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辰時末,老漁翁才緩緩起身,牽著那驢兒,跟著上山的江湖人群緩步往山上去了。
宴客會開榜在即,垂雲(yún)閣分了七個房間,準(zhǔn)備宴請七層樓排在前七位的殺手。
廚房裏忙碌的大廚雙手揮舞著鍋鏟,累的汗水淋漓,臉上卻始終洋溢著笑容。
無數(shù)美酒佳肴依次從廚房端了出去.....
垂雲(yún)閣宴客廣場上,已經(jīng)擺滿了無數(shù)的酒壇子和一摞摞疊好的酒碗,用來招待所有來賓......
......
七層樓主樓。
今日封樓。
一個仗劍帶著鬥笠的家夥,似乎不長眼睛一般,緩步走到了守樓門守麵前,要推門進(jìn)去。
兩個守樓者,均是八尺大漢,手中捏著過肩長柄大刀。
兩個門將明顯有些不耐煩,其中一個嘀咕道:“剛剛扛著魚竿子的老頭送走了嗎?這怎麼又來一個?”
另一個迴道:“聽說送走了,從後門走的。”
兩人對話完,這才看著小雨。
“嗯!今日封樓,你看不見嗎?”守門將語氣之中帶著責(zé)問。
小雨在一側(cè)聽了兩人的對話,心中暗道:釣魚的老頭子?莫不是劉伯,自己這裏還了令就趕緊去找找,劉伯手裏還揣著自己的包裹裏麵大把的銀票呢,可不能給了這個老朋友了啊,再說了,劉伯可不缺銀子,自己
缺!
小雨聽了,轉(zhuǎn)而微微一笑,迴道:“哦,都封樓了嗎?怎麼,今日的宴客會不在樓中舉行了?”
守門將迴道:“今年的宴客大會改到垂雲(yún)閣舉辦,請閣下移駕!
小雨皺眉輕聲迴道:“我這還得去樓上一趟,有事。”
“何事?”守門將見這個人戴著鬥笠,隻能瞧見半邊臉頰,一撇胡子掛在鼻子下麵,估摸著是個中年漢子。
小雨伸手在自己懷裏摸了摸,掏了出來一枚棗核大的令牌,遞了上去。
正麵是‘季’反麵是‘柒’,但凡在七層樓當(dāng)差的人無一不識此令,隻有七層樓榜首才配得上的令牌,反麵是‘柒’!
兩人的眼神比剛才見了劉伯的‘漁’字令更加精彩,‘漁’字令正麵是‘漁’,背麵是‘陸’,正是七層樓第六層殺手的令牌,去年的榜眼便是‘漁’字號殺手,他們又如何不識的,如今眼前人,竟然拿著的是‘
季’字號令牌,兩人的眼神瞬間變得恭敬肅穆起來。
“先生稍候,我這就傳話去!蹦莻拿著季如歌‘季’字令的門將恭敬的將手裏的令牌還給了季如歌,自己忙將手裏闊刀靠在門上,急急忙忙奔去偏殿了。
另一個門將知道來人是季如歌之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一側(cè),時不時的瞄一眼這個帶著鬥笠遮了半麵臉的中年男子,這種人在他們眼裏,儼然是神一般的人物存在,絲毫不敢怠慢。
不多時,趙明韻一襲黃衫,親自領(lǐng)著門將走了過來。
“恭候大駕多時了。”趙明韻先開口對著季如歌抱拳道。
季如歌微微一笑,迴道:“宴客大會巳時七刻未至,不知還能還令否?”
趙明韻點(diǎn)了點(diǎn)頭,陪笑道:“能,能當(dāng)然能,裏麵請!
趙明韻一邊推門一邊對著小雨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忙在前麵引路而入。
沿著蜿蜒的樓梯,直奔七層樓頂樓第七層。
推開掛著七個任務(wù)的房間,季如歌邁步跟著走了進(jìn)去。
看著這個江湖上已經(jīng)傳得神話一般的人物,緩緩將手裏的‘季’字七殺令還入楠木龕盒之中,趙明韻心下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下去。
從樓一道專用的送殺手的門口送走季如歌,趙明韻這才急急忙忙的奔著垂雲(yún)閣而去。
......
司青不緊不慢的還在品茶,趙明韻慌慌張張的奔將進(jìn)來。
“樓主,來人了!壁w明韻上氣不接下氣,明顯是奔走所致。
“來什麼人了?慢慢說,你這性子始終改不了!彼厩嗝碱^微微一皺,淡淡迴道。
“季如歌,還有‘漁’字號殺手,還令了!壁w明韻躬身迴道。
這一次,輪到司青不安定了,手裏的茶放在了一側(cè),坐直了身子,問道:“此話當(dāng)真?”
