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官差都對蘇曼容和蕭成羨格外的信服,所以聽到難民們如此給城主施加壓力,心裏都有些憤憤。
“城主體恤他們遠道而來,給他們準備物資,他們竟然還蹬鼻子上臉,要自殘來訛城主。”
值班的侍衛看著城門下的那些跳梁小醜,他們別以為那些把戲沒有被人看到。
他們自殘的經過,望遠鏡看的一清二楚...
“前兩日也有不少難民在城外,他們拿了物資對城主感恩戴德就離開了。
誰像他們這樣,竟然借著城主的好心,開始訛詐城主了?”
“這件事我們暫且不跟城主報備,他們不是喜歡喊叫嗎?等他們嗓子沙啞,疼痛難耐的時候,我們再出麵製止,稟報城主。”
值班的官差,都是蘇曼容和蕭成羨的支持者。他們身上穿著迷彩軍裝,身姿英發。
這一切,都是蘇曼容和蕭成羨贈與的。沒有他們二人,整個黔州將會跟別的城池一樣,成為人間地獄,怎麼可能讓他們完成自己的夢想?
一時之間,城門下那些難民撕心裂肺的吶喊著,城門上的官差,都用棉布揉成了團,塞進了耳朵中...
而此時的官府內,杜辛兩位姨娘擔憂了半天,又找來奶娘和蕭成曉等人一起商議著。
可不清楚那旺旺的真實身份,她們隻憑猜測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就都等在官府的院子裏,心急的看著緊閉的待客室房門。.
“城主,蕭公子。這到底是怎麼迴事?小少爺跟旺旺既然是堂兄弟,那蕭公子便是我的兄長?”
旺旺爹看到兩人攜手走進來,便再也控製不住,行禮之後,急忙開口詢問著。
雖然覺得蕭公子不可能是他的兄長,但是他當然不可能直接冒昧的去問蕭成羨是不是錚兒的生父。
畢竟事關男人的尊嚴...
“你的兄長叫什麼名字?”蕭成羨不答反問。
十三歲那年,他的人從富商府中帶迴零六的時候,他叫白公子...
白公子並不是零六的真名,而是那些富商對他的戲稱。
零六長相俊美,因為自幼被圈養在不見天地的地牢中,他的肌膚白到驚人,所以被那些富商稱之為白公子。
“兄長姓褚名北杭。”旺旺爹如實的解釋著:“我叫褚南堂,跟兄長是孿生兄弟。三歲那年兄長被人擄走,至今已經整整二十年...”
褚南堂提到幼年的經曆時,眼中已經沒有了悲傷。這麼多年來,他們都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卻沒想到還能見到兄長的兒子...
“他是我的部下,三年前跟我一同在邊疆戰場禦敵。為救我,他命喪邊疆...”
蕭成羨在心中默念著零六的名諱,想起零六加入五零衛後,越是烈日炎炎,他越是要站在烈日下習武。
到最後,他的肌膚經過了幾年風雨的洗禮,再也不會白到驚人。
他常年一身黑衣,從裏到外都沒見過白色了...
可他為救自己命喪邊疆時,天公不作美,一場大雪蓋在他的身上...
“能為蕭公子效力,我兄長一定也跟這位大哥一樣,雄姿英發,精神抖擻。
他幼年被擄,能跟在蕭公子身邊,真的是太幸運了。
若我爹娘在世,也一定會以此為榮。還望蕭公子莫要因此愧疚。”
褚南堂聽到零六的死訊時,到沒有太多的悲傷。因為前些年,他和父母的悲傷都已經如數消耗殆盡了...
他們怕的就是兄長受盡磨難,成為乞丐,成為流浪漢,被人欺辱,孤苦無依。
可現在得知兄長是蕭公子的部下,這已經足夠了...
“不知道我嫂嫂可還在?”褚南堂生怕一直討論兄長的死訊,會讓蕭公子心裏難過。
在逃難的路上,他早就聽說蕭公子的事跡。更知道他和驚華城主造福黔州一方,定是極好的人。
他將錚兒當成自己的孩子,就連驚華城主都將錚兒視若己出。
他們夫婦為兄長做的已經夠多了...
“錚兒的生母生下錚兒就去世了。”
“也好,那他們想必早已經跟我爹娘在泉下相遇,共享天倫了。”褚南堂點點頭。
“夫君,褚大哥,大嫂,關於旺旺和錚兒一事,我有個提議。”
蘇曼容也不想讓他們再提故人,徒增傷悲。親人重逢,本身就是件開心事。
“他們兩人長相神似,若是一同出行,難免會有人懷疑他們的身份。
媛兒的生父也對夫君有救命之恩,若是錚兒的身份曝光,那他和媛兒是雙生胎一事,也就瞞不住了。”
蘇曼容也知道自己的提議,對旺旺的父母來說有些不太公平。
但是對外聲稱旺旺跟錚兒媛兒是三生胎,他們都是蕭成羨的孩子,也會是驚華城主的繼子...
這兩層身份的加持,對三個孩子來說,也是一種保護。
隻是這樣一來,旺旺的父母就要對外聲稱是養父母,所以蘇曼容隻是提議,若是他們不同意,那就隻能另外想更為妥善的辦法。
蕭成羨自然明白蘇曼容的用意,她這樣做是為了保護三個孩子...
“城主的意思,我明白了。”褚南堂說著便轉身看了看自己的娘子,低聲道:“娘子你可明白?”
“嗯,我明白。”旺旺娘一臉凝重的點點頭。
她嫁給旺旺爹不過三年的時間,以為自己的丈夫是個粗漢,畢竟肌膚黝黑,生活在小山村裏,是樵夫也是獵戶。
可剛剛他跟蕭公子的那番言論,足夠證明樵夫和獵戶隻是他們一家人的偽裝。
但是夫君對她的感情是真,她的夫君是個好人,是她的天...
她相信夫君一定能做出最正確,最穩妥的選擇。
“蕭公子和城主的用心良苦,我們夫婦都明白。不過是個稱唿,隻要能對三個孩子好,我們夫婦都願意。”
褚南堂得到自己娘子肯定的眼神,便轉身看向蕭成羨和蘇曼容,一臉凝重的說著:“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褚大哥,但說無妨。”
“等天災穩定後,能否讓我帶著兄長之子去父母墳前祭拜,以慰父母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