”蘇曼容起身整理衣衫,從容不迫的說著:“找人跟他們說一聲,乘法口訣就不用背了。”
...
此時的避難所裏,送走保安之後的蘇府眾人,都神情激動的湊在一起。
“我們這幾日來的付出總算有了迴報。”
“當真是要感謝突然發瘋的蕭婧和蕭凱呢,要不是我們在難民麵前護著蘇曼容,還沒有今天的恩賜呢。”
蘇夫人和兩位姨娘都安耐不住激動,不停的分析著。
蘇柔身為嫡女,見不得蘇曼容那麼風光,心裏很是不滿。所以眾人討論時,她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蘇曼容隻是免了我們背誦乘法口訣表,又不是給我們物資和工作,沒有必要對她感恩戴德吧?”
蘇柔沒好氣的提醒著,身為第一才女,她不害怕背誦乘法口訣表。
保安們說了想要領取終身免疫疫病的藥物,就要先背誦乘法口訣表,並且能熟練掌握才能過關。
“柔兒。這幾日來,蘇曼容第一次對我們示好,這可是好消息。
隻要我們來日繼續這樣做,不愁沒有物資和工作。
若是將來跟蘇曼容親昵起來,我們或許還能分套宅子來住。”
蘇夫人再也不是當初傲氣的尚書夫人了,現在的蘇府隻能仰仗著蘇曼容的鼻息來生活...
“真不知道蘇曼容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當今聖上如此看重。”蘇柔心裏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她才是第一才女...
她隻覺得心情格外的壓抑,便抹黑離開了帳篷,外出透氣去了。
“你是蘇府嫡女?”蕭郭氏從黑暗中走來,看到落單的蘇柔便攔住了她的去路:“聖都第一才女?”
“蕭老夫人?”
蘇柔心情壓抑,根本無心和蕭郭氏閑聊。可聽到蕭郭氏說她是第一才女,這才找到了些尊嚴。
“我們蕭府上下被蘇曼容害的這麼慘,已是令人唏噓。你作為聖都第一才女,蘇曼容不讓你進私塾,簡直是目不識珠。”
蕭郭氏當然知道蘇柔的痛處在哪裏。
“蕭老夫人是何意?”蘇柔覺得蕭郭氏不愧是將軍之母,說出來的話跟蘇曼容那個小家子氣的庶女就不同。
“我想要蘇曼容的命,替我府上那些亡魂報仇。蘇曼容一死,蘇府作為蘇曼容的娘家人,自然可以跟蕭成羨那個丈夫討要一部分家產...”
“你們可有計劃,要怎麼做?”
別說是家產了,隻要能讓蘇曼容那個賤人消失,她就足夠滿意了。
“我一個老夫沒辦法靠近蘇曼容,你若是有機會,便將此物放在蘇曼容身上...”
蕭郭氏將一個小木盒放在蘇柔的手心,便朝著黑暗中走去。
蕭婧和蕭凱出城之後,她一個老夫肯定沒有機會跟蘇曼容見麵。就算有機會見麵,蘇曼容身體一旦出現異常,蕭成羨一定會要了她的命。
讓蘇柔去做這件事,是眼下最好的打算了。
蘇柔將木盒塞進袖口中,也急忙走進了黑暗中。畢竟到處都是保安,萬一被人發現端倪,她就不好接近蘇曼容了。
等她迴到避難所,打開木盒看清楚裏麵的東西後,驚唿一聲...
“柔兒,你怎麼了?”蘇夫人緊鄰著蘇柔的床鋪,擔憂的問道。
“母親,我是壓倒手指了。”
蘇柔說著便伸了伸手指,見蘇夫人沒有起疑心,這才躺下休息。
此時她早已經渾身汗毛四起,滿是後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