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好看的網路小說排行榜推薦,免費小說在線閱讀網

    樹婆婆一直冷眼看著眼前這些歡唿的村民。忽然,她在人群中看到了薛樺,兩行淚水順著她臉上的黑紗緩緩地流下。她瞬步來到薛樺麵前,還未等薛樺和小蝶反應(yīng)過來,便一把將薛樺緊緊地?fù)肓藨阎小?br />

    薛樺被樹婆婆緊緊抱住,雖然他並不認(rèn)識樹婆婆,可是薛樺覺得她的擁抱是那樣的溫暖,讓他從心底生出一種幸福的感覺。她就像一個失散多年的親人,在他經(jīng)曆了多年的孤獨困苦後,穿越了時空,來到他的麵前,無聲亦無言,溫暖了他的心靈。


    “木棉?”


    小蝶看到薛樺沉浸在樹婆婆的擁抱當(dāng)中,輕輕搖了搖他的胳膊。薛樺被小蝶的輕喚驚醒。他輕輕推開樹婆婆的擁抱,抬頭看見樹婆婆臉上的黑紗。黑紗下她的容貌、眼神、表情都看不真切。一個深深的疑惑代替溫暖,猛然占據(jù)了他的內(nèi)心。


    正在薛樺疑惑的時候,樹婆婆忽然將頭轉(zhuǎn)向小蝶,冷冷地問道:“你是誰?”


    “我是……”小蝶被樹婆婆突然的發(fā)問嚇到了,一時竟被嚇得無法言語。


    “前輩,她叫藍(lán)小蝶,是在下的好朋友!”


    “哦?好朋友?”樹婆婆仍死死地盯著小蝶。


    也許是被樹婆婆看得怕了,小蝶輕輕拽了一下薛樺的衣襟,說道:“木棉,我先去那邊等你。”


    樹婆婆看著小蝶走遠(yuǎn)了,轉(zhuǎn)過頭,急切地對薛樺說道:“你的父親和姐姐都死了?”


    “是的,十年前,我的父親和姐姐都被奸人所殺。”薛樺說道。


    “不,不會的,他武功那麼高,怎麼會?”聽了薛樺的迴話,樹婆婆仿佛變得十分慌張,喃喃自語地說道。


    “前輩可是認(rèn)識家父?”薛樺疑惑的問道。


    樹婆婆突然雙手抓住了薛樺的雙肩,瘋狂地?fù)u晃他的身體,大聲唿喊道:“是誰殺了他們?是誰?你說,你說啊!”


    薛樺的右肩重傷尚未痊愈,剛才力劈巨石時發(fā)力過猛,右臂早已寸寸劇痛,如被巨石碾碎一般。此刻右肩又被樹婆婆發(fā)狠一抓,當(dāng)真奇痛無比。薛樺哎呀一聲,險些仰麵摔倒。


    看到薛樺臉上的表情如此痛苦,樹婆婆急忙收迴雙手。她用手輕撫了一邊薛樺的右臂,竟然驚地向後退了一步,焦急地問道:“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外傷,如果再不醫(yī)治,你的這條胳膊恐怕就要廢了。”


    突然間,樹婆婆劇烈地咳嗽起來。她一邊咳嗽,一邊從懷裏摸出一個綠色的藥丸,這顆藥丸比之前喜喜給他的要大得多。


    薛樺肩膀的疼痛緩解了一些,他接過樹婆婆的藥丸,虛弱地說道:“謝謝樹婆婆!”


    這時,村長和小摯來到樹婆婆的身邊。村長關(guān)心地向樹婆婆問道:“老樹妖,你的肺病可好些了嗎?”


    樹婆婆搖了搖頭,從懷中摸出一塊紡布手絹,在嘴上輕輕地擦了擦,又塞了迴去。等她的咳嗽緩解了一些,她轉(zhuǎn)過頭對村長說道:“老不死的,老娘這輩子沒求過人,現(xiàn)在求你一件事。”


    村長點了點頭,說道:“你盡管說吧。”


    “這孩子的右臂受了極重的外傷,如果不趕緊醫(yī)治,恐怕這條胳膊就此殘廢,可以允許他在我那裏住上一段時間嗎?”