趙明韻迴稟道:“季如歌還了令,任務(wù)全完成了,至於‘漁’字號殺手,也還令了,隻是任務(wù)沒完成,他收迴了這一個任務(wù),留了十萬兩酬金,取消了這個任務(wù)。”
司青聞言,嘀咕道:“那麼這榜?”
趙明韻搶口迴道:“得重排。”
司青大手一揮,袖口一擺,迴道:“放榜還有多久?”
趙明韻迴道:“巳時七刻放榜,還有三刻鍾時間!
司青微微一笑,“到底還是沒讓我們失望,那便改吧。速去!
趙明韻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著轉(zhuǎn)身去了。
季如歌這些年無疑成了七層樓的招牌,聽到季如歌迴來還令,無疑是給整個七層樓的人吃了一劑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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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雲(yún)閣,宴客廣場上。
派酒的壯漢早已站在了廣場中間的圓形高臺上,看著站在周圍七七八八的江湖人,麵不改色,他的身邊是堆疊的酒碗和無數(shù)壇好酒。
至於這些東西用來做什麼,不言而喻。
自然是招待今日來赴會的所有江湖人,不論是殺手還是湊熱鬧的家夥,都有,人手一碗,盛會儼然。
廣場上,無數(shù)的江湖豪客,無數(shù)的能人好手都在議論紛紛。
路人甲:“不知道今年的榜首可還是那季如歌?”
路人乙:“肯定是,這麼些年了,還沒人能撼動得了他的位置!
路人丙:“那可不一定,我聽說季如歌在江南之後,便沒了蹤跡,這一年了,可都沒有他的消息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我可聽樓裏的朋友說今年的榜首易位了。”
路人甲:“真的?”
路人丙:“千真萬確,這不還有兩刻鍾便是巳時七刻,咱們等著放榜瞧瞧便是!
......
就在這時候,垂雲(yún)閣偏殿屋簷下,一個管家打扮的家夥,坐在一張木頭案幾前,看著麵前羅列的名字,笑嘻嘻的收著銀子。
一側(cè)掛著一張帆布,上麵寫著‘賭榜’兩個大字。
當(dāng)然,這裏的賭榜不是七層樓所設(shè)立,而是一些江湖人士自己設(shè)立的,來人均可參與賭博,賭殺手榜前三會分別是誰?
賠率不同,押銀子給票據(jù),桌上乃是去年排在殺手榜前七位的人的代號,來人隻需要押今年的殺手榜前三是誰即可。
一個身穿粗布袍子中年人的走到了這裏,伸手從懷裏摸出了身上從兩個強(qiáng)盜手裏搶來餘下的十幾兩銀子,全部押在了‘季’字號上。
“就押他了,榜一!
季如歌自然不會押別人是榜一,因?yàn)樗褪前褚唬褪羌救绺,他迴來了?br />
“一賠一十,怎麼?今年的賠率這麼高?”季如歌淡淡問道。
那管家打扮的賭主笑著迴道:
“喲,客官,你還不知道吧,根據(jù)小道消息,說這‘季’字號殺手今年極有可能不是榜一,所以賠率高了,要是以往,老身可不敢把‘季’字號拿出來押,畢竟年年都是他的榜一,無可厚非,隻是今時不同往日,
聽說七層樓來了個厲害的殺手,這不,十有八九今年的榜一要易位了。”
季如歌聞言,瞥了一眼幾個代號的木牌子,問道:“不知這厲害的殺手是誰?”
那賭主指了指臺麵上‘梟’字號的牌子,笑著迴道:“這不,就是這位,聽說厲害的單子都接了,無一失敗。”
季如歌問道:“可知道什麼人?”
那賭主問道:“什麼人誰知道呢?七層樓的殺手,我們這種人,能聽說就不錯了,哪能知道什麼人啊?凸伲I定離手了啊,可不能改。”賭主一臉得意的看著眼前人押在了季如歌的代號木牌子上,心想這十幾兩
銀子可拿定了。
季如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奔著人群去了。
誠然,季如歌就是小雨,小雨就是季如歌。
小雨懷裏揣著適才趙明韻給的邀請函,打量著周圍的人群,並沒有要直接去宴客閣赴會的意思,而是在整個廣場上用目光搜尋那個扛著魚竿的人。
他的銀子在劉伯那裏,這一行不找著劉伯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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