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涼亭內(nèi)。
元鋮和獨孤邑正在喝酒。
對於寧朝的酒,兩人是愛不釋口,怎麼喝都不夠。
清風徐徐,好不愜意。
正喝的痛快,一侍衛(wèi)匆匆過來,道,“世子爺,屬下有事稟告。”
獨孤邑看了元鋮一眼道,“二皇子不是外人,直說就是。”
侍衛(wèi)把蘇棠被人當街行刺的事說了,獨孤邑還可惜刺客沒得手,結(jié)果侍衛(wèi)話風一轉(zhuǎn),“惜春樓被查封了。”
獨孤邑臉上笑容凝固,“查封了?!”
侍衛(wèi)點頭,“樓裏上到老鴇,下到小廝,悉數(shù)被抓進裏大理寺大牢。”
獨孤邑臉色鐵青,“誰讓他們?nèi)ゴ虤⒆o國公主的?!”
侍衛(wèi)沒說話,他也不知道惜春樓為什麼這麼做,惜春樓存在的目的隻是傳遞消息之用,就算看不過眼世子爺被蘇家兄妹摁著欺壓,刺殺這樣的事,也該和世子爺報備一聲才是。
獨孤邑氣的不行,元鋮道,“你昨日去惜春樓拿錢了?”
獨孤邑看向元鋮,沒說話,默認了。
元鋮就道,“我說蘇大少爺為何一而再的掏空你身上的錢,隻怕他的目的就在於此。”
獨孤邑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道,“你是說惜春樓被查封是蘇寂的手筆?!”
元鋮給自己倒酒,“刺客沒能傷到靖南王世子妃,卻讓惜春樓查封了,擺明了是衝著惜春樓去的,你昨兒取的錢,今兒惜春樓就栽了,隻怕你的一舉一動都在蘇大少爺眼皮子底下。”
隻是蘇大少爺怎麼知道澹伯侯在寧朝還有產(chǎn)業(yè)……
便是他,也是昨兒獨孤邑去惜春樓拿錢才知道的。
可蘇大少爺步步為營,先是偷銀票,再是設下賭局,把他們身上的錢贏空,逼的獨孤邑去取錢,然後把澹伯侯府在寧朝的眼線一舉挖出來,當真是好心計。
元鋮擔心道,“惜春樓的人嘴嚴不嚴,別被人逼的說了實話,到時候你我在寧朝的處境就尷尬了。”
雖然這事大家心知肚明,再者東雍肯定也有寧朝安插的眼線,但隻要不擺到明麵上來,大家就會裝不知道。
獨孤邑放心的很,“我爹派來寧朝的人,就是死也不敢亂說話的。”
獨孤邑行事,元鋮不放心,對於舅舅澹伯侯,他還是很放心的。
靜墨軒。
謝柏庭走後,蘇棠犯困就躺下睡了一覺,醒來怎麼也躺不下去了,就幹脆下了床,在屋子裏來迴踱步了會兒,就歪在小榻上看書打發(fā)時間。
一本書看完,謝柏庭還沒迴來,蘇棠興致缺缺,準備去書房挑兩本書,剛出門,紅菱從院外跑進來,微微喘氣道,“世子妃,皇上罰了寧王和宋國公一人二十萬兩銀子。”
蘇棠眼睛睜圓,“怎麼迴事?”
紅菱知道的不多,“好像和惜春樓被查封有關。”
但具體原因,她一個小丫鬟就不得而知了。
蘇棠按捺下好奇,去了書房,才挑好一本書,謝柏庭就帶著陳青迴來了,蘇棠就問他道,“宋國公和寧王被皇上罰的事,你可知道?”
這話問的陳青沒忍住抖了下肩膀,世子妃問爺那是問對人了,爺不止是知道,而是宋國公和寧王這迴就是栽爺手裏的。
謝柏庭讓人查封了惜春樓後,將惜春樓眾人都關進了大理寺大牢,這案子都沒讓大理寺審問,他和蘇寂,外加信安郡王幾個湊熱鬧的親自審,隻是人才架起來,宋國公就趕到大理寺了。
宋國公要進大理寺大牢,獄卒不敢阻攔,但惜春樓涉嫌行刺蘇棠,皇上交給謝柏庭查這個案子,他有權不讓任何人過問。
謝柏庭不讓宋國公接觸犯人,宋國公沒輒,隻好進宮找皇上。
謝柏庭不放心,就跟在是宋國公身後去了禦書房。
宋國公和皇上招供,他是惜春樓的東家之一,當年惜春樓在京都開張,怕在京都難以立足,找他做靠山,他見惜春樓態(tài)度誠懇,隻要惜春樓循規(guī)蹈矩,他不會讓人打惜春樓的主意,他實在沒想到惜春樓向天借膽,敢在大白天在昌平街就行刺皇上最寵愛的公主。
他要去大理寺大牢質(zhì)問,謝駙馬不讓,他求皇上準許他來查這個案子。
宋國公說的理直氣壯,因為京都各大鋪子背後的關係錯綜複雜,在京都立足不易,尋求靠山是最便捷的方式,皇上一清二楚。
他身為國公,不可能什麼事都探聽的那麼清楚,同朝為官的官員舉薦還有看走眼的時候,何況一個開青樓的背後東家。
謝柏庭走進去,正好聽到宋國公說這些話,他道,“宋國公當真不知道惜春樓背後的東家是誰?”
宋國公瞥了謝柏庭一眼,看向皇上道,“臣要知道惜春樓背後的東家會蠢到大白天就行刺護國公主,還當著謝駙馬的麵行刺,臣絕不會和惜春樓扯上半點關係。”
宋國公這話是真心的,就是避開了謝柏庭的問題。
他拒不迴答,謝柏庭也沒再問,隻道,“惜春樓不止找了你宋國公做靠山,還有寧王,一人兩成股,一年兩萬兩,至今已有十年。”
“你宋國公連惜春樓背後的東家是誰都不知道,就敢收人家二十萬兩的孝敬,現(xiàn)在惜春樓刺殺我娘子,你一句不知情就想蒙混過去,你覺得皇上有這麼好糊弄嗎?”
二十萬兩這個數(shù)額成功刺激到了皇上。
給惜春樓做個靠山,十年就有二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這錢來的可真夠便宜的!
宋國公一口咬定刺殺他不知情,更與他無關,他甚至指天發(fā)誓,謝柏庭眼下也拿不出證據(jù)證明宋國公和東雍澹伯侯有勾結(jié),但宋國公自己都招供拿了惜春樓的錢,必須讓他和寧王先把錢吐出來。biqiugexsw
宋國公還和皇上哭窮,說就是要他的命,他宋國公府也拿不出二十萬兩銀子來,謝柏庭無情的戳破了他,又不是隻有銀票才是錢,田產(chǎn)鋪子,古玩字畫都能折算成錢的,把宋國公氣的,差點被抬出禦書房。
蘇棠問謝柏庭道,“能讓惜春樓吐出背後的東家是誰嗎?”
謝柏庭道,“很難,要不是你大哥反應及時,惜春樓管事的在被抓的時候就已經(jīng)咬舌自盡了。”
“不過,我已經(jīng)如實和皇上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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