    村長麵容慈祥地看了看薛樺,轉(zhuǎn)過頭對樹婆婆說到:“這孩子心地極為善良,又是個不世出的武學(xué)奇才,若不是他全力相救,恐怕你和喜喜現(xiàn)在還被困在石洞裏麵。如果他就此殘疾,老夫心中定會內(nèi)疚一生。更何況現(xiàn)在巨樹村已廢除祖製。你們自便吧!”說罷村長便帶著小摯向村子方向走去了。


    樹婆婆關(guān)心地對薛樺說道:“你的胳膊好些了嗎?去我那裏住上一段時間吧,我來幫你醫(yī)治好!”


    薛樺現(xiàn)在右臂奇痛難忍,如烈火焚燒,又似滾石寸寸碾壓一般。雖然他不想在巨樹村久留,但現(xiàn)在如果逞強(qiáng)出村,恐怕右臂就此殘廢。樹婆婆醫(yī)術(shù)高明,似乎與父親和姐姐是舊相識,應(yīng)該不會加害自己,不如在她那裏醫(yī)治幾日再走也未嚐不可。隻是,不知道小蝶是否願意。


    薛樺迴過頭,看見小蝶在不遠(yuǎn)處等他,便對樹婆婆說到:“可以帶上我的好朋友嗎?”


    樹婆婆看到薛樺目光真切地望向小蝶,歎了口氣,說道:“好吧。”


    薛樺於是來到小蝶跟前,向小蝶說出自己的決定,小蝶欣然答應(yīng)。於是樹婆婆便帶兩人向自己的花園走去。


    薛樺和小蝶跟在樹婆婆的身後,薛樺側(cè)過頭,看著身邊這個美麗、溫柔又有點纖弱的女孩。她像一朵風(fēng)中搖曳的清麗的百合,散發(fā)著幽幽的體香,又像叢林中飛舞的仙子,鬢如鴻影,飄然若風(fēng)。小蝶乖巧地,緊緊地跟在薛樺的身後。薛樺看著她雪白的臉龐和發(fā)絲間清澈如水的眸子,看著她的眼神透出山間小獸般的純潔和善良。薛樺突然有一種想把小蝶緊緊抱入懷中的衝動,就像緊緊抱著最為珍惜的寶貝那般,日夜相隨,永不分開。


    可是,他右臂骨骼寸寸地劇痛,殘忍地提醒著他的能力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保護(hù)重要的人,被黑衣人抓傷的右肩還未痊愈,剛剛力劈巨石劇烈的撞擊又增添了新的傷痕。


    在臺子上被村民焚燒的時候,薛樺目睹了樹婆婆和村長的激鬥,樹婆婆那霸道飄逸的刀法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他想等他的手臂身上的傷好些了,可以請樹婆婆指點一下,也許武功會大有精進(jìn)。


    走了約一炷香的工夫,三人便來到了一個巨大的花園。這裏種植著各種各樣的花朵,五顏六色,姹紫嫣紅。如圓盤,如杯盞,如燈籠,如火焰,如絲,如雪,如星,如船,平鋪的,低垂的,怒放的,含羞的,都趕著春日慵懶的微風(fēng),一邊伸著腰,一邊在向他們招手。


    在院子中間,栽種著一棵小小的樺樹,孤獨地挺立於百花叢中,潔白的樹皮,幹淨(jìng)得可以聞到雨後清新的香氣。它像是她們的情人,微笑著迴答她們的寒暄,他又像風(fēng)中孤獨堅強(qiáng)的旅人,卓爾不群,不染纖塵。


    薛樺望著院中孤單的樺樹,它的純潔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裏。樹婆婆給薛樺和小蝶分別安排了一間偏房。薛樺又服下了樹婆婆交給他的一粒藥丸,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這一覺薛樺睡得好安心,好舒適,舒適到陽光射在他的臉上,他都沒有醒過來,直到他覺得眼皮和臉頰都火辣辣的,才慢慢睜開了雙眼。薛樺看見在強(qiáng)烈的日光下,一個戴著鬥笠的黑影站在他的麵前,驚得他一下完全清醒了。:筆瞇樓


    薛樺騰地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原來麵前的人是樹婆婆。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空氣凝滯,薛樺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開口。突然,樹婆婆一指旁邊的食盤,冷冰冰地說道:“吃完飯,來花園找我。”說完,一甩手出了房門。


    薛樺狼吞虎咽地吃過了飯,穿戴整齊,出了偏房,來到了花園中。樹婆婆早已站在院中空地上。薛樺走到跟前,彎腰行禮道;“前輩!”


    樹婆婆轉(zhuǎn)過身來,扔過來一柄長劍,薛樺接過寶劍,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隻是一柄普普通通的寶劍。薛樺手持寶劍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忽然,樹婆婆從背後摸出一把寒光濯濯的彎刀,薛樺認(rèn)得這把彎刀便是當(dāng)時她與村長激鬥時使用的彎刀。


    樹婆婆將彎刀指向薛樺,冷冷地說道:“來!”


    薛樺驚訝又疑惑地看著樹婆婆,心想,難道她是要與我比武嗎?可是,薛樺右臂的傷勢隻恢複了一點,一發(fā)力握刀,便錐心刺骨的痛。如此情形,如何向樹婆婆討教武功。


    薛樺眉頭緊蹙,焦急地說道:“可是……”


    樹婆婆用冰冷的語言打斷了他:“可是什麼?難道你要違背我的命令嗎?”


    薛樺說道:“晚輩不敢,隻是晚輩右臂傷勢過重,無法握刀,無法向前輩討教武功。”


    樹婆婆冷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道:“山間奔跑的野獸,即使受了傷,依然勇猛地追捕獵物,絕不會停下奮進(jìn)的腳步;戰(zhàn)場上廝殺的士兵,即使受了傷,依然拚命地?fù)]舞著兵刃。


    “做一個英雄是多麼難的一件事啊,要經(jīng)曆多少的苦難和不幸,忍受多少的痛苦和孤單,承受多少的辱罵和非議,麵對多少的嘲笑和懷疑。一個人,一把劍,麵對千軍萬馬,麵對著刀山火海般的前路。你片刻不能懈怠,因為一旦失敗,便可能身敗名裂,一失足,便可能跌落萬丈深淵。從來沒有人會在你受傷痛苦時考慮你的感受,也不會有人在你疲倦難過時給你安慰。你隻有抱著心中的那份光明,一步一步地迎著風(fēng)雪,向未知的遠(yuǎn)方前進(jìn)。


    “做一個懦夫又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啊!隻要你轉(zhuǎn)身,心甘情願背起懦夫的罵名,你便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地上,像一頭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醒了哼哼兩聲,便會有人扔來摻雜著泔水的食物;或者像一條狗一樣,慵懶地趴在地上,到處去撿別人留下的糞便,到了晚上便迴到院子裏,吠叫兩聲,向主人證明你可有可無的存在。


    “薛樺,我知道你的一切,我知道你的父親,你的姐姐,你全莊的親人十年前便成為了人家的刀下之鬼。我縱橫江湖數(shù)十載,見過的男人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右手?jǐn)嗔耍陀米笫治談Γ笫謹(jǐn)嗔耍陀米彀途o緊咬住匕首,就算渾身是傷,也要將利刃狠狠插進(jìn)仇人的喉嚨。


    “薛樺,你可以放棄,你可以扔下你手中的劍,轉(zhuǎn)身去好好養(yǎng)你的胳膊。但是,你記住,從此你在我眼中隻能是一個懦夫,一個連豬狗都比不上的懦夫。你就像個螻蟻一樣!踩碎你我都嫌都髒了我的鞋,莫不如讓你在風(fēng)雨的摧殘中,度過你可悲而又短暫的一生。去吧,隻要你扔下你手中的劍,隻要你從我麵前爬迴去,就可以了。”


    聽了樹婆婆趾高氣昂地訓(xùn)話,薛樺氣得渾身發(fā)抖,從小到大,他從未受過如此的羞辱。即使孤身於少林寺時,如善師父也是對他寵愛有加。他澄澈的雙眼中,透出刀刃般鋒利奪目的光,驚雷般射向樹婆婆。


    他左手握緊利劍,雙腳用力一蹬,直竄到樹婆婆跟前,將利劍化作弓箭,心中默念《六藝劍法》中“射”劍的劍意,右臂前旋,翻作標(biāo)靶,左臂後振,氣運(yùn)丹田,轉(zhuǎn)而蓄力於手掌,對準(zhǔn)樹婆婆頭頂?shù)陌贂▕^力一擊。利劍唿嘯而過,如裹挾著癘風(fēng)沙石,直奔樹婆婆而來。


    薛樺平時習(xí)武,一直使用右手,左手的力量和技巧都遠(yuǎn)遠(yuǎn)不及。此時他血往上湧,還以為是右手握劍,所以出招時用盡全力,但左手手指力量不足,一時竟無法完全控製。


    樹婆婆彎刀寒光一閃,向上一擋,兵刃相交,薛樺便覺得自己出招輕了。咣當(dāng)一聲,利劍脫手飛出幾丈遠(yuǎn),自己也被樹婆婆的刀氣震飛。


    樹婆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輕蔑地說道:“就這樣,還想報仇呢。笑死我了,我攻過來了哦!”


    薛樺拾起地上的利劍,剛一抬頭,樹婆婆已手持彎刀攻到近前。彎刀一閃,如燕山明月,照耀著滾滾黃沙,裹挾著冰冷的刀氣撲向薛樺的身體。這一招便是“天問九章”中的懷沙刀法。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何當(dāng)金絡(luò)腦,快走踏清秋。


    薛樺被樹婆婆彎刀發(fā)出的寒光晃得睜不開眼,呆呆地坐在原地,眼見彎刀就要砍到薛樺的頭皮,樹婆婆急忙收招,退迴原地。


    “真是廢物!”


    樹婆婆咳嗽了兩聲,右手一甩,嗖的一聲,一隻柳葉鏢射向院中的白樺樹。飛鏢在白樺樹幹淨(jìng)純白的樹皮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薛樺仍沉浸在剛才的驚恐當(dāng)中,他轉(zhuǎn)過頭,看著白樺樹上的那一抹傷痕,格外刺眼,就像一件美麗的衣衫上撕開了一個口子,又像一個美人臉上一道刺眼的傷疤。他站起身來,左手緊緊握住手中的利劍,惡狠狠地看著樹婆婆。


    “這眼神還不錯,我來了!接招!”說著樹婆婆豎起彎刀,伸展長臂,旋轉(zhuǎn)身體提刀攻來。她動作靈動飄逸,如香草美人,刀氣纏綿厚重,如有巴山夜雨不禁思念之意境。


    彎刀快速地推向薛樺胸前。薛樺急忙將利劍橫於身前。誰知樹婆婆突然俯身旋足,輕盈地一轉(zhuǎn)身,彎刀在空中劃出一副平整的扇麵,從側(cè)方砍向薛樺的喉嚨。


    薛樺想格劍來擋,已然太晚,樹婆婆刀法迅疾如風(fēng),霸道非常,彎刀早已到了薛樺脖頸。樹婆婆急忙收刀,縱身一躍,退迴原地。


    “哼!”樹婆婆搖了搖頭,右手一揚(yáng),又一把柳葉鏢飛出,白樺樹又增添了一道新的傷痕。


    薛樺驚愕地站在原地,他以為樹婆婆叫他來,隻是點撥他一下,或者教他個一招半式。沒想到她不僅不傳授他武功,反而對他百般羞辱。不管怎麼說自己也算是救過她一命,就算上次她舍命相救,但這也總該扯平了,總不至於她還會覺得自己欠她的吧,難不成是父親和姐姐生前招惹過她,所以她懷恨在心,故意刁難自己?


    剛才的那兩招,彎刀距離自己隻有一寸不到。隻要她稍微收刀晚些,自己早已命喪黃泉。自己的武功也不是白給,《六藝劍法》高超精妙,太白真經(jīng)博大深厚,絕不可能連她一招都接不下來。隻是突然要他左手持劍,無法控製力量,出招便又軟又飄。


    薛樺看樹婆婆仍有攻來之意,看來今天不破了她的“天問九章”刀法,她是不會罷休了。自己堂堂七尺男兒,絕不會向她低頭。當(dāng)務(wù)之急在於接住她的招式,與她周旋,伺機(jī)尋找她的破綻,一擊獲勝。如此,則出招不必用盡全力,隻需盡力與其周旋即可。想到了辦法,薛樺兩眼又明亮了起來。


    “想到什麼了?”樹婆婆冷笑了一聲,縱身一躍跳入戰(zhàn)場,薛樺打起精神,緊握寶劍,迎擊過來。這次薛樺並不將招式完全施展出來,以期樹婆婆變招之時可以迅速迴劍,冷靜地觀察樹婆婆出刀的動向。


    薛樺這次較前兩次進(jìn)步極大,成功地?fù)踝×藰淦牌艃烧械斗ākm然依舊在第三招敗下陣來,但是他的信心大增。


    樹婆婆右臂一甩,在白樺樹皮劃下了第三道傷痕。轉(zhuǎn)過身,對薛樺興奮地說道:“再來!”說著又與薛樺相鬥起來。


    因為薛樺的進(jìn)步越來越大,樹婆婆的興致完全被調(diào)動起來了。她優(yōu)美的身姿在空中不斷地旋轉(zhuǎn),跳躍,伸展,彎曲,如明月下頭戴麵紗的大漠舞女,神秘而淒美,又如江邊踽踽獨行的遊吟詩人,憂愁而深沉。刀法層層推進(jìn),用刃深處,如漆夜,如虎嘯,如深深的歎息;用刃淺處,如涓溪,如鶯鳴,如輕輕地低吟。彎刀上挑似壑,下劈如山,橫掃如扇,斜刺如箭,招招靈動飄逸,又霸道無比。


    薛樺全神貫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深邃如水的雙眼緊緊盯住樹婆婆的彎刀。他機(jī)動巧變,不拘於形,將“六藝劍法”的劍意融熟於心。出招或彬彬如禮,或婉若絲竹,或仰如射雲(yún),或迅疾如禦,或精細(xì)如數(shù),或飄灑如書。


    雖然他還未完全適應(yīng)左手用劍,但依然依靠著劍法的精妙和內(nèi)功的深厚,與樹婆婆周旋。兩人從晌午一直鬥到日落。薛樺從一開始隻能接到三招,到勉強(qiáng)可以接到五招,日落之時,他已能接滿樹婆婆十招刀法。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章節(jié)目錄

閱讀記錄

雪魔刀所有內(nèi)容均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繁體小說網(wǎng)隻為原作者冬徒的小說進(jìn)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冬徒並收藏雪魔刀最新章節(jié)

主站蜘蛛池模板: 西藏| 淅川县| 包头市| 秭归县| 申扎县| 台中县| 斗六市| 沾化县| 广灵县| 合水县| 达州市| 郓城县| 宁强县| 贺州市| 修武县| 东辽县| 鹤山市| 搜索| 太仆寺旗| 澄迈县| 勃利县| 长葛市| 成都市| 东乌珠穆沁旗| 新昌县| 沅江市| 洛南县| 庆城县| 班玛县| 巩留县| 碌曲县| 西吉县| 贵南县| 古交市| 页游| 耿马| 东阿县| 安泽县| 台湾省| 澜沧| 宁南